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楚楚在影視圈浸潤多年, 別的技能不敢說十拿九穩,但吹牛和說大話絕對是專業水準。
圈的人要是有一分本事,說出口便吹三分,但凡跟名人打過照面,四捨五就變明星摯友。此類套路的關鍵就是表達含糊其辭、遮遮掩掩,以此渲染自己的不凡之, 必要時刻還要讓聽眾自己猜測, 更能展現自的人脈廣、排面大。
雖然楚楚偶爾對這種行為不齒, 但沒法否認招數確實管用, 而且只要有人上當,後面的路就全打通了。
楚楚和張嘉年靠著幾張照片,在一天順利定下兩家公司,同時未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新公司想要參與帳戶互通。這種事就像滾雪球,最開始的那一下很難, 但後期便會越滾越快、越滾越容易。
張嘉年將檔在桌上整理好, 無奈道:「您回去後怎麼跟楚董解釋聯的事?」
張嘉年都能想像到飯桌上的話題,楚彥印絕對會拉著問東問西。
楚楚坦然道:「我等會兒要是接到電話,今天就回大宅;要是沒接到電話, 今天就去你家看阿姨。」
雖然心中有把握, 但狡兔三窟,還是要有多種準備,避免翻車後被老楚問責。
張嘉年問道:「什麼電話?」
下一刻,有人便出現解答張總助的疑。書長王青敲了敲門,不好意思地探頭進來, 說道:「楚總,聯的呂總給您打來電話。」
楚楚慨道:「看來今天得回大宅陪閨。」
張嘉年:「……」
呂書搞清來龍去脈極度崩潰,他跟叔叔商議一番,只能將錯就錯。然而,呂書想再次跟楚總取得聯繫卻不容易,他沒有楚總的私人號碼,只能通過方管道,將電話打到銀達總裁辦。
楚楚悠然地接通電話:「喂?」
「楚總,您這麼做不好吧?」呂書聽到對方的聲音,立刻展開興師問罪。
「呂總,好人做好事,小人做不好的事,這不是正常?」楚楚懶洋洋道,「我都提前打過招呼,您該有準備的。」
呂書:我哪想到小人如此誠實,自稱是小人,居然還真是!
呂書著頭皮問道:「……您到底想做什麼?」
楚楚鎮定道:「很簡單,聯現在同意帳號互通,雙方構建友好的合作關係。」
呂書忍不住吐槽:「……這關係哪裡友好?」完全就是強買強賣。
楚楚:「友好的老大和小弟關係。」
呂書:「……」
話裡話外的語氣,就差直白地說「不做小弟就等著小團欺淩吧」。
呂書沒有辦法,最終答應簽署不平等條約,兩人在下班前完協定。楚楚頗為滿意,說道:「呂總也別裝可憐,本來就是皆大歡喜的好事,非被你們搞得一波三折。」
帳號互通對於聯來說並不吃虧,他們不過是由於拉幫結派、黨同伐異而故意僵持,以此獲得更多的私利。
呂書的緒平定下來,他雖然還有點不服,但又欽佩的離奇手段,乾脆坦真言:「您靠這種方法,即使短期有效,但不是長久之計。」
呂書此次是有所疏忽,沒料到太子的無恥程度,才會意外中招。如果集團的元老們對有所警惕,必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你可能誤會了,我跟老楚不太一樣,並不需要長久之計。老楚想做魚群的統領,但我只想做一條清道夫。」
呂書正在思考楚總的比喻,便聽語氣輕鬆地說出下一句話。
「雖然清道夫會淨化水質,但它偶爾也會吞噬其他魚卵,讓原生魚類滅絕殆盡。」
如果有一天,確實沒能力改變齊盛衰敗的走向,那就乾脆由來推倒腐朽的帝國。
楚家大宅,楚彥印對於楚楚理事的效率表達高度讚賞,特意讓晚飯準備得隆重些。張嘉年不忍說破事真相,用沉默來全妙的誤會。眾人等飯期間,張嘉年乾脆上樓休息,核對今天的工作完況。
屋,張嘉年剛剛下西裝外套,便聽到小臺的響,不由面帶疑地走過去。
張嘉年拉開通向小臺的門,瞟到腳邊的小小沙包,頓時明白異響的來源。他向下方花園裡的楚楚,說道:「請您不要用東西砸窗。」
花園裡植被茂盛,綠的葉子被微映得發黃髮亮,賜予植別樣的生命力。院子裡的滿樹繁花落了,化作滿地白的花瓣。楚楚穿著休閒裝,站在樹下朝他招手,喊道:「茱麗葉,要不要下來跟我玩?」
簡直像年裡鄰家的小孩,滿懷期待地在樓下呼朋喚友。
張嘉年:我是沒見過如此稚的羅歐,估計莎士比亞的棺材板要摁不住了。
然而,晚風拂在臉上輕又和緩,他的心境也變得平和,說道:「你等一下。」
張嘉年換掉正裝,他著休閒服下樓,手裡還提著落在小臺上的沙包,在花園裡跟楚楚會合。泰迪犬可憐看到他手中的沙包,興地汪了一聲,這顯然是它心的玩。
張嘉年隨手將小沙包丟給楚楚,泰迪犬的視線追著沙包,歡快地蹦向。楚楚接住沙包,掄起胳膊繞了兩圈,拼盡全力向遠方丟去。泰迪犬見狀,立刻撒丫子朝擲出的方向奔去,茸茸的影越來越小。
泰迪犬遠去後,張嘉年看著還留在手中的沙包,吐槽道:「您這樣逗狗很惡劣。」
楚楚:「我要從小鍛煉它,不然它走社會也會騙。」
張嘉年:「……」
楚楚功跟小朋友會合,立刻過河拆橋地將小狗支開。兩人穿梭在花園,順著鋪滿落花的小徑慢悠悠地走,黃昏的好時。
張嘉年眼看開始手欠地揪葉子,突然道:「我昨天跟楚董談了談。」
「談什麼?」
「我們的事。」張嘉年沉靜地答道,眼中卻有微在閃。
楚楚聞言停下腳步,不由恍然大悟,嘀咕道:「怪不得……」
就奇怪老楚昨日的「玩玩而已」論來自何,原來還有前提要。得知此事,第一反應是進行發問:「那我今天從小臺過去,老楚還會突然推門進來麼?」
楚楚對於昨天的失敗耿耿於懷,明明勝利在前卻天降正義,老楚破門而。
張嘉年本想跟認真談談,卻瞬間被岔開話題,他古怪而警惕地問道:「……您為什麼不能走正門?」
楚楚理直氣壯道:「因為刺激啊。」
張嘉年:「???」
他臉龐升溫,惱怒道:「有什麼刺激的!」
楚楚:「你猜。」
張嘉年:「……」
張嘉年強行整理思緒,忽略的邊球發言,他重新回歸正題,說道:「如果接下來有任何變……請您不要跟楚董置氣,也不要怪他。」
張嘉年並不確定楚彥印接下來對自己的安排,他準備提前打好預防針,避免真正事發時當場點楚楚。事發展到這一步,他心裡清楚自己不好再做職業經理人,於於理都不合適。兩人目前的關係,按常理甚至都不該在同一家公司共事。
「變?」楚楚抬頭他,詫異道,「因為我們的事麼?」
張嘉年沒有正面回答,語氣和緩道:「正常的工作崗位按週期也會變。」
楚楚淡淡道:「他要是調你,我不會怪他,我會直接打他。」
張嘉年聽到簡單暴的回答,心平氣和地解釋:「其實據公司的規章制度,按道理我們也不該共事……」
楚楚挑眉道:「你跟我講道理?我們公司的規章制度不是由我制定?明天上班我就去檢查有沒有這條,有的話立刻著手刪掉。」
張嘉年只是想打預防針,卻遭遇一連串反問,莫名其妙被捲辯論。他為難道:「但遵循常理……」
楚楚振振有詞:「我有在辦公室對你做過什麼嗎?還是你覺得我們會在公司發生什麼,所以沒法接共事?不要說什麼遵循常理,功人士都是不走尋常路!」
張嘉年:「……」好一個伶牙俐齒、獨斷專行的大老闆!
他面對楚楚有理說不清,乾脆抿了抿,破罐破摔地承認:「嗯,我覺得會發生什麼。」
楚楚微微一愣,疑道:「什麼?」
張嘉年深吸一口氣,直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覺得我們會在公司發生什麼,所以沒法接共事。」
說實話,對他的影響力過強,輕易便能讓自己心神不寧,進而影響工作效率。如今他已經極度克制,遲遲不敢過雷池一步,但仍然不住偶爾悸的心以及想要親近的心。
沒人能看著喜歡的人每天在眼前晃,還全天候地保持無於衷,這是極力的事。的一言一行都能擺佈自己,讓他的心跟隨著波瀾起伏。
楚楚看著張嘉年,一時陷無言。
他的眼神認真而鄭重,眼中像是隻裝著,浸滿溫潤的。
楚楚遲疑片刻,終於開口道:「那你更不能走。」
不知想到何,視線心虛地飄到一邊,小聲道:「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