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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金枝》 第36章 心疼

 小腹墜的實在難, 嘉不得已又靠著床頭坐下來歇了片刻。

 這段時間事太多,小日子一直不是很準確,自從喝了那藥之后, 更是的不行,已經記不得上次到底是什麼時候了,忍不住有些憂心。

 縱是不愿, 還是回想了一下, 是二月末第一次侍候的他,如今剛是三月中旬, 大半個月的時間, 按理來說應該不可能吧。何況, 徐太醫的藥又下的這麼重,每每喝下去都覺得胃里發涼, 指尖冰冷。

 一定不可能的, 嘉搖搖頭, 忽然站了起來, 徑直牽著桓哥兒朝猗蘭殿走去。

 大約是心里裝著事, 有些恍惚, 無意中走的太快, 桓哥兒的小短的得吃力地小跑著才能跟上的腳步,一直跟到了花園里,桓哥兒一不小心絆倒在了鵝卵石的小徑上, 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嘉才回過神來, 連忙彎扶起了他:“沒事吧?”

 撲了撲桓哥兒膝上的灰,聲音有些悶悶的:“抱歉,是姐姐不好, 忘了還牽著你了。”

 蕭桓搖了搖頭,指了指的臉,又指了指旁邊旁邊的一朵潔白的花瓣,微微皺著眉,有些擔心。

 他心智并不殘缺,平時總是能很巧妙的用邊的一些東西跟對話。

 嘉一見他這番作,忽然想起了皇兄剛才的話,忍不住想試一試,于是只當沒看懂他的關心,捧著他的臉耐心地問了一句:“桓哥兒,你想說什麼,試著說出來好不好?”

 蕭桓被一說,忽然低下了頭,雙手著手指,似是在回避。

 “你別怕,這里只有姐姐,你試著張一張好不好,姐姐知道你是會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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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越說,蕭桓頭卻埋的更低,固執地回避著不愿抬頭。

 嘉有些著急,四月皇兄會去南苑春狩,只要求一求,大約也能得到隨扈的機會,南苑多林,山丘,地形復雜,方便藏,若是想逃,沒有比那個時候更加寬松的了。

 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這樣明正大的出宮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所以嘉不得不著他。

 正準備勸導間,后忽然傳來了一個涼涼的聲音。

 “嘉公主,怎麼大清早的這麼有閑心來這花園里?”

 這聲音頗有些獨特,一聽就知道是梁保,嘉微微一凜,有些不確定梁保是什麼時候來的,是真的巧路過,還是昨晚就發現了不妥,特意蹲守在這里?

 然而未來得及深思,蕭桓忽然抱住了地躲在后。

 昨天剛教過,今日一見生人又了這個樣子,嘉微微蹙著眉有些不解,但是梁保這個人一貫多心,桓哥兒年紀小,嘉怕他被看出什麼,于是也沒有強行拉他,只是鎮靜地解釋道:“昨天爭吵間有東西落在這里,過來找找。”

 “哦?是什麼東西,需要奴才幫您找找嗎?”梁保格外好心地問,上前了一步。

 他一靠近,桓哥兒抱的,抓的有些疼。

 嘉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側擋住了他:“是一只普通的碧玉簪子,不值什麼錢,只是不想人撿到罷了,就不勞煩公公了。”

 梁保見一臉坦然,又看見那個孩子抱著,警惕地看著他,神微微一斂:“既是如此,那奴才就不打擾公主了。”

 “不過……”他頓了頓,一雙眼斜斜地睨著的腳邊,“六皇子這樣膽小,難不這病是又加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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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明顯覺他一看過來,桓哥兒就微微發抖,約明白了一些,臉上卻不敢泄毫,只是解釋道:“是不太好,昨天回來就是這樣了。”

 原來是被昨天的事嚇到了,梁保收回了眼神,沒再多說什麼:“那公主好好找著吧,奴才告退。”

 眼看著他徹底走遠,桓哥兒才終于松了手。

 嘉抱著他安著,沉思了片刻,掰著他的臉問道:“桓哥兒,你為什麼這麼怕梁保?”

 可蕭桓僅是聽到這個名字便的更厲害了。

 “別怕,他已經走了。”嘉連忙抱了他,“你告訴姐姐,當年是不是他將你推進河里的?”

 蕭桓看著的眼,半晌,仿佛才回過神來似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他。

 嘉盯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攥了拳。

 可梁保只是一個太監,就算再跋扈,也不可能公然殺害一個皇子,于是忍了忍怒火,又接著問道:“除了他,當時還有別人嗎?”

 蕭桓思索了片刻,才手朝著西北的方向指了指,然后又做了一個環抱的樣子。

 嘉順著看過去,看的見萬壽宮的屋脊,看來多半是太后了。但桓哥兒環抱的手勢是什麼意思呢?

 難不他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聽過兩句流言,但太后對著他們總是格外嚴厲,因而并沒有信,怔愣了片刻才蹲下來聲音有些飄忽:“你是說……你是因為看到了梁保和太后抱在一起,才被他推下了河?”

 蕭桓聽到說出來,臉白了一瞬,才點了點頭。

 嘉看到他這副模樣,心里越發不是滋味,安地抱住他:“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這宮里果然沒一個干凈的人,表面深的先帝和的母親在一起,端莊嫻靜的太后和一個太監廝混,到如今,一本正經的新君,暗地里卻做了見不得人的.臠……

 如果不是桓哥兒落水后不能再開口說話,他怕是早就沒了命吧。

 嘉心里陣陣發涼,只覺得這皇宮實在太過窒息,一時一刻都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

 不由得有些出神,如果桓哥兒真的是因為到刺激不想說話,而不是不能說話,那麼再刺激他一次,解開他的心結,他會不會愿意再開口呢?

 們沒有太多時間了,一想起了他當初落水的那個位置,嘉決定趁熱打鐵,干脆趁著這個時候一把解了他的心結。

 蕭桓低著頭懵懂地跟著姐姐走著,余里忽然看到了一泓潭水,立即便止住了步,拖著子扯住的手。

 “不要怕。”嘉俯著耐心勸他,“這里的水很淺,我們就坐在水邊試一試。”

 此時正是枯水期,潭里的水除了潭心有些深,四周的淺淺的約能看見一階階的石階,便是像桓哥兒這樣高的,待在淺水邊也定然沒什麼問題。

 然而桓哥兒一見到這里便止不住地恐懼,雙像灌了鉛一樣,拉也拉不,再,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聽話,過去。”手想拉他,可一過去,他便忽然哭了出來。

 哄了許久也不見好,嘉又急又氣,忍不住斥了他一句:“那你是想一輩子這樣嗎,一輩子待在這宮里,任人欺負,誰都可以踐踏嗎!”

 蕭桓第一次被這麼嚴厲的訓斥,哭聲一止,愣在那里有些委屈。

 嘉也是氣極了,一氣起來,小腹又發疼,不得不扶著樹站著。

 蕭桓看到一臉難的樣子,才一步步朝著邊挪了過去,拉著的袖子讓不要生氣。

 嘉咬住下,忍不住有些委屈。如果可以又何嘗想這樣著一個孩子呢?

 可是他們再留下去,只會越來越糟糕。

 還有這肚子……萬一里面真的多了個東西,皇兄是會墮下來,還是把藏起來生下來呢?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想要的。

 平復了片刻,嘉忍著疼痛看著他:“那姐姐牽著你下去好不好,你就一下,不要怕。”

 桓哥兒不吭聲,不拒絕也不反對,只像一個木頭人似的。

 嘉也不管他的別扭,固執地拉了他下去。

 太已經曬了片刻,這池水并不算涼,沒過了腳踝,小,正要往里去的時候,一直在忍著發抖的桓哥還是忍不住,忽然推開了,驚恐地朝岸上跑去。

 “蕭桓!”

 嘉跌坐在水里,被他這前功盡棄的舉氣的忍不住想哭。

 真是沒辦法了,好像無論怎麼做都沒辦法,整個人無力又狼狽地跌坐在池水里。

 可蕭桓卻抱著膝,在岸上怎麼都不肯下來了。

 嘉有些絕,絕到后來反而冷靜了下來,平靜地問了他一句:“桓哥兒,如果姐姐出了事,你會不會幫我開口人?”

 總歸是他開口,他既然自己不愿下來,那換做是,桓哥兒愿不愿意為呼救呢?

 蕭桓一聽見的話愣了一瞬,還沒反應過來,嘉便忽然朝深水走去。

 深水一點點沒過的膝,的腰,要看著水越來越深,蕭桓忍不住站了起來,一邊著急地紅著臉,一邊拼命地比劃著讓上來。

 可只要他不開口,嘉亦是不放松,決絕地走的更遠。

 眼看著那水慢慢地沒過了的脖頸,呼吸已經有些不暢了,蕭桓哭的眼淚直流,可無論怎麼比劃,也不回頭。

 直到忽然沉了下了去,水面上只留下一串氣泡,蕭桓被刺激到了極點,終于忍不住哭著一聲“姐姐”。

 嘉隔著水聲聽見了,可腳踝忽然筋,明明想站起來,卻控制不住地往下沉。

 蕭桓見狀越發害怕,趴在池邊大聲地

 水邊的靜實在太大,正在朝著猗蘭殿走去的皇帝一聽見,心里不知怎的有些發堵,一回過頭去便看見蕭桓在池邊嚎啕大哭,而那池子里則撲騰著水花,當下不顧張德勝的阻攔,快步走過去跳了下去。

 幸好那潭水不大,也不算深,只尋了片刻他便找到了人將人托了上來。

 “醒醒,快醒醒!”

 皇帝拍著的臉,一連好幾下,卻平靜的沒有一點反應。

 他鎮定自若了二十年,那一刻卻前所未有的慌張,就像心里被鑿穿了一個大窟窿一樣,一貫冷靜的手甚至都不敢去探的鼻息。

 直到下一刻忽然吐了一口水,睜開眼咳嗽個不停,他才覺發涼的慢慢回了溫,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可一回神,他又控制不住燃起一怒火,冷聲質問著:“你就是這麼糟踐自己的?不舒服還往深潭里跳,你當你有幾條命!如果不是朕路過,你今日是不是就要死在這里了?”

 “我心甘愿,不用你管!”嘉掙開他的手,扶著口猛烈地咳嗽了幾聲。

 若不是被他的母親害的,被他的,們姐弟二人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

 桓哥兒見狀連忙跑過來,哭著撲進來懷里臉上的水。

 著他的頭,只覺得最后一塊大石也落了地,心里無比的輕松。

 皇帝冷著眼看著,火氣燒的更甚:“好一個姐弟深!你自己都不在乎你的命,那你就繼續作踐下去,朕倒要看看你這副子經得起幾次磋磨!”

 他剛下朝,聽到了宮的報信,好心好意地準備去看看,可倒好,為了那個不中用的弟弟連命都不要了。

 皇帝臉一沉,拂袖便走。

 嘉看著他遠走,強忍著的疼痛才稍稍出一,正準備站起來時,一劇烈的疼痛襲來,忽然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后傳了一聲靜,張德勝回頭看了一眼,猶豫著稟報:“陛下,公主暈過去了。”

 “連死都不怕,還怕暈嗎!”皇帝仍是黑著臉,頭也不回地大踏步朝太極殿走去。

 只是那步子卻越走越慢,直到連蕭桓的小短都追了上來,跪到他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懇求著,他終于停了步,回過頭朝著那昏迷到不省人事的子看了一眼,看到昏過去時還皺著眉,手心在小腹上,到底松了口:“把帶回去。”

 他的語氣聽著雖不見和緩,但一回到殿里,徐慎之到的稍晚了些,便挨了他一頓怒斥:“還不快去看看!”

 徐慎之被他這一整天的喜怒無常弄的不著頭腦,連連應了聲朝著里面走去。

 幸好只是落了水著了寒,徐慎之著的冷汗松了松,如實地稟報道:“公主是一時發冷,力不支才突然暈過去了,等喂一些湯粥,再睡一覺大概便會好過來了。”

 “只有這個?”皇帝忽然回頭,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心里似乎有一失落不經意過。

 徐慎之不知他為什麼這麼問,再一想到方才把出的涼脈,以為他是知道了之前藥的事,慌忙跪了下來告罪:“是微臣辦事不周,微臣也沒想到公主對這避子藥反應這麼大,除了……除了力不支,公主大約可能是被疼暈過去的。”

 “疼暈了?”皇帝正在氣頭上,一直忍著沒看,這會兒一看過去才發覺整個人蜷一團,瓣咬的發紫,額上也生了細細的汗,臉忽然沉了下來,“到底怎麼回事?你再敢欺瞞,朕一定會砍了你的腦袋!”

 徐慎之亦是后悔,著頭皮解釋道:“當初您要求萬無一失,所以臣才配了這麼個湯藥,但沒想到公主對這藥反應太大,有些承不住,臣曾經試著想要告訴您,可是公主制止了臣,執意不肯改,這才喝到了今日……”

 藥太重?

 怪不得每次總是在干嘔。

 可為什麼什麼都不說,是怕他多心?還是就不想和他扯上一點關系……

 皇帝看著那蜷著一團的人忽有些捉不定,一想到都已經這樣了,還往冷水里跳,作踐自己的,他又控制不住的發怒。

 徐慎之跪了許久也不見反應,覷著他的臉問了一句:“那這藥需要調整嗎?”

 皇帝沉了許久才開口:“藥量減半吧,再開一副調養的方子。”

 頓了片刻,他又回頭淡淡地補了一句:“不要告訴。”

 徐慎之低頭領了命,只是起時又有些猶豫,斟酌了片刻還是開口道:“直接減半怕是藥效也會減弱,萬一……”

 萬一不小心懷上了,那是留還不是不留?

 徐慎之不敢再說下去,皇帝亦沉默著,忽想到了從水里出來時抱著那個孩子的那一幕。

 他當時雖氣極,但憤怒中又似乎有一羨慕,那樣干凈又濃烈的,是他從未到過的,在皇家亦是有。

 他看著那張小巧致的臉不有些出神,生的極好,他樣貌亦是不差,那他們的孩子,定然也會生的格外玉潤可吧?是不是也會這麼護著它,著它?

 眼睫也許也是這麼又卷又翹,也許也是這麼飽滿小巧,一哭起來,連鼻尖都微微紅著,撲到他懷里父皇……

 皇帝忽有些心復雜,神慢慢溫了下來,的臉:“先這樣吧,等好一些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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