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很清楚,他的不耐煩是因爲不想讓醫生的言論對我和姚叔造更多的力。
他是真的越來越讓人溫暖了。
我靜靜地看著藥水拭在沈寰九傷口上,那綻開的皮被鑷子和棉花團子碾來碾去,是看著就疼人。好在這一切都結束得很快,頂多十來分鐘,沈寰九就已經穿好了服。
他坐在牀上,低頭扣著澤沉重的金屬袖口。
醫生給他拿了幾包基礎的消炎藥片,並要求他掛幾瓶鹽水再走,但沈寰九隻拿了藥就牽著我的手離開。
姚叔付完錢跟著上了車,他問沈寰九:“那邊我打過招呼了,現在回別墅嗎?”
沈寰九的車窗半開,點燃一支菸說:“爸,我想把公司賣掉。一方面收拾爛攤子很容易分神,另一方面我想多陪陪你和三歲。生意這玩意我早就幹膩了,之前是沒辦法,沈老頭人都不在了,我也沒必要做自己厭倦了的事。好嗎?”
姚叔說:“你喜歡就好。眼下這風口浪尖的,賣了也好,這事就給我。之前經營得那麼好,是品牌影響力就足夠賣個好價錢,不是費心的事。”
沈寰九說:“嗯,有合適的人就出手吧。”
回到別墅後,姚叔在樓下打電話聯繫賣公司的事,我和沈寰九上了二樓。
他坐在臺的小桌子上,翹著二郎,一隻耳朵裡塞了耳機線,肆意聽著他喜歡的音樂,整個人看上去都是安然的。
我替他煮了他喝的咖啡,用純淨水煮的。
杯子被我端過去後沈寰九順勢拉我坐在他邊的位置上,淡淡地說:“看你板著臉很久了,你不開心?”
我認真地搖頭。
很想問上一句,發生了這麼多事,他怎麼還能淡定得了。
正常況下不是應該做很多事纔對嗎?
那幾鞭子雖然不要命,可好歹是打在上的玩意,他不告訴警方,還要賣公司,究竟心裡在盤算什麼?
照理說現在是好時機,霍培一和陳浩東不可能再當冤大頭被沈硯利用下去,沈寰九如果去說服他們,多人口供下警方的人一定會信的,他爲什麼不呢?
再說沈硯這種人放在外面就跟個定時炸彈一樣,指不定哪天就了,想想就渾起皮疙瘩。
“沈寰九。”我了他一聲。
他擡眼看我,十分聰明地按住我的說:“天氣這麼好,別聊掃興的事。”他把咖啡杯湊我邊,勾起脣角說:“來,你喝一口我喝一口。”
我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那你還不如直接吻我得了,玩那麼洋乎。”
話音剛落,脖子就被他圈住,他的吻溫地落下,用著實在讓人意迷的吻技把我征服。
可該死的是,他吻完我冷不丁冒出句:“拿你的來洗滌一下我的心靈,沈硯這個狼逮住我就一陣啃,把我噁心壞了。”
我眼睛瞪大,沈寰九請我吃了個手栗子,不慌不忙地說:“你猜猜這句是真是假。”
我嚥下口唾沫:“假。”
“很不幸。”沈寰九忽然把抿一條直線,一副非常委屈的樣子。
我一下站起來,擡手指著他,不可置信地問:“沈硯他媽的敢親你?他親我男人?!”
沈寰九的抿得更狠,然後他問我:“你老公我被個男人吃了豆腐,你心疼嗎?”
我氣得簡直要炸裂,大口大口呼吸著說:“我……我……我去宰了他去。”
沈寰九盯了我好一會,像是再也憋不住笑,擡起一隻手掩在了下脣說:“三歲,大叔逗你玩的。不過沈硯是真想親我,讓我一腳踹地上了,他把我給噁心到了,媽的。”
我木納地杵在原地,腳步一挪,笨拙地抱住他的腦袋往我肚子上擱,這會就想抱抱他,真實地抱著他。
我哽咽了好久,慢慢地問:“你以後還由著他胡來嗎?還是你想……”
話纔講到一半,我胃裡一陣噁心,鬆開他的腦袋,直衝洗手間,對著馬桶吐了好一陣。
接連不斷的噁心像洪水猛一樣涌上來,剛直起子就又彎下去吐,吐完沒多久又想吐。
沈寰九站在我側問:“三歲,你這個月,那個來過嗎?”
我一下就被問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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