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
這個詞卡在頭,陸上錦咂了很久,給言逸提了提被子,安信息素濃度漸弱,逐漸停止了釋放。
眼前有些模糊,總能約約想起自己還在上學的那陣子,以自己的年齡和級別,在英云集的特種學校仍舊是掐尖的天之驕子。
第一個學期就拿到了十六科分科S,總評S的績,再冷傲孤僻的孩子,拿到好績的一瞬間,也總是想給父母看的。
他裝作不經意把總評表丟在桌上,邊看書邊用余期待著陸凜的眼神。
陸凜瞥了一眼桌上的總評表,讓他去做突破M2級別的分化訓練。
那天陸上錦又頂撞了他,冷聲質問陸凜不過是個J1級別的alpha,有什麼資格苛求自己的兒子達到A3,子龍也總得有個限度吧。
陸凜幾乎沒打過他,但在那天當著十幾個保鏢的面給了他一耳,讓他滾,別在自己面前散那惡心的水仙味兒。
花灑的熱水澆在傷口上,激得陸上錦清醒了些。
他去洗了個澡,浴的氣味掩蓋了他的信息素,才爬上床隔著薄被抱言逸。
“可能,聞多了是有點不舒服。”陸上錦輕輕笑著用鼻尖蹭了蹭言逸的腺,“老婆是好聞的,不會有人不喜歡。”
言逸背對著他,在他看不見的方向,默默咬著。
周末下班稍遲了一點,花店的玫瑰就售完了。陸上錦在帶回來的點心盒子上了一小束滿天星。
言逸路過玄關時,看見他臉上有幾分倦意,但一見到自己就重新振作起神,把每天都會帶的禮手遞過來。
alpha的眼神有些陌生,像下雨天被棄在垃圾堆紙盒里的小狗。
可能最近工作上不太順利,alpha也有點累了。再讓他回家以后還釘子,言逸覺得沒有必要,于是把他手里的禮接了過來。
“今天好乖。”陸上錦果然像得到了安似的笑了笑,走進來攬著言逸的腰,低頭親親他的眉心,“寶寶今天欺負你了嗎,等會我教訓他。”
言逸推他脯:“沒有。”
“你今天特好看。”陸上錦黏著他不放,直到言逸說自己了,才進廚房洗了手做晚飯。
他端著一鍋蓮藕排骨湯出來,看見言逸在臺,拿著從儲藏室里找出來的花瓶,把他剛帶回來的一束滿天星了進去,擺在落地窗邊。
陸上錦凝著臺上悠哉整理的omega,被傾灑出來的湯水燙了手,還渾然不覺。
吃飯的時候,他把骨頭挑出去,燉爛的夾到盤里,蓮藕和玉米舀到碗里,推到言逸面前。
陸上錦懶洋洋地說起公司,接連不斷的麻煩終于搞定,言逸反倒放了心。
他自己盛了一口湯,袖口整齊妥帖地挽到手肘,昔日的公子哥兒干活已經了手,舉手投足里還有一天生的矜貴,但早已沒有半點兒高傲漠然,投給言逸的每個眼神都寫滿真誠。
alpha釋放安信息素的次數了,但量沒怎麼變化,每一次釋放都盡量把濃度到最高。
釋放完就匆匆去沖個澡再回來。
言逸一時睡不著,捧著平板看鐘醫生的講座錄播。
今天的容是AO別構造差別,omega型小骨骼輕,腺可承能量,所以在進行高階進化后,腺細胞會增,顯示出覺醒本特征,就像垂耳兔omega的兔耳和尾。
alpha腺更強韌,承能量多,M2及以下的進化都不會導致腺細胞增來承載多余能量,所以不會出現本特征。
言逸聽完一節課,陸上錦穿著領浴袍進來,發梢滴水順著鎖骨淌到前,留下一道細細的水痕。
他坐在床沿邊,被熱水燙到溫熱的雙手扶著言逸有些浮腫的小按:“明天開始我就不用去上班了,休產假在家陪你和寶寶。”
言逸把平板放到一邊,被alpha握著腳按,倒是很舒服,卻還是有些不習慣:“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就行。”
“什麼都自己來,那顯得哥多沒用。”陸上錦把手里白的腳提起來親了親腳心,言逸輕輕踢他,得進被子里。
“好了,我怕你一個人揣著寶貝兒太辛苦。”陸上錦閉了床頭淡黃的壁燈,躺在他旁邊。很想抱他,卻只是進被窩里握住他的手,挲著指洗去的紋。
言逸指尖僵了僵,有點心虛,像小被別人裝著贓的口袋。
“我……寶寶想我了嗎。”陸上錦很想寶寶,又顧忌著自己犯過罪的雙手,是不能隨意言逸的小腹的。
言逸卻在他言又止的話里聽出了不安,猶豫著把陸上錦的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這麼久了,他還是忘了疼,傻傻地手去火焰。
臥室寂靜黑暗,掌心底下來自另一個小生命的跳就顯得格外清晰。
火焰卻沒有灼傷他,而是淡淡地暖著他的指尖。
陸上錦忽然翻過來把言逸抱了,把小兔子揣在懷里,呼吸沉重了許多,心臟跳,甚至能聽得到的聲響。
言逸枕著alpha的膛,臉頰被陸上錦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敲。
“腰疼嗎。”陸上錦像在躲閃現在的曖昧氣氛,雙手放到言逸后腰上輕輕地按,“我看網上說懷孕到這時候,腰疼疼,哪兒都不舒服。”
聽著alpha局促的嗓音,言逸笑了一聲:“都能忍。”
陸上錦是知道他有多能忍的,手上松了勁兒,帶上了幾分愧悔的心疼,下意識釋放出安信息素,回過神又立刻收了起來。
“你喜歡過我嗎。”
埋在心里許久的話終于問了出來,心里如同滾水燙的蚌,拼死掙扎著夾,又無可奈何地張開。
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回答,才發現言逸已經睡著了,兔耳朵蓋住半個臉。
他有點失,但更多的是慶幸,低頭看著言逸的睡臉,在他臉頰上親了親。
不知道是不是被omega睡著時不經意散發的信息素吸引了,陸上錦渾發熱,下邊也抬頭,把頂起一大塊。
他握住自己,煩躁地上下,嗅著言逸的味道在黑暗里自。
與omega高階依賴相對的理論,alpha高階繁衍,等級越高的alpha配越強烈,同樣是為了繁衍更優秀的后代而出現的種族本能。
發期得不到滿足的alpha比omega更加痛苦,而抑制劑只是飲鴆止的應急措施,抗藥產生之后開始頻繁發,陷死循環。
“寶貝兒,對不起、對不起。”陸上錦輕輕抓住言逸的手放在自己脖頸上,omega的指尖若有若無到腺,帶來一點隔靴搔的快。
“對不起……我沒忍住……”
他坐起來靠在床頭,破罐破摔地把翻下去,左手握著言逸的手,右手不耐煩地攥著自己的東西,一下一下地。
“嗯……”他著仰頭靠著墻,汗珠順著突起的結淌進鎖骨窩。
終于得到了釋放,陸上錦歇了一會兒,去樓下洗手間里打抑制劑。
仔細翻過藥箱,只剩下一捆強效抑制劑,沒別的辦法,只好咬開封口扎進了小臂。
說明書上寫著強效抑制劑只適用于A3腺,或者產生耐藥的腺,言逸之前用的應該就是這種,omega都能用的抑制劑,alpha用起來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冰涼藥推進管,就像一管辣椒水打了進來。
一劇痛順著管上升,強行鎮因為發而無比躁的腺,陸上錦扶著水池蹲下來,沉默地忍如同螞蟻啃噬骨髓的刺痛。
半個小時之后痛減弱,陸上錦渾被冷汗,不得不重新沖個澡。
他沒再回臥室,從茶幾上了煙和打火機,在臺的落地窗邊坐了下來。
窗外的通明的燈火一盞一盞熄滅了,公園里剩下零星的幾盞路燈,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走的行人,只剩下幾冷風,順著敞開的窗灌進陸上錦的領口,早就過了立夏,夜晚仍舊涼得瘆人。
落地窗上映著煙頭泛紅的火星兒,陸上錦坐在地上發呆,回憶分手那三年,言逸留在自己邊的發期是靠什麼度過的。
不是言逸什麼都不肯說,而是那時候的自已什麼都不肯聽。
他看了看跟自己并排坐的花瓶,那束滿天星還開得好好的。
言逸起夜去上個廁所,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聲砸碎玻璃的炸響,他驚了驚,慌忙下樓開了燈。
客廳的燈一下子亮得晃眼,兩個人都遮了遮眼睛,言逸抬手遮,陸上錦則在遮眼里的苦。
“你在干什麼?”言逸走過去,看見臺上灑了一灘水,破碎的花瓶玻璃片和滿天星散落了一地。
陸上錦蹲在地上,一塊一塊地把玻璃碎片撿到手里,在黑暗里不知不覺被割出口子的手滲出,把好看的臉和眼睛都蹭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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