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偏頭看著座的沈燃, 才明白自己座位被安排在這里的原因。
雙人座位空間倒是不擁,但沈燃坐的時候就是偏向這邊的,前面一整排攝像機, 也不好把人往另一邊趕。
不過, 他不是一向不鏡嗎?楊雁說, 他以往從不會場,都是在揭幕時直接出現在后臺, 而揭幕儀式只有部分被邀請的嘉賓可以參加,一向不允許轉播的。
一直面無異的沈燃目視前方,卻悄悄靠近了,悠悠地說:“再看我, 今晚就又要上熱搜了。”
林鳶面一囧, 悄悄朝旁邊挪了挪, 他卻一把攬住的腰肢不準,微微側過臉幽幽地看著, 低沉的嗓音似乎在撥著的某神經。
“別。”
林鳶就真的一不敢, 怕他會當著這麼多鏡頭做出什麼舉, 他做得出的。
這次年會,林鳶沒被邀請上臺演唱, 但是每次一個環節結束或者開始,都是用的的歌曲當的背景音樂。
還頗用心地把歌詞拿掉,只留了背景音樂, 聽著不僅不突兀,還意外地和諧。
林鳶飛快地瞥了眼旁的沈燃, 還沒開口, 他便說道:“跟你經紀人買版權了, 不白用你的歌。”
林鳶被噎住了, 也沒那麼財迷吧,當時為了賺錢還不是為了養他?
誰知道,他并不需要自己養。
直播的彈幕上此刻已經炸屏了。
網友們紛紛在見到沈二爺本尊的興中和沈二爺就是林鳶男朋友的兩條炸消息間反復橫跳。
還有好多林鳶的歌聽出了背影音樂全程都是用的林鳶的。
網友們被這麼一提醒,發現林鳶的曲子高級的,當即路轉,當晚新單曲的銷量翻了一番。
因為趕上周末,導的綜藝第一期今晚八點準時播放了。
雖然被沈氏年會搶走了很多流量,但是聽說導新綜藝有林鳶做嘉賓后,借著這波熱度,原本不看綜藝的路人都去看了節目。
綜藝在沈氏年會直播結束后收視率創了新高,讓導團隊和平臺意外的是,其中林鳶貢獻的話題度竟然是最高的。
沈氏年會結束后,所有觀眾嘉賓明星們全部離場,只有部分被邀請的嘉賓和沈氏集團的核心人員移步到了后臺宴會廳,揭幕儀式就在那里舉行。
沈燃閑庭信步地走在中間靠后的位置,為了遷就林鳶高跟鞋走得慢。
其余人即使走在他前面的也頻頻回頭注意著沈燃的向,紛紛調整了腳步,默契地形了一個簇擁的架勢。
林鳶看到好多臉的面孔,都是那天在會議室里看見的,頓時有點想不想去了。
想想待會的畫面,他們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加進來的人,去做那麼重要的揭幕儀式,會是什麼表。
林鳶為公眾人倒是被看習慣了,不是很在意所有人的看法。
可工作是工作,但這次卻是沈燃私心安排的,就有點不太想去面對,尤其是不想見到沈遇傾。
但好在沈遇傾似乎到了什麼刺激,離得遠遠的,倒是看了幾眼,但沒敢上前。
這讓林鳶能稍稍舒服一些。
宴會廳的裝修風格承襲了這間會場的整奢華的風格,無論是會場中央疊放的水晶酒杯塔,還是揭幕儀式鑲著金邊的紅布,都能看出價值不菲。
雖然林鳶不想參與,但有點好奇紅布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看起來四四方方的不太大,像個盒子。
正觀察著,林鳶被沈燃在眾目睽睽下牽起了手,走近了紅布。
專業的主持人說著什麼林鳶一句沒聽進去,只著他冰冷手指傳來的涼意。
知道,在這里他就是權威,他在肯定的份,也在跟眾人宣布的份,雖然林鳶還沒徹底原諒他,可他此刻的舉,確實讓到安心。
隨著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聲音落下,林鳶的手被沈燃了喚回了的思緒,才發現所有人都正看著他們,等著們解開紅布。
這麼一個走形式的儀式,林鳶到了莊嚴,隨著出手指跟沈燃掀開紅布的一刻,一個寶箱展在眾人面前,上面的碎鉆折的晃在的臉上,璀璨斑斕。
寶箱被打開,是一個致的金鑰匙,更像是一個裝飾品,上面還戴著一條細細的白金鏈。
林鳶有預,這條白金鏈恐怕是沈燃特意提前為準備的。
看著眾人詫異的表,猜測著這個金鑰匙該不會是什麼重要的象征吧?
沈燃已經拿起項鏈,冰涼手指到脖頸時,林鳶了,金鑰匙在兩側鎖骨中央,覺眾人看的視線都變得炙熱了。
“這是沈氏集團頂樓寶庫的鑰匙,寶庫里沒什麼,但持有鑰匙者有一票否決權,哪項投資決議你不滿意,可以不給通過。”
沈燃就這樣在耳后,將鑰匙最核心的權利直白地說了出來,在場的眾人面各異。
沈遇傾悲涼地看著眼前一幕,別過臉咽下一口手里的香檳,是苦的。
外部嘉賓有的艷羨有的玩味又的意味深長。
而沈氏部人則各個面如土,他們雖然不滿沈燃把這麼重要的權利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明星,可他們不敢有異議。而且也都明白,這位肯定是沈燃認定的人,沒準以后會是他們的董事長夫人。
香檳在水晶杯中緩緩流淌,揭幕儀式在看似祥和隆重的氣氛中結束,林鳶回化妝間下箍的禮服,簡單卸了妝,穿著自己的大走了出去。
停車場里也沒幾輛車了,林鳶看見自己來時的商務車停在那里等,下意識向后看了看,燈火輝煌的會場里此刻有點冷清,只有幾名清潔工在打掃衛生。
收回了視線,暗嘲自己在等誰?
他現在應該已經坐著買不起的豪車回大別墅了,怎麼可能還想跟回去住那個相對憋屈的小公寓。
車門緩緩打開,林鳶剛要上車,看見正對著車門坐著的悉影,突然鼻子一酸,很用力才忍住緒,裝作若無其事地垂下眼,準備上車。
一聲震響,把林鳶復雜的緒掃一空,抬眼看向聲音,一群帶著帽子口罩的黑人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跑來。
林鳶用格斗時下意識的躲避速度堪堪躲過了飛過來的棒球木棒。
躲避的瞬間,為首的黑男人已經沖到面前,林鳶飛起一腳,踹在男人臉上,力道夠足,男人向后踉蹌了幾步,撞到了兩個跟上來的人。
但架不住人多,剩余的三個男人齊齊對展開了攻勢,林鳶一拳出去突然眼前一黑,一件外套被罩在了的頭上。
這悉的場景一如四年前的那天,耳邊的慘聲仿佛也跟那天如出一轍,心跳得厲害。
以前懷疑過是一回事,當場景再次重演時,本就酸脹的鼻尖更加酸,眼淚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激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做了當初一直想做卻沒來得及做的作,掀開了角。
正看見沈燃一拳打一個男人的左眼,拳頭上燃著男人的鮮,腥味充斥鼻間,林鳶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狠戾的男人,屠夫一詞再度出現在腦海中。
沈燃在周圍旋轉式揍人,很顯然目的是保護,但是他此刻戾氣太重,回眸瞥見掀開了角那刻的眼神都仿佛紅得嗜,再無往日的清澈。
他眸微變,一把拉下服,阻隔了的視線。
沈燃似乎想速戰速決,只能聽見拳腳到的聲音和凄厲的慘聲,不到兩分鐘,被一只冰涼的手拉住,懸空,被抱上了車里,車門關閉,隔絕外面的聲音。
車安靜了下來,沈燃沉重的呼吸聲便凸顯了出來,林鳶聽著他越來越重的息聲,好似呼吸艱難。
林鳶一把扯掉了罩在頭上的外套,目卻是沈燃以上染著紅的眸子,幽黑的像是陷了什麼迷幻中,能看出他在極力克制自己,左臂涓涓往外冒著。
來接林鳶的司機已經報了警,警車呼嘯而至,而車的沈燃已經閉上了眼睛,像落葉般飄零在座椅上。
林鳶及時拖住他的頭,著他的名字,他卻毫無反應,只能看到他纖長的睫輕輕,證明他還活著。
——
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病房里,林鳶看著病床上閉眼皺著眉頭的沈燃,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依舊是梁昕時的醫院,依舊是那個病房,依舊是眼前這個絕的年,可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手臂的傷已經被包扎好,也已經去警局做好了筆錄,那些行兇者也已經被刑拘,現在只等沈燃醒來。
可梁昕時說,他頭部沒有任何創傷,他到底為什麼會陷昏迷呢?
好在他現在能皺眉了有反應了,剛送來醫院時他毫無表,非常怕從梁昕時的口中聽到“植人”“腦死亡”等嚇人的字眼。
不過還好沒有。
林鳶又輕聲地喚了他的名字,他的反應越來越大,頭輕輕搖擺,似乎在極力地掙扎著什麼,甚至能從他抖的瓣出他的恐懼和無助。
林鳶害怕了,聲音增大,不覺了慣常的名字:“燃燃,燃燃你醒醒,是不是做惡夢了?”
他的驚恐小了一些,里慢慢發出了輕微的嗚咽聲。
林鳶一邊輕輕拭著他額頭的細汗,一邊把耳朵近了他聽著他的呢喃。
他的恐懼好像被緩解,里的嗚咽也慢慢了調子,還是林鳶悉的調子。
這是……的歌?
隨著音調逐漸標準,他的緒也越來越緩和,是《污下的玫瑰》,曲調他竟然都記得,一句也沒哼錯。
林鳶眼里升騰起霧氣,隨著他的音調跟著他一起哼唱。
他把曾經給他哼唱過的曲子全都重復了一遍,就連隨手彈過的小調,都忘記了,他卻都記得,還能完完整整,一個音符不錯地唱出來。
已經是深夜,月過薄紗窗簾點亮了床前的一隅,將三只手籠罩在其中。
林鳶雙手握著的那只無力的大手,修長手指突然彈了一下,接著反握住林鳶纖細的手指,十分用力,似乎在用力攀附著海面的浮木。
他的眼球在淺的眼皮下緩緩轉,閉著的突然張開,像是溺水而出的人,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著氣,睫輕,眼睛終于緩緩張開,眼里混沌著戾氣。
林鳶喜極而泣,淚順著臉頰至下顎低落在他手背上,溫熱的淚在他冰涼的手上炸開花,像是滴落在冰面上的熱水,迅速融化了冰面。
他手溫回暖,睜開眼那一瞬的戾氣終于消失殆盡,抬起另一只手想要的頭,卻看見自己手上有漬,而停在了半空,修長的手指在鮮的襯托下格外白皙。
又聽見跟當年一模一樣的話。
“別看,臟。”
語氣,聲音,連微微帶著些冒的鼻音都對上了。
他果然才是當初救和外公的那個人。
林鳶抹了把淚,不由自主出纖細手指,握住那只想要回去的手,那冰涼的跟那日一模一樣。
的聲音帶了一抖,卻很堅定:“不臟。”
月下,十指相扣,無聲地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
網上關于林鳶的熱搜一個接一個,連續三個詞條霸占了熱搜榜的前十,其中關于沈燃的就有兩條。
#林鳶沈氏集團#
#林鳶男友#
連沈燃和沈二爺幾個關鍵詞都不敢寫,網站的求生可謂是很強了。
還有一條是關于新綜藝的。
#林鳶大力出奇跡#
林鳶這林大力的稱號意外走紅,在綜藝里不扭不做作,一個人頂三個男人的游戲實力收割了一票綜藝。
連帶著那些明里羨慕暗地嫉妒憑什麼能擁有沈燃這種神仙男友的人,此刻都罵不出口了。
而得知這些的林鳶,此刻正在公寓里,看著梁昕時給沈燃的手臂換藥。
林鳶預料到會接到孫志均的電話,卻沒想到他打來的這麼快。
聽著他一如既往地“鳶寶兒”,語氣比以前親和幾百倍,簡直都有點諂了。
“鳶寶兒,你怎麼這麼棒啊,孫叔叔都替你驕傲。但是你跟沈二爺談這麼大個喜事,怎麼不跟我們說呢寶兒?”
得,這直接變“寶兒”了。
林鳶撇撇,不想說那麼詳細,只敷衍地說:“嗯嗯,下次再有喜事一定告訴您。”
孫志均:“啊?寶兒我其實想跟你說……”
一旁被包扎的沈燃突然低低悶哼了一聲,林鳶擔憂地看過去,捂住話筒小聲跟梁昕時說:“你輕點,都給他弄疼了。”
梁昕時:……
看看一臉忍痛模樣的沈白蓮,非常想扔下繃帶走人。
這也太能裝了,還沒開始纏呢!
他肯定是看林鳶跟別人打電話時間久了,故意找存在,自家的傻閨就是這麼被他套路到手的吧?
要不是看他人帥又有錢,肯定不能讓閨蠱。
被閨質問了的梁昕時故意勒了一下繃帶,換來了沈燃幽幽地一瞥,面卻穩如泰山,連個眉頭都沒皺一下,好似對這點疼痛本不當回事。
梁昕時在他眼里看到了冷漠和不屑,跟對著林鳶完全是兩個人。
這人人格分裂吧!
電話里的孫志均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要給開什麼演唱會,林鳶快速說了句:“孫總,您跟雁姐說吧,我這邊還有事。”
說完沒等孫志均反應,林鳶便掛斷了電話。
梁昕時快速纏完繃帶,作暴地收拾著藥箱,弄得東西乒乓響,似乎在發泄著不滿。
收拾完,本想一走了之,可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了林鳶的額頭,恨鐵不鋼地說:“你呀,被他吃得死死的,逃不掉了你。”
林鳶莫名其妙地看著甩門出去的梁昕時,關心地問沈燃:“傷口還疼嗎?”
沈燃仰起臉,水潤潤的眼里清澈見底,一如以往一樣,只是單臂環住了的腰,把頭靠在的小腹上,松的頭發在上面滾了滾,狀似搖頭。
這撒的姿態二寶都不會,他真的把的死拿準了。
林鳶了他的短發,輕聲問:“手臂還疼嗎?”
他點了點頭,蹭著的,悶聲說:“你幫我吹吹就不疼了。”
林鳶抿抿,附靠近他的手臂,沈燃借機仰起頭,目的不純地剛要湊近,手機鈴聲驀然響起,林鳶轉頭朝鈴聲看去,堪堪錯過他的吻。
林鳶毫沒察覺地接聽了起來,還是孫志均,“鳶寶兒,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給我掛斷了?公司要給你開演唱會了,驚喜不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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