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寰九特別自責地對我說:“懷沈初的時候我還會有期待,要是可以我們再生個孩子,現在我打消這種念頭了,一次就夠你的了。”
我除了傻笑,再沒有別的話。
生產的第二天,陳浩東來了產房,他捧著一束鮮紅滴的玫瑰花慢慢靠近我。
臨近病牀的時候他先看了我,然後目轉向我旁邊的小牀。
沈初睡得安穩,陳浩東出手指偏要在他臉上按幾下,裡還態地罵了句:“這小東西怎麼長得這麼醜?要是傳老子的基因肯定不會皺得像只老鼠。靠,真夠醜。”
我沒什麼力氣,躺在牀上也懶得和他爭辯什麼,而且我更清楚沈寰九會替我反駁。
視線中,沈寰九果然很快掃開陳浩東的手,震怒地罵了句:“你懂個屁,醫生說了,那是泡在羊水裡的關係,很快就會漂亮起來。”頓下話,沈寰九似乎找到了調侃的切點,揚眉說了句:“倒是你,那裡是不是有病啊?該不是幾年前被我踢壞了?”
對付陳浩東最好的辦法可能就是挑戰他的尊嚴了。
沈寰九平靜似水的話一下惹得陳浩東炸,他狠狠瞪了沈寰九一眼:“你他媽纔有病,老子好得很。”
“檢查過了?”沈寰九笑意更濃,偏要火上澆油。
陳浩東微垂了下腦袋,沉悶地咳嗽了幾聲說:“咳咳,知道扶三歲懷孕後沒幾天老子就查過了,哪裡都好的。我和只是沒緣分。”
越過沈寰九,陳浩東走到我牀頭,他抿了下脣對我說:“知道你沒事就行,現在孩子也生了,你就準備當你的老太婆去。”
陳浩東的劉海掛在我額頭上,一一都刺眼得很,他桀驁得很,滿臉都是那種,誰還稀罕你的表。
這就是我記憶中的陳浩東,不僅帥氣人還衝熱,他是個四肢當腦子使的青年,他也是一個騰空跳奔赴向我,最後卻和王悅沈硯這些人一樣把‘腦袋’塗在石頭上的人。
他伴隨了我整一個青春期,度從十幾歲到我二十幾歲,甚至是現在,我了沈初的媽媽。
我恨他,謝他,把很多複雜的緒都用在了他上,獨獨不他。
了針管的手被我無力地揚起,我在他手臂上很輕很輕地拍打了幾下,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浩東見我不說話,最後的最後也沒有爲難我。
他角的笑意得更高,低頭看了眼我口的位置,一下找死地問:“扶三歲,你他媽是不是沒穿罩,翹那麼高。好像大了。”
這顯然是句找打的話。
但沈寰九沒有再和他鬥,只是出手把我的被子拉到脖子的地方。
他認真且嚴肅地問:“想好以後幹什麼了嗎?”
陳浩東搖頭。
“一點想幹的事都沒有?你現在這樣,沒房沒車,卡里的錢也拿不出來,哪個姑娘肯跟你?要不然就去蹲幾年算了,出來了還是一條好漢。”沈寰九說。
陳浩東擺手:“要老子去蹲圈子,你還不如殺了我直接點。”
“那你以後到底要怎麼過?”沈寰九繼續問著。
其實,沈寰九隨便給陳浩東幾個錢他就能過得很好,但是這個想法都被我們扼殺了,陳浩東絕對不會要我們的錢,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再隨便接誰的幫助,這些年一次次,一樁樁,他早就怕了,也厭惡了。
陳浩東思索了片刻,冷笑:“老子該怎麼過怎麼過。”
那時的我們都以爲陳浩東會過得有點辛苦,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運氣好,就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上混混,運氣不好,可能哪天就被逮進監獄,爲他非法開設賭場的罪行買單。
沈寰九問他:“該怎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