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啵的尖一頓, 更加瘋狂地上下翻滾。

男人的眸心也震，瞳孔放大。

一起放大的，還有印在他眼中的的倒影, 以及再也遏制不住的, 刺破桎梏的念想。

“想好了？”男人近耳畔, 間噴薄出滾燙的吐息。

他低沉發啞的聲線，也如最后的警報般，一下一下震的神經和心臟。

后腰被他強勁的手臂掐得作痛, 半跪的膝蓋到一即發的力量。

倪裳聽見自己的心跳更加放肆，也更堅定。

像他一樣，也有, 只不過不似男人外顯，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膽地在心中：想要被疼，被擁有, 被……

悸不已睫尖輕著, 倪裳收勾炎馳脖子的胳膊, 湊近在他的角點了一下。

然后, 就看見男人的額角突地鼓起筋脈。

“艸！”

炎馳低低罵出一聲。

他腦中那弦，是徹底繃斷了。

“是不不想活了, 嗯？”男人一字一句, 近乎惡狠狠地威脅, “老子今天非……”

極其直白的話，低為只有能聽到的私房語。

還沒來得及心跳, 便被重重吻住。

無碾，狂放撕咬。

簡直像一頭又兇又狠的猛。

倪裳吃痛，眉心微蹙。纖長的脖頸卻如一只瀕死的天鵝般不自覺拉長, 甘為獵。

直至，耳廓，連帶鎖骨窩都被洗滌漉，的著，哦出一些自己也聽不懂的咿吖聲調。

兩手報復，發泄一般他繃到極致的下頜線，以及糲刮手的胡茬……

被夾起的綢緞長發，與極細的兩條肩帶一起落。

一整顆心都被溫，又卷起一層又一層的褶皺漣漪。

炎馳卻突兀地，意外停了下來。

倪裳懵懵然，瓣還慣般囁嚅了好幾下。

“……嗯？”睜開兩只已經失焦的眼睛看他，像只無辜又勾人的小。

這樣的眼神讓炎馳簡直要極盡畢生的克制。他咬了下后牙，又低又窄地出三個字：“等我下。”

男人說完就起繞過屏風。他也沒換服，直接抄起沙發扶手上的外套，出門了。

倪裳可憐兮兮地嗚嗯出一聲。專屬暖爐走了，只好在被面下蜷空落落的。一只手也在空氣里虛虛握了兩下，像是還在攀抓男人強勁的肩背。齒尖也不甘又難耐地咬上被角……

過了好像有一百年那麼久。

門終于重新被推開。

倪裳摁住口的被邊，緩慢坐了起來。

“你干嘛去了呀？”嗔又埋怨。

“巷口的便利店。”炎馳簡略回答，轉又進衛生間洗手去了。

倪裳微怔。看著被丟在床邊的外套，已然猜到口袋里會有什麼。

也果不其然。

男人從兜里出紅小方盒：“為買這，走的這一段兒——”

他頓住，起眼皮玩味睇：“是我走過最長的路。”

倪裳：“……”

倪裳抿不接話，一顆心卻突突躍出甜的意。

看，即便是在最后一刻，他疼惜和保護的決心，也勝過了最原始的本能……

等到炎馳拆開外包裝，倪裳就笑不出來了。

這里面，有好，好幾個啊！

男人欺過來，帶來蓄勢待發，再無忌憚的雄荷爾蒙，以及惡劣又別有意味的調笑。

他咬耳朵，說：“一個都不許浪費。”

****

鐘表的時針行至零點，敲響新一天的第一次報時之際，倪裳終于得以-息。

但也只是極為短暫的一個休止符而已。

口齒不清的告饒，嗲到自己都臉紅的撒，似乎都無法阻止炎馳一而再，再而三的決心。

他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并不很滿意。

用男人的話說就是：他已經證明了自己并沒有說謊——他的確就這麼一個人。

但現在，他要證明自己真正的實力了。

老舊的紫檀木架已經不堪重負，炎馳一把抱起孩，索繞到屏風外面。

倪裳被迫像樹袋熊一般掛在男人前。

一步一顛，直沖天靈蓋的覺。

尾音碎了，眼神也跟著變了。

腳踝上的玫瑰金手鏈兒搖搖晃晃，帶出一聲比一聲急促的，撓人心肝的鈴兒細響。

他們停在窗邊，那臺老式的立鐘之前。

倪裳在沉浮與恍惚中看著表盤，覺得自己可能要這樣看著時針走上一圈，甚至走一晚上的架勢……

還真是，哪兒哪兒都契合，怎麼樣都得勁兒。

麥的小臂與白如雪的彎，分明就是疊和諧的黑白琴鍵，輕易奏出行云流水的篇章。

強勢猛的，一擊便是征服；

溫如水的，聲聲都有俘獲。

不多久時，鐘面的玻璃上印出汗漬斑駁的指痕，窗戶也暈開團團氤氳白霧。

他們好像兩顆天生就該長在一，又注定纏綿不休的植，從彼此的株中汲取的能量和樂趣。

一并迸發出蓬的生命力，男人的額角落汗珠，順著他那野到極點的下頜線，滾過印著牙印的圓結。

倪裳看得失了神。

所有的知覺都被他剝奪，卻好像，又約約嗅到濃郁的馥郁。

——那是的騎士以荊棘，刺破冬夜里的第一朵紅玫瑰，盛放出漉漉的幽香。

**

離屏風最遠的窗戶被推開一小道裂。

最怕冷的倪裳卻沒有異議。

到都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氣息，急需置換新鮮空氣。

在自己專屬暖爐的懷抱里，也不冷了。鼻尖縈繞著雄燃燒過后的荷爾蒙，從頭發到腳趾尖都有種被安與疼的充盈滿足。

后背的弧線已經全然合他堅實的膛，男人從后擁懷，前所未有地溫吻。

他為自己的忘與魯莽道歉，又靠近耳廓，用一些難以啟齒的言辭，悄悄告訴有多讓他著迷。

恨不得死在這兒……

炎馳的指虛過他新寵的翩躚蝴蝶骨時，倪裳戰栗更甚，嗚出一聲，條件反般像剛才一樣嗔告饒：“不要……你討厭！”

的嗓子早劈了，音沙沙的啞，可憐又可。

“好。”炎馳一手搭上床頭，把空的小盒一掌拍扁，示意看，“也沒有了。”

倪裳：“……”

他還真是，言出必行，盡其用。

沒有了，他也不閑著，一會兒撥弄微的細碎發際線，一會兒又揩掉眼角的生理淚痕，最后還心地為端來一杯溫度適宜的水。

待補充完水分，他的好奇心與好勝心又棚，迫不及待地關切的與評價。

——怎麼樣？

喜歡麼？

給你男人打多分？

倪裳于言表，男人卻不依不饒。

……煩死個人。

饞的時候像條狼一樣盯著人不放，吃飽了，又變一條黏糊糊的大狗，摟著不撒手。

最后給他纏磨的沒有辦法，倪裳紅著臉，聲音盡可能的低：“最后……不喜歡。”

男人稍作回憶，眉梢輕：“為什麼？”

他可喜歡死了。

喜歡駕馭一切的掌控，也喜歡看又又的蝴蝶胛。

倪裳掐他手背，赧然又埋怨：“我都看不見你啦……”

很晦地表示，還是喜歡被他抱著。

喜歡被他牢牢托起的安全，喜歡與他鼻息融，齒相依的親。

最喜歡的，還是直觀地男人強悍的力量——他一條胳膊，就可以支撐一整場……

炎馳無有不應，又抱著去了衛生間。

浴后的水汽還沒凈，倪裳的眼睛就睜不開了。

被從里到外的反復磋磨，早都太累太累了。

吹頭發，換裳，清理現場……這些就都給不知疲倦的男人吧。

倪裳幾乎是秒睡。

但不知道是多胺釋放過度，還是的大腦不肯休眠，睡得并不安穩。

甚至陷一個冗長，不怎麼好，想醒卻怎麼也醒不了的夢境。

夢中被鎖在房間，怎麼拍不開的那扇門，終于隨著陳熾的回歸，有了新的結局。

雖然，這個結局并不好，甚至將引更為混沌的夢魘。

正如生日那天炎馳及時現，現在，他又再恰好不過地出現在的夢里，牢牢擁抱無助的。

而也確實，被他切實地摁進了懷里。

男人聽到的夢囈，溫輕喚：“崽崽？”

他的吻也落上眼角。

“乖，不怕。”

閉又皺的眉心被平，腦袋依地蹭進男人懷里。

“炎馳……”

“嗯，我在呢。”

“睡吧。”

倪裳松緩吁出一口氣，角緩慢噙出淺淺笑意。

不會再有噩夢了。

只要呼喚騎士的姓名。

他會守衛漫漫長夜，哄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