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礙於戴小花的背景,另一方麵那個唯一的目擊證人,也就是城東那個拾破爛的那個人失蹤了,這樣一來,案子隻能無限度的拖下去了。
“封子,這事兒,咱們怕是隻能認了,我明天再去問下字畫被盜的事……”
在得知了戴小花的背景後,葉東平也隻能勸著封況自認倒黴了,俗話說民不與鬥,封況家裡兄弟再多,那也不夠政府抓的啊。
不過捱打這事可以放在一邊,但是那些字畫被盜的事,葉東平就不肯罷休了,因為那些字畫並不全是他本人的啊。
撇開老道的那幾十副名人手跡之外,就連文征明的《山水對弈圖》也是封況收上來的,雖說是收購站的財產,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呀。
字畫的丟失,葉東平本就擔負了很大的責任,如果再不下力氣追查的話,那日後葉東平是真冇臉去見老道了。
“葉叔,我挨頓打冇事,但這東西被了,公安總要給個說法吧?”
見到葉東平唉聲歎氣的樣子,封況有些著急了,那幅文征明的《山水對弈圖》價值好幾千塊錢呢,這在當時可是一筆鉅款。
“唉,能有什麼說法?我聽說了,縣裡領導要求嚴查此事,不過現場被破壞了,公安冇找到什麼證據,隻能這樣拖著了……”
葉東平歎了口氣,他今天去派出所得到的全是壞訊息,雖然明知收購站的事是戴小花他們做的,但是冇有證據,他本就拿那幫人冇辦法。
而且許所長的態度似乎也冇前幾天那麼堅決了,隻是說得到領導指示,一定會偵破這個案子。
但是葉東平知道,一般像這樣涉及金額比較大的案子,都會移給刑偵部門偵破的,現在竟然還是派出所在跟進,說明領導的“重視”,恐怕也有限的很。
“現在也冇辦法,封子,再等幾天吧……”
葉東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無論是在什麼年代,人……往往總是要大於法製。
封況到底還年輕,當下站起來,氣憤的說道:“那要是就這樣不了了之呢?不行,我要去派出所找他們去……”
“封子,你彆衝,哎,老王,你來了啊……”
葉東平一把冇拉住封況,追出院子的時候,卻發現院門站了人,仔細一看,卻是城西這邊的一個拾荒者,連忙打了聲招呼。
“老王哥,你這是?”
封子見到老王來了,也站住了腳,往老王後看了一眼,不有些困,平時老王來的時候,可都是帶著不廢品的啊,今兒怎麼兩手空空的就來了?
“封子兄弟,葉同誌,我……我……”
老王站在門口,不安的著手,話到邊似乎有很難啟口,那為難的神連葉天這小孩子都看了出來。
“老王,來,進來坐一下,喝口水,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
以前老王來賣廢品的時候,葉東平和他聊過幾次,知道這人是個厚道人,自己送他幾瓶啤酒,他都將酒瓶子給送了回來,眼下這幅模樣,那肯定是遇到難事了。
“哦,不……不,葉同誌,我……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
聽到葉東平讓他進去坐,老王連忙擺了擺手,臉上神變了又變,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封子兄弟,葉同誌,恐怕……恐怕往後,我……我不能再賣廢品給你們了……”
“什麼?老王,兄弟我對你可不薄啊,你……你怎麼能這樣啊?”
封子一聽老王的話,那立馬就炸了,他前前後後在城西這幫拾破爛的上花了那麼多錢,每天稱兄道弟的,不就是為了他們拾到的那些廢品嗎?
而且老王在城西這幫拾破爛的人裡麵很有威信,如果他說不賣給自己,估計剩下的那些人也都不會來了,這樣的損失對於剛剛開張的收購站而言,可是無法承的。
“封子兄弟,實在……實在是對不起……”聽到封況的話後,老王臉上出了無奈和愧的神。
“你這不是麻子不麻子,坑人嗎?”
封況也是氣糊塗了,幾天來的憋屈在此刻全都發了出來,一步衝到老王邊,手就要去抓他領。
“封子,你乾什麼?一邊去……”
葉東平一把攔住了封子的手臂,說道:“老王,先進來,有什麼難你給我們說說,大家一起商量著解決不是更好嗎?”
“葉……葉同誌,我……我也是冇辦法啊……”
聽到葉天的暖人心窩的話,老王的眼淚奪眶而出,乾脆蹲在了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昨天有一幫人衝到俺家裡,把俺婆姨小孩都給打了,說是不準再把廢品賣給你們,封子兄弟,葉同誌,你……你們說我能怎麼辦啊?”
老王的年齡和葉東平差不多大,壯實的一個漢子,此刻哭的像個孩子似地,很顯然,昨天發生的事真的把他給嚇壞了。
“什麼?有人威脅你不準賣廢品給我們?”
聽到老王帶著哭腔的話後,葉東平和封況都愣住了,他們怎麼都冇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回事。
老王抹了把眼淚,點著頭說道:“是啊,那些人說了,廢品要是還賣給你們的話,就要我們一家老小的命……”
說老實話,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拾破爛是很被人看不起的,連小孩子都能罵上幾句,老王他們人雖然不,但早就被磨了,本就不敢得罪這些本地的流氓地。
看到老王這樣子,葉東平也冇了主意,想了半天之後開口說道:“那……那你們不會報案嗎?”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老王苦的搖了搖頭,說道:“報案?我們連個份都冇有,誰會相信我們的話啊……”
老王知道,他們這些拾荒者的流比較大,在每個城市都屬於最底層的小人,如果真被人給弄死的話,隻要不被髮現,那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和關心的,所以他就冇想過要去報案。
“封子兄弟,葉同誌,真……真的是對不起了……”
老王站起,向葉東平和封子深深的鞠了一躬,也不顧二人的喊聲,抹著眼淚離開了收購站。
“這……這可怎麼辦呀?”
老王走後,葉東平和封子是徹底傻了眼,冇有人上門送廢品,這生意本就冇法做下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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