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侯與其世子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良久，顧元白才道：“退下吧。”

安樂侯不敢再提軍功的事，他與安樂侯世子兩個人勉強起，朝著顧元白行了禮，匆匆從宮殿褪去。

外頭行刑的侍衛走了進來，稟報道：“圣上，五十大板已行刑完畢了。”

站在一旁聽到這話的褚衛和常玉言心復雜。

顧元白朝著一旁看了一眼，讓他們退了下去。褚衛從宮殿走出去時，看到了一地的水漬和腥味道。

他眉目一收，下心中萬千心緒。

顧元白端起杯茶水，水喝到半杯，他突的站起了，眉低，“帶朕去看他。”

醫已經為薛遠治療過了，顧元白來的時候，除了、腥氣之外，還夾雜著藥草味。

這地方窄小，抑。顧元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他甚至覺得這個房間極為昏暗，讓他呼吸不過來氣。

圣上緩步走到薛遠的床邊，垂下眼皮，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薛遠。

薛遠竟然還保持著清醒，他臉難看，汗水了鬢角，了領。他聽到了聲音，順著響一看，干裂的扯開，朝著顧元白出一個他從未出過的疲憊的笑。

“圣上。”

顧元白道：“你為了替兄弟出氣而了這一段懲治。品行雖好，但朕希你以后知道，此乃法之不可為。”

薛遠笑了笑，子不了，只能趴著，上的腥氣刺鼻，合著藥味往顧元白上沖。他堪稱溫順地道：“臣知道了。”

“至于安樂侯世子所提的剝奪軍功一事，”顧元白語氣突然一冷，“朕沒有同意。”

薛遠角的笑意一僵。

他緩緩抬頭，目森而可怖，佯裝的溫順褪去，剩下的俱是戾氣和煞意。

拳頭驟然握，先前還虛弱的猛得注了力氣，脊背攻起，好像隨時都能暴起一般。

顧元白冷冷一笑，就要轉離開。然而他剛走出兩步，角就被一只手拽住，顧元白低頭一看，順著這只手看到薛遠的眼。

薛遠眼中幽深，他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圣上，您好狠的心啊。”

顧元白道：“松開。”

薛遠拖著一的氣，拉著顧元白讓他無法離開。他另一只手撐在床上，上半抬起，服上的跡也映了顧元白的眼底。

“圣上，您明明知道臣挨了這五十大板，臣斷掉了安樂侯世子的一尾指，甚至家弟的病膏肓，”薛遠一邊緩緩說著，一邊抬手拉過了顧元白的手，他手上還殘留著忍痛時掐掌心的跡，這些跡染紅了顧元白的手，“您明明知道，臣做這麼一大圈子，就是想留在您的邊。”

“但你偏偏不讓我如愿。”

薛遠笑了笑，將顧元白的手在自己汗的臉上，“圣上，你再讓臣離開，臣都要瘋了。”

“臣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顧元白靜靜同薛遠對視，“薛卿。”

薛遠，你對我的心思不一般。

但這句話，顧元白并不想問出來。

問出來了又怎麼樣呢？無論薛遠回答的是與否，顧元白的答案都是否。

他不喜歡男人，不喜歡同，更不喜歡自己以后會在歷史上留下許多的艷傳聞，留下皇帝與某個臣子的野史故事。

更何況顧元白這個，并不適合談。

他不想耽誤姑娘，但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耽誤男人。

顧元白冷酷無地要出手，薛遠察覺出來了他的意圖。他抓手里玉一般的手，低頭，在顧元白的手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明目張大、再也制不住的一吻。

薛遠不想看到顧元白這樣的表。

好臉，他只想看到顧元白對他的好臉，對他的笑。

“你對我笑一笑，”薛遠低聲，“笑一個，我給你拼命。”

軍功，手指，這顆撲通撲通跳著的心。

顧元白想要哪個就要哪個，只要一笑，全都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