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向銘到家時, 宴已經沒在睡了,臥室沒有, 樓下客廳也沒有,還是掃地機人告訴卓向銘,說他在帽間。
帽間的房間跟宴臥室分別在走廊的兩邊,卓向銘剛住時,原本是打算做客用的獨立衛浴, 但因為房間要比普通浴室大一倍,還剛好有一面斜角的玻璃窗, 白天采太好,而蔽不足,做浴室其實不太合適, 所以一直閑置著沒管。
等宴搬進來以后,卓向銘就把它定了宴的帽間, 陸陸續續在請人做木工。
一人高的多層小屜和四個柜,還有放鞋和包的架子, 都是師傅手工做的,還裝了兩面穿鏡,再加上通風散味,費了不功夫, 前幾天才剛弄完。
宴背對門口, 盤坐在一大堆購袋中間, 上歪斜, 頭靠在旁邊一人高的落地穿鏡上, 也沒上手收拾,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下午的太沒那麼熾烈了,不晃人,只是暖烘烘的,他穿了件藏青的薄,上是條深灰的運服,沒穿拖鞋,倒是記得套了雙厚厚的羊子,發頂被玻璃反的太照的愈發絨絨的,像個什麼安安靜靜的小,人畜無害的,誰都生不出欺負他的心。
帽間的門沒關嚴,開著大半,卓向銘走過去,就看到這幅景象。
那覺很奇怪,好像他只是看到這個背影,就能完全想象出宴剛睡醒時的眉目和表,那模樣進而使他心底一片,是暖的、熱的。
沒過多久,很快宴就轉過頭來,看見站在自己后的卓向銘,臉上給出個乎乎的笑容:“你回來啦。”
“嗯。”
卓向銘朝他走過去,也跟宴一樣,盤坐下,只不過剪裁的西服不容許他向宴那樣塌腰垮肩,反而背要比站立時還要直。
兩個人膝蓋挨著膝蓋,宴就換了個方向歪,頭靠在卓向銘的膛。
“嗯……”宴長長地哼了一聲。
卓向銘順勢上他臉:“怎麼了?”
“真的好多啊。”宴苦惱道,“不知道從哪開始。”
他了,就到一排購袋,旁邊還有一些拆掉包裝的,但數量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這些有一部分是之前林悅華購置來,但大部分都是上周末林悅華帶宴去逛街的那次買的,從卓家帶回來以后,宴學校開完運會又接著期中考試,所以一直沒能時間收拾,就都堆在剛弄好正好派上用場的帽間。
但總不能一直堆著,總還是要收的。
他主往卓向銘懷里爬,坐好以后還吊著卓向銘脖子,卓向銘就把他抱著,拿胳膊松松圈住,心安理得地了好一會兒宴的膩歪,不為所道:“再不手小心天又要黑了。”
宴轉了兩下眼睛,試探著在他角親了親。
卓向銘忍笑道:“干什麼?”
“你幫我。”宴說,“我自己能弄完嗎?太多了。”
“是在求我嗎?”卓向銘道。
宴道:“是。”
卓向銘道:“可是不太像求人的語氣啊。”
宴只好說:“求求你。”
卓向銘不太滿意:“那我幫了你,我有什麼好?”
宴覺得他太壞了,做哥哥的時候是不要好的,最近變了男朋友,才什麼忙都不肯痛快幫,總要討價還價。
“我好好的報答你……”宴其實沒想好要怎麼報答,只想趕快含混過去。
不過卓向銘竟然也就這麼答應了:“行。”
有卓向銘在,宴沒能再發著呆試圖用意念整理多久,兩個人一起手,用了將近兩小時,終于把帽間好好規整出來了。
東西多又瑣碎,還需要不停地彎腰起,宴也沒經驗,大半工作都是卓向銘做的,等弄完了,卓向銘額上也有點冒汗,西服外套掉了,領帶也扯松一半。
開始宴說著一起來,但到中途還是了懶,這時候收拾好了,帽間簡直換了個樣子,他狗的很,里哥哥長哥哥短的,拿手給卓向銘扇了幾下風,又跑出去倒水。
明明屋里溫度正常,按個按鈕就有家政機人送水來。
卓向銘繞房間走了兩圈,挨個拽過掛服的橫桿,確認牢固,宴端著水進來了,他卻不手去接,就那麼看著宴。
“不喝嗎?”宴問。
卓向銘道:“喝啊。”
宴又把水杯遞到他面前,但卓向銘還是看不見似的,臉上表似笑非笑,這一次,宴才反應過來,臉慢慢紅了,拿杯子的手高了一截,把杯沿湊到卓向銘邊,他這才低了點頭,就著宴的手喝了大半倍。
宴小聲說:“還要嗎?”
卓向銘道:“不要了。”
“那我……”宴轉要走,就被卓向銘住了手腕。
看樣子卓向銘是蓄謀已久,先不慌不忙地從他手里拿走杯子,就近放在手邊的柜子上,然后才把人拽進懷里。
宴也不是一點沒察覺,但還是沒穩住,朝前撲了一下,好在終點是卓向銘懷里,兩人著,被圈在了卓向銘和柜之間,高差的有點多,宴覺得頭頂都暗了。
卓向銘一手還抓著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按在他腰上,慢慢往上,最后停在后頸,幾手指進宴發間,用了點力氣,不至于弄疼宴,但也絕對不會讓他跑掉。
宴又把眼睛瞪圓了,看著兇的:“干嘛?”
小炸起來沒什麼威懾力,卓向銘慢道:“這麼兇。”
宴被他放在自己耳后挲的手指弄的心,只是這麼個作,就好像又要了,聲音很快低下去,討饒似的:“哥哥……”
“什麼?”
宴握住卓向銘的一手指,眨了眨眼,想往后退,但背后是柜門,沒有辦法,只好開口:“出去吧。”
卓向銘低道:“剛才不是說要報答我?報答呢?”
宴道:“給你倒水了。”
“耍賴。”卓向銘看上去很不滿意,一條頂在柜門上,徹底把宴圈死了,“倒水不算。”
宴小聲反抗:“憑什麼不算?”
卓向銘一點不講道理,還很稚,不說憑什麼,只道:“就是不算。”
信息素和熱度在被卓向銘圈出來的一小片空間里發酵,宴在家里早就很不注意,后頸上當然沒隔離,他的應激癥基本好了,這時候的反應不是疼、也不是怕,只有腎上腺素飆升,臉紅心跳,是個又的omega。
卓向銘好整以暇,還在等著看宴更無錯的樣子,卻不想小羊沒那麼怯弱,竟敢踮腳親他。
alpha被親愣了一瞬,宴腰板直,得意洋洋:“報答好了嗎?”
“還早。”
回過神來的狼沒那麼好打發,把妄圖造.反的小羊按在柜上,狠狠教訓一頓。
卓向銘親的過程中就一直知道自己過分,但他就是沒忍住,也沒能及時停下。
在回家路上就預謀著這一場,憋了兩個多小時,來勢洶洶,宴招架得吃力,最后真被親哭了,不過沒那麼難哄,過了會兒就還是卓向銘的小尾,跟著卓向銘下樓去,到后院侍弄了長勢很好的玫瑰花,問他晚飯吃什麼,想來想去,還是要吃哥哥煮的意面。
宴一直說卓向銘做的咖喱比外面的好吃,其實是卓向銘的料下得重,給自己吃沒那麼多注意的,味和鹽閉眼都能放,宴多吃幾頓,他就注意起來,慢慢“改善配方”,土豆了點,胡蘿卜多了點。
飯后節目很早就變了,兩個人不再一起看財經新聞——卓向銘自己還是要看,宴最近沉迷樂高,就坐在卓向銘腳邊苦哈哈地拼。
原本他自己拿零花錢買,就扣扣搜搜的,組裝好一個才買下一個,卓向銘看不下去,宴期中考試前一天,他一口氣買了二十幾個回來,宴先說他浪費,還破壞自己的購驗,過了會兒,卻又挨到卓向銘邊去了。
那天兩人的親接還停留在額頭吻上,卓向銘連抱一抱宴都很克制,這天吃完飯,刷牙以后,宴就馬上開始擺弄他的樂高,卓向銘上樓去換了家居服才下來,追到宴邊,對著空氣說:“燒飯好累。”
宴沒管他,卓向銘又說:“這個樂高誰給你買的?”
刷牙以后,宴又開始疼了,加上剛才照了鏡子,看著是徹底腫了,不說這個買樂高的,他連上午咬破卓向銘的愧疚都沒剩多,所以還是不說話。
等了會兒,卓向銘憋不住了,湊近把宴圈進懷里,在耳邊道:“結著給你做完飯就沒用了,是不是?”
宴只歪頭跟他了下臉,卓向銘又狠不起來了,努力著聲音指使宴:“說話。”
“多說兩句,你又要我報答你。”宴不懂事似的,轉過臉就把在了卓向銘脖子上,過了會兒才退開,“你看,這麼燙,你還想欺負我。”
卓向銘忍不住笑,宴也笑了,圓眼睛彎彎的,他放松地靠在卓向銘懷里,放下樂高,轉而抓著卓向銘的手心不在焉地玩:“我想到了,等考試績出來我要什麼禮。”
“要什麼?”卓向銘問。
宴停了會兒,膛起伏有些大,但還是說了:“我想讓你慢一點親我。”
他的聲音慢慢低下去,但卓向銘卻還是聽的很清楚:“還是要親的,但是你輕點好不好?”
卓向銘的心不知還能怎麼,他抓著宴的手,在指尖上親了親,低聲答應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