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倩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把姚信和故意喊進臥室,鎖上門,眼神一勾,兩人當即用醫生推薦的牌子來了一次。
姚信和事后還有一些意猶未盡,著沈倩上的,咬住的耳朵不肯放,雙把沈倩包裹住,像是還有再來一次的意思。可沈倩心里到底藏了事,沒那麼放得開,擔心姚信和過敏嚴重,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故作虛弱得說了聲“有些累”,便讓他把東西下來,趕進去洗澡。
姚信和沒有懷疑,他向來也不會在這種事上強求沈倩什麼,于是把東西干干脆脆地扔進一旁垃圾桶里,目晦暗地看了幾秒鐘,而后恢復以往的冷漠神,邁步去了旁邊的浴室里。
半個小時之后,沈倩沖完澡下樓,原本想給醫生去一個電話,沒想剛打開手機,微信那頭立馬傳來了姚小糖班主任的對話框,低著腦袋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當即兩眼一黑,坐在沙發里覺得整張臉都滾燙起來。
好在老師雖然年輕未婚、思想保守,但對于學生家長的夫妻之事也算諒,讓姚小糖把群里的對話撤銷,等沈倩回來,又跟聊了聊孩子青春期的教育問題,得到沈倩幾句真心實意的保證,安兩句,就算將此事翻過去了。
當天晚上,沈倩把姚信和哄著睡下,去了書房,按照醫生的要求,在筆記本里記錄下幾點值得注意的異常反應。大半夜的,忽然對《伏特加人》的主題曲構思來了靈,一腦袋鉆進琴房,一待就是大半宿,譜子扔得滿地都是,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顧蘭青此時已經跟白迎蕊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公園。
沈和平也跟沈行檢在隔壁的社區里頭打籃球。
于是,沈倩下樓的時候,整個姚家客廳空的,除了姚信和這個男主人,就有兩個過來拜年的小年輕,一個姚信澤,一個談陸。
沈倩如今隨著了解的深,對姚信澤的抵已經漸漸了許多。
這人現下在姚氏里頭,也算是姚信和的左膀右臂;加上素質高,雖然鐘自己的母親顧蘭青,可向來紳士得,一段看上去,更像是某種經年累計下來崇拜心理,十分尊重,沒有表現出什麼無禮的舉。沈倩于是心有諒,再次見他上門,便和悅了許多。
可倒是不知道,談陸跟姚信澤竟然也是大學同學,兩人年紀一般大,以前在國外的時候,還參加過一個賽車俱樂部。
沈倩好些日子沒有見到談陸,聽說他年前離職,回到談家老二的公司上班去了。
如今,談陸跟著姚信澤過來送禮,臉上削瘦了不,皮蒼白,神復雜,往那一坐,格外有那麼點黃鼠狼給拜年的意思。
談陸見著沈倩了,倒是客氣,抬頭問了一聲好,也不做那些無所謂的寒暄,直截了當地問到:“田招娣跟邵庭的事兒,不是真的吧?”
田招娣如今在《丁香》劇組里頭混得不錯,從助理發的消息來看,閆有聲跟邵庭對都照顧,加上爹田村長之前鬧的那一出戲,雖然姿態丑是丑了點兒,可架不住路人的憐憫和共鳴,趙姐那陣子趁機又用沈倩手上保留的東西營銷了幾天,沒想效果不錯,電影還沒出呢,人就小火了一把。
《丁香》這個劇本是拖了兩年的晚產生,如今萬事俱備,閆有聲來了干勁,說什麼也要趕上今年五一黃金期的檔,于是滿打滿算幾個月,整個劇組加班加點,別說休息,連春節的假期也沒有。
有些為了找噱頭,聞著味道,拍了不男主角互的照片,兩人站在一起別說有多親吧,起碼看著關系還好,加上劇組為了提前給電影預熱,也沒限制網上湊這個熱鬧,于是一來二去,兩人在普通群眾眼里就有了些曖昧的影子。
邵庭不是流量明星,沒有專門的團隊,這些年憑著一張臉和演技,在全國人民跟前刷了個臉,平時低調也沒出過什麼緋聞,如今突然來了一個田招娣,兩人打眼一看,份雖然懸殊,可仔細一想還浪漫,就算不是那現代灰姑娘與武大郎,起碼也得是新一代的伏地魔跟林黛玉。
沈倩見談陸問得直白,干脆也坐了下來:“怎麼不能是真的,他兩男未婚、未嫁,你管人家喂不喂貓,還管人家談不談吶?”
這話說完,談陸的臉立馬黑了下來,“那你們工作室就這麼看著邵庭糾纏田招娣?”
沈倩都差點被他這口吻逗樂了,咬了一口手里的蘋果,笑嘻嘻道:“糾纏?談爺,您是不是對糾纏這個詞兒有什麼誤解吶?”
談陸知道沈倩皮子厲害,也不想在這里多做口舌之爭,得知了的態度,便不再說話。站起來,跟姚信和對看了一眼,兩人一起上后面的書房說話去了。
姚信澤目送兩人離開,上還帶著妥帖的笑容,轉把自己帶的東西拿出來,遞給沈倩,“這是顧老師以前喜歡吃的東西,我從瑞士回來,特地給帶了點。”
沈倩接下他手里的東西,順勢也看了眼前這個小叔子一眼,見這家伙面目平和,溫英俊,就算有可能是裝出來的,但要放在普通姑娘上,照樣屬于難以抵抗的極品,于是一時心有概,便忍不住嘆起氣來。
姚信澤見沈倩看向自己的眼神實在詭異,神免不得有那一些尷尬,咳嗽了兩聲,開口緩和氣氛:“談陸這次回談家,也是下了決心的。雖然嫂子你過去跟他可能有些過節,不過,姚氏畢竟也需要這麼個合作伙伴,一些不重要的事,咱能心平氣和,還是心平氣和一些比較好。”
沈倩聽見他的話,很是詫異地抬起頭來:“他還真回去接他爸的那個爛攤子了?我還以為這是那些人瞎傳的呢。”
姚信澤輕笑一聲,喝了一口茶:“談老二雖然為人一般,但經商的本事的確有,不像秦和山那樣的純粹敗家子,他們家公司,也不能完全算是個爛攤子。”
沈倩“哼”了一聲,面不屑起來:“你就忽悠吧,別以為我不知道談家老二背后做的那些缺德事兒,他公司里那些東西,一旦被查,談家都保不住他。”
說完,又想到什麼似的,“嘶”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皺著眉頭,揚聲問到:“談陸這廝不會是為了我家招娣才回去的吧?沖冠一怒為紅?想拿公款給我家招娣一擲千金?”
姚信澤被這正兒八經的模樣給逗樂了,拳頭扶著自己的角,低聲回答:“嫂子,電視劇別看太多了,這世上能為人一擲千金的家伙應該只有我哥。”
沈倩聽他這麼說,眼睛又瞪了起來,“什麼意思!姚信和那敗家玩意兒又給我花錢了!?”
姚信澤哪里知道自己哥嫂兩個人平時是這麼個相模式,他趕低下頭,為自己洗清冤屈:“行了行了,嫂子我跟你開玩笑呢。男人事業是事業,人是人,很有人會為了私選擇影響事業的。談陸這次回談家,其實主要是因為你那個妹妹,什麼,沈寧吧?懷孕了。”
沈倩“嚯”的一聲從沙發上撲騰起來,“什麼!沈寧寧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
姚信澤不知沈倩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反應,挑了挑眉,一臉揶揄問到:“這我哪里知道,不過看嫂子您這反應,那孩子難不是你的?”
沈倩抓起旁邊沙發上的抱枕一下扔了過去,瞇著眼睛嘆:“姚信澤,想不到啊,你個倒霉玩意兒看著人模人樣,思想竟然如此不堪目。”
這句話說完,玄關那頭就傳來了顧蘭青的聲音——“圓圓,你在和誰說話呢?”
姚信澤一聽這靜,整個表立馬僵下來,帶著點兒悔不當初,“噌”的一下站起了,走到顧蘭青面前,幫接過手里順手買的青菜,無比乖巧地說到:“顧老師,我以為今天遇不著你了。”
顧蘭青看見姚信澤,臉上表一時也有些尷尬。
去年從朋友那里得知了姚信澤暗自己這件事,倒是沒覺得有多驚訝。
畢竟,顧蘭青幾十年活得肆意張揚,年齡,家世,甚至別,對來說,都不是阻攔一個人得到幸福的障礙。
可跟姚信澤相了一陣之后,實在沒能培養出什麼值得贊的來,想著不耽誤人家孩子,于是之后再見面,態度便漸漸疏遠了許多。
沒想,姚信澤心思曝之后,越發死不悔改,不急不緩,不遠不近,就像出世超了一般,過年過節的禮照送,惹人紅臉的話照說;顧蘭青“嘖”上一聲他閉,顧蘭青笑起來他就又靠過去;敵退我進,敵進我退,男人臉面的厚度,拿得十分到位。
平心而論,顧蘭青對姚信澤這一份心意其實也是的,人,總免不了的俗。
甚至曾經想過,如果沈和平當年在自己生下沈行檢后,能有姚信澤這樣半分用心,那麼那時或許也就不會在里鉆了死胡同,患上抑郁癥。
可萬事沒有如果。
現在的顧蘭青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被外人眼所錮的人,習慣了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為了姚信澤的一點而偽裝,也不想為了沈和平的一點而心生。
對于現在的顧蘭青來說,更愿意做的,是心無旁騖、繼續自己《小提琴民族化》的研究,有空了,能和兒外孫坐在一起,得浮生半日清閑,如此而已。
姚信澤拿不準顧蘭青此刻對待自己的態度,見不說話,便又靠過去一點,聞見上那一淡淡的香水味道,聲音有些低啞,“顧老師,您這次在中國準備待多久?”
顧蘭青抬頭笑了一笑,回答:“這次待得久一些,大概十五才會走。阿澤,你今年在哪里過的年?”
“阿澤?”
沈和平這會兒帶著沈行檢打完球回來,剛進門就瞧見姚信澤著自己老婆毫不掩飾的目,再聽見顧蘭青那麼個的嗓子,腦中的警鈴一下子就嗡嗡嗡地嚷起來。
他并不為自己的發現而到驚訝,畢竟,同為牲口,就算品種不同,但一旦隔得近了,還是能聞到彼此上那點兒不懷好意的味道。
沈倩本來夾在姚信澤跟顧蘭青中間就為難了,如今忽然多出一個沈參謀長,兩眼一黑,只覺腦袋越發大了一圈,見沈和平邁步上前,打架的氣勢端得十足,而姚信澤也渾然沒有退的意思,沒法子,只能整個人往沙發上一趟,“哎喲”一聲,捂著肚子就開始喊起疼來。
姚信和此時正巧跟談陸從書房說了話出來,見到沈倩喊疼,連忙過來把人抱在懷里,一邊輕的腹部,一邊抬頭看了姚信澤一眼,開口讓他趕滾蛋。
姚信澤不怕沈和平,但不能不給他哥面子,眼看沈倩不適,一下也沒了斗氣的興致,對著沈和平冷哼一聲,把旁邊帶給顧蘭青的東西放在手里,輕聲留下一句“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說完,便大搖大擺地帶著談陸離開了。
沈倩見姚信澤退場,咧一樂,總算恢復了平日的活力,笑嘻嘻地出兩個大酒窩,告訴姚信和:“姚哥哥,我突然想吃蝦餃,還想吃沒有籽、八分的小西瓜。”
沈和平聽罷,立馬開口教育:“這個時候吃什麼蝦餃,還有西瓜分什麼幾分!”
沒想旁邊的姚信和一點兒沒覺得沈倩說得這話有什麼不對,拍了拍的腦袋,當即張答應下來:“嗯,你先休息,我現在出去給你買。”
他這話說完,沈和平一瞬間愣在原地,他看了看閨,又看了看婿,想到自己以前在顧蘭青懷孕時候的表現,不面愧,手指蹭了蹭鼻尖,連剛才準備質問顧蘭青的話都一腦吞了下去,站在原地,老臉往下一耷拉,別提有多糾結復雜。
好在沈倩里的口味一會兒一個樣,等姚信和真穿上服準備出去的時候,把人胳膊往懷里一拉,口兩個大團子裹著左右一晃,又改變了主意:“我現在突然不想吃了,我現在只想要你陪我去練會兒琴。”
姚信和見說得認真,知道這是真不想吃了,目往樓上看去,低聲答了一句“好”。
兩人于是牽手回到樓上琴房,待了沒一會兒,那頭蕉蕉的媽媽就又帶著蕉蕉過來了。
蕉蕉的媽媽以前是個模特,后來自己開了公司,算是十分獨立的職業,知道蕉蕉跟姚小糖關系好,以前也經常得到沈倩的照顧,所以每年都會帶過來竄門,送點小禮品。
沈行檢第一次見到蕉蕉的媽媽,覺得這人看著雖然略微有一些明,卻完全不像是會待孩子的模樣,于是坐在沙發里頭吃水果,連蕉蕉故意過來找他說話,也沒怎麼搭理,低著腦袋裝作看手機,很是冷漠的樣子。
沈倩跟人說了一會兒話,把們送走,看著母兩的背影,神有一些唏噓。
上次見蕉蕉的時候,蕉蕉還是個剛開始發育的小姑娘,如今一陣沒見,小姑娘一個不小心又長高了不,連帶著口也有了些許細微的起伏,只是臉上的表依然郁郁寡歡,看著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姚信和之前就見沈倩為這蕉蕉擔憂過一次,如今見又是一副心模樣,越發不滿了起來,將姚小糖喊到跟前,臉嚴肅,也不和迂回,開口就讓以后跟蕉蕉在一起玩。
姚小糖平時一向聽話,此時著脖子“哦”了一聲,抬頭看一眼沈倩,輕聲保證道:“媽媽,你放心,我以后不跟蕉蕉玩了。”
沈倩覺得自己這閨實在過于早懂事,欣之余,難免也為覺到一點兒心疼。
畢竟,在姚小糖這個年紀,可還是滿世界掏鳥蛋、干壞事兒的皮猴子呢,哪里像姚小糖,打小生活在姚信和邊,談不上多父深,又小小年紀得知了自己被親生母親拋棄的事實,雖然格看著開朗大方,可心底深,難免還是會有一些敏纖細的小心翼翼。
沈倩于是笑著讓去跟沈行檢玩,然后把自己整個人靠近姚信和懷里,扯了扯他的袖子,抬起頭來,試圖勸說道:“你平時干嘛對閨也這麼不茍言笑啊,人家都說,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平時要多寵一些,要無微不至,多加關懷,就算不能千依百順,也要和藹可親啊。”
姚信和垂下眼睛,看了沈倩一眼,回答得漫不經心:“一個人的只有這麼多。我把我的和悅都給了大兒,其他孩子,難免就要些委屈。”
沈倩歪著小臉拱了拱腦袋,“大兒?你什麼又來了個大兒?”
姚信和也不急著跟解釋,只是手將沈倩往懷里抱了一抱,靠在的耳朵邊上,面無表地吹著氣:“你說呢?你覺得姚先生平時對誰能無微不至,多加關懷,就算不是千依百順,也要和藹可親?”
沈倩這會兒回過味來,“噗嗤”一聲也笑了,想著自己好歹被邵庭夸獎過當代流氓,可不能在這樣的時候落了下風,于是故意踮起腳尖,親了一口姚信和的下,掐著細細的嗓子,嘟喊到:“爸爸,人家又想吃蝦餃和八分的小西瓜啦。”
姚信和平時雖然把沈倩當個寶貝疙瘩,可他沒想過沈倩真會喊自己一聲“爸爸。”
特別這丫頭心眼還壞,拿口故意上下滾了一滾,聲音又放得格外滴滴,但凡是心懷不軌的男人聽見了,都有些忍不了。
于是,姚信和低下頭來,使勁把人抱著親了一口,剛想張說話,沒想那頭沈和平突然扛著個西瓜進來了,把東西往地上一放,走上前來,抓著姚信和的服,一下就把人摔倒在地上,氣勢十足,聲如洪鐘地問到:“你他媽的讓我閨喊你什麼!?”
姚信和過去天在公司里頭摔陳大泉,摔保安、顧策,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摔,可偏偏這人還是沈倩的親爹,他反手不得,于是撐著胳膊坐起來,只能張解釋:“爸,這事…”
“閉!給老子喊參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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