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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門主母穿成豪門女配》 第56章

宴朝在國外的時候,很與陳于瑾聯系。

因為聯系,就必然會有痕跡。

更何況宴朝清楚宴氏的能力,也清楚在宴氏工作的陳于瑾的能力。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不會每一件小事,都親力親為地去留意。

顧雪儀的事,就是這樣一件小事。

然后宴朝就收獲了一則全然看不懂的新聞,哦,還有上次那個仍舊不知道名字的小明星。

宴朝面無表地翻了一頁。

挨著新聞文字說明的,是一張配圖。宴朝一眼就認出了背景,似乎是在京市有些名氣的思麗卡酒店。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照片中,顧雪儀和江越并肩而行,陳于瑾落后半步,還替顧雪儀拎了下擺。

宴朝:“……”

陳于瑾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狗了?

江越還敢和顧雪儀出現在同一場合?

宴朝有種,恍惚之間,仿佛世界變了模樣的錯覺。

“大、大哥,你生氣了?”宴文姝怯聲道。

他們所有人對宴朝的敬畏,都已經刻骨子里了。宴文姝怕得要死,待會兒大嫂出來后,他們不會吵起來吧?不,也許不會吵。兩個人都理智得要命,也許是從此開始了冷戰?

宴文姝腦子里塞滿了對接下來劇的預測。

宴朝沒出聲。

宴文姝只好壯膽往宴朝那邊挪了挪,說:“大哥你在看什麼?”

宴朝這才開了口:“新聞。”

宴文姝瞄了一眼,然后就驚住了。

江越!怎麼!倒大嫂!

宴文姝一下就急了,連忙說:“嗨呀,這些天天都瞎寫八卦!大哥要不你別看了……大哥你千萬別相信啊。大嫂和江二沒什麼的!”

宴文嘉的注意力一下也被拉了過來。

他在心底悄悄罵了句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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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跟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什麼區別?

宴文嘉這才挪步子,往宴朝的方向靠近了一點,說:“啊,上個月營銷號還寫我搞基,就沒什麼是他們不能編的。”

宴朝:“嗯,你搞基不奇怪。”

宴文嘉:“……”

客廳里的氣氛一下降到了冰點。

所有人都拿不準宴朝是信了還是沒信,他們忍不住頻頻抬頭往樓上去,心底又焦灼又有點說不出的不高興。

怎麼還在開小課?

還開!

宴文宏有什麼值得開小課的?

這時候手下進來了,問:“老大,咱們帶回來的東西怎麼辦?”

宴朝掀了掀眼皮,淡淡道:“三樓有個空置的房間。放那兒吧。”

一直又害怕又尷尬的傭,急急忙忙地開了口:“先生!您說的是那個靠走廊盡頭的房間嗎?”

“嗯。”

“那個房間,太太現在當書房了。”

宴朝:“……”

他沒想到自己幾個月沒回來,連雜間都被征用了。

“放影音室。”宴朝改口。

“是。”手下立刻挨個拎著上了樓。

宴文姝悄悄瞧了一眼,全都是大麻袋,大箱子,也不知道怎麼帶回來的……

“太太平時都看書?”宴朝問。

傭點了下頭說:“您走之后,太太就上看書了。”

手下在一邊犯嘀咕,心說這話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味兒,跟老大死了似的。

傭說著,還指了指茶幾上一個小木托盤:“喏,這是昨天太太看的書,還沒收起來呢。”

宴朝順著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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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朝:“……”

他忍不住又一次懷疑,也許自己真的走錯了地方。

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那個酷買包買高檔奢侈品,總將自己打扮得奇奇怪怪的顧雪儀,同這本書聯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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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宴文嘉也看見了那本書。

他倒是陡然充滿怨氣地道:“大嫂都準備好離婚后要去種地養活自己了?”

宴文姝和宴文柏一下被驚住了。

宴文姝:“大嫂要離婚?”

宴文柏:“大嫂要種地?”

宴朝:“……”

以前他就覺得老東西生的幾個孩子,除了他,都不太聰明。

現在一看,豈止不太聰明。

有錢。”宴朝說。

他們之間雖然沒有可言,但他也從來沒虧待過

宴文嘉怒不可遏,怒上心頭,狗膽包天,他冷嗤一聲,又譏諷又刻薄地說:“哦,有錢花就算是好了嗎?”

宴文姝驚呆了。

再也不罵宴文嘉是狗比了。

宴文嘉竟然敢嗆大哥!

還是比狗比強的。

“好不好由說了算。”宴朝抬眸看了宴文嘉一眼:“不由你說了算。”

宴朝的語氣也并沒有什麼變化,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眉眼疏淡平和,一凌厲之都沒有。但宴文嘉滿腹的話,一下全被噎了回去。

無形氣場之下,他再也開不了口了。

……

三樓的書房里。

宴文宏一氣說完,房間里卻是安靜的。

顧雪儀并沒有立刻回應他。

宴文宏一顆心頓時深深地墜了下去。

“你覺得我沒救了嗎?”宴文宏低聲問。

之所以晾著宴朝,是為了留出充足的時間,徹底和他劃清界限嗎?

“你還小,還沒有殺人放火,當然是有救的。”顧雪儀看了看他的模樣,年額前的碎發被薄薄的汗水了。

“但我希你想清楚,而不是一時沖立下誓言。人可能欺騙別人一時,但欺騙不了自己一世。”

“不是沖。”宴文宏搖了搖頭。

顧雪儀抬起手,將墻上的溫控調低了一點。

宴文宏咬了咬,說:“我的養權歸屬宴家,并不歸屬胡雨欣。我不需要胡家了。我選了更好的學校,我會慢慢變得正常……”

獵人之所以拿起槍,是為了生存。

他有了更溫暖的巢,就不需要再豎起渾的刺了。如果……如果還肯管他的話。就像第一次住他,讓傭給他端來牛一樣,依然管著他。

“大嫂,你相信我。”宴文宏黑白分明的眼珠,仿佛泡在了一汪水里,顯得更加剔分明。

他滿頭大汗,突然跪了下來。然后抬起頭沖顧雪儀笑了笑,笑到一半,又意識到這個時候似乎不該笑,于是他出了一點哭喪的表

顧雪儀這才走到了他的面前,出了手:“好了,起來吧。”

宴文宏問:“你原諒我了嗎?”

顧雪儀心下覺得好笑。

他善于將自己偽裝得乖巧弱小,以此為武,無意識地給別人挖坑。哪怕到這一刻,他都還是這樣。

顧雪儀也明白,一時間他是糾正不了的。

甚至有可能,這輩子都糾正不了了……

就像那個孩子說的那樣,有些傷痕是無法痊愈的。

“靠著乖巧、示弱,是能得到別人一定程度上的關心和喜。但真正喜歡和關心你的人,并不會因為你變得獨立、強大甚至偶爾的出格,而厭惡你、放棄你。別再嘗試用傷害自己的辦法,去獲得別人的意了。如果只有這樣,對方才肯對你垂憐,對方也不值得你去索求。”

顧雪儀試圖扳正他的行事邏輯。

宴文宏將手指攥得更了。

掌心刺痛,可是他在這樣的疼痛下,卻只覺到了快樂。

所以,的意思就是,從一開始,傭拿牛給他開始,的關心就不是因為他的乖巧示弱。

所以哪怕他現在變了,也不會厭棄他,放棄他對嗎?

只要他不做壞事,不殺人放火,只要他在一點點變好。

宴文宏眼底淚閃爍,他又咧笑了起來:“大嫂說得對,我知道了,我以后都聽大嫂的。”

就像胡雨欣那樣的。

不配再讓他去苦苦索求了。

宴文宏緩緩站了起來。

“我會繼續監控曾經聽過我演講的那些同學,不會讓他們出事的……我以后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我會用別的辦法去幫助他們。如果解決不了的話……”

“適當的時候,求助于大人。”顧雪儀說。

宴文宏覺到整個人都被裹進了一團棉花。

溫暖又

他開心地點了點頭:“嗯!”

對啊。

他也有可以求助的對象了,他可以將理不了的事,……

宴文宏想著想著,忍不住低下頭,甜甜地笑了起來。

顧雪儀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

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都該到吃飯的時候了。

“下樓吧。”

“嗯!”

客廳里尷尬又凝滯的氣氛,終于被一陣腳步聲打破了。

幾乎所有人都齊齊轉頭,朝樓梯的方向看了過去。

顧雪儀走在前,宴文宏走在后。

等下了樓,快要接近沙發區域的時候,宴朝也才轉頭看了過去。

比視頻中的模樣,要來得更加清晰。

穿著一條的圓領擺及膝,出一截白皙筆直的小。外面罩著一件的針織外套,大方。更顯得氣質干凈。

將長發盤起,脖頸上沒有多余的裝飾,只有耳邊墜下兩顆紫寶石,因為耳線長長的關系,隨著步伐,紫寶石就會輕輕親吻的臉頰。

一下將人的視線,挪到了漂亮的下頜線條上。

比視頻中的模樣,還要來得麗且氣質出眾。

那是他見過的所有,都無法復制的一種

很快在宴朝面前站定,淡淡了聲:“宴總。”

自有一冷淡風,又有著說不出的氣場驚人,仿佛有什麼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抬眸,一抿,就已經不住了人。

仿佛另一個他。

宴朝淡淡一笑,站起來:“宴太太。”

不是顧雪儀。

一定不是顧雪儀。

宴文姝在旁邊聽得眼皮直跳。

好客氣冷漠的稱呼!

大哥大嫂果然沒有

不對,我們好像老早就知道了?

宴文姝一愣。

好像全世界都快知道,宴家上下和宴太太不合了?

這時候宴文宏才出聲了句:“大哥。”

宴朝掃了他一眼。

宴文宏低著頭,倒是不如從前擺出的模樣乖巧。不過也無所謂。宴朝從來就知道,這個弟弟生有反骨,骨子里就沒什麼順從心。

宴朝抬眸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問顧雪儀:“你拿了一個房間作書房?”

顧雪儀點頭:“嗯。”反問了一句:“不行嗎?”

“行。”宴朝點了下頭。

手下在一旁笑了笑說:“就是咱們帶回來的東西,差點沒地兒放。”

顧雪儀轉頭看了過去:“帶了東西?”

“對。”手下笑著舉起手,和顧雪儀打了個招呼:“太太好。”

宴文嘉等人也才多看了他們幾眼。

這些手下過去并不跟著宴朝,他們常年駐扎在國外,宴文嘉幾人這也是頭一回見。

顧雪儀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不等宴朝再開口,顧雪儀問傭:“飯菜準備好了嗎?”

傭尷尬了一瞬,連忙答道:“太太,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自從顧雪儀變了個人之后,宴家用餐的時間就比較固定了。

傭說著,小心地看了看宴朝的方向:“但是……但是沒有先生的。”

宴朝:“……”

“先一起吃飯吧。”顧雪儀說著還看了看那些手下:“你們也一起吧。”

手下頓了頓:“啊?”

他們早設想過宴太太是什麼樣的,或高傲或俏,但都沒想到會是眼前這樣的大人。他們本能地有點局促,干地說了句:“那、那飯不夠吃的吧。”

連老大的份兒都沒有呢。

“沒關系,廚房還會接著再做,先吃,時間不早了。”顧雪儀說。

“那、那……”手下們紛紛扭頭去看宴朝。

宴朝有點想笑。

他還沒弄明白自己怎麼就綠了,顧雪儀倒是先將他連同他的手下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宴朝應聲:“好。就按照太太說的做。”

“就委屈你們在客廳用餐了。”顧雪儀頓了頓,說:“辛苦你們護衛著宴總歸來。”

手下們寵若驚,連連擺手:“不辛苦。”“對,應該的嘛。”“您看,哪里的話!”

話說完,手下們也忍不住嘀咕。

太太不知道老大有多厲害嗎?

太太以為老大在外面逃命嗎?

啊,太太真關心老大啊!

手下們不由紛紛朝宴朝投去了歆羨的目

也就是這時候,宴朝的弟弟妹妹們才突然想起來,啊,是哦,大哥好像是死里逃生哦!

“大哥沒傷?”宴文姝連忙問。

宴文嘉:“原來大哥還活著。”

宴朝:……

行了吧。

倒也不必裝得如此關心。

宴朝看了眼顧雪儀。

剛才那番話,也未必真是關心他,倒更像是出自于一種滴水不的禮貌。

“吃飯吧。”宴朝說。

眾人這才往餐廳走,傭們則相繼將飯菜和酒水端上了桌。

宴朝帶回來的手下,單獨在客廳落座,反倒松了口氣。宴太太肯留他們吃飯,就說明沒拿他們當外人。他們單獨坐一塊兒,倒也更放松!

他們在國外待久了,打道的都是什麼雇傭兵、恐怖組織。

那吃飯一個吃沒吃相!

要真在宴太太面前,他們還不敢那麼放肆。

一時間,餐廳外浮著愉快的空氣。

而餐廳氣氛卻是有一尷尬。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整齊地和宴朝坐在一張桌上過。

本來前一天才剛一起吃了頓飯,他們慢慢適應了那種無限接近于家的氛圍,覺得和顧雪儀坐在一塊兒吃飯也好的。

第二天就多了個大哥。

氣氛一下就抑了。

他們只好努力控制住目,不往宴朝的方向看過去,而是看向了顧雪儀。

顧雪儀仿佛什麼覺也沒有,已經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他們這才覺得得到了一點放松,也跟著拿起了筷子。

“這道菜味道不錯。”顧雪儀說。

宴文嘉當先出了筷子。

其他人也跟著出了筷子:“我試試。”

宴家的飯桌上是很會開口說話的,宴朝不是多話的人,也并不喜歡和他們說話。

他以為顧雪儀也是這樣的。

但是……他好像將想得太簡單了。

宴朝淡淡掃了顧雪儀一眼。

覺得這一桌子上坐著的宴家人,除他以外,全都了跟在顧雪儀后的小鷹似的,顧雪儀一開口,他們就跟著跑。

有點稽,不過也多了一點奇怪的熱鬧。

飯桌就這麼了顧雪儀的地盤,時不時地開口點評一下,某道菜做得不錯,其余人也就會跟著嘗試,甚至還會小心翼翼地發表兩三句應和的話,一邊的傭則會認真地記下來,太太喜歡吃什麼。

一頓飯就這麼吃了半個小時。

半小時后,顧雪儀放下了筷子。

宴朝也就是在這時候,才緩緩出聲:“看新聞了嗎?”

“嗯?”顧雪儀條件反地低頭去看手機,屏幕上沒有未接來電。那和微博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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