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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的寵妃》 第159章

最終章 再會亦不忘卻往生

然後時間就這樣如水流逝。

阿布辛貝勒神廟主廟修建完畢,壁畫裡依照法老的意思繪畫出了卡迭石之戰大捷的場景。外面恢弘地刻上了神化的拉西斯,但是為眷保留的位置依然是空白的。這段不刻繪完畢,廟宇的修建就不算結束。但是誰都不敢去問法老,到底是想將誰的形象放上去。

那個時候一個正常人的壽命,不過是四十餘年。大家在心中暗自以為——當然不會說出來——這一代法老或許就只能這樣了,要開始為下一代王族做準備了,最多不過十年,一定就會迎來新王。因此一定要盡早確立年長國王之子,然後對其加以正確地教育及引導,千萬不能讓類似的事出現在他上。

在諸位發愁怎樣能暗示拉西斯設立王儲的時候,拉西斯二世與奈菲爾塔利王后的第一位公主,也就是宮中唯一一個大家都見過的法老的後裔——莫葉塔蒙,突然出現在一次祭祀上。已是將近二十歲的年紀,卻鮮面。一出現,便是強行闖了由大祭司禮塔赫主持的國祭上。

憔悴,而口氣卻因為怒意而變得幾乎尖銳,高聲著,骨瘦如柴的手指抖著指向廳中因突然出現而呆愣住的王親國戚,「你們都被父王欺騙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禮塔赫,他立刻仰首,周幾位年輕力壯的祭司敏捷地沖了過來,迅速地架住了莫葉塔蒙。可還在喊著:「父王走火魔了,那些孩子沒有一個是他的!埃及要完了——」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旁的祭司堵住,隨即被強行地帶了出去。

一片過分混之後,廳中是如死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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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塔赫慢慢地環顧了一圈廳中震驚的眾人,隨即才微笑著開口,歲月在他優雅的眼角留下了痕跡,他的聲音穩重而溫和,「諸位都知道莫葉塔蒙公主是陛下的第一位王不知從什麼地方聽來古怪的事,就總想著效仿前代哈特謝普蘇特王。」

哈特謝普蘇特是第十八王朝一位埃及歷史上為數不多的法老。從繼位順序上而言,如果真如莫葉塔蒙所說,法老只有一個後代,那麼完全有權力繼承法老的位置。說到這裡,剛才那番話,旁人也總算理解了緣由。心中不由也有幾分惋惜,做出這麼失禮的事,恐怕法老是不會饒了的。

禮塔赫依然是淡淡地笑著,「看來,以後對殿下們的教育,還要更加謹慎。」

三天後,莫葉塔蒙被拉西斯迎娶進後宮。依照慣例,工匠們將的形象刻為雕塑,記史書,之後就再沒了的消息。

這位法老,贏取了數百位妃子,其中包括他的妹妹。現在,就算多了個莫葉塔蒙——他的兒,似乎人們也都有了幾分司空見慣。他的王權,早期是靠他強大的軍事實力與運籌帷幄得來的,後期則是靠這些後宮背景鞏固起來。這並非前所未有的舉,只是從未見有人做得像他如此誇張。

有人說,法老在卡迭石之戰燃燒盡了全部的智慧和驕傲,他變得放、墮落且有些癲狂。沒日沒夜地往尼羅河裡毫無意義地放下紙船來祭祀河神,彷彿是他唯一關心的一件事。埃及能在十年間支撐過去,若不是禮塔赫與孟圖斯,後果不堪設想。但是他們每個人都已不再年輕,如果王位繼承人再無著落,而帝國雙璧又逐一隕落,埃及的未來,將何其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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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惴惴不安中,埃及迎來了卡迭石之戰之後的第十一年。

那是破冬後第一天。清晨難得地飄起了彌天大霧,皮上帶著埃及見的黏,而太卻遲遲未曾升起。第一將軍孟圖斯主持了下埃及的閱兵儀式,正準備返回上埃及底比斯,突然接到了來自請見的信報。

他本想將這件事給別人理,但是來人竟然出示了王家的紋章。不速之客被數個埃及士兵押解著來到了孟斐斯城——因為他是希伯來人。見到他時,孟圖斯先是訝異,隨即就變為了驚奇,看著他的眼神竟然有了幾分防備。

「你是負責人嗎?」年冷冰冰地發問,栗木的眼宛若冰霜。他的手裡扣著一個金頭髮白的外國孩,而他的指尖堅而冰冷,一旦於危險,他將會毫不猶豫地出擊,那是一種出於自衛的本能。形不利,他隨時都可以下手,將邊的這個孩子殺死。孟圖斯一眼便知,他一定是諸多在埃及活躍的希伯來人叛組織培養的一位年殺手。

可惜了他一副好手。孟圖斯心裡歎息,卻也微微頷首,「我是,聽說你有王家的紋章,我有幾分好奇。」說是因為這個好奇,也不完全準確。這位年一副典型的希伯來人長相,但是卻有幾分眼。那淡淡的淺棕短髮和栗木的眼睛,以及蒼白的。他一定在很久之前的什麼地方,見過他。

對了,那是很多年前,曾被法老重用過的殺手,那個繼承過柯爾特位置的人。

孟圖斯徑自想著,來人卻有幾分不耐煩地說:「我在奧倫特河撈出了一個怪裡怪氣的外國人。想回到埃及,說把帶給孟圖斯、禮塔赫或者法老都可以。我就日行一善將帶來了。」

孟圖斯猶豫了一下,然後看向了年懷中的孩子。那一刻,作就此凝滯,他怔怔地看著那瘦弱的影,說不出話來。

年輕蔑地笑道:「看來沒有騙我,你是認識的。」他手一甩,金髮的孩子就地向孟圖斯倒過來,埃及的將軍連忙小心地將接住,然後仔細地確認的樣貌。

說是驚喜也不為過,說是恐怖也不為過。

十數年過去,如今懷中的竟與當年的艾薇同樣長相。穿著與那日一樣的白,隨著送來的也只有一只涼鞋。或者,與其說此人長得像當日在奧倫特河裡失去蹤影的艾薇公主,不如說,就是艾薇公主,躍過了十年的景,過歲月的洗禮,回到了埃及。

「那,告辭。」年轉就走。

「等等。」急之時,孟圖斯輕出口,但希伯來人突然非常警惕地退後了幾步,防備地看著他,那眼神彷彿在說,「我就知道沒有這麼容易放我走」。

孟圖斯連忙搖搖頭,「不是,你將送回來,我一定會行你個方便。但我只是好奇,是什麼使得你不怕被抓住死的危險,願意帶回到埃及。」

法老對希伯來人的屠殺已是公開的,這個人莫非……真的與冬有什麼聯繫,或者乾脆是冬指使他過來?心中閃過無數猜測,年只是冷冷地回覆:「自然給了我酬勞,但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話音剛落,他便再不願多做糾纏。眨眼間,他已經用斗篷遮住了相貌,轉瞬消失在了孟圖斯眼前。

孟圖斯將外國地送回了上埃及。

在上埃及接應他的是自己的弟弟——布卡將軍。後來有他隨的副說,在看到金髮的那一刻,布卡將軍幾乎不能站穩,扶住轎的手,也在不住地抖。布卡本能地封鎖消息,隨即將孟圖斯的函送給禮塔赫,禮塔赫再將函送上去。

十年未面的法老,終於打開宮門,親自將接回了宮中。

眼睛閉,瓣蒼白。不管是聚集了多位名醫,用盡全國最珍貴的草藥,或是召集無數祭司,舉行盛大的祭奠。

沒有人能夠將其喚醒。

像是落在一個甜的夢裡,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微微震,但是卻執著地,不願意在現實中醒來。

法老守在的床側,將抱在懷裡,日夜無休。

在他的懷中,的夢似乎結束了,睫不再,呼吸變得更加悠長而平穩,但卻好像更加沒有了生的氣息。

禮儀們按照法老的意思,為戴上深藍的假髮,穿上埃及偉大妻子的禮服,用鷹羽織麗的披肩蓋在上,用最昂貴的寶石與黃金重新打造了尤阿拉斯禮冠戴在的額頭上。法老將親自抱著,帶來到底比斯東岸的卡爾納克神廟。這一刻,獲得了比之前奈菲爾塔利王后,甚至比名噪一時的艾薇公主更為至高無上的榮譽。

他們走過時雕琢的巨大石柱,過與替出現的凝重影,一並來到阿蒙神像之前。法老捧起的臉頰,垂下頭,親暱地靠著的額頭。阿蒙神殿裡,太神像前,他們維持著這一個姿勢,一天一夜,都未曾彈。清晨再次來臨,金芒飄灑進宏大的神殿。法老輕輕出聲,周圍的史、祭司、侍者立刻蜂擁前來。

他的聲音微弱卻堅定,每一個字,都隨著筆莎草紙的聲音被記了歷史。

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親自下達的命令。

「這位麗的子,名伊西斯奈芙特。」

的名字,即是伊西斯神的眷。」

是埃及的芒,法老的祝福。到伊西斯神眷,再次回到埃及。」

聲音回響在空曠的神殿,他抱著,充滿意地看著沉靜的臉龐。手指輕輕地而白皙的臉頰,描繪著面部每一個婉轉的線條、每一抹輕微的起伏。

「從今天起,我迎娶為我偉大的妻子,埃及至高無上的王后,你們要將的模樣以黑髮的形象刻各大神廟裡。為我產下幾名子嗣,那麼我就會有幾個王子,我們的第一個兒子會被記為年長國王之子,我們的第一個兒,會被記為國王寵的公主。」

「從今天起,我要站在我的邊。在廟宇裡,在壁畫上,在史書裡。」久久的靜默之後,他地握住的手。垂下頭,邊勾起含蓄而溫和的微笑,「在史書裡記下的名字,記下是埃及繼承人的母親,是我最珍貴的王后。」

他手間的纖細而冰冷的手指,輕輕地了一下。彷彿為了回應他溫的話語,輕輕握回了他的手掌。

西斯二世,又被稱為拉西斯大帝,古埃及十九王朝第三位法老。在他漫長的一生中,曾經多次發對敘利亞、努比亞及利比亞的戰爭,並與赫梯在敘利亞南部奧倫特河東展開過一場前無古人的會戰——卡迭石之戰。他也曾與赫梯簽訂過古埃及第一個有正式效力的和平條約。在他中年之後,他將重心轉為廟宇與陵墓的修建。有代表的建築包括震懾努比亞人的南部的阿布辛貝勒,為讚頌太神的卡爾納克神廟擴建。他一生中共迎娶過數百位妃子,傳說中擁有將近一百位子嗣。他的妃子中包括外國的公主、他的妹妹,甚至他寵的王后奈菲爾塔利的兒莫葉塔蒙,以及伊西斯奈芙特的兒班塔娜。在他眾多的偏妃與八位正室裡,只有兩位獲得過王后的名譽。

一位是由先王塞提一世為其選中的祭司——奈菲爾塔利。另一位是為他誕下繼承人的伊西斯奈芙特。

王後奈菲爾塔利,在拉西斯中年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但是黑髮的形象出現在拉西斯時期各地廟宇裡,的名氣也傳遍了西亞各國。然而與拉西斯的子嗣沒有一個人活過拉西斯的年紀,也自然沒有為拉西斯的繼承人。因為拉西斯對王后的寵的墓是王后谷裡最麗、最恢弘的一座,的殉葬品也前無古人的華麗。諷刺的是,因為的名氣和眾人皆知的寵的安之地在一九○四年被當時的考古學家發現,其與殉葬品也早已不翼而飛。

去世後,伊西斯奈芙特——這位在史書上被極提及的妻子——為了拉西斯的王後。伊西斯奈芙特的出現與存在都十分低調,人們除卻在史書上看到被記錄為王後,對於的出、被選為王后的理由都十分不了解。

這位默默無聞的王后,與拉西斯一共生下了數個孩子,每一個都被委任於埃及重要的職位。其中包括後來繼承拉西斯王位的莫仁普塔,被委任為孟斐斯神廟第一祭司的、因博學和考古能力而知名的卡穆瓦塞特,及後來被拉西斯迎娶、刻畫在卡爾納克主廟、法老像小部分的公主像班塔娜納。

但是,伊西斯奈芙特為王后之後,只在拉西斯側陪伴了他十年的景。對於十年後,的去世,史書中並沒有過多的描寫。在後人評價的時候,只變為了冰冷而簡單的一句——「對於伊西斯奈芙特我們沒有很多機會可以了解,唯一知道的是,的去世,為拉西斯二世帶來了巨大的哀痛。」

事實確實如此。去世後,拉西斯將尚年的班塔娜納封為王妃,一直留在自己的邊,卻沒有再立他任何一位正室為王后。他為伊西斯奈芙特心修建了墓。因為的低調與神,其安之所,迄今未被找到。

在後來的數十年間,他孤獨地,在修建著廟宇與在後世變為塵埃的傳說之都——比‧拉西斯中,度過餘生。

「我恐怕只能再陪伴你有限的時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正在像平時一樣,幫他解開頭髮,退下披風。

他一怔,然後回過頭來,拉住微涼的手,與一並坐下。的頭髮被染麗的深藍,與水藍的眼睛相得益彰。這麼多年,的樣子就好像從未變過,立的鼻子、小巧的下,時彷彿在上靜止了一般。但是他們卻已經有了三個可的孩子,他們已經在一起朝夕相地生活了將近十年的時

他看著,琥珀的眼裡映出影。如晴空般明的眼裡映出他的樣子,的微笑平靜而哀傷。心裡不由有些怨憤,說出的話也帶了幾分激,「在史書上的記載和所有一切的安排,不都已經按照你所謂的『未來』布局了嗎?」

※ ※ ※

二十年前,卡迭石之戰前夜。

將自己的頭埋進他的膛,在他耳邊說下,唯一能與他在一起的辦法。

「只有一個最後的辦法。我必須在這個歷史中死去……」

未來只有一個。來自未來的艾薇,必須從這個歷史中退場。死亡也好、時空的抹去也罷,若留在這裡,命運的螺旋就永遠不會停止。與他,永遠都不會有結果。妄想改變歷史是絕對不可能的,大膽地做了一個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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