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胖墩兒在應付自己親爹這件事上向來頗心得，他抓起果盤里的獼猴桃片，放進里，五皺一團，然后可可地松開，揚起自己的小臉，“咯咯”地笑一聲，兩雙胖嘟嘟的手捂在臉頰邊上，往上一捧，跟沈倩撒耍賴的時候一模一樣。

沈和平被自家寶貝乖孫逗得揚聲大笑，姚信和抿了抿也不說話了，拿上這祖孫兩剛才制造出來的糖紙、果皮，轉回了屋里。

沈倩從樓上下來，見著姚信和手上的東西，便笑著問到：“剛才去哪兒了？”

姚信和一邊彎腰打開垃圾桶，一邊輕聲回答：“給參謀長和兒子送水果去了。”

沈倩聽罷臉上表一愣，皺著眉頭道：“你干嘛喊我爸參謀長啊？”

姚信和放在水槽里洗手的作一頓，目垂下去，沒有說話。

沈倩見狀也沒有繼續追問，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果，大搖大擺的往自家后院走。

沈和平這會兒還在跟胖墩兒鬧，祖孫兩你逗我一下、我笑你一聲，看著無比和諧。

沒想沈倩過來之后，胖墩兒立即拋棄自己的姥爺，立馬就投了親媽的懷抱。

沈倩于是拍了拍他的小腦袋，把人放在自己大上，讓他專心玩手里的玩，然后抬起頭來，向自家面憾的爹，開口問到：“爸，您干嘛喊讓姚信和喊你參謀長啊？上次您還讓我跟姚信和好好過日子，現在怎麼連一聲爸也不讓人家喊。”

沈和平拿了一塊蘋果放里，格外理直氣壯：“不讓他喊爸就不能好好過日子了？我是讓他看清自己的份，讓他有點兒警惕，以后要是敢欺負你，我就讓他小子嘗嘗被教育的味道。”

沈倩了解沈和平的格，知道他其實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就是一筋，直來直去，有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思考問題，于是嘆一口氣，給他剝了個橘子，親手給他塞里，把人哄開心了，就輕聲告訴他：“爸，我知道你是怕我委屈。但我跟姚信和日子過得這麼好，真沒過一點兒委屈。他小時候可憐的，從來沒見過親爸，養父又…，哎，反正現在我跟他結婚了，您在他那兒，就跟親爸是一樣的。您讓他喊一聲爸，他能在心里到一點難得的父，您以后也能多一個兒子，該管還是管，該打還是打，這有什麼不好啊。而且，您這婿現在可優秀了，就上個月還被尤副部長點著名表揚，說他有大局觀呢。”

沈和平對商場的事了解不多，但他跟尤副部長認識多年，知道能被表揚的后輩應該不是泛泛之輩。

于是他收起了上的氣勢，低頭思考一陣，被沈倩從旁游說了幾句，不說尾翹上天吧，至臉上神越發得意了許多，覺得自己果然是人品高潔，惹人仰慕，連姚信和這麼個冷冷淡淡的后輩也要上趕著認自己當爸。

于是，第二天早上，沈和平帶著沈行檢跑步回來。

見姚信和正帶著胖墩兒在后院練抓舉，他就拿帕子了臉上的汗，走過去，把胖墩兒一把撈過來，直接掛在旁邊的單杠上了。

姚信和平時雖然對胖墩兒也冷言厲，可他畢竟是第一次養這麼小的孩子，怕磕著著了，哪里敢就這麼直接把人往單杠上掛，眉頭略微一皺，便忍不住開口說到：“參謀長，他還沒到兩歲，這樣吊著…”

沈和平“哼”上一聲，立馬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喊什麼參謀長，爸都不知道嗎！”

姚信和平時不聲，此時卻難得被自己這老丈人弄得有些局促起來，他抿著沉默一晌，好半天了，才從嗓子眼兒里，冒出了一句深沉的“爸。”

沈和平這下上終于完全舒坦，說起來，自從上次沈倩婚禮，這還是姚信和第二次正式爸呢。

于是，他自覺面地放下了段，指著胖墩兒圓鼓鼓的屁，開口教育起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太小心。兒子這種東西生出來，那就得糙著養，圓圓是當媽的，心疼一點能理解，但你這個當爹的不能也這麼慣著他。你看你小舅子，他脖子上那塊疤知道怎麼來的嗎，就是他小時候我給他掛單杠摔的，但現在你看，他格是不是比同齡人都牲口多了。”

他這話剛說完，沈行檢不知道從哪里叼了玉米出來，一邊走還一邊念叨：“爸，您缺不缺德啊，這疤您去年還跟我說，是我以前跟李叔叔的兒子爭朋友打架打的，我就說我連個人電影都不看的優秀青年，怎麼可能年無知去跟人爭什麼朋友。”

沈和平見自己被拆穿，一時老臉有些掛不住，一拳頭往沈行檢肩膀上一捶，冷笑一聲道：“你個考六十八分的人有什麼臉面在這里說話。”

沈行檢狠狠咬一口手里的玉米，自覺理虧地閉上了。

姚小糖這會兒也從廚房拿了一盤切好的水果出來，聽見沈和平的話，很是嚴肅地糾正道：“姥爺，您記錯啦，小舅舅這次考了八十六呢，滿分一百五，已經從原來十分穩定的倒數第三，直線上升到了倒數第七。”

這麼一說，沈和平對沈行檢臉越發兇狠了，丟了個狠厲的眼刀子過去，拿起果盤里的一顆葡萄扔在他的大腦門兒上，轉頭看向姚小糖，笑嘻嘻地問到：“糖糖這次期末績怎麼樣啊？”

姚小糖嘆氣回答：“只有一百分。”

沈和平了的小腦袋，低頭安：“沒關系，你還小，以后多努力。”

一直沉默的姚信和此時突然開口解釋了起來：“的意思是，可惜滿分只有一百分。”

他這話說完，沈行檢腦中立即警鈴大作，眼看他爹又準備抬起來的腳，立即抓了旁邊果盤里的一塊火龍果，轉就往屋里跑。

沈行檢一走，胖墩兒手上的力氣也漸漸用盡，“唔”的一聲從單杠上掉下來，沈和平見狀迅速邁步側，手把人從空中一撈，直接穩穩當當地接在了懷里，那矯健的手，不愧是過去被人喊了十幾年的二十三軍東北狼。

當天下午，沈倩開車跟姚信和把姚家老爺子送去了機場。

老爺子如今年紀大了，不鬧騰，不愿意見到姚信康、姚信鵬那幾個不肖子孫，待在家里又覺得空，便索去了新加坡的兒家里過年。

于是今年除夕，沈倩、姚信和是跟自己的父母一起過年的。

除夕夜當天，沈和平拉著沈行檢喝了兩大瓶的酒，父子兩個喝到最后眼冒金星，一人拉著大胖的一只腳，哭著喊著要跟人家稱兄道弟。

大胖被他兩扯得都掉了幾，往那一趴，神別提多可憐，都說不清他們仨拜把子這件事到底是誰吃虧多一些。

沈倩因為懷著孩子，又有《伏特加人》的主題曲要準備，所以丁點酒未沾，到了下半夜，眼看大家都東倒西歪睡眼朦朧，的神倒還好。

姚信和平時干凈，如今楊媽放了假，家里其他幾個大老爺們兒又是十指不沾春水的，等其他人休息了，他就一個人戴著手套做起了衛生，上上下下打掃一遍，上冒汗，把了，約出了下面微微鼓起的。

沈倩洗完澡出來，看見這樣一副人勞作的畫面，很難不容。

走上前來，從后面把自家男人抱住，低頭聞了聞他上的味道，臉上笑嘻嘻的，“姚哥哥辛苦啦。”

姚信和把手里的抹布放在水槽里洗干凈，把人往外推了推，“別鬧，我上有汗呢。”

沈倩不以為意，“有汗怎麼啦？”

姚信和見不松手，越發有些尷尬起來，他把手上的水滴干凈，抬起胳膊，散了散上的味道。

沈倩見狀，“噗嗤”一聲笑出聲，算是明白過來，直接把手進去，著姚信和分明的幾塊腹，故意咬著他的耳朵撒：“放心吧姚哥哥，你上的味道可好聞了，沈妹妹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呀。”

姚信和有一段時間沒上繳公糧，其實心里也想，只不過這兩天家里長輩都在，總覺得有些放不開，如今被沈倩這麼毫不掩飾的一撥，見沈和平他們也還在睡著，他便干脆不忍了，把人直接從地上抱起來，轉就往臥室里走。

沈倩顧及他的腳，窩在姚信和懷里也不，只是手指在姚信和的口畫著圈，偶爾不怕地笑上一句，“新年第一炮，嘻嘻。”

兩人進了房間，剛關上門，服都還沒來得及，就抱著親了起來。

沈倩兩條勾著姚信和不讓他走，姚信和意識還算清明，仍然堅持從旁邊的床頭柜拿了安全套出來。

沒想沈倩一見這玩意兒，回憶起姚信和之前過敏的樣子，一下就不高興了，把東西一扔，耍起威風來：“不要這個東西！”

可姚信和也有自己的原則，一臉嚴肅的把東西撿回來，一邊撕了包裝一邊輕聲安：“乖，不用這個不安全。”

兩人各有各的理，其實也都是為了對方好，可無奈原本火熱纏綿的氣氛因為這麼個安全套的問題，一下子就有些冷靜了下來。

沈倩躺在床上沒好氣地嘆著氣，手抓著姚信和往上套的手，臉上蔫蔫兒的：“那算了，你別進來了，我…拿手幫你吧。”

姚信和覺到冰冰涼涼的小手，一時恍惚，就點頭答應下來。

于是，兩人本來火四的新年第一炮，還沒上路，就變了新年第一自助搖搖樂。

沈倩雖然后來被姚信和著也舒服，可心里難免還是憋著一口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著窗子外面，等姚信和把抱在懷里哄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哼哼地睡了過去。

一家人在家里老老實實地窩了兩天。

大年初三，顧策和陳大泉帶著醫生跟林湄上門拜年來了。

醫生如今跟顧策還沒功上壘，兩人算是在一個比較模糊的曖昧期。

如今，來了沈倩這邊，見沈倩神一般，便忍不住湊過去，疑問到：“沈老師怎麼了，這兩天在家里待悶了？”

沈倩本來一子心事無訴說，如今遇見專業迷人的醫生，只覺一道的芒撒向頭頂，恨不得抓住人的雙手大喊“最親的人”。

醫生像是也被沈倩這一副神目驚訝了，坐下來，了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問到：“沈老師，你到底怎麼了？”

沈倩哀嘆一聲，喝完手里的水，便張說了：“醫生，我家老姚上次跟我說，他想等我生了這個之后去做結扎手。”

醫生微微一愣，而后“嗐”了一聲回答：“他這樣社會地位的男人，愿意為你去做結扎手這是好事兒啊，說明你兩好，怎麼，你不愿意？”

沈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一眼，“不瞞你說，我之前孤陋寡聞，還以為這手是…把人變太監那種…”

醫生“噗嗤”一聲笑出來，“后來你查過資料了，怎麼想？”

沈倩拉拉自己耳朵，輕聲回答：“還是不太想。可能是我思想比較保守吧，我總覺得，人的是爹媽給的，能不最好不要。避孕的方式不是有多種的嘛。”

醫生點了點頭回答：“是。你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其實，結扎手本來就應該是夫妻兩個人的共同意思。我在國讀研的時候輔修過兩心理學，夫妻之間想要長久，最好是保持一個平等的姿態，不要有一方覺得虧欠或是愧疚，如果你真的接不了，我其實不推薦你家老姚去做這個手。”

沈倩見醫生支持自己的想法，一時更加憂郁起來，“可是…可是他對安全套過敏，現在好像越來越嚴重了，用你推薦的牌子，都不行。”

醫生聽見的話，神也疑起來。

本來平時無事就喜歡研究特殊的病人，如今遇見姚信和這麼個病例，一時更是生出了極大的興趣，手指在桌上輕敲兩下，沉默一晌，便瞇眼答到：“其實，我有一個猜想。那就是你家老姚這樣的況，可能不是常見的生理過敏，而是心因過敏。這種臨床病例，雖然見，但之前我在上學的時候，的確也遇到過。如果這個病人，以前到過一些心理上的困擾，那麼他的心理暗示就會越強烈，最后各種因素雜糅在一起，從臨床上表現出來，可能就變了一種對于安全套的排斥。”

沈倩聽得云里霧里，但大概也聽明白了醫生的意思，撓了撓頭發，小聲問到：“你的意思是說，我家老姚用不了安全套，其實不是皮過敏，而是一種心理暗示？”

醫生歪著腦袋思考：“現在暫時還不能得出絕對的結論，不過，你們做完之后，他是不是不太想要出來？”

沈倩被醫生問得臉上一紅，勾著腦袋點點頭，“嗯，有時候，還會故意蹭進去。”

醫生這一下越發在心里對姚信和的病癥有了大概的猜測，從包里拿出一個寫滿字的小本子，攤開說道：“這樣吧，沈老師，下個月我會回國參加我導師的婚禮，如果可以的話，我希能將你家老姚作為研究對象，跟我導師提一提，然后進行一次全面系統的案例分析。這個病觀察的時間，大概會維持半年，如果你愿意的話，平時需要做的，就是記錄下你們每次親前后他的神舉，以及幫助我們分辨，他在心理暗示下和日常生活里的思維區別。”

沈倩坐在原地，想答應，卻又有一些忐忑：“那這個事，不會被人知道吧？”

醫生于是咧一笑，安道：“你放心，我們做醫學研究，向來都是遵守職業道德的。所有研究對象不會用編號進行全程保，病例分析也絕對不會外泄，最重要的是，雖然我們是在做研究，但真正希的，其實還是治好一個病人的病吶。”

兩人談完話出來。

顧策和陳大泉已經跟家里幾個大人打過了招呼，因為兩人都還未婚，每人得了三個厚實的紅包，咧一樂，臉上顯得格外喜慶。

林湄原本在里抱著胖墩兒一個勁地親，如今見沈倩出來，便小跑過來，著的肚子上下，說是要沾一沾上的福氣，一邊還一邊在里跟跳大神似的念叨著。

晚上一群人吃過晚飯，起回家。

沈倩因為下午跟醫生聊過的事，早早洗澡回了房間，特地找出床頭柜里的安全套，噴上清淡的香水，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姚信和也喊了進去。

姚小糖跟胖墩兒昨天睡得太久，如今神特別好。

上學期轉到了學校的高級班里，班主任是剛調過來的名牌大學生，專業，負責，過年過節放假，還會時常在班級群里讓學生家長匯報自己孩子的學習況。

姚小糖平時一向深得老師喜歡，如今拿著沈倩落在餐桌上的手機，便打字給自己匯報了起來：【姚小糖每天堅持寫日記，三篇作文，一套高年級試卷，還有古詩詞背誦，在家幫爸爸媽媽做家務。】

一寫完，老師在那頭立即發出了響亮的表揚，沒想過一會兒，下面育委員也說話了：【康俊文也每天在認真學習，幫爺爺做家務。】

他這話打出來，姚小糖立即發出了質疑：【胡說，你昨天還想來找我和田樂樂玩。】

班主任看見群里的對話，一時扶額，只能打下一句：【姚小糖，康俊文，請將手機給你們的家長。】

康俊文乖乖地“哦”了一聲，心有不甘。

姚小糖沒有回話，好一會之后，才打著字告訴老師：【林老師，我媽媽帶著可以吹好大的氣球跟爸爸睡覺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