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5：【蘇黎】復仇開始

本就想著能不能利用這日本人多去一些公開場合，看看能不能尋著機會到陸辰九。

不料，還沒開口，機會便擺在眼前。

山本似乎很忙，中午留吃了頓飯，并沒有怎麼糾纏為難。

飯后，便讓副送回去了。

蘇黎暗暗地打聽了兩日，將那所即將開業的學校清了底細。

蔡培源的為人信得過，學校也真實存在，想著要去當教員，傳承中醫，心里也萬分期待。

秦云知道這件事，也沒有反對。

是老派的人，也相信老祖宗們傳下來的東西總歸是有道理的。

蘇黎的臉每天用湯藥洗，又用藥敷，過了三四天，便整整去了一層皮。

新皮長出，的頓時白皙，宛如出生嬰兒般，比以前越發晶瑩剔。

對著鏡子照了照，眼瞧著這兩日整個人跟胎換骨一般，高興地命家丁又研磨了一些藥，讓家里的眷們有空都敷敷，就當是容了。

陸宴北派了飛鴿傳書，說是要去駐地幾日。

蘇黎本還盼著慈善晚宴能見到他，現在看來希落空了。

不過，他不在也好。

他在的話，的計謀反而沒那麼容易實施。

這幾天，蘇黎正在各方籌集藥材。

要配一個“改良版”的虎膽易筋散。

陸辰九喪盡天良，又充當洋人的走狗。

如果就這樣輕易讓他死了，倒是便宜！

死之前，也得他敗名裂！

***

禮拜日很快就到了。

這次慈善晚宴，跟以往宴會質不同。

蘇黎很用心地裝扮了自己。

推門出來時，家里的傭撞見，停下來嘆道：

“哇……大小姐真是越來越了！這皮，就跟那書上形容的一般，什麼來著——”

另一個傭接話說：“如凝脂，吹彈可破！”

蘇黎忍不住失笑，“你們何時學會吹捧人了。”

“大小姐，我們說的是真話！”

蘇黎還要去看二姨太，沒工夫跟們閑扯，只說了句想變就隔幾日敷敷藥，保管“返老還”，把兩個丫頭高興壞了。

去了祠堂那邊，遠遠便看見劉云慧跪坐在團上，正在禮佛念經。

蘇黎輕輕踏步進去，在一邊靜靜等著。

劉云慧等一段佛經念完，回頭看了眼，準備起。

蘇黎立刻上前攙扶，“二娘。”

劉云慧淡淡笑了笑，如今沒了心思打扮，面容看起來蒼老了些。

不過，神態容貌給人的覺卻更加平和詳靜。

“要出去？”

見蘇黎盛裝打扮，難得還戴了對祖母綠的寶石耳環，襯得整個人雍容華貴，氣質出塵，劉云慧淡聲問道。

蘇黎點點頭，“去參加一個宴會——我打聽過了，陸辰九應該也去。”

陸辰九那一日重傷之后，在醫院住了不時日，很快就又“重出江湖”了。

蘇黎原本還打算多候一些時日再下手，可現在陸宴北天琢磨著把送出江城，怕再耽誤就來不及了。

所以，這次慈善晚宴是很好的機會。

劉云慧聽到陸辰九這個名字，淡淡沉寂的臉明顯有了轉變，眸底神凝。

“二娘……我很快就能給阿爸和薇薇報仇了。”

蘇黎語氣不重，但話語中的殺氣卻緩緩泄出。

劉云慧頓時緒起伏，臉止不住抖了下。

“好……你千萬要小心。”

“嗯，我會的。”

劉云慧目送著蘇黎轉離去，好久，才沉沉了口氣，抹掉臉上的淚痕。

薇薇……

你的姐姐要幫你報仇了。

***

蘇黎回到前廳，山本的座駕正好抵達。

一早，山本府上就來了電話，邀約晚上的宴會。

盛難卻，蘇黎便答應了。

山本今天容煥發。

看著幾日不見越發明人的蘇黎款款走來，忍不住心旌搖曳。

如此佳人，真是讓他魂牽夢繞，不能忘懷。

只是，郎有妾無意，佳人難心。

他不愿對自己的恩人用強，心里很是苦悶。

“山本先生，麻煩了。”

蘇黎走近，一手挽著致的手包，里面藏著陸宴北上次送給的袖珍手槍，還有一管膏，一盒脂。

山本看著的笑，頓時心花怒放，恭敬優雅地出手來。

門口有街坊鄰居路過，瞧見這一幕，各個投來或羨慕或異樣的眼。

蘇黎視而不見，將手虛虛搭在山本手上，翩然上車。

晚宴在城中最豪華最時尚的紅樓坊舉行。

下了車，還沒進大廳，就能聽到宴會現場隆重齊整的樂隊演奏，可見場面之大。

蘇黎挽著山本的手臂，正跟蔡先生寒暄時，眼角余便瞥見一道悉的影。

回頭看去，果然是陸辰九。

一些時日不見，這人重傷初愈，看起來瘦削許多。

那雙眼深陷下去，顯得越發險狡詐。

兩人視線對上，陸辰九也吃了一驚。

顯然，他沒料到蘇黎會出席這樣的場合。

等看清楚手臂挽著的男人，陸辰九更是吃了一驚。

前幾日，裴俊生倒是來傳話了。

說蘇黎講的，一定會報仇。

他不以為意，一個弱人而已，怎麼報仇？

今日一見，他忽地明白。

原來——傍上了山本大佐！

不得不說，陸辰九還是吃驚的。

這人，離開他之后居然活得風生水起了！躋名流權貴。

而他，卻淪落到只能給洋人當走狗的地步！

陸辰九扭曲的心理，再度滋生出惡魔的種子。

蘇黎瞧見陸辰九，原本是想裝作視而不見的。

但最后，卻莫名勾了抹笑。

尤其是隨著山本轉步宴會廳時，刻意拉長斜睨的眼神，更著一子之意。

陸辰九站在那里，眉心下意識擰了些。

這場晚宴，來的多數都是商界跟教育界的知名人士。

山本之所以參加，完全是因為跟蔡先生私甚篤。

而陸辰九，顯然就是作為商界代表來的。

宴會是西式規矩，餐桌上擺滿了各式酒水、食跟糕點，客人們隨意取用，三三兩兩閑話談。

舞池里，不年輕男輕盈搖擺，歡快地舞著。

山本一直想請蘇黎跳舞，上次在督軍府上的舞會都沒能如愿。

這一次，蘇黎盛難卻。

舞了一曲，從人群中看到陸辰九的影，默默收回眼神。

“山本先生，我今日穿的新鞋不太合適，磨腳得很……”

說著，皺了皺眉，狀似難。

山本垂眸看了眼，立刻關心地問：“要嗎？”

“我去休息一下就好。”

這麼說，山本只好放行，兩人離開舞池。

正好，蔡先生來找山本，將他請走了。

蘇黎端了杯紅酒，走向宴會廳的臺一側，吹著夜風，氣。

沒過多久，后傳來聲響。

微微回頭，不無意外地瞧見魚兒上鉤了。

陸辰九打扮的非常帥氣，西裝馬甲，長皮鞋，連頭發都梳的油發亮。

可知道這人有多歹毒之后，再華麗的裳也無法掩蓋他冷的黑心。

蘇黎收回視線，端起臺上放著的酒杯，清冷轉，準備從另一邊離開臺。

可男人作更快，一步移過來，將攔了住。

蘇黎故作驚之態，防備地盯著他：“陸辰九，你想干什麼！”

陸辰九笑了笑，走到正前方，將面前的路完全堵死。

蘇黎自然就后退了步，眸冷冷地盯著他。

男人細細打量著，從頭到腳，又緩緩抬起。

最后，視線落在臉上。

“嘖嘖……瞧瞧你這被男人滋潤的，越來越像朵花兒了。”

陸辰九一口喝完杯中，手，將玻璃杯放在了臺上，收手時順勢就想他的臉。

可蘇黎反應更快，搶在他的手上來時，揚起手里的酒水利落地朝他潑去。

酒水灑了他一臉，狼狽滴下。

陸辰九閉著眼睛，面上竟還含著淡淡笑意。

片刻后，他一手扯了西裝上兜里掖著的面巾，同時緩緩睜開眼眸，用面巾拭著臉龐。

蘇黎怒目而視：“陸辰九，別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蘇黎！”

“我知道……”

男人了臉，角銜著漫不經心的笑。

“你如今可是督軍的干兒，還傍上了山本——嘖嘖，我都好奇了，你到底是督軍的人，還是山本的人？”

蘇黎咬著牙，狀似氣憤惱怒的模樣。

“督軍的幾個姨太太一個比一個年輕漂亮，他既然看上了你，沒道理只收你做個干兒，卻不睡你。”

“而山本——聽說他割了一個腎去，男人沒了腎……”

陸辰九邪惡地笑起來，“山本伺候不了你，所以你又勾搭了督軍？還是督軍覺得你不錯，又將你送給了山本？”

蘇黎一副聽不下去的架勢，再度轉，準備從一邊門離開。

可陸辰九又手將攔住。

“惱怒了？”

“呵！對你這種人，我惱怒有什麼用？”

冷冷地回了句，微一抬手，對一名路過的服務生招呼道。

服務生單手托著幾杯葡萄酒，見狀，立刻恭敬地朝臺走來。

蘇黎瞥了陸辰九一眼，一手抬起，好像無意識地波了下耳珠上的祖母綠寶石。

這個作帶著一子嫵的人味，陸辰九瞧著，眼眸止不住微微，盯著人的視線頓時暗暗沉郁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