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佑恰恰巡防回來,準備看兒,雖說這個時辰顧曦可能已經睡下了,在殿外看兩眼也是放心的。
自從知道有人打顧曦主意,顧文佑心里就不太踏實。
朦朧的夜下,父倆就在長廊的轉角給撞上了。
顧文佑第一眼還以為是春梅,見神閃爍,再仔細瞧一眼發現是顧曦,頓時怒火中燒,奔上去一把抓住顧曦的胳膊,“你怎麼在這?你這是去哪兒了?”顧文佑上上下下掃了一眼的裝扮,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顧曦嚇得挨著墻,努力往后退,悄悄瞄了他一眼,腦海里閃過諸多主意,開始撒謊,“兒晚上瞧見了一只玉兔…想去追…”
顧文佑了一眼后山,發現確實是從那個方向回來的,將信將疑道,“玉兔?大晚上的不顧兒家的名節跑去后山抓玉兔?”他低著聲音吼著。
顧曦拽著袖子,低著頭怯怯的嘀咕道,
“兒以前在江南時常可以上山下海,了京被拘束的厲害,如今來了行宮,一時貪玩……”
若是顧文佑知以前的顧曦,自然知道絕不是那等夜里出去的人,只是眼下兒剛回來,顧文佑一時不準顧曦的子,心想著貪玩也是可能的,遂松開的胳膊,皺著眉喝道,“再不許跑,爹爹明日給你打只兔子來!”
“要活的!”顧曦沖他嘿嘿笑了笑。
瞧見兒天真爛漫的樣子,顧文佑暗暗嘆了一口氣。
手了的腦袋,溫聲道,
“好了,快些進去吧。”
顧曦如蒙大赦忙不迭從側門溜進去了。
顧文佑著的背影,負手沉思。
想起昨夜楚恒給他遞的話,那五王爺陳看上了顧曦,繼而慶幸自己回來了,否則這一雙兒還不知是什麼下場。
顧蘭是他的養,都能嫁到蕭家,顧曦是他的親骨,又生的這般玉雪憨,自是不能差了。
顧文佑腦海里過了過京城世家子弟,只可惜他常年不在京城,對這人的底細都不清楚,回頭找個悉的問問。
次日顧蕓一早來尋顧曦,顧曦頂著個黑眼圈見了,“你這是怎麼了?昨晚沒睡?還是跑出去玩了?”顧蕓了的臉蛋,顧曦氣的瞪了一眼,春梅拿著備好的冰敷眼袋出來,服侍著顧曦躺下,開始給敷眼睛。
顧蕓在一旁吃點心,“對了,曦曦,我跟你說,今日一早我看見蕭楚楚提著個食盒往陛下那邊去了,你說臉皮也夠厚的!”
顧曦被敷了冰敷,顧蕓看不清什麼表,倒是春梅面幾分憂,“大小姐,蕭姑娘膽子怎麼這麼大呀,陛下也任由這麼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三省宰相就是看中了,使勁在撮合跟陛下呢,有宰相撐腰,有什麼不敢的,就差點沒把未來皇后四個字頂在腦門上!”顧蕓癟癟蠻不得勁。
顧曦聽到了裝作沒聽到的,昨夜的種種如今跟做夢一般,無論如何,都該放下了。
這邊蕭楚楚果然暢通無阻的到了皇帝的乾坤殿。
乾坤殿被眾殿拱衛,四周環繞一圈配殿,后面是專職皇帝的膳房和侍局,前面則是三省宰相及隨行文武大臣辦公議事之所,雖然皇帝駕臨行宮,可每日的折子都是遞到這里來的。
蕭楚楚帶著侍穿過長長的長廊,爬上一層又一層白玉石階,抵達了乾坤殿正殿。
里頭傳來大臣朗笑之聲,聽著像是李相。
蕭楚楚角微,吩咐侍等候,自己親自擰著食盒在門口求見。
里頭的皇帝正在跟李元朗并戶部侍郎在商議政事,恰恰也議的差不多了,驟然聽說蕭楚楚求見。
李元朗白胡子一抖,二話不說朝戶部侍郎遞個眼神,二人連忙起,“陛下,您早膳仿佛也沒用多,蕭姑娘送了粥釀來,陛下再補一補…”
也不等皇帝什麼反應,兩位大臣趕忙開溜。
到了門口,李元朗還朝蕭楚楚使了個眼,蕭楚楚輕輕福,儀態萬方。
兩位大臣很滿意,這才是皇后的架勢。
蕭楚楚了,皇帝正坐在團上,將剛剛的折子往旁邊一放,姿態雍雅,蕭楚楚擰著食盒跪了過去,
“臣給陛下請安。”
皇帝理了理袖子,也沒看,淡淡開口,
“平…”
蕭楚楚跪坐在皇帝對面的團上,見皇帝目落在旁邊的棋局上,不由大著膽子問道,“陛下,臣可以陪陛下下棋嗎?”
皇帝手中了一顆棋子,倏忽抬眸看,
“你會?”
蕭楚楚見他終于肯瞧自己,頓時俏皮的笑了笑,雙頰如桃,“略懂一二…”
皇帝失笑一聲,看了一眼旁邊的侍,侍將棋局擺在二人當中,蕭楚楚趁機將自己親自釀的的花小米粥呈給皇帝,皇帝看了一眼,道,
“先放著吧。”
蕭楚楚也沒失落,幫著侍收拾棋子,
隨后二人便對弈起來。
才下了一盞茶功夫,皇帝就發現蕭楚楚棋藝確實很不錯。
不知不覺,就想起那個丫頭。
明明不會,還耍賴,俏皮的沖著他推棋,虧得那麼大的膽子…
蕭楚楚下了一子,發現皇帝在出神,角似有笑意,不知道在想什麼,嘟著小小聲喊道,“陛下,該您了…”
“哦…”皇帝回神看了一眼棋局,發現蕭楚楚布了陷阱在等著他,還真是有幾分城府。
皇帝立馬下了一子。
蕭楚楚一瞧,見自己的算計被看破,不由懊惱,
“陛下運籌帷幄,臣不是對手…”
皇帝失笑,“怎麼,想贏朕?”
“那當然啦!”
皇帝微微一愣,抬眸瞧,換做旁人不敢說這樣的話,除了顧曦。
對上皇帝詫異的眼神,蕭楚楚垂著眸,靦腆道,
“臣想陪伴陛下邊,自然是希樣樣出,陛下邊能有個說話的,下棋的,棋藝太差勁,陛下會覺得無趣……”
皇帝歪著子瞇了瞇眼,聽了這話,心竟是有些反。
之所以任由蕭楚楚這兩日在自己跟前晃來晃去,便是想試探下,到底能不能接旁人。
哪里曉得,看到蕭楚楚,腦海里浮現的是顧曦。
不,確切的說,任何人到了他跟前,他不由自主的代顧曦。
總幻想著是在他邊。
喜歡是不可思議的,也是不自的。
蕭楚楚其實哪里都不差,無論是相貌才氣還是,雖然有些城府,可本不壞,沒做那些上不了臺面的事,守得住底線,平心而論,確實是皇后不二人選。
只可惜,皇帝心里還是起不了波瀾,對著生不出男旖旎之。
皇帝將棋子一丟,默默嘆了一口氣,些許是坐了久了,他晃了晃脖頸。
蕭楚楚見狀,探了探頭下意識道,
“陛下,您累了嗎?臣曾學了些推拿之,要不要臣幫陛下解乏?”
說完這話,蕭楚楚其實有些后悔,這麼做到底有些輕挑,可這個人是皇帝,即便他真要做什麼,也是心甘愿的。
普天之下的人,只要他想,都會匍匐在他腳下,任由他采擷。
而自己,則想做那個唯一能與他肩并肩的人。
蕭楚楚心里怦怦直跳,忐忑的期盼著著皇帝。
皇帝一旦接,自己名份就跑不掉了,端看皇帝一念之間。
皇帝神未變,也沒看,抬手了眉心,清俊的眉眼如雕刻一般,冷冽矜貴,人不敢直視,他沉默了半晌道,
“退下吧…”
蕭楚楚松懈之余,暗暗也有些失。
皇帝對還是沒覺。
慢慢來吧。
“臣告退!”
恰在這時,門口侍稟報,
“顧尚書求見!”
顧文佑!
退了兩步的蕭楚楚和皇帝同時睜開眼。
蕭楚楚注意到皇帝的神,暗暗一想,還是在意顧曦呀!
心底微微生醋,頭也不抬的退下了。
顧文佑進來時,看了一眼垂眸后退的蕭楚楚,徑直走到了皇帝跟前,“給陛下請安,陛下,這是明日上午騎的安排,請您過目。”
顧文佑呈個章程給他。
皇帝接了過來,瞧了幾眼,又遞回去,
“沒問題,安排都很妥當,看得出來,顧尚書適應的很快。”
顧文佑哈哈大笑,“臣在邊關時常組織將士們騎比賽,倒是輕車路了。”
皇帝含笑點了點頭,“聽聞顧尚書一大早去后山狩獵?”
顧文佑聞言老臉一紅,“咳咳…小貪玩,昨夜竟是要抓兔子,今日臣一早便去獵了只活兔子給玩。”
皇帝聞言微微吃了一驚。
顧曦昨晚抓兔子?
瞬間,皇帝想到了一種可能,面訕訕的,心中滋味難辨,“哦,原來如此…貴千金還真是天真可…”
“可不是嘛,還跟個孩子似的,也怪臣,丟了這麼多年,回了京,老太太拘束……”
顧文佑說起顧曦竟是滔滔不絕,說了一半,忽然發現皇帝眉頭鎖,暗暗心驚,自己也是糊涂了,跟皇帝說顧曦做什麼。
“臣失言……”
皇帝回神,失笑了一聲,“無礙,顧尚書離京多年,終得兒承歡,喜不自,也是人之常理。”
“是啊,臣的兒天真爛漫,就是人喜不自……”這是顧文佑由衷的話。
皇帝聞言默默苦笑,擒起一旁的青花茶杯抿了一口,并不接話。
顧文佑見皇帝沒有生氣,便繼續道,“臣便想這次狩獵,瞅瞅有沒有合適的青年才俊,想給定一門婚事…”
皇帝聽了這話暗吸一口涼氣,只覺得心口被扎了一刀。
元寶從后面忙完進殿,乍然聽到這話,魂都快嚇沒了。
顧尚書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文佑渾然不覺,又問道,
“陛下,臣常年在外,不曉京中世家子弟底細,這次跟來的年們,陛下覺著哪些人品過得?”
皇帝:“……”
元寶已經不忍去看皇帝的臉,心想著,這顧文佑真是不要命,一刀又一刀皇帝心窩子。
皇帝口中酸不堪,數次了,竟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半晌才道,“朕…回頭…留意一下…”
“臣小兒能蒙陛下賜婚,臣恩不盡,陛下的眼極好,臣信得過!”顧文佑鄭重給皇帝磕了個頭,顧蘭的事,他很謝皇帝。
皇帝頭疼的盯著他,差點將手中的杯子碎。
元寶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皮笑不笑道,
“顧尚書,曦曦姑娘年紀尚小,天真爛漫,您何苦給急著定婚,莫不是顧尚書急著續弦,想把兒推出去?”
“沒有的事!”顧文佑頓時急了。
“那干脆再放兩年!”元寶一本正經道,
顧文佑聞言嘆了一口氣,
“陛下,倒不是臣急著跟您討恩典,實則是有一件事很為難…”
“什麼事?”皇帝也知道顧文佑不是這等莽撞之人。
顧文佑神凝重道,
“陛下,五王爺似乎對小有意,只是陛下也曉得,五王爺已經娶了正妃,陛下,臣的兒絕不可能給人做妾,今日臣所幸先跟您告個罪,若是他日五王爺有不妥之舉,臣一定不輕饒他,還請陛下海涵。”
皇帝瞇起眼眸,終于知道了顧文佑今日目的所在。
他緩緩吸著氣,
“卿之意,朕已知曉,陳不敢打顧曦的主意,卿放心便是。”
顧文佑松了一口氣,他回京也聽說了,五王爺最得圣寵,顧文佑擔心陳嫁,與其屆時魚死網破,還不如先在皇帝這里打個預防。
看皇帝的態度,顧文佑越發覺得皇帝是位明君,心中對他更加佩服。
“臣叩謝君恩。”
顧文佑退下時,元寶小跑著跟上去想提點幾句,皇帝瞅著他的狐貍尾出來,沉著臉喝道,“元寶!”
元寶:“……”堪堪止住步子,訕訕的踱步回來,一臉苦相,“陛下,您何苦苦了自己…那顧曦已經是您的人了……”
“閉,此話以后不許再提!”
皇帝沉著臉了室。
元寶泄了氣。
這邊顧曦敷滿臉,坐在榻上,張著底下那只活蹦跳的白兔子,無語至極。
顧文佑還真給捉來了!
倒是顧蕓和春梅逗著小兔子玩的歡快。
“曦曦,明日會有騎比賽,咱們今日去四逛逛,悉下環境,正好帶兔子出去溜溜彎可好?”
顧蕓太喜歡這只玉雪可的兔子了,白的,茸茸的,抱在懷里乎乎的,太有意思了。
“我能不能求二叔給我也抓一只!”
顧曦悶悶不樂道,
“我不去,你自己去!”
顧蕓聞言站了起來,把懷里的兔子遞給顧曦把玩,“曦曦,你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離祖母掌控,出來放心大膽玩,你卻在這里裝閨門,你聽聽外頭那草原上人聲鼎沸,咱們也過去吧!”
不一會,顧蕓的丫頭跑了進來,興道,
“大小姐,二小姐,三爺跟蘇爺做了風箏,說是外頭姑娘們都在放風箏,你們過去呢!”
顧蕓一聽樂了,連忙扯著顧曦起,
“走,快去!”
顧曦就這麼被迫去了行宮對面的大草原上。
清風自林間深刮來,帶著松草香。
年們已經提前林子里涉獵,姑娘們在草原上放風箏。
蘇銘如今也是吳江副都督之子,人又生的俊秀無雙,格爽朗,很快便與世家子弟打一片,如今被人扯著去林子里打獵去了,顧曦見他友甚廣,也為他高興。
顧蕓迎著風扯著一只蜻蜓大風箏飛快的跑著,可惜無論跑得多快,那風箏飛了一陣子又栽了下來,顧蕓懊惱不已。
顧曦在一旁抱著那只兔子哈哈大笑,
“我告訴你,不是那麼放的。”
“那你來放啊,你瞧,別人家的風箏都飛起來了,快點,顧曦你來幫忙!”顧蕓急的跳了起來。
顧曦把兔子遞給春梅,連忙跑過去接過了線團。
著線,示意顧蕓在一旁捧著風箏等著,
“等我說放,你就松手!”
顧蕓等著的指示,等到顧曦到了一定的距離,找準方向,便清脆的喊一聲,“放!”
顧蕓立馬松開手中的蜻蜓。
顧曦二話不說用力一扯,緩緩跑了起來。
那風箏霎時一下子飄上半空,顧蕓驚喜的跳了起來,“好棒啊,曦曦,加油!穩住!”
顧曦是放風箏的老手,自然把風箏放的穩穩地,雖然是后來者,可的風箏漸漸了飛的最遠的一個。
遠乾坤殿前面白玉寬臺上,皇帝負手而立,著遠白茫茫的天空下,顧曦跟只歡快的鳥兒似的,的笑聲如銀鈴一般回在原野。
“曦曦姑娘的風箏最高呢!”
皇帝含笑點了頭。
或許是見慣了后宮人的爾虞我詐,再遇到顧曦這樣的子,便如是一方凈土般,讓人向往。
不過片刻,皇帝忽然發現底下有些不對勁。
顧曦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風箏被人直接給了下來,目瞪口呆,抬眸朝那罪魁禍首去,只見一穿著紅勁衫的子,騎在馬上,居高臨下著,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顧曦頓時氣炸了,丟開手中的線團就要過去,卻被顧蕓抱著攔住,顧蕓在耳邊低低說道,“曦曦,那是宣郡主,誠王府的掌上明珠,你忍一忍。”
顧曦咬著牙瞪著宣郡主沒吭聲。
那宣郡主卻是挑釁的慢悠悠騎馬過來,
“顧曦,上次你們姐妹在我們王府鬧出笑話,我祖母十分不快,今日是給你一個教訓!我告訴你,今日放風箏,我的風箏必須是第一。”
顧曦氣不過,回了一句,“第一是靠本事掙來的,不是靠讓的!”
“放肆,你竟敢頂,別以為你爹爹是兵部尚書就了不起,我祖父是陛下的叔叔,讓你爹爹失寵,也是一句話的事。”
若是顧曦不了解皇帝,還真就信了的話,
“哦,是嗎,那待會兒我就去問問陛下,看看這個朝廷,是不是你祖父做主?”
“顧曦!”宣郡主氣的火冒三丈。
顧蕓連忙把顧曦給扯開了。
“你這個祖宗,脾氣越來越大,都敢招惹宣郡主了!”
顧曦氣不過,瞪了一眼,“是我招惹嗎?”
顧蕓拍著的背,給順氣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京城的規矩,任何人不小心被看了一眼,都是招惹了!”
原本顧曦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也就不跟宣郡主計較了。
哪知道宣郡主對著邊幾位簇擁著的貴,嗓門很大,說起了顧曦的不是,顧曦仗著自己的父親任兵部尚書,居然住到了清玉宮,姐妹倆甘心給蕭楚楚當陪襯,是不是想提前討好未來的皇后。
“聽說們兩姐妹一左一右給蕭姑娘捶呢!”
“嘖嘖,顧曦仗恃貌怕是想宮吧?”
“瞧那狐貍子的樣,可不就是想勾引陛下嗎,我聽說太后幾次宣宮,試圖讓伺候陛下,陛下愣是沒瞧上,否則怎麼灰溜溜出宮了?”
這下就是顧蕓都聽不下去了!
“太可惡了!”
顧蕓正要過去開懟。
顧曦寒著臉攔住了。
總之要離開京城,不在乎這些人如何,可別搭上了顧蕓。
顧曦當下去馬邊取下了弓箭,搭弓上箭,對準宣郡主那只張揚的火凰,給直接了下來。
宣郡主:“……”
眾閨秀頓時嚇了一跳。
“誰再敢多,下一箭的就是誰的!”
顧曦昂揚拿著箭,神凜冽。
戚寸心是東陵府尊府裏的燒火丫鬟。 每天都蹲在灶台前,把自己弄得髒兮兮。日子枯燥,生活拮据。 她不得不去另找了份工,趁着每次出府的時間,去給花樓裏的姑娘洗衣服,賺外快。 某天,她在花樓後院裏看見一個美少年被人關在籠子裏,幾乎奄奄一息。 花娘嫌棄他是個將死之人,正後悔自己買了個賠錢貨。戚寸心坐在板凳上洗衣服,抬頭正對上籠子裏他那雙漂亮的眼。 於是那天,戚寸心花光了自己攢了很久的銀錢,把他偷偷帶回了府裏。 他又乖又甜又黏人,還長得特別好看。戚寸心發誓要好好存錢,等以後出了府,就跟他成親。 —— 謝緲以前覺得這世上最有趣的,是將死之人最後的垂死掙扎,是將世人踩入塵埃的無上權力。 後來他發現有趣的,還有她。於是他僞裝成她眼中的無垢白雪,濯濯春柳。 或是偶然的興致,才讓他在被她從鐵籠裏背出來的那時候,生平第一次,想要玩弄一個女子的心。 卻未料,最後被玩弄的,卻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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