音樂淡淡，一如的曲風，憂傷而迷離，在車這狹小的空間裡流，更是充滿了傷的緒，尤其是那首主打歌，懷舊的調，旋律優，但不乏傷，尤其是其中的有一句歌詞，讓楊志遠的眼睛爲之溼潤，方芊在歌中深款款地唱道：當韶華不再，當你我老去，那時的你是否還會記得我曾經的麗。

此刻，語言已經了多餘，什麼都不用說了，楊志遠把頭別向右邊，裝作去看窗外的夜景，他不想也害怕方芊看見，因爲有一滴淚，無聲無息地從眼角掉了下來，溫潤溫潤的，無與倫比。

楊志遠心想，當韶華不再，當自己老去，即便是不記得回家的路，但也會記得安茗許曉萌和方芊的，一定會如此的。因爲這是自己生命中最麗最值得記憶的韶華，這些怎麼可以輕易忘記。

元月13日的北京，9點，夜迷茫。

楊志遠在站臺上與蘇鋒張憫沈協李長江他們依依惜別，到方芊，方芊出手，和楊志遠擁抱。方芊說：“很高興，在我最麗的時候，我遇上了你。”

楊志遠輕輕地抱著方芊：“讓我說你什麼是好。”

方芊笑中帶淚：“既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就什麼都別說。”

大家站在月臺，著那列藍的列車緩緩地遠去。下雪了，一片片碩大的雪花紛紛揚揚飄了下來，潔淨無比。

方芊著遠去的列車，默默地說：志遠大哥，真的很高興，在我最麗的時刻遇上你，因爲當你我老去的時候，我相信在你的記憶一定會有一個最麗時的我。

一定會如此，對不對！

大結局：三年後

大結局：三年後（1）

三年後的初秋。

窗外有雨，不大，細雨如，楊志遠站在窗邊，聽雨。

縷縷的雨從廣袤的天空中飄了下來，飄到窗櫺，飄到香椿的樹葉上，然後慢慢地匯聚，珠，有樹葉兒不堪負重，慢慢地彎了下來，一滴滴雨珠掉了下去，‘嘀嗒’打在地上，樹葉如釋重負，歡快地彈了起來。

楊志遠正看得出神。有人敲敲門，走了進來。是市長徐海明。

徐海明走到楊志遠邊，笑，說：“楊書記在看什麼？這般出神？”

楊志遠笑，說：“閒著沒事，聽雨悅心。”

徐海明笑呵呵，說楊書記真是好雅緻。楊志遠見徐海明喜氣洋洋，很是高興，笑了笑，問徐海明什麼事如此高興？

徐海明笑，說：“楊書記這話就問的有些奇怪了，我現在每天都是如此，高高興興的。今天未必就與往日不同？”

楊志遠笑，說：“但徐市長今天更勝一籌。”

徐海明是來給楊志遠彙報會通頭三個季度的經濟走勢的。現在會通的經濟形勢一片大好，徐海明自然也就笑得合不攏。

經過又三年的發展，會通的經濟掙了次貸危機的束縛，在稍稍停頓之後，一舉發，形一陡峭的K線圖，突突往上走。會通已經形了新一代信息技產業、電子產業、生產業、節能環保產業、高端裝備製造產業、新能源產業等六大高新技產業集羣，從而一舉趕超榆江，爲了本省名副其實的老大。有統計資料顯示，去年會通規模以上工業企業有8031家，佔全省的23.2%，遠超省城榆江的7065家和合海的4920家，在本省一枝獨秀，如湯治燁省長當年預言的那樣，會通由此締造了一個會通模式的經濟奇蹟。

在工業發的同時，會通走特農業的發展道路也被證明是切實有效的，會通全市的農業生產同樣是蓬向上，會通由此形工業農業商業齊頭並進的大好局面，財政富裕，民衆富強。在市級財政大量盈餘的況下，會通加大了醫療和社會保障方面的投，加大了對底層民衆的救助機制，依照十八總老街的重建模式加大對棚戶區的改造，會通就此政通人和，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和諧局面。

會通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照章進行，事無鉅細，都有條條框框擺在那，楊志遠突然間覺得自己悠閒了下來，有些無所事事了，這纔有閒聽雨。

上月，沿海省省委常委、S市市委書記潘傑再一次帶隊到會通來參觀學習時，潘傑站在他科技的主樓，著不遠藍的西臨江，慨萬千，說會通作爲一個陸非省會城市，不依靠地產拉，以高新技產業興市；注重環保，發展特農業的工作思路，很值得自己學習，尤其是會通關注民生，減小貧富差距，一心一意走全民富裕之路這一點，會通市竟然做到了八九，不容易，讓人叢生諸多慨。

諸如以上，會通可以說是市強民富，一派繁榮，作爲市長，徐海明自然是心花怒放，整天樂呵呵的。

徐海明彙報：今年頭三季度，會通全市全部財政收爲1590億元，其中向中央和省級財政貢獻了1049億元，全市一般預算收突破540億元，增長32.2%，從目前的經濟形勢來看，會通今年的市級財政收將達到創記錄的800億。相當於五年前的十倍。尤其是他科技此類新經濟公司，經濟增速可以用日行千里來形容，對財政的貢獻尤爲突出，就連去年進駐的騰騰科技會通分公司，也爲本市貢獻了三億的稅收。

徐海明樂呵呵，說：“都說數字枯燥乏味，但我現在卻是樂此不疲，一看這日益增長的數字就倍兒高興。”

楊志遠笑，說：“我現在不關心財政收了，我現在只關心財政盈餘，我樂於聽到會通的賬面上還有多存款。”

徐海明笑，說：“按照本級財政三分之一用於政府支出，三分之一用於民生，三分之一留存的原則，目前會通全市沒有一分外債，財政赤字爲零，賬面盈餘五百餘億。”

這是財政收這一塊，還有國有投資這一塊的收另有報表，像孵化園份，它於去年年初在香港主板功上市，因爲賬面盈餘過多，孵化園份在上市前對原有東進行了一次集中分紅，會通國有投資控公司一舉綠得80億元的分紅收益，加上前些年的分紅和其他公司的紅利所得，會通下屬的國有控不算孵化園、恆星食品等數十家上市公司的份價值，賬面上的現金盈餘就不下500億。

楊志遠笑，說：“咱會通的貨幣資產過千億了，好事，值得喝一杯。”

徐海明笑，說：“剛纔財政局長向我訴苦，說他現在被各商業銀行的行長追著屁走，就希他將財政存款勻他們一點，別將大頭放在建行的手裡，建設銀行吃，其他商業銀行業該喝點湯。”

楊志遠哈哈笑，說：“好，讓人家追著勻存款，總比整天追著讓人家給會通放貸、發行債券好。”

徐海明笑，說：“你那同學往會通一跑，現在會通財政有一大半的存款都在建行了，其他行長追著跑也無濟於事。”

楊志遠笑呵呵，說：“我就知道暉博這麼一弄，其他銀行肯定會有意見，還好行長們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要不然，他們就不是追著局長的屁走，而是坐在我這間辦公室裡批評楊志遠同志不夠意思，假公濟私了。徐市長，你可得給我頂住，別把楊志遠同志出賣了。”

徐海明直樂，說：“我出賣誰也不能出賣楊書記不是。”

會通財政盈餘，將錢存在任何一家商業銀行，對該銀行的存款總量都可以用影響巨大來形容。自是引得各商業銀行競相追逐，大家各盡豈能，都想把財政存款摟到自家銀行。現在在會通進商業賄賂誰都不敢，會通的防腐機制俱全，方民間聯手，有風吹草，紀委客客氣氣，請你說明況，如果是證據確鑿，那就不是客氣，直接請你在規定的時間和地點反省學習。現在會通的幹部都知道，千萬別手，一手，必被捉，這點毋庸置疑，只是時間的遲早。這個各顯其能，用金錢開道自然不行，但是敘敘舊，言點，還是可以。前幾天，省建行的副行長周暉博就帶著市建行的行長直接到了楊志遠的辦公室，目的只有一個，拉存款。周暉博說你楊志遠當年到社港，是誰幫你貸了一個億，現在是時候還這筆債了，而且得百倍奉還，以前存在建行的存款不算，再追加三百億的存款。這三百億怎麼來，自然得挪騰，從別的行挪到建行來，建行滿意了，別的行還不得苦不迭。周暉博不管這些，不管過程，只要結果，就一句話，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楊志遠頭痛不已，但周暉博賴著不走，楊志遠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是一個電話打給徐海明，楊志遠欠的債只能請徐海明幫著還。這一還，自然而然，財政局的存款，建行就佔了一大半。

楊志遠笑，說：“給行長們解釋解釋，讓他們別整天盯著財政，得盯著老百姓的口袋，現在會通的老百姓比政府有錢。”

徐海明笑，說：“這雖然是事實，但我可解釋不通，要不，楊書記解釋解釋，做思想政治工作，楊書記與經濟工作一樣，同樣拿手。”

楊志遠笑，說：“說了不出賣楊志遠同志的，怎麼？徐市長立馬就想把楊志遠同志賣了？”

徐海明哈哈笑。正說著，楊志遠的電話一響，竟然是趙洪福。趙洪福說：“志遠同志，在哪？市委？”

楊志遠笑，說自己正在市委和市長說笑呢，趙書記是怎麼知道？趙洪福笑，說猜的，想來楊志遠也沒什麼地方好去，出省得彙報，不吱聲，那就是在會通，工廠車間田間地頭都有可能，但這是秋天，還下著雨，據此推斷，楊志遠同志在市委的可能爲大。

楊志遠思量趙洪福這‘還好’兩個字是什麼意思，看來大有含義。楊志遠心有所，說：“趙書記這會在哪？難不已經到了會通？”

趙洪福笑呵呵，還真是如此，楊志遠覺很對，趙洪福和戴逸飛現在就在會通，在臥龍山主峰觀景臺，賞山水品茗。趙洪福說笑，說：“怎麼樣？志遠同志可有興致，與趙洪福同志一起於雨中一敘。”

自然是興致盎然，楊志遠把電話一放，說：“徐市長，不說了，走，一起去見趙書記去。”

徐海明奇怪說：“趙書記到會通了？事前竟然沒有通知，怎麼回事？突然襲擊？”

楊志遠笑，說：“會通現在還怕突然襲擊。放心，不是檢查，只怕是另有其事。逸飛同志也來了。”

徐海明看了楊志遠一眼，哦了一聲，若有所思，說：“逸飛同志也來了？能有什麼事？”

楊志遠看了看徐海明說：“你說呢？”

徐海明不說話了。

臥龍山的主峰爲當年首長所指的幾座山峰中的一個，屬於水上樂園溼地公園的一部分，現在開發了，山上建有觀景臺，有江樓，有纜車直通山上。從山上去，不但可以觀山景秋，賞西臨江的秀水，還可以通過遠鏡，將會通整個河東的城市全貌盡收眼底，現在的會通高樓林立，尤其是孵化園他科技那一帶，各類新經濟公司如雨後春筍，公司大樓拔地而起。會通因爲嚴控房價虛長，打地產投機，房價在全國所有的城市中排名墊底，經濟總量財政收在本省第一，房價卻只及榆江的二分之一，寫字樓的價格甚至於只有榆江的三分之一，合海的二分之一，這也是會通在本省吸引企業進駐的另一因。

向晚曾經和楊志遠談論過這個問題，楊志遠說政府只要不是一心想從土地上生財，房價就可以控制，會通抑制房價的措施其實簡單，對土地的轉讓實行限價，降低企業的拿地本，對地產公司的本實行覈算，控制地產公司的利潤，減地產公司的投資衝，如此一來，雖然政府在房地產開發這一塊有損失，但老百姓惠，企業惠，而且由於本低廉，引得諸多企業紛紛向會通流。地產損失了，但是從其他方面得到了補充。楊志遠還是那話，不是各地做不到，而是各地本就不想這麼做，不願放棄既得利益。

向晚嘆，說楊志遠做什麼事從來都是未雨綢繆，先行一步，現在房地產價格高歌猛進，老百姓怨聲載道，中央三令五申，要求各地嚴控房價，但上去容易下來難，怎麼控。而會通從一開始就嚴控，從源頭著手，會通羣衆收可觀，房價也不高，居者有其屋，也就不是一件爲難之事，也正因爲如此，會通市民的幸福指數纔會最高，提起楊志遠就競相稱讚。

楊志遠和徐海明帶著邵武平他們乘纜車到達臥龍山主峰，初秋時節，層林剛剛出秋，紅紅綠綠，分外妖嬈。

趙洪福和戴逸飛正於觀景臺的涼亭之中品茶。

看到楊志遠和徐海明走進涼亭，趙洪福笑嘻嘻，說：“不錯，從市委到主峰，志遠同志用時不到45分鐘，行迅速，值得表揚。”

楊志遠笑，說：“一接到趙書記的電話，自然是一路小跑，哪敢有一的耽擱。”

趙洪福笑嘻嘻，一指旁邊說：“先坐一坐，喝杯茶，緩緩氣。”

楊志遠和徐海明坐了下來。楊志遠和戴逸飛開玩笑，說：“逸飛書長怎麼回事，回會通也不通知一聲，怎麼著也是會通的老書記了，怕會通人民夾道歡迎？”

戴逸飛笑，說：“這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趙書記，趙書記說了，這次就到會通就是走走，見見楊志遠同志，沒有其他用意。”

趙洪福笑，說：“這事是不能怨逸飛同志，是我的主意。志遠，我有多久沒來會通了？一年多了吧？”

楊志遠笑，說：“是有一年了，趙書記現在對其他地市是關懷備至，但對會通這一年來是多次過會通而不，未免顯得有些厚彼薄此。上次趙書記到會通，如果不是爲了陪首長來會通泛舟，估計趙書記也不會來。”

趙洪福笑，說：“不存在什麼厚彼薄此，說到底還是對會通放心，會通政通人和，用得著趙洪福同志指手畫腳，真到會通，無非就是閒庭信步。一年沒來會通了，今天一看，會通孵化園這一帶還真畫廊了，高樓林立，風景如畫，印象深刻，看著舒暢，看來這一趟，我還真是走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