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臨風對王妃道:“請母親不必擔心,父親也是關心兒子,這才訓斥幾句,不過是幾鞭子的打,無礙,還請二位喝一下新婦奉茶,讓我們補一補孝道吧。”
于是這遲來的改口茶,總算是遞送到了王爺和王妃的面前。
一旁宗王妃在接過茶時,不由得打量了一下這個大兒媳婦。
這個蘇落云生得果然甚,雙眸雖然看不見,卻如蓄養著秋水映月,段儀態也好,如此白貌的子,在京城里也算出挑的,難怪迷得韓臨風神魂顛倒。
關于這個新婦的事跡,從奚嬤嬤的里聽聞了不,沒有幾句好話。
如今一看,小丫頭果真是厲害茬子。
不過聽說蘇落云乃商戶,從小便跟著父親經商,自然混跡市井,練就得牙尖利些,原也沒什麼稀奇。
宗王妃平日里向來自掃門前雪,對于韓臨風這個過繼過來的兒子也不甚管教。
那新媳婦只要不厲害到的跟前,都懶得去立新婦規矩。
相比起來,更關心兒韓瑤為何不聽勸,從京城又跑回梁州了?
不過韓瑤已經跟兄嫂竄供,就是咬死了說還沒收到母親的信就回來了。
而且那峻國公府也給北鎮王府寫信,陳明了延期婚約的事了。既然人家沒有婚的意思,一個人死賴在京城要如何?當然是跟兄嫂回來。
宗王妃有些恨鐵不鋼,團圓宴席沒有吃完,就將兒到了屋子里,打算細細詢問峻國公府的話頭意思。
而韓臨風也被父王單獨到了書房里問話。
關起房門后,北鎮王韓毅的態度倒是沒有那麼厲荏,只是開口冷冷問:“那個盲婦……是你愿意娶的?”
韓臨風將倒好的茶遞給了父親,道:“能得此婦,兒子心滿意足!”
韓毅皺了皺眉。那小婦人的確姣好,難道兒子就這般被迷住了?
他淡淡道:“婚姻大事并非兒戲,你娶這樣的婦人,有沒有想好了以后會遭怎樣的奚落嘲笑?”
韓臨風微微一笑:“世人愚鈍,若都知落云的好,這樣的子也不到兒子了。”
韓毅擺了擺手,他雖然不太認同兒子的話,可是這種“之所至,一往深”,他在年輕的時候也經歷過。
荒唐上頭的時候,大抵都是不聽人勸的。
既然這荒唐的姻緣,頂了陛下賜婚的名頭,也算面子過得去,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懶得去管了。
男兒在世,換人如換,娶妻并非頂要的,三妻四妾,能過一輩子的,往往也非當初娶的那個。
王爺更在意的,是那兵部的差事,這個聽起來卻有些要命傷神。
梁州離得嘉勇州不算近,但是往來消息還算暢通,那個地方如今危在旦夕,韓臨風這樣一個毫無履歷之人卻被派往了那里,實在著蹊蹺。
于是韓臨風便將驛站信的這一段,講給了北鎮王聽。
這一番聽下來,北鎮王的面沉,問他:“你既然都被擺布在了棋盤上,便不得不充當棋子,可有破解的法子?”
韓臨風穩穩道:“眼下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先將軍糧籌備齊全,一步步行事再說……”
那天,韓臨風與北鎮王在書房里探甚久,直到掌燈時,才回轉了自己的院子。
雖然晚宴時,王爺和王妃都領著兒離開,有冷落新婦的嫌疑。
不過蘇落云并非那種敏向之人,也不會因此悲春傷秋。
帶著自己侍仆人,在王府下人的帶領下,在世子以前的院子安頓好。
然后便讓香草扶著,在這院落里里外外來回地走,好讓自己盡早悉這里的地形。
不喜歡被人攙扶的覺,以前每換一地方,都是如此,待悉了之后,便可以自己日常走路了。
待韓臨風回來的時候,蘇落云已經讓人調好了藥,還有溫熱的巾。
方才王爺那幾鞭子得那麼響,怎麼可能不傷?
待韓臨風下袍后,蘇落云手一,果然后背都腫起一道道老高的紅痕了。
“怎麼下手這麼狠?原來我爹還不是最混賬的……”
落云一時心疼極了,竟然將自己的心里話一不小心給溜了出來。
韓臨風忍不住笑:“我父王方才給你的改口紅封難道不夠厚?你居然人后說公爹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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