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窩囊地,無能爲力,地說:“我還。”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聰明。現在就把電話打了,就說你的蛋不賣他了,你打完咱幾個馬上走。”
我抖地從睡兜裡出手機來,手指就跟被按了漿糊一樣怎麼都不了,這通電話往下一打,明天產的蛋,後天產的蛋,以後產的蛋又該賣給誰?
我的眼圈很酸,可眼淚怎麼也流不出來。在我的生活中,類似今天這種憋屈的事,早已不是頭一回了。
“墨跡什麼,快打電話!”有人給我一掌,特別疼,差點把我給打懵了。
我鼓足勇氣按下今天進來那個號碼,電話還沒有接通,我注意到鐵門口停著的一輛車五分鐘前就熄火了,就在養場門口沒靜。
車門在這時候忽然打開,裡頭下來兩個穿西裝的男人,手很敏捷,幾秒就翻進了鐵門裡把欺負我的人一下全撂倒。
找事的那些人最後一個個都和狗似的落荒而逃,我看著兩個幫助我的陌生人說謝謝,問他們是誰,他們指著門口的車說他們老闆想過來和我談合作。
我不知道是運氣來了還是怎麼樣,之前怎麼求人家要我場子裡的蛋都沒用,而今天一前一後竟然來了兩撥人。
顧不得這會自己多狼狽,腦袋一探往車裡。天太黑,玻璃上還了隔層我更加看不見什麼。
我往車那走,貓著腰敲了敲窗戶,後座的車窗開了,一個西裝筆的男人轉過頭,我一下就被他英俊的樣子和過分犀利的目給弄得一怔。
“姑娘,我想要貨。”這聲音很特別,醇厚如多年的酒,我似乎在哪裡聽過。
“好,要不你下車我們再談,剛多虧你的人幫了我一把。”
他不茍言笑地說:“好。”
立刻就有人給他來拉車門,他從車裡下來,修長的材比例非常的勻稱。
他跟隨我進了一間我的臥室,我的臉突然間就紅了。
平常晚上不會有人來,我放東西很隨意,剛剛完的我罩和都丟在牀上,那場面別提多臊人了。
我生撲過去把這些東西放好,轉再看他的時候臉都熱得要翻騰似的。
給他拉了把椅子請他坐,他沒有坐,大概是覺得凳子髒。
他的眼睛就更裝了冰塊和刀子似的,既冷漠又銳利,我總是對視不了兩三秒就會下意識移開。
他直切正題地說:“你的貨我有多要多。我剛來北京沒多久,之前沒有和人合作過,你把貨給我像今天這樣的麻煩不會找上你。”
“啊,哦。”我上應著聲,腦子裡的小九九卻轉個不同。做蛋生意的人也見過不了,沒一個和他這麼年紀好看排場還這麼大的。
沒弄清楚來路之前,我並不敢輕易地答應下來。
我多看了他幾眼,他上穿的西裝牌子我認得,因爲沈寰九以前也穿過,一件就大幾萬,皮鞋也是,都是頂尖牌子。還有他的車雖然不是幾百萬,但最近寶萊的車型炒得很火,它低調又實用,最適合不太張揚又有品位的男人。
出於禮貌和想觀察的心,我給他倒了杯白水,怕他是個講究的人我還特意用了一次的紙杯。
可杯子遞到他面前時,他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地沒有手接。而是用一種和我一樣的打量意味看著我。
“我不,謝謝。你還沒表態。”他似乎很不喜歡說無用的廢話,每一句都在正題上,看似是正常談,但深深給我種仄的覺。
“那個,合作當然好,不過我還不知道先生是走的那條線,蛋是在北京城裡銷還是走外省。對了,我還不知道怎麼你?”我綰了下頭髮,幾個月來我都窩在這裡,不打扮也不捯撮自個兒,完完全全又回到十幾歲時的樣子,周都滿是農村的氣息,糙,土氣,質樸得像一舀泥土。
他輕輕邁開一步,我們的距離被陡然拉近,他盯著我,一一作答:“城裡城外都銷。我姓霍,你跟我合作,我讓你這個場子用不了多久就爲北京養業的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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