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之下,廖學兵倒還是拎清了哪頭輕,哪頭重,現在發火於事無補不說,不得在諸位領導面前落下個下無方、不堪大用的印象。況且,當務之急是如何圓了場子,趕重新整治席面,挽回一點印象分。
廖學兵勉強出副笑臉,正待招呼馬山魁加幾個“菜”,但聽啪的一聲巨響,桌面上的杯碟齊齊一跳,接著就有人說話了。
“老張,你是不是不想幹了!這滿桌子都是什麼,我不是代了又代,今天是咱們快活鋪建社以來最榮的一天麼!今天在座的諸位領導可是從地區到省裡乃至中央下來的,是來對咱們快活鋪全社員表示親切關懷和問的。咱們就是用這一桌子蘿蔔、白菜招待?說出去丟人啊!老張,你搞出這麼個席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薛向對說話的那人印象尤其深刻。此人三十七八年紀,國字臉,大高個兒,頗有幾分威儀,正是快活鋪人民公社第一副主任蔡高智。蔡高智的這番作勢倒和洪天發先前在辦公室暴踹保衛科的老馬如出一轍,都是爲了領導,不要麪皮,但盡心意。
先前,開歡迎會的時候,薛向就看出此人的不一般來,滿的階級鬥爭理論說得溜。到快活鋪組織幹部發言的時候,蔡高智竟一馬當先,橫在了一把手馬山魁的前面,這在最講規矩的場可是犯忌的。而馬山魁只是兩撇掃帚眉劇烈地跳了幾下,竟沒出言喝叱。
當時,薛向就咂出點味道來,這小小的快活鋪也是廟小妖風大啊!自個兒可得小心謹慎,別真把自個兒當了在四九城時能掐會算的諸葛亮,那不過是先知先覺。得此地,纔算是場修行的第一課啊。
“蔡主任,這,這可不怨我啊,是吳書到食堂下的通知,我也是奉命行事啊。”說話的張柱是個長臉瘦子,正是公社食堂的主任,他也是才趕到就餐大廳。
因爲他還兼著大廚,所以一直在廚房忙活,先前的歡迎會他沒參加,今晚招待誰吃飯,他也不清楚。還是有食堂的服務員小王見了滿桌子素菜看不過眼,溜回廚房,調侃他膽子真大,今兒個來的誰誰,也敢上這麼個席面。
張柱一聽小王報了幾個字號,差點沒嚇昏過去,勉強鎮定了心神,便火急火燎地奔到了餐廳。還未來得及解釋,便遭了公社最有威嚴的蔡主任劈頭蓋臉的一頓喝叱。
聞聽張柱道出吳書仨字,公社的其他幾位副主任全拿眼神投向了馬山魁。薛向看在眼裡,自然猜到了吳書必是和這位快活鋪一把手大有關聯,多半就是他的書。果然,未幾便有人替他證實了。
“吳天橋人呢?把他給我過來,讓他當衆說個清楚。咱們快活鋪公社可不興扇風,點鬼火。馬主任,小吳是您的書,您是不是另有任務安排給他了。”蔡高智將球踢給了馬山魁。
孰料,球到半路,被人斷走了。
“呵呵,蔡主任息怒,咱們著吃飯,一路顛簸,倒真是了。我看這葷素搭配,澤油亮,還有我最吃的幹辣子,很好嘛。我今兒個算是正式上任了,快活鋪公社也算是我的家了。胡書,蘇長,洪局長,劉科長,今兒個招待不週,也實在是咱們快活鋪公社條件有限,諸位莫怪。我自罰三杯,權當賠罪。”
斷球的正是薛向,話罷,他果真連幹三杯,倒轉了杯子,滴酒無剩。
小鬍子、蘇星河等人見薛向把爛攤子接過去了,自然要給足了面子,連道“不必,不必,很有特嘛。”
小鬍子等人倒是心裡齊齊喝了聲彩,薛向此舉當真是做得漂亮,初來乍到,便知道替領導頂雷。這等機敏,再配上這衙份,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薛向話音剛落,耿福林、陳明、廖學兵齊齊投去了讚賞的目,跟著也站起來,說了幾句致歉的話,也陪著連罰三杯。諸位頂頭上司這般做派,區裡、公社的幹部哪敢不跟進,便齊齊幹了三杯,算是承天縣以降給小鬍子等人集賠了禮。
蔡高智飲完三杯酒,面上無喜無憂,淡淡的暈下,誰也看不見他皮雜的眼角在急速跳。
薛向橫一槓子終於將這將起未起的風波暫時按了下去。
不待馬山魁招呼,老張一個踉蹌便躥回了廚房,十多分鐘的功夫,一盆紅燒蹄膀便上了桌,未幾,接連著幾盆山珍野味也端了上來。
一餐飯吃到月上中天方纔結束,至於盡沒盡興,滿桌的人恐怕是各樣心腸。不過,席間快活鋪衆人看薛向的眼神親近了不。
雖然都知道這小子背景不凡,不然哪裡勞這麼多自己一眼不到邊的大人齊齊出現在這小小的快活鋪,可人家說話、做事兒卻著實漂亮。
無論誰去敬酒,人家都一飲而敬,且保準還回敬一個,毫不見半分紈絝做派。
……
旭日初昇,惠風和暢,薛向提著行李箱和馬山魁朝著前方的一大片山脈進發。小路蜿蜒不平,路邊雜草野花盛開,一路行來,滿眼的風景,青山綠水,白雲黃鶴,薛向只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
此刻,他哪裡還有被髮配邊疆、遠別親人的煩悶,只覺幸運至極,到了一天福地,在四九城哪裡能見著這等自然之啊。
薛向雖然貪慕沿途風景,可走著走著,便覺著不對勁兒了。怎麼老遠就著山峰近在眼前,行了那麼久,就像在原地打轉呢?
他倒是知道有“山跑死馬”一說,可那句話終究是紙上得來,這回纔算是知道了什麼“絕知此事要躬行”。行了一個多小時,小山村的影子都沒見著。
薛向此行正是赴靠山屯走馬上任,他這個人民公社革委會副主任的頭銜也只是頭銜,連分管工作都沒安排,他也只得去赴他的實職——靠山屯大隊代大隊長。
今天早晨送走了小鬍子衆人,馬山魁便搶下了送薛向到任的任務。其實另幾個副主任也是這般心思,不過馬主任到底是一把手,發了話,衆人到的話就嚥了下去。
“薛主任走累了吧,我看你還是別假客套了,箱子我來提吧。呵呵,我這雙鐵腳板走這條山路幾十年了,可每次下靠山屯,心裡都哆嗦。趟過這一段就好了,後面的路就開闊了。”路面陡然轉窄的時候,馬山魁轉過子,衝薛向開了腔。
“不用不用,您可比我年長,哪能要您累。”薛向笑著婉拒,又道:“馬主任,先前我還好奇您怎麼不輛車,見著這條路我算是明白了。”
周醫生曾言“世上的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走的人多了,也便了路”,可薛向眼前的這條羊腸小道徹底顛覆了這句話,這已經不能算是路了,儘管走它的人也不。
這條羊腸小道就是夾在兩座山坡之間,寬僅容兩人並排而過,且小道被山坡的凸起夾了一個有一個彎道。若是行車,也只能過自行車,就算是用了自行車,過這條小道,轉彎時,調轉車頭都是奢。
“是啊,這條小道算是把靠山屯生生給卡死在裡面了,可這是靠山屯出山的必經之路,不走也不行啊。鄉親們好些東西都運不出來,每年賣公糧,都是靠人一袋袋地往外抗。”馬山魁說著說著,眼睛泛起了淚花子。
他眼角,又道:“薛主任,你此去靠山屯可是任重道遠!我也不怕你笑話,我這個主任兒就不稱職。都說靠山屯有三害,十來年了,我老馬都沒給鄉親們解決,慚愧啊!我知道你是有門路的,上面把你安排到靠山屯,肯定也是希你做出一番績的,你下去後,好好幹,不要有什麼顧慮,能抗的,我老馬都替你抗了,只希你能給靠山屯的鄉親們多多造福哇。”
“馬主任言重了,我向您表個態,組織上安排我去靠山屯,我一定竭盡全力幹出績,不辜負組織的信任。”薛向語氣堅決,目堅毅,似在表決心,其實說了番套話。
誰又知道他的心思全被馬山魁口中的三害給勾走了呢,至於馬主任是真,還是演稽戲,他都無心細究。
穿林的斑駁如網,也如同薛向此時的心思,憑空生出無數個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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