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握的拳頭在卓向銘的包裹下慢慢松開，的指腹按在卓向銘掌心：“那你們現在……”

年白皙的臉頰泛紅，是在為卓向銘生氣。

“沒說完呢。他是對我發脾氣，但其實我對他也沒多好啊，他能撕我筆記本，我就能推他的慶祝蛋糕……我那時候的格真比卓嘉爍差多了。”卓向銘笑著舒了口氣，“而且剛才說過，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宴不太確定：“真的嗎？”

他笑著看宴：“周四晚上跟你哥吵架都哭了，還不是兩個小時不到就好了？”

宴最怕卓向銘提他哭的事：“那是因為太生氣了好不好？”

他把頭轉開，自以為自然，但其實是很僵地結束了對話。

卓家越來越近，發著呆的宴突然想起來：“哥哥，今天卓嘉爍在家嗎？”

“不知道。”卓向銘拿食指敲了兩下方向盤，“今天周六，應該在吧，沒想起來問。怎麼了？”

宴煩惱地說：“沒什麼。”

他不確定卓嘉爍正在跟楊談的事到底算不算，最近也不太敢對卓向銘提起，上次和楊吃飯的時候又忙著吵架去了，沒顧上問。

而且宴當然是站在卓向銘這邊的，猛然間聽說卓嘉爍小時候那麼惡劣的事，他現在心復雜，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這問題沒困擾宴太久，因為出來開門的就是卓嘉爍，這回他很規矩，沒有招惹宴，只乖乖了卓向銘：“哥，你們回來了。”

“嗯。”卓向銘道，“剛還在問你。”

卓嘉爍眨了下眼：“問我什麼？”

宴換好鞋直起腰道：“問你在不在家。”

卓嘉爍在卓向銘后警告地看他，宴才不怕他，一溜煙跑到前面去，跟卓向銘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林悅華忙著看鍋，只在廚房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先沒出來。

進屋沒待一會兒，卓嘉爍就想找借口把宴到一邊：“過來，給你看個東西。”

宴警惕道：“看什麼？”

卓嘉爍叉腰站在他面前：“看了不就知道了？”

宴不吃他這一套：“你先告訴我。”

卓嘉爍沖卓向銘郁悶道：“我能吃了他嗎？”

卓向銘道：“你這麼大人了，別老逗他。”

卓嘉爍只好不不愿嗯嗯啊啊地挨著宴坐下了，不過卓向銘很快就被林悅華到廚房去嘗味道，宴后腳要跟著他走，被卓嘉爍用力拽住：“就說一句！”

宴推開他的手坐遠點：“好吧。”

卓嘉爍咬牙道：“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家？”

宴點頭：“你不記得了嗎？大半夜的，你進門就往我哥上撲。”

卓嘉爍臉僵了僵，瞪著眼睛說：“你看錯了！”

“啊？”宴慢悠悠道，“我看見你們接吻了。”

卓嘉爍把張了一個o好一會兒，才紅著臉磕磕絆絆地說：“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們上樓的時候不就在接吻嗎？”宴一手撐著沙發，上前傾靠近了點，看著卓嘉爍的眼睛問，“你們在談嗎？”

卓嘉爍不說話，他就繼續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難道你們一早就認識？啊！婚禮上你瘋狂灌我酒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跟我哥……”

卓嘉爍到底比他大了那麼多，不可能一直被抓著耍，很快反應過來：“可以啊宴，沒有看上去那麼小白兔。”

宴說：“你在夸我長得可并且有心機嗎？”

“……”卓嘉爍說，“算好看吧，你這種長相風格不是可。而且這只能記仇，心機有沒有那還要另說。”

“切。”

之前宴沒細想過，只覺得楊終于正經談了很高興，這時候才越想越奇怪：“我和你哥結婚了，你現在又來跟我哥談？！”

宴控制不住地把眼睛睜得圓圓的。

卓嘉爍盤坐在他邊，咽了下口水，梗著脖子說：“小聲點！怎麼啦？反正你跟我哥又不是真的結婚。”

宴皺眉道：“什麼意思？”

卓嘉爍小聲道：“我們不著急，等你和我哥什麼時候離婚再說好了。”

他問宴：“之前有說好嗎？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宴：“……”

宴道：“你去問你媽媽啊。”

卓嘉爍道：“每次問都會被罵……你不會覺不出來吧？恨不得你跟我哥來真的。”

宴：“？”

卓嘉爍：“就是啊，其實老大上大學的時候就說過他不會結婚，打算自己過，但那會兒沒人當回事兒。”卓嘉爍聳聳肩，“這兩年我媽才反應過來，老大不是打炮的人，不過好像有點晚了。”

卓嘉爍：“不說這些了。如果是等那個項目的話，估計過了這一兩個月，接文件都下來就好了，或者你病好了？還是高考以后？”

宴被他問懵了，什麼時候離婚？他沒想過，他跟卓向銘還需要離婚。

但確實是需要的，原本為了項目，他們只需要舉辦婚禮就好了，住進卓向銘的房子已經是卓向銘作出“犧牲”以后的方案，為了宴的信息素應激癥。

而信息素應激癥現在已經不太嚴重了，如果這樣說，他們隨時可以離婚。

卓向銘端著兩盤菜出來了：“說什麼呢？開飯了。”

卓嘉爍答應了兩聲，走出去幾步又折回去抓還坐著的宴，小聲叮囑他：“你可別給我餡兒啊，聽見沒有？”

宴不理他，走到卓向銘邊坐下了。

吃飯的時候，卓嘉爍很規矩，沒再對卓向銘幫宴布菜發表什麼七八糟的意見。

卓正德午飯后才回家，指揮著一輛小貨車在后院卸東西。

他們都到后院去，好幾個拉貨工人在擺弄一些鋼筋，弄得很，林悅華問：“這都是什麼？”

卓正德著汗道：“二十六只烏骨，好不容易打聽到的，沒吃過一口催飼料，對你好。”

“也太多了……這一通折騰的。”林悅華笑了笑，“正好向銘和都在，晚上燉兩只，一只喝湯，另一只明天給他們帶回去。”

卓正德趕“好好好”的答應。

烏骨不，一下子都殺了又不新鮮，卓正德就決定先在后院養著。

工人們忙著騰地方安籠，味道不太好，幾個人很快又進了客廳。

林悅華挽著宴的手，另一邊是卓正德，問：“吃藥了嗎？”

林悅華說：“吃了。你呢，一早就出去了，神神的，還沒吃飯吧？”

卓正德上沾了不土，臉上也有汗，道：“不著急，我先上去收拾一下。”

他看看一邊的宴，宴說：“叔叔好。”

卓正德點頭，轉頭對卓向銘道：“回來就住一晚，別那麼急走。這會兒沒事兒了，帶你媳婦兒休息去吧。”

林悅華松開宴，也笑道：“是該睡午覺了，跟他去吧，休息好了咱們下午出去逛逛。”

問卓向銘：“今天有事嗎？”

卓向銘道：“沒事，明天學校開運會。”

林悅華道：“那沒事兒，早走一會兒，今晚留著吧，好不好？”

來之前卓向銘就說了可能要過夜，宴點頭：“好，阿姨。”

卓向銘的臥室在二樓，林悅華和卓正德的在三樓的另一邊，幾個人分開，兩兩上了樓。卓嘉爍自己留在一樓，說是不困，要去看，林悅華道：“你小心被啄一口。”

來過兩次卓家，但進卓向銘臥室還是頭一回。房間不大，但也不小，放了個書架，不過上面沒有多書，裝飾倒是有一些，不過沒什麼生活氣息，能看得出來主人不常在。

卓向銘走在宴后，他回手關好門，對站在門邊的宴道：“累不累？睡一會兒。”

宴點頭，走過去面朝下趴在了床的一邊。

卓向銘拉好窗簾，倒了杯水放在宴床頭，又換了件薄衫，才在床另一邊坐下：“可以一起睡嗎？”

宴的臉埋在枕頭里，嗯了一聲，拿手拍拍床墊：“睡這里。”

等卓向銘給宴蓋了層薄被后躺下，宴就把手收回來，塞在肚子下面。

兩個人沒在一張床上睡過，淺淡的雪松和梔子花味道安安靜靜地充滿了這間封閉的房間，覺很新奇，但不奇怪。

過了會兒，宴了聲：“哥哥。”

卓向銘低道：“嗯？”

宴說：“沒事。”

但接著他又：“哥哥……”

卓向銘低笑一聲：“干什麼？”

宴沒說話，卓向銘手在他脖子上撓了下：“干什麼？”

宴著脖子躲：“沒事。”

但卓向銘不肯放過他，起把宴翻了個面兒，兩人力量懸殊，宴被按住肩膀以后就完全不了了，又不能用踢卓向銘，只能瞪他：“快點放開我……”

兩三層遮窗簾拉上以后，房間里幾乎沒有一點亮，但宴剛才在枕頭里埋了會兒臉，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打鬧了幾下以后，卓向銘為了好好按著他而挨得很近，眼里都是笑意：“那你說說，我干什麼？”

宴覺得自己的臉在加速升溫，心跳也砰砰作響，快的不正常。

一瞬間他莫名很害怕被卓向銘發現自己的張，只想趕說出個理由，好讓卓向銘放手。

“我、我疼。”宴磕磕絆絆道，“可能是，剛才刷牙，客房那個牙刷，額……太了，我覺得有點疼。”

“是嗎？”卓向銘正道，“我看看。”

他用兩個手指住宴的臉蛋兩邊，宴抖了一下，就聽卓向銘隨口道：“怎麼這麼燙？”

宴開始用力掙扎：“有點熱……你著我，太熱了。”

不過卓向銘顯然非常關心另一件事：“是不是牙齦弄破了？”

宴實在不老實，卓向銘只好又用一條住了他的，“乖點，張哥看看。”

宴偏過臉不肯配合，卓向銘還在哄他：“，快點，看完就不著你了。”

宴自己知道，里只是稍微有點覺，甚至算不上疼，肯定沒有出。但卓向銘堅持，宴只好張開給他看。

房里太黑了，看不清楚，卓向銘又開了靠近宴那邊的床頭燈。

他愣了一下。

宴已經把眼睛閉上了，閉得很，眼皮和睫都在，在他的要求下張開一點，但臉紅得厲害，好像了欺負。

丟開愣怔，卓向銘還是著宴的臉檢查他的口腔，但暖黃的燈不僅能照出宴細膩充的皮，還有里怯怯著的的舌頭。

啪。

卓向銘重新關了燈，他松手后，宴就把閉上了：“怎麼樣？”

“嗯？”卓向銘道，“哦……有點紅，沒出。晚上給你換個牙刷。”

宴說：“今晚不回家了。”

卓向銘道：“嗯。”

他躺回自己的位置，過了會兒，宴跟著慢慢挪了過去。

卓向銘看看他蹩腳的裝睡表，手隔著被子摟住了宴：“睡著了嗎？”

“嗯。”

卓向銘他鼻子：“小騙子。”

宴的別扭勁兒過去以后粘人得大大方方，又朝前湊湊，完全進了卓向銘的懷抱，很依賴卓向銘的樣子，跟個什麼聽話的小一樣，臉著卓向銘的膛：“哥哥。”

卓向銘輕輕他后腦勺：“什麼？”

宴小聲問：“你會跟我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