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爾斯和海森堡聞言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察覺到一種做不可思議的東西。
不單單是這兩個國工程師如此,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是一樣,其實當邁爾斯和海森堡把話題往金屬氈的能上引的時候,小會議室就已經安靜下來,隨著翻譯的轉述,場的衆人開始變得凝重。
特別是談到工藝和生產比重,俞廠長等人更是臉難看,那覺就好像陷在沙坑裡的人面對近在咫尺的財寶,看得到,卻不知道該怎麼拿得到,那心只能說是煎熬。
不想就在他們覺得這次的機會又白白流失時,陸茗卻說真空釺焊工藝已經搞了,聽到這個消息,哪怕穩重如俞廠長,也激的臉漲紅,20%的生產比重,那可是20%的生產比重,他去國普惠公司勞心勞力的忙活了半個月也就談個15%的初步協議。
如今只要真空釺焊工藝在手,20%的生產比重就可能拿到手,俞廠長如何不興,連忙把目看向旁的主管技的何總工,輕聲問:“小陸說的是真的嗎?”
何總工臉有些古怪,更確切的說,還有那麼點兒彩,俞廠長跟何總工也算是老搭檔,就沒見過一向穩重的何明有這樣的表,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怎麼?有問題?”
“不!小陸說的應該沒錯!”何明苦笑著搖搖頭:“有問題的是我,把一個好好的苗子給放棄了。”
俞廠長聽了這話有些懵,什麼況?誰是好苗子?
“其實參與金屬氈材料研發的還有兩個人,他們除了在材料上提供最重要的理論和數據的支持外,還在工藝上取得決定突破……”
便在這時,陸茗的聲音又在會場清幽的迴盪起來,坐在對面的邁爾斯和海森堡一聽還有兩個參與者,都不好奇的睜大眼睛,至於其他在場的衆人,包括兩位部委也都長了脖子,都想知道這兩個人是誰。
“他們就是我們廠的技員莊建業和林華。”
陸茗並沒有讓人等太久,頓了一下就把這兩個人的名字給說了出來,只不過話音漸落之際,對面的老外還沒什麼,周圍一種永宏廠的陪同人員卻一個個或驚歎、或詫異,或不可思議,或難以置信,更有甚者睜著眼睛,張著,如果不是因爲場合不對,絕對會大怎麼可能。
沒辦法實在是這兩人在廠裡太有名了,莊建業,老寧家的乘龍快婿,有點小本事,可這點本事照比攀上寧家的高枝兒就顯得什麼也不是了,至於表現嘛,有個掌管廠里人事的老丈人,還用得著表現嘛?
至於另一個林華,早前名不見經傳,但最近這段日子卻聞名全廠,原因很簡單,這傢伙竟然被總裝第二車間給開除了,建廠也有小三十年了,就從沒聽過銅頭鐵尾開除過人,結果這個倒黴蛋兒就拔了頭籌,這得差到什麼程度才能榮獲這等殊榮。
結果就是這麼兩個負面評價多如牛的人,不但在金屬氈的研發中起到重要作用,還是相關工藝突破的核心。
這就不是吃驚了,而是震驚。
於是乎無數道目猶如探照燈一般齊齊的投向挨在一起的寧志山和崔文,眼神羨慕而又玩味。
羨慕自然是給寧志山,而玩味只能屬於崔文。
兩人的表現也各不相同,雖然肩並肩坐在一起,卻如同分隔兩個世界一樣,寧志山儘管驚訝,可一張老臉白裡紅,角的笑容也不在是職業似的微笑,暢快的都快咧到耳後去了。
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眸裡驕傲的像只剛從鬥場上下來的大公,威風的一塌糊塗,伏在膝蓋上的兩個手掌早已攥拳頭,顯然實在極力的剋制,不然下一刻,就有可能激的出聲。
長臉啊,自己的婿長臉,什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自己婿就是,讓你們天天在背後嚼舌,有本事你們也找個能在國工程師面前長臉的婿!
相比寧志山激的像個要噴發的火山,崔文就如同置南極的冰山下,一張老臉愧的直,他殺儆猴沒錯,他是搞渦葉片判斷一項課題前景也沒錯。
可偏偏他的沒錯放在林華上就變了大錯特錯。
在陸茗說出林華這個名字之前,他的決定無人敢質疑,可當林華這三個字在這間不大的簡陋會議室被響時,他把林華開除出總裝第二車間就了永宏廠最大的笑話。
林華沒按照他的指示上班怎麼了?人家參與的是追趕世界先進水平的項目,是能夠給廠裡掙得20%生產比重的重點課題,在人家課題進行到關鍵時刻你把人家開除了,你崔文是何居心?
崔文一想到事後廠裡滔天的輿論以及廠領導嚴厲的質疑,再加上自己在領導班子會上的已笑話的“豪言壯語”,就恨不得找個地直接鑽進去躲一輩子再也不出來。
“老崔,走啦!”
就在崔文痛苦的閉上眼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詹永慶把他從座位上拉起來,崔文睜開眼鏡這才發現會議室的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了。
“廠辦已經聯繫上莊建業和林華,兩位國工程師要去看果,咱們也趕快去吧,其他的等以後再說。”
崔文聽罷,長嘆一聲,就跟著詹永慶頹然的走出會議室。
……
“Good!Good!Very Good!”
當邁爾斯拿著利用真空釺焊工藝將金屬氈和迷宮頂蓋坯牢牢連接在一起的部件兒時,便發出由衷的稱讚。
一項嚴格的海森堡雖然沒有邁爾斯的稱讚的那麼誇張,但一句:“就加工工藝上看,這件樣品已經不比國同類廠商的品質差。”
就差點兒沒讓兩位部委領導激的暈過去,當即也不顧應有的謙遜,當著兩位國工程師對莊建業和林華好一通誇讚,連帶著對俞廠長和何總工也是讚揚有加,說他們在年輕骨幹的培養上做得很不錯,有時間要在全系統作報告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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