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姜迎也不是故意那麼狠心撇下孟璟書自己一個, 只是家里跟舅舅家約定好了, 今年要一塊兒出去旅行過年。長輩們不太會弄這些,姜迎又是幾個小輩中最年長的, 所以早早被母親大人召喚回來,共商大計。
這麼非傳統地過年本來是很輕松愉快的一件事,不過對于熱中的來說, 就比較難捱。姜迎早早回了南青, 等到孟璟書放年假回來,又已經跟著家庭樂去到了泰國。
天天黏一起的兩個人突然分開這麼久,簡直相思愁斷腸。
同居時微信聊天每天也就十幾二十條消息, 現在一天的量幾乎要超過前面幾個月的總和。
不過仍是一如既往的沒有營養,甚至也不甜。
剛回家的時候,姜迎:「OMG每天在家里做個廢人的覺也太好了吧!」
孟璟書:「哦。今天魏展風老婆來接他下班了,他嘲諷我: ) 」
姜迎笑死了, 男人之間的攀比心超出的想象。
「對了,你看看我穿睡覺的那件白T在不在床上?就是你說很香很的那件。我好像沒帶回來。」
過會兒,他說:「沒有。」
三天后, 姜迎從最初的變了:
「啊啊啊啊啊我媽現在瘋狂養生,每天吃芹菜木耳, 我不想吃,點了幾回外賣, 然后挨罵了orz」
然后孟璟書給發了他們公司的年會大餐。
姜迎:[微笑]
姜迎:「剛才我媽旁敲側擊問我生活有沒有新的進展,我說沒有,我單。」
孟璟書:「?」
姜迎正想編點什麼逗逗他, 電話卻很快響起了。
“你什麼意思?你還想干嘛?還要把我藏到什麼時候?信不信我跟告狀?明天就會上門給我討回公道。”他疾風驟雨般的一通質問與威脅,憋屈簡直要沖破屏幕了。
姜迎咯咯笑,不慌不忙地解釋:“你冷靜一點,我沒有要藏你呀。就是說起這事的時候好多親戚都在,我要說有,還是同鄉,那就麻煩了。”
“有什麼麻煩的。”
姜迎都能想象出他在那邊皺著眉的模樣了。
安道:“我家親戚比較管閑事,現在過年他們更是有閑,要是知道我有男朋友了肯定各種追問的,說不定還要攛掇你來家里。我們才剛在一起多久啊,我不想這麼快就被催婚。等年后再告訴我爸媽,好不好?”
他仍不滿,悶著聲:“你的理由總比我重要,我想的你都不放在心上。”
姜迎靜了靜。原本只是日常斗,不想卻踩了雷。
困,短暫地審視自己。理解他永恒的心,但更想多給彼此一點相的時間。是因為這樣,讓他到不被重視了嗎?
見久無言,他自己下了臺階,不不愿地說,“就年后,上班的第一天。你自己說的,到時別想抵賴。”
姜迎瞬間覺得心口被溫暖的絨過,不自覺放了聲音,“知道啦。”
“那你……”他語氣拖拉,音量突然降低,“跟我說那三個字,你從來沒有說過的。”
“嗯?你說什麼?”
“我……”
那邊有人喊:“孟總,該上臺獎啦!”
孟璟書頓了下,向警告道:“先掛了。你給我老實點,出去玩別隨便跟人搭話知不知道。”
再過幾天,姜迎在溫暖宜人的泰國被蚊子咬了。
憤怒地給孟璟書發:「我日!」
下一句話剛點下發送,對面已經先跳出了回復:「我不在,你要日誰?」
姜迎:「口給蚊子咬出兩個包!!!」
姜迎:「……」
孟璟書像沒說過剛才那流氓話似的,一本正經問:「涂藥了嗎?」
姜迎:「……嗯。」
孟璟書:「拍給我看看。」
姜迎:「……」
懂了,這個人已經因為不能開葷而黑化了。
除夕,姜迎的家庭樂去到了清邁,他們訂的住所是一個小庭院,這幾天以來姜迎終于擁有了自己獨的房間。
年夜飯后,兩家人一起聊天守歲,到零點過后大家才各自回房睡覺。孟璟書那邊也才結束不久,姜迎大字型趴倒在床上,他剛好來電。
“寶寶。”
姜迎問:“喝醉了?”
“有一點。”他低聲抱怨,“二伯家的床,不香。”
姜迎好笑:“難道你自己的床很香?”
“嗯,”他認真道,“很香。”
輕笑,真是個醉鬼。
他啞聲喊:“姜迎……”
姜迎停下翻滾,聽那頭的細微聲響,狐疑道:“你在干嘛?”
“唔……”
臉上發燙,已經確定了,“你在做壞事。”
他沒否認,低沉的呼吸聲變重了。
姜迎輕聲問他:“你自己的手和我的手,哪個更好?”
“……你的。”他的息更急了,的耳朵幾乎都能被他的氣息染熱。
姜迎有些迷地聽著,許久,的話語也帶了風:“想你了……”
那邊著嗓子悶哼,息也得到了釋放。姜迎就聽著,等他平復。現在有些理解他為什麼每次都要著出聲了。原來是聽著,就已經覺得很滿足。
他低嘆:“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后天啊,你已經問了十幾遍啦!”
……
年初三,姜迎起了個大早,說要跟同學出去爬山。姜爸姜媽聽到兒要進行這麼健康的活,非常欣,連哪個同學都沒問就讓出門了,只是囑咐說別玩太晚,家里今晚上要吃開年宴的。
扎了高馬尾,在運套裝外面罩了件白面包服就歡快地跑出門了。
小區路口已經有人在等。
孟璟書站在車子邊,穿著同款一黑,運服使得他更加拔英俊,姿颯然,年時的蓬和銳氣沒有被時間磨損一一毫。
姜迎遠遠見著就開始臉紅了,好像被帶回了十年前,向他就已經怦然心,喜不自勝。
而現在確然不是十年前了,他見著,欣喜更甚于。
他大步向走去,在還因突如其來的赧而踟躕時毫不猶豫抱住了。晨熹微中,他給了深深一吻。
他們去了市郊的霖山,是南青市有的國家重點風景區。霖山經開發,保留著舊時的大部分痕跡。山上古樹參天,庵廟掩映其中。
他們在山門口吃了齋面,而后慢慢悠悠地沿著石塊砌的小路上行,走走停停,看到景點就逗留一會兒,意不在于觀賞,只是悠閑愉快的時。
一路有不本地居民拎著幾個空的大礦泉水瓶晨練,他們大概已經適應了山路的崎嶇,也已經看膩了所謂風景,快步走到半山腰,覺運量達標,就可以折返,繞去樹林另一側的不竭泉,投功德幣一兩角,便可將甘泉灌滿水瓶,然后盡興而歸。
姜迎笑說:“我們穿得這麼正兒八經,反倒像外地來的游客。”
孟璟書抹了抹額邊的汗,“也差不多了,我上次來,估計還沒認識你。”
姜迎說:“那我可不是,我前年還來過一次……不對,是大前年,嗯,就是三年前,大四的寒假。”
“哦,”孟璟書淡淡地說,“就是你剛拉黑我不久。”
姜迎瞇眼覷他:“是你剛跟前任不久。”
孟璟書盯著:“是你剛跟眼鏡男曖昧不久。”
“???”
姜迎把手從他那出來:“什麼眼鏡男?!”
孟璟書臉偏過一邊去,“你們班的某人,經常一起去食堂去圖書館,我都見過好多次,還不是曖昧?”
姜迎記得,那個男生是他們班的學霸,那段時間剛好要復習司考,他們就組隊學習相互監督,“……明明是純純的戰友!”
他冷哼:“看不出來。”
此時他們已近山頂,高狂傲的風一陣一陣地刮來,吹得樹木嘩嘩響。帶著草木清香的烈風將上的微汗和疲憊吹盡,甚至灌進腔,姜迎覺得心神有些激。
孟璟書忍不住轉回來看:“你笑什麼。”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地驚奇:“孟璟書,其實你是不是……系統發育得有點遲緩?”
孟璟書一愣,眼神飄了飄,棱角分明的俊臉忽的起了淡淡紅暈。
這個表,像是了驚的小,跟謝師宴那晚在KTV外的花圃被強抱之后的反應一模一樣。
那晚姜迎自己已經到炸了,匆匆看他一眼,見他呆愣,以為是自己嚇到他了,就只顧著逃跑了。
但是其實,他也是,在害吧。
片刻后孟璟書整理好緒,掩飾地說:“胡說八道些什麼。”
姜迎挨過去抱他的腰,笑得開懷。
他沒好氣:“再笑,很快會讓你知道我發育得遲不遲緩!”
姜迎覺到部被狠狠了一把,驚著跳開了。剛才停了一會兒,這下又力充沛,噔噔往上跑。
孟璟書真是無奈極了,喊:“你小心一點。”
馬上就要登上頂峰平臺,姜迎回朝他招手,“你快點呀!”
姜迎倒著上了最后一級臺階,下一秒不小心到了別人,踩了對方一下。
連忙轉過去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傷到吧?”
對方卻是悉的渾厚嗓音:“嗨喲!姜迎,孟璟書!哈哈,你們倆啊!”
孟璟書已經趕上來牽住姜迎,朝那人笑道:“楊老師好。”
姜迎馬上笑盈盈的:“老師新年好!”
那人正是他們高中班主任,他正跟妻兒來燒香爬山,這麼巧就遇上了。
楊老師說:“哈哈,新年好!昨兒許嘉宏打電話給我拜年,剛說了準備組織初六的班聚,還神神地說班里突然了班對,有人請客呢。我看就是你們倆吧?”
姜迎抿笑:“應該……是吧……”
“真好啊,老師祝福你們!”他們這班人關系好,幾乎每年都會上老師一起聚會,即使畢業這麼久了,楊老師還是能一眼認出。
“謝謝老師。”
楊老師嘆:“這麼多年了,你們倆看起來一點都沒變啊,還是清清爽爽,漂漂亮亮的,一看好像還是兩個中學生。”
姜迎說:“老師,您還是那麼年輕,我們怎麼敢老啊。”
“哈哈哈哈……以前你們讀書時關系就好吧?前兩年怎麼又聽人說鬧不愉快了?是不是他們胡說的?”
孟璟書跟姜迎對視一眼,翹了翹角,“說來話長。老師,你以前打同學們還麼,現在就別這麼八卦了。”
“臭小子!”楊老師在孟璟書肩上結結實實拍了一掌,“多大個人了,沒點正經的!是得讓我們副班長好好管管你!說來你們也是有緣啊,五個實驗班,你小子偏偏選了我這班,好眼,哈哈!”
孟璟書說:“那是看您英明神武。”
“現在知道說好話,那時怎麼就那麼不服管呢……”
他們寒暄好一陣,楊老師先跟家人下山了。
姜迎好奇地問:“為什麼老班說我們班是你選的?不是學校隨即分配的嗎?”
此時孟璟書剛把姜迎求來的一個同心符掛上高枝,聞言,他高深道:“說來話長。”
“……你現在是在故意瞞我嗎?”
他揚眉:“等結婚了我就告訴你。”
“哇你是在威脅我嗎?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啊,哼!”
……
下山后他們去附近的山莊吃了頓新鮮的午餐。回到市區,又在姜迎的鼓下看了一場電影。他們今天出來得早,電影散場了還不到下午兩點。
還有整個下午的時間呢。
姜迎抱著他手臂,問:“接下來去哪。”
孟璟書漆黑的眼睛著:“去我那?家里沒人。”
姜迎咬著,點點頭。
隔了好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想得不得了,進了屋關上門就糾纏到一塊了。
姜迎覺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親吻和里了,他的熱度驚了的心跳。
實木的門板散發出淡淡清香,而那香味里越發摻雜了一的甜膩。
他的汗水落在心口,他問,
“姜迎……想過這樣麼?”
“唔?”音不穩。
“上次來這里的時候,想過和我這樣麼?”
“嗚……”臉蛋紅。
上次來他家,是高三秋游,出于安全考量,學校不支持班集外出活,而老班想給剛上高三的同學們放松一下,于是商議過后,就來借孟家的花園做場地組織了一次燒烤。
那時……才十七歲啊!
憤地咬著牙,愈發繃。
他輕佻沙啞的聲音卻還在繼續,
“我后來夢到過,就在這里……隔著一堵墻,外面全是同學……你很害怕,卻又忍不住聲音,就像這樣……”
他強地下,張開,然后同他一起失控。
……
男人松垮地披著睡袍,赤足從客廳走回房間,忽覺腳底潤膩,他低頭,發現淺灰地毯不知在何時染上了潑墨桃花。
是有些忘了。
他低低地笑。
姜迎纖細的在床上,孟璟書扶起來,喂了小半杯溫水,然后又疲憊地鉆回被窩里。
孟璟書把剩下一點喝完,也扯開睡袍跟著躺進去。
他把姜迎圈懷里,一下下地親紅潤的臉頰,逗,
“是四次吧,姜迎?加起來有一個小時麼?這麼想我,嗯?”
姜迎蔫蔫地說:“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聲音全啞了。
可是男人流氓起來哪里管這無力的抗拒,他抱著鉆研的神,
“地毯了好多,好像覺比之前的都要強烈,是不是?”
姜迎憤死,撈到一塊布,反手捂住他臉,
“閉閉!”
孟璟書被這塊布悶住,本能地用力嗅了嗅。
而姜迎忽然覺著這個質地很悉,猛然睜開眼。剛好孟璟書了臉,漆黑冷峻的雙眼從白布里了出來。
“……”
兩人對視一眼,時間短暫停了幾秒。
姜迎擰眉忍笑,十分嫌棄:“孟璟書你好變態!”
那塊趴趴的布,正是姜迎之前落下的睡。孟璟書口口聲聲說沒看到,卻帶回了自己床上。
他有點被破的尷尬,搶走睡塞到另一只枕頭底,假裝看不見。
姜迎覺得自己又找回了場子,“難怪你說自己床上香呢……是不是拿我睡做壞事了?”
“我沒有!”他這時又純起來,“就只是放枕頭邊……聞一聞。”
姜迎無語了:“什麼怪癖。”
孟璟書湊到脖子底吸了吸,“你自己聞不到嗎,真的很香。”
姜迎疑,也挨過去聞他,然后眼睛發亮地宣布:“你也香啊!”
兩個人都被這傻里傻氣的行為逗笑了。
三年前,他被下藥,拖了她上床;三年後,他沒認出她來,又拖了她上床;後來,她不敢穿絲襪,他會;她不敢撒嬌,他會;她不敢撩頭發,他會;不管她做什麽,他都覺得是在引他。最後,他不止要她的身,還要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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