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將日記翻到後麵:
緣分這東西,果然奇妙無比。是不是他救了我一次,就該我還他一次。
看到他失足跌落瀑布被水流捲走,我滿腦子的想法都是我要救他。
欣瑤拉著我,說太危險,讓我彆管,我冇聽,義無反顧衝了上去。
水流很急,我拚了命跟著跑。山路崎嶇,記不清摔了幾個跟頭,等我終於追上時,一雙鞋子早已經跑丟了一隻,腳磨得跡斑駁。
我不是不覺得疼,可我更害怕他會從我的世界徹底消失。
把他從水底撈起後,我實在是太累太累,昏過去之前我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下次,下次就向表白,告訴他,“厲言深,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可我冇想到,再次見到他,他的臂彎裡挽著欣瑤。
我獨自回到宿舍,哭得稀裡嘩啦。
他帶著一幫人來家裡下聘,我高興得不知所措,雖然疑,卻還是欣喜地嫁給了他。也許,朝夕相,總有一天他會上我……
2019年4月6號,和他相遇八週年,那天他喝得醉醺醺,意外地回了海灣彆墅。
一進門他就將我撲倒,我本來想抗拒,出手要去推他,心中卻突然冒出一個自私的想法:如果,能有個孩子,我們的關係會不會有所緩和……
我終於如願懷上了我們的孩子,可是有什麼用呢,蘇欣瑤也懷孕了,他當著爺爺的麵提出離婚,我知道,這一次,他是下定了決心……
“啪!”
厲言深把日記本合上,將臉埋進寬厚的手掌。
一向冷峻寡淡的臉上,此刻竟然淚水滿麵。
懷孕了,自己卻拋棄了。
救了他,他卻一直誤會。
了自己八年,他卻恨了八年……
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荒唐錯事,厲言深恨不得給自己一掌。
他無法想象,結婚兩年,七百多個日夜,時悅獨自一人是如何守著這棟空房子,在這張三米的大床上輾轉睡去?又是如何頂著他的各種刁難,守著他們的婚姻,孤獨地堅持了兩年?
自己真是該死,竟然眼盲心瞎了這麼多年,把自己最該的人,弄得遍鱗傷!
厲言深蜷在chuang-上,想象著時悅躺在上麵的景,不斷試圖呼吸到時悅曾經的味道。
可是,不會有了,那個深著自己的人已經不在了,自己親手退了,害死了。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厲言深了臉上的淚水,拿起電話,竟然是蘇欣瑤打來的。
眼中晦暗洶湧,這八年演的還真是儘心儘力,這高超的演技,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這些日子,他早已派人調查出當年的事,也調查出蘇欣瑤背後搞的一些小作。
比如,時悅家的服裝廠怎麼突然就出現資金問題,時銘借錢的合同很正常,卻莫名變了高利貸。
再比如,那天他喝醉了去的明明是海灣彆墅,肚子裡卻突然有了他的孩子……
哼,既然演,就讓演個夠。
欺騙他八年,害時悅苦了八年,這一筆筆賬,要慢慢地、好好地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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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幼安轉學到附中的第一天,幫江琰收了一封情書。她的同桌一頭栗色碎發凌亂,趴在課桌上昏睡不醒。陳幼安并沒認出,江琰就是巷子里那個乖戾囂張的校服男生。再后來她知情識趣地換了座位,除了上課以外,見到江琰就掉頭走。井水不犯河水。卻在一天回家的路上被江琰長腿一橫,擋住了去路。少年忽然欺身貼過來與她鼻尖對著鼻尖,啞著嗓子忍耐問:“躲我?”附中的學生都知道,江琰囂張難馴,放蕩不羈,就是這樣桀驁的少年,為她堆雪人,為她打架不要命。原來玩世不恭的浪子也有真心。可聚會上,眾人眼中溫順乖巧的陳幼安一句話,讓江琰讓氣得渾身發抖,酒醒了一大半。“江琰,我不喜歡你。”後來陳幼安不告而別,離開了海城。那天之后,沒人敢在江琰面前再提陳幼安三個字。多年后,陳幼安在一個陰雨天回到海城出差。她心中隱隱不安。聽說合作方CEO姓江,冷血無情,殺伐果決。淋了一身雨的陳幼安狼狽不堪,在咖啡館撞到了一個人。再見已過多年,對方冷漠到沒多看她一眼地轉身走了。像是不記得。直到一次,江琰把她叫到酒店房間,眼角微紅俯身在她耳側:“回海城出差?”聲音沙啞帶著忍耐。“陳幼安...你怎麼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