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開始研究之后,肖巖第一次開口與簡說話。
“因為它們是同類。”
“那麼它們以什麼來區分同類?我們都知道喪尸的大腦已經萎了,它們沒有思考的功能,它們拿什麼來區分同類?”
肖巖的問題把簡問倒了。
“這個問題超出我的思考范圍,這是你的領域,肖巖。”
“這些喪尸的共同點是什麼?”
“它們都曾經是人類。”
“除此之外呢?”
簡頓了頓,此刻的肖巖目中有一種平常沒有的侵略,在他的目里,懶散的簡下意識開始思考他提出的問題。
“它們都被彗星病毒染了。”
“病毒的傳播需要宿主,所以喪尸才會以噬咬人類的方式將病毒傳播出去。可是彗星病毒不會讓自己的宿主去噬咬另一個宿主,因為這并不能使得這種病毒擴散開,所以如果這個猜想立,彗星病毒的基因鏈中一定有什麼用來識別自我的部分!”
簡點了點頭,回答說:“雖然我不懂病毒學,但是你說的似乎有道理。”
“可是喪尸卻會攻擊特種兵。”
“是啊。”
“但是你們注的X病毒就是從彗星病毒的基因鏈中剪切下來的。”
“對啊……怎麼喪尸還會攻擊我們呢?”簡也好奇了起來。
“也就是說,彗星病毒的基因鏈除去與X病毒重合的部分,在剩下的部分里,一定有它用來識別自我的部分!我要把它找出來……找出來……”
肖巖放下餐,起快步離開餐廳。
“喂,你還沒吃完呢!”
簡起,無奈地聳了聳肩,寸步不離跟在他的后。
肖巖再度進研究狀態,他排除了彗星病毒中所有與X病毒重復的基因鏈,再對比以往的研究,將所有已知序列全部排除,剩下的無效序列,肖巖相信其中一定藏著什麼被忽略的關鍵。
一整個下午,肖巖的思維都沒有離開終端,直到不知不覺,他的思維越來越慢再也跟不上數據的流時,他終于睡著了過去。
思維緩緩下降,不斷沉黑暗之中。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再度回到了那片溫熱的海水中。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慵懶過了。肖巖任憑自己在這片蔚藍中漂。
一個影劃破水的波紋,金棕的發宛如無限延的幻覺,優雅而充滿力度的姿態,輕緩地來到他的面前。
海茵……
對方的眼睛,與海水連一片,分不清楚現實與幻覺的界限。
肖巖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不過幾天沒有見到海茵而已,肖巖這才發覺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男人已經為天經地義的存在,他的心中涌起莫名的,近一點,離我再近一點!
長了手臂,用力地直手指,肖巖試圖上海茵,哪怕只是他發的尾端也好,肖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如此急不可待地想要接近對方。而海茵始終在距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
“為什麼想要接近我。”
一如既往的疏離而冷漠,肖巖卻想要撕裂這個男人的一切看他心底的最深。
本無法開口回答他的問題,因為肖巖不知道答案。
“那麼認真地回答我另一個問題,你回吻我,是因為那個人是我,還是因為X病毒?”
依舊沒有毫波瀾的語調,宛如終端程式化的提問。
肖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對海茵撒謊,他只能選擇說出實話,哪怕實話可能會引起對方的憤怒。
“因為X病毒。”
肖巖在忐忑,盡管本不知道忐忑的理由。
他本沒有想過對方會開口說話。眼前的海茵只不過是信息片段,可是提問代表思考,一段信息離了思維的主,怎麼可能進行思考?
驀地,海茵一把拽住肖巖的手,猛地將他拽了過去,他被極為用力地按對方的膛,兩個人一起從這片海水中墜落,穿過水流,落在了一片細膩的沙灘上,沙礫如同涓流穿過他的耳際過他們的,纖細著飛馳向上方的海洋。
“那麼現在,一切與X病毒無關。”
肖巖還沒來得及明白對方這句話的意義,海茵的了下來,不容拒絕地抿吻著肖巖的下,舌尖沿著極迫地侵,俘虜他的全部。肖巖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眼前只剩下海茵低垂的眉眼,睫的曲線如此清晰,充滿力度的親吻不斷深,肖巖就快要承不來,他第一次覺得只是一個親吻而已自己不只是中每一個細胞在就連思想的最深也被狠狠烙下了印記。對方勾起他笨拙的舌尖,放肆地挑逗著他每一寸的地方,似乎得不到肖巖的回應這一切就永遠不會結束。
這個男人的懷抱收得太,肖巖甚至懷疑自己會被扼殺在他的手臂之中。
肖巖輕微地抵了抵對方的舌尖,這個微小的作仿佛瘋狂的導火索,海茵的親吻驟然放肆熱烈,離了冷靜的桎梏,韁般宣泄而出。肖巖從沒有想過一個看似冰冷對一切都毫無的男子竟然有著如此深刻的親吻。而這樣逆轉天地的親吻卻沒有令肖巖到恐懼,他在海茵每一次用力地吮吸中覺到自己對于這個男人并非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很重要,真的很重要,重要到這個男人絕不輕易表現,他將他放在自己的最深。
當海茵緩慢地退出肖巖的間,肖巖下意識抬起頭追吻了上去。不斷碎吻著海茵的瓣,探出自己的舌尖,急切地對方的,追尋著海茵的舌尖。他輕輕地吮吸著,著海茵的回吻,這就像是某種鼓勵,令肖巖更加用力地啜吻。
他不知道此刻這個男人是否接自己,也不確定對方到底是怎樣的,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取悅對方,想要這個冰冷的男人到哪怕只有一丁點的愉悅。
對方的手掌覆上肖巖的臉頰,與他的略微拉開了距離。那一刻,肖巖心中的空難以言喻。他的目上對方的眼睛,生怕海茵將他推得更遠。
而海茵卻再度在他的上輕輕一吻。
“你不該這樣,肖巖。”
“……什麼?”肖巖不解地看著海茵,對方的眼睛如同深淵,吸引他不斷靠近驟然間吞噬一切。
“你會讓我不可自拔。”
肖巖來不及細細思考這句話的意思,海茵的手指輕輕著他的發,細碎的吻落在他的臉頰和頸間,極為用力地吻過肖巖的鎖骨,隔著就連骨骼也被對方含口中的錯覺令肖巖下意識扣地方的肩膀,他的衫被利落地掀開,海茵的上自己膛的瞬間,心臟驟然膨脹,他的舌抵上肖巖前小巧的凸起,那里完全不同于的渾圓,而海茵的舌尖著圈一個逗弄卻在下一刻大口含住,牙齒與相,仿佛要將肖巖的膛吞食腹。
“疼……”肖巖倒一口氣,發出輕輕的哼聲。
“我的名字。”命令式的語調不同于以往的冷酷,仿佛有什麼被竭盡全力地抑終于要發出來。
“……海茵……”肖巖用力地看著對方,海茵·伯頓正制著自己,他的軀無時無刻不醞釀著力量,這樣的男人無需皺眉就能輕而易舉地毀掉他。
“害怕我吻你嗎。”海茵低下頭來,舌尖輕輕過肖巖的小腹,他的吮吻一路向下蔓延,在肖巖的腰間更加用力。
“不怕。”肖巖的手指海茵的金發中,按著對方的腦袋,直到對方的呼吸上自己已然抬頭的,炙熱而滾燙,肖巖全戰栗起來。
“那就永遠都不要害怕。”
還未理解對方的意思,肖巖為男人最為脆弱的部分被對方全然含口腔。瞳孔在瞬間擴張,肖巖張大了,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會發生,哪怕是在自己的夢里他都沒有這樣幻想的勇氣(注解1)。
“……真想抱你,可是會毀掉你。”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海茵松開了肖巖,用力地咬在了他的耳垂上。
肖巖驚了起來。
“這樣你就覺得疼……”
肖巖側,看著海茵的眼睛,無奈而深刻。
出手,肖巖上他的眉骨,那樣真切的存在。
“你到底是殘留在我腦海里的信息……還是我的想象?”
真正的海茵·伯頓,不會這樣瘋狂而肆無忌憚。
“這個問題應該你來回答。”
肖巖猛然睜開眼睛,呆愣著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屬于海茵·伯頓的影像驟然消失,整個世界空了起來。
戲謔的聲音響起,拖拽著肖巖的神經。
“你可真行,大腦還連結著終端就睡著了。假如上‘阻斷者’潛系統,你毫無招架之力。”
是簡,他取下了肖巖的聯絡,中斷了肖巖的大腦與系統的連結。
“我……睡著了?”
“你說呢?你已經進終端五個小時,普通人的大腦早就承不住了。你需要休息。”
肖巖皺著眉頭按住自己的額頭。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我……不記得了。”肖巖努力地回想,無奈腦海中蒼茫一片。
“記不起來就不用那麼費力去想了。某時某刻在你刷牙或者喝一杯牛的時候,你會突然想起來的。”簡微微低下頭,目盯著肖巖的雙之間,上勾起富有深意的笑容,“哦——看來真是長極為好的夢啊!”
肖巖低下頭,赫然發覺自己的間潤一片,很明顯剛才他所做的夢容十分……旖旎。
媽的!竟然被簡·沃利斯這個家伙看見,肖巖真想自己的腦袋!
“不用這麼不好意思,”簡·沃利斯蹲在肖巖面前,仰起頭,整張令人嫉妒憤恨的俊臉龐呈現在肖巖面前,手指抬起他的下,“只要你的幻想對象別是海茵·伯頓就好。”
“什麼?”肖巖的下一,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
簡·沃利斯發出一聲輕笑,用慵懶而緩慢的聲音對他說:“你難道不知道,越是擅長忍耐的男人,當他忍耐不了的時候,就越是恐怖嗎?”
“這關伯頓上校什麼事!”
他肖巖可能是做了個不怎麼好意思的夢,簡·沃利斯可以用它來嘲笑調侃自己,但一旦牽扯上海茵,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因為……你睡著的時候念著他的名字。”簡的手指上肖巖的臉頰,逗笑的表目中卻流出某種迫,“不是十分尊敬的‘伯頓上校’,而是‘海茵’。”
肖巖猛地拍開對方的手指,十分有力地瞪視簡的眼睛,“沃利斯中校,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生氣了?”簡看著肖巖站起,目一直追隨。
“今天就先到這里,因為你我已經沒有什麼研究的心了。”肖巖冷著臉儲存了研究數據,關閉研究室終端,信步走出研究室。
“去哪里吃晚餐?”
有你跟在我邊,去哪里吃飯我都不自在!
肖巖沒有回答簡,心中郁悶地碎碎念。為什麼是這個家伙!為什麼自己會睡著!睡著就算了,為什麼會夢!夢就算了為什麼旁邊站著的是簡·沃利斯!這家伙從頭看到尾,一定笑到都筋了!
路過一個個研究室,其中仍有不正在被使用,肖巖加快腳步,試圖甩掉后的簡,盡管他知道那本不可能。
算了,大不了就讓這個家伙嘲笑自己一輩子吧!
當他路過某個研究室時,警報聲驟然響起。
肖巖的肩膀一陣張,這警報聲實在太過悉。腹部被刀刃穿刺的痛覺再度沿著神經傳大腦深。
通道中不斷有研究人員奔走,神慌。
“快點把它關住!你們這些家伙到底干了些什麼?藥劑量怎麼會出錯!”
它是指什麼?
“天啊!它跑出來了!”
就在肖巖不知如何挪腳步的瞬間,一個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不要離開我的范圍。”
是簡·沃利斯。
與平時輕佻的語調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沉冷而警覺。
“發生什麼事了?”簡一把拽住一個研究人員的胳膊,對方注意到他上的作戰服時,出松一口氣的表。
“是九號研究室里解剖用的喪尸逃了束縛!”
“什麼?”
就在那一刻,只聽見一陣驚慌逃竄的聲響傳來,幾個研究員狼狽地繞過轉角,一只喪尸的下落,隨著奔跑而上下甩,泛著的眼球仿佛無法聚焦,手臂在空中胡揮舞著。
“救命!救命啊!”
“你們這群家伙在搞什麼?”簡皺起了眉頭,拽起肖巖,進一間空置的研究室,利落地將門鎖上。
其他的研究員拍打著門,哭求著要簡放他們進來。
“開門啊!喪尸來了!快開門啊!”簡抱著胳膊,上的笑容戲謔,可目卻殘酷到令人不寒而栗。
肖巖這才回過神來。
“你在做什麼!放他們進來啊!”
“為什麼?這只喪尸是因為他們的失誤而離了控制,所以這一切他們都應該負起責任來。”簡仍舊一副慵懶的表,勾著角十分現在的一切。仿佛那些研究員們越是恐懼越是凄慘,他就越開心。
喪尸越來越接近那幾個研究員,他們嚇得渾抖。
“對于你而言,對付那只喪尸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我就要替他們做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失誤付出代價。況且那只喪尸的攻擊力有限,他們只要有一點都能解決它。肖巖……你要懂得欣賞眼前的一切。也許看起來殘酷,但卻能提醒你自己——永遠不要懦弱地將希放在別人上。這不僅僅是戰場上的法則,也是自然界的淘汰規律。”
簡的手指有規律地敲著玻璃,好整以暇看著那些研究員被恐懼侵襲。
“沃利斯中校!你是個軍人!”
“別那樣帶著軍銜我的名字。我的職責是保護你,不是保護所有人。”
肖巖咬牙切齒,他的手指剛上開門按鈕,就被簡按住了。
“肖巖,我們來打個賭吧。”
“現在你還有心打賭?”肖巖的眼睛狠狠瞪向對方,無奈簡就像沒有收到他的怒意一般,線抿出戲謔的弧度。
“打開這扇門,如果你無法憑自己的力量解決那只喪尸,今晚你就屬于我。我會吻你,抱你,和我在一起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恐怖。”
“你他媽真無聊!”
“我想要你,已經很久了。”簡笑容不改,只是眼神卻暗沉了許多。
某種悉的覺悄然而至,肖巖只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簡的手指緩緩挑開他的領,指節掠過他的脖頸,仿佛有什麼輕地著肖巖的神經,意圖在他最不設防的時刻將他拉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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