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古代言情 諸事皆宜百無禁忌 第54章 宜看戲 “你當年為什麼不愿意娶我?”……

《諸事皆宜百無禁忌》 第54章 宜看戲 “你當年為什麼不愿意娶我?”……

酒盞打翻的小曲很快平息下來, 下人上了新的酒水,李晗臺背靠著一棵梅樹,臉上樹影斑駁, 只看得清抿, 全僵直地坐在椅子上, 一,像是驚弓的鳥兒躲在樹影中, 目在每個人上停留, 像要驗證這到底是個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徐書怡咒你從今往后不得安寧,我咒你母子終有一日不得好死!”

他以為多年過去, 他早已忘了,沒想到原來竟一日不曾忘過。子死前咳伏地,不愿合眼的模樣歷歷在目。說要他從今往后不得安寧, 他自那之后, 果真沒有安寧。

想到這兒,李晗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妾怨死不休,擾君不得安。生時無寧日,死亦下黃泉……”誰會知道哪, 青龍寺那一晚, 除了他和淑妃,還有誰會知道這句話?

涼亭中的故事還在繼續,書生殺人滅口之后匆匆離開, 沒想到這一切卻道中一位冠撞破, 替那位小姐收拾了, 在里頭翻出二人的定,決心替冤。于是獨自上京告狀,當眾揭發了書生的惡行。

最后書生被判斬首, 首異,果真不得好死。湖邊傳來零星幾聲好,亦有掌聲。過了一會兒,又有樂聲起,亭中帷幕緩緩拉開,只見亭中坐著一名白子,面帶白紗,低頭在琴弦上輕輕拂過,一串琴音便從指尖流瀉而出。子開口輕聲唱起來,依舊是那曲《楊柳詞》,一聽便知就是方才在亭中扮演小姐的那位姑娘。

此時席間不人已認出了亭中之人正是芳池園的梅雀,與以往卻似乎不太一樣。秋欣然那一刻覺得這不是在醉春樓認識的梅雀,也不是邸遇見的梅雀,琴聲后面像藏著另一個人,高潔如白雪,飄然似清風。

Advertisement

其他竹管弦之聲也漸漸響起,但是無論是琵琶還是簫,在這一曲之間,都是古琴的應和,聽曲之人沉浸其中,幾乎察覺不到其他樂之聲,只能聽見錚錚琴音。

等一曲畢,院中靜了片刻。眾人沉醉在琴音中,等反應過來又意識到方才彈這曲子的是個樂坊伶人,客們自矜份不愿帶頭掌贊嘆,男客們又擔心貿然喝彩在眾人間顯得輕浮孟浪,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這時,忽然聽得樓下有人了聲好,眾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去,發現竟是今日的主角之一。鄭元武起笑著拍手道:“好琴音!”他聲音清朗,中氣十足,語氣自然真誠,神態也毫不扭,不但不人覺得輕浮,反倒有幾分高山流水的風雅。

秋欣然坐在二樓笑起來:“鄭世子為人至純,這份心十分難得。”李晗如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大約是見有人起頭鼓掌,樓下各也漸漸起了掌聲。白子抱琴起,沖著底下福致謝。不一會兒橋上又奏起樂曲,曲調歡快明亮,氣氛漸漸松起來。

東西兩邊很快開席,酒桌上眾人推杯換盞,李晗臺看上去神不佳,在位置上坐了坐,就稱府中有事提前告辭。他與鄭元武和夏修言的關系不深,今日這種場合他略個面就離開倒也不人多想。走時正見吳朋,對方有些意外:“大表哥這就走了?”

李晗臺道:“府中有事,不能久留。”

吳朋雖有些憾,但也沒有強留:“我同大表哥也許久沒有見面,下回再有機會,可不能你再這麼早早走了。”

李晗臺笑一笑,狀若無意地打探道:“今日亭中的曲目倒是別出心裁,可是你安排的?”

Advertisement

吳朋難得聽他這位表兄開口稱贊自己,聞言立即笑嘻嘻地領功道:“除了我還有誰?為了擺好今晚酒席,可是費了我好大一番功夫,樁樁件件都是我親自過目。”

李晗臺觀察著他眉飛舞的神,勉力一笑,又問:“怎麼想著安排這一出?”

吳朋奇怪道:“大表哥覺得這戲不好?”

“倒也不是。”李晗臺又打量他幾眼,看不出他究竟是無意為之還是故意裝傻。

二人又閑話幾句,這才分開。不知怎麼回事,分別時吳朋總覺得他這表兄今日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不過他也未曾放在心上,等李晗臺一走,他找了邊的小廝過來問道:“今天在亭里唱戲的那個是誰?”

小廝跟了他許久,這會兒立即領會過來,十分有眼地詢問道,“爺看上了?”吳朋遞給他一個贊許的眼神:“爺今晚在這兒留宿,你明白我的意思?”

“爺放心給我就是了。”那小廝嘿嘿笑了兩聲,拍著脯保證,轉去找園中的管事。

客這邊,李晗如在二樓沒坐多久,就起去往西邊的小樓。秋欣然留在原隨意用了些飯,中途忽然有下人湊到近前稟告,稱梅雀請去品冬院一見。

秋欣然微微一愣,下意識就覺得這事不對。盯著那下人又確認一遍:“梅雀姑娘派你來的?”下人點點頭。秋欣然沉一陣,決心去看看這人葫蘆里賣得什麼藥,起跟他朝著品冬院走去。

今日酒宴設在東西兩塊,南北面的園子便顯得僻靜了些。秋欣然跟著下人走到品冬院的涼亭外,那下人同道:“姑娘再往里走就是。”

“你說梅雀在里頭等我?”

“姑娘先在里頭稍候,梅雀隨后就到。”

他說完很快行禮退下,這兒四下無人,他一走便只剩下秋欣然一個人。篤定這事必有古怪,但也想看看背后那人的用意,于是等對方一走,一圈,朝著涼亭下的假山走去。

假山邊是個小池塘,種著一人高的蘆葦,秋欣然在池邊等了一會兒,果然很快寂靜的夜之中,就聽得兩道腳步聲一同朝這兒走來。

秋欣然躲在池邊的蘆葦叢旁,聽兩人相繼走到亭中,一邊在心中猜測著來人的份。過了半晌終于聽其中一人問道:“公主找我來可是有什麼話說?”

秋欣然神一頓,心想:鄭元武來這兒干什麼?聽他方才說的,上頭另一個來的難道是李晗如?

果然,像是在印證的猜測,李晗如的聲音隨即響起:“沒話說就不能找你了?”

鄭元武大約嗆得沒話,亭中一時又安靜下來。上頭的兩人朝著亭中的圍欄靠近了些,秋欣然心下一驚,知道這種時候若是人發現在這兒恐怕說不清楚,以李晗如的子更是多半要惱怒,于是忙往假山走了幾步,盡量不他們發現。

月亮在云層后悄悄地探出了腦袋,撒下一片銀輝。秋欣然背靠著假山,低頭正看見月下自己的影子落在池塘邊,心中猛地一跳,暗道不好。忽然眼前一黑,從背后出一只手,將了黑暗中。

手腕人拖住的那一刻,秋欣然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驚呼聲卻被捂在里沒有出分毫。對方怕掙扎,極有技巧地用四肢錮了作,以至于將拖進里的那一下如同風吹過草尖,假山下的這一幕還未來得及引起涼亭中人的注意,就已經湮沒在了黑暗里。

假山下線昏暗,剛從亭子里下來時沒注意到這里頭有條小徑同上面的涼亭連在一起,如同一個小小的。本應當只容一人通過的小里,現如今了兩個人。秋欣然的目雖已漸漸適應了中黑暗的環境,但是由于空間太小,依舊展不開手腳,也無法抬頭看一眼對方的臉,只聞見對方的料上有淡淡的白檀香氣味。

秋欣然抓住對方捂在上的手,輕輕了一下他的手指。前的人像是愣了一下,他大約怕,一時沒有松開,等了一會兒見沒有掙扎的模樣,這才稍稍將手從臉上移開。

秋欣然果然沒像個剛從水里出來的人深吸了幾口氣,側頭看了眼假山外,鄭元武站在涼亭的欄桿旁,地上投影出他負手而立的影子,就在方才所在的那個位置。

上面又傳來談話聲,是李晗如的:“我今日私下找你來,只有一句話想問你。”沉默片刻,方才咬牙問,“你當年為什麼不愿意娶我?”

這一問,莫說是亭中的鄭元武,便是假山中的秋欣然都愣了一愣,心中一涼,知道現在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上頭的人發現自己在這兒了……

鄭元武未作聲,過了許久才問:“公主這麼多年未選駙馬是因為我嗎?”

李晗如眨眨眼,飛快否認:“不是。”好像怕他不信,又補充道:“本公主也不是非你不可的!如今找你問這個,也不過是氣不過罷了。”

這倒確實很像李晗如會說出來的話。鄭元武輕輕笑起來:“那就好。”

李晗如冷眼看過來,并不放過他:“當年父皇有意將我指給你,你為什麼不愿意?”

鄭元武站在亭中看著出個言又止的神態。李晗如像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事,又放緩了口氣同他說:“我早已不喜歡你了,只想問個清楚罷了,你告訴我實話,我心里便放下了。”

鄭元武聽了,沉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我一直將公主當做妹妹。”

李晗如卻盯著他不愿接這個說辭:“就沒有其他理由了嗎?”

“沒有了。”

“我不信。”李晗如負氣道,“你不同我說真話,我就一輩子都要想著這個事。”

鄭元武失笑:“這就是真話。”

李晗如不作聲,只吊著眼尾看著他。男子無奈,想了片刻,才說:“因為公主是二皇子的妹妹。”

李晗如一頓,對這個答案好似早有了心理準備。于是抿著又問:“那我問你,若母妃只有我一個兒,你會愿意娶我嗎?”

這一回,鄭元武沉默了許久才回答道:“公主有個哥哥是無法更改的事。”

溫厚,記憶里幾乎從未同人紅過臉。年時,李晗如蠻,時常一不順心便要耍脾氣,便是李晗意也常同吵架,只有鄭元武從來都是忍讓有加,就是再不講道理,也會寬厚地笑一笑不同計較。今日這樣,怎麼都不愿說一句話,倒秋欣然有些驚訝。

果然李晗如聞言,立即紅了眼眶,不過還捱著不愿他發現:“既然這樣,這麼多年,你為何還未娶親?”

“我回西南后便在軍中磨礪,才耽擱了親事。”鄭元武遲疑一番,又補充道,“其實來京之前,家中已在商量親事,此次回去,或許不久便要定親了。”

“是哪家的姑娘?”

“長平郡主。”

長平郡主是安江王長,鄭家鎮守西南,若是兩家結親倒也是許多人意料之中的事。李晗如原本問這句,也只想看看他是否只是搪塞的虛詞,如今這般,便知道應當不是假話。

秋欣然站在亭下的假山中,聽他又說:“愿公主也能早日覓得良緣,找到你的如意郎君。”

輕輕嘆一口氣,站在前的男人像是低頭看了一眼。秋欣然輕輕扯一下他的角,對方一頓,以為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遲疑片刻后將頭湊近了些。聽嚴肅地在他耳邊輕聲道:“侯爺,你踩著我腳了。”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