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冰和紀初進安全區當日, 研究員們向首領發送消息,請示如何理這場易。
次日,研究員收到千里外首領的回復, 邱名章收拾行李,踏上了回安全區的路。
同日, 飲冰與紀初參觀安全區,喪尸凌寂并未與二人同行。
同日, 安全區外的郊野中, 千萬只喪尸圍繞安全區聚集, 為首的男人目深沉。
安全區中氣氛漸漸凝重,所有高階異能者都到, 風雨將至。
安全區水庫,凌寂將手中的東西丟進水源之中,眸微微閃,歸于平靜。
他在腦海自語:“任務完。”
幾百米外, 椅上的飲冰知到了他的想法,卻不聲,似是到無聊般,修長的指尖在椅扶手敲擊幾下。
紀初將他的作收于眼底, 推椅的腳步沒有毫停頓, 在所有人不知道時, 已經將自己釋放的無形領域收回。
數百米外, 凌寂回頭看向水源重地, 水庫是所有安全區的重中之重, 研究員們設下重兵保護此,但剛才他卻沒做毫掩飾,直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作為火系異能者, 他當然不可能憑借自己做到這點,這場潛他雖然是主角,但局勢全由百米外的兩人掌控。
凌寂想起不久前自己潛時的況,仍覺得心驚,并非因為這場潛面臨的潛在風險,而是因為當他潛時,守衛者們竟齊齊對他視若無睹。
在那一瞬間,他像是被人從世界抹去,沒有任何人和設備察覺到他的影。
凌寂心底到戰栗,哪怕自己是異能者,他仍覺得那兩個人的能力比肩神明。
凌寂想起紀初對外宣稱的份只是速度異能者,忍不住搖頭,他很確定沒有哪個速度異能者能進化出如此妖孽的能力,紀初絕對瞞了自己的異能。
會是哪個異能?
這個問題引出無數猜想,凌寂將自己偽裝得平平無奇,向約定的集合地點走去,大腦中卻仍在繼續思索。
視線能看到紀初和飲冰時,凌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那是他闖水庫的時候,余掃過守衛的異能者們,卻看到他們直地站在原地,連發都沒有拂過。
在那一瞬間,仿佛世界都停滯,他獨立于時之外,歲月只向他流淌。
凌寂恍然間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麼,但距離真相仍有最后一層薄。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紀初和飲冰,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放棄思考,他不確定自己思索的方向正確,更不想因為好奇心破壞紀初和飲冰對自己的信任。
下一瞬,凌寂視線一閃,回過神來時已經進了紀初的空間。
百米外,飲冰看到凌寂形消失,向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蒼白的上帶著幾分倦懶,他向上看著紀初線條分明的下頜,低聲道了句:“累了。”
紀初頓時停步。
為了計劃能不被人發現地進行,飲冰發了謊言異能輔助他,如今異能時間過去,疲憊襲來,面是掩不住的疲倦。
紀初心疼得不行,俯將半斂著眼的青年抱進懷里,一個響指收起了椅,然后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飲冰雖然語氣很平淡,卻分明帶著向他撒的意味。
紀初眸頓時和,卻因為要扮演被控制的保鏢的形象,不得不擰著眉,做肅然狀。
隨后他低聲詢問飲冰:“回去嗎?”
飲冰將下枕在紀初的肩膀,著青年的溫,懶洋洋地拖長音道:“不回。”
回空間躺在床上又不會更舒服,他寧愿團在紀小初懷里去逛一逛。
紀初當然聽他的,沒有再說什麼,抱著自己的珍寶,沿著安全區的長街一路走下去。
當夜,安全區研究所,研究員們收到了飲冰的本日資料。
白袍研究員看著報,有點茫然:“被紀初抱著逛了一天街?”
負責追蹤飲冰的異能者確定地點頭:“我反復確定過,他們就是在漫無目的地逛街。”
白袍研究員有一瞬幾乎笑出來:“他以為自己還在末世前,還把我們這里當購街?”
他左思右想,仍無法從報中看出什麼,最后只能擺了擺手道:“不管他了。”
他看向圍在自己側的研究員們:“首領已經給我回訊,邱名章已經在來安全區的路上。”
研究員們看著首領的回訊,目一凜。
白袍研究員沉聲道:“都做好準備。”
十幾聲整齊的應是,為安全區即將到來的這場大戲拉開了序幕。
幾日后,安全區出口。
在幾天前曾將飲冰迎進城的守衛人員仍在站崗,他目銳利,掃過要進城的人群,在看到某個人時突然怔了怔。
守衛人員驚訝揚聲道:“邱教授!”
他快走兩步走到邱教授邊,面上帶笑地連忙道:“您不用排隊,直接進去就。”
被他喚作邱教授的老人看向他,眼中帶著某種沉而尖銳的,如蝎尾般刺得守衛人員心頭一跳,反地停下了腳步。
但再細看時,那道卻又消失不見,邱教授儒雅地對他微笑點頭。
守衛寵若驚地回以笑容,心底暗笑自己方才出了幻覺,卻突然到一陣劇痛,他的意識飛速變得模糊,最后一眼,他看到寒閃爍鋼刃刺穿自己的心臟。
守衛張了張,像是想說什麼,卻已經失去了意識。
十幾秒過后,他失去生命征的再一次作,關節卻已經僵,他抬起頭,出一雙猩紅的眼眸,他變了喪尸。
邱名章邱教授看都不看剛轉換的喪尸,隨手一揮,金屬刃切斷他的顱骨,在周的驚和眾人退后的作中,他扭頭看向安全區部,出個溫文爾雅的微笑,開口:
“飲冰,我已經來了,你知道我不會進安全區,想要我的命,你就自己出來。”
邱名章的聲音不高,語調不疾不徐,沉而穩重,嘈雜音都遮掩不住,似一道寬闊的浪拍向安全區。
短暫的沉默過后,安全區中有人了。
紀初穿一利落黑,推著椅走出來,椅上,飲冰眉眼沉郁面無表,一雙黑沉的眼眸靜靜看向邱名章。
雙方對視,飲冰突然笑了笑,致的五帶著氣勢人的漂亮,他分明勾著角,眼底卻驟濃,帶著騰騰殺意。
飲冰揚聲道:“教授,好久不見。”
他的語調微揚,帶著三分笑意,聽上去卻仿佛嘲弄。
邱名章面頰了一下,在這一瞬他不像個學者,翻到像是無惡不作的暴徒。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邱名章兩世將飲冰鎖在實驗臺上,施以百般折磨,飲冰離開研究所后則一路追殺他,雙方早就陷不死不休的境地,沒什麼可多流的。
邱名章指尖微微跳,像是不經意間輕輕一,下一瞬,一道金屬刃卻自一方飛出,以迅雷之勢直向飲冰飛去!
金屬異能者的攻擊向來迅捷,而紀初也立即做出反應,形向前方飲冰撲去。
邱名章卻一笑,另一只手抬起在前,五指驟然收。
在他作之下,飲冰乘坐的椅突然劇烈變形,似一道鋒刃布的網,馬上就要將飲冰網在其中!
紀初猛地抬手,無形領域釋放,椅的變化驟然間放慢了無數倍,而他練地俯出雙臂,將飲冰牢牢抱進了懷里。
自邱名章暴起發難到現在不過一秒,飲冰卻已經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紀初心跳急劇加速,卻聽懷中人沉聲道:“我沒事。”
紀初緩緩舒了口氣,他當然知道況都在飲冰掌控中,但仍免不了地張,他看向飲冰,短暫換視線,靈魂伴般的默契讓他們達一致,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然后兩人一同看向邱名章。
邱名章在笑,不是一貫的溫雅的學者式的笑容,而是極盡瘋狂的咧起角,他移開視線不再看飲冰,卻是看向他后的安全區。
邱名章驟然揚聲大喊道:“還不出來嗎!我已經支付代價,你們為何還不助我!”
風聲將他的怒吼卷進安全區,在一瞬的沉默過后,十幾個人從飲冰后現出形。
正是安全區的研究員們。
他們齊齊穿著一白袍,表肅穆得像是參加葬禮,眼底卻帶著瘋狂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將尸解剖。
紀初背對他們,仍覺得如芒在背,飲冰自紀初肩頭向后看了一眼,看到他們極侵略的眼神,頓時到有些反胃。
研究員們的目不像在看人,倒像在看什麼珍貴的實驗品,飲冰最厭惡這樣的眼神。
他懨懨地開口道:“所以你們還是決定和邱名章繼續合作。”
為首的白袍研究員歉然微笑:“很抱歉我們毀約了,但抓捕你,是首領下達的命令。”
與他語氣中歉意嚴重不符的,是他已經將意識沉意識原野,縱喪尸向飲冰攻來。
飲冰看著喪尸們圍向自己,有些新奇,自重生以來,從來都是他在縱喪尸,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喪尸攻擊。
新奇之間,第一只喪尸已經近在咫尺,紀初抱著飲冰猛地移步,避過喪尸劈向他們的一道雷霆,隨即再度開啟無形領域。
邱名章攻來的金屬刃已經近在咫尺,速度卻驟然減緩,紀初眸一凜,單手環抱住飲冰,另一手出軍刺,利落抬臂,金屬刃與軍刺撞擊出帶著殺氣的聲響,被強行改變了飛行方向,直直朝后方襲擊的喪尸飛去。
一瞬過后,利刃沒,喪尸的大腦被金屬刃直接穿而過,軀無力癱倒在地。
眼見又一次攻勢被輕松化解,邱名章和研究員們都神微凝,研究員們后撤幾步,齊齊闔眸將意識投意識原野,邱名章則指尖,像是在悄然地召喚著什麼。
紀初卻在此時將飲冰放開,飲冰雙腳落在地上,慢條斯理地平服上的褶皺,才從包里拿出個金屬片丟在地上。
當啷的撞擊聲中,飲冰似笑非笑地看向邱名章:“你想用這個攻擊我?”
邱名章愕然看向地上的金屬片,那東西的形狀他再悉不過,當初,是他親手將這片東西釘進了飲冰的膝蓋骨之中。
他憑借這東西定位飲冰,甚至可以借此做出致命一擊,卻沒想到飲冰竟是裝作不良于行,其實早就取出了金屬片!
飲冰冷淡地笑了笑,突然合上眼眸,紀初在他側,保護著他的安全,而他則像不遠研究員們一樣,將意識沉了意識原野。
對常人而言,意識原野神莫測,他們并不能到這一領域的存在,但腦域異能者們卻不同,他們是這里的縱著與觀測者。
飲冰還是第一次到,原野上有其他縱著是怎樣的覺。
他看向研究員們投到原野上的意識,并不如他凝實,但數量眾多,襯得他這邊反倒顯出幾分形單影只。
白袍研究員自信道:“你縱不了他們,他們的意識中有我們打下的烙印。”
飲冰沒有回答,反倒不不慢道:“來到安全區那天,我就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安全區中八以上的喪尸都有個共同點。”
白袍研究員縱更多喪尸奔赴出口,只覺得勝券在握,隨口問道:“什麼共同點。”
飲冰帶著幾分無趣道:“正常喪尸,是沒有機會接水的,可這里卻不同。”
白袍研究員一怔。
這里不同?這里確實與別不同,這里的喪尸是異能者奴隸般的存在,因此哪怕質決定他們無需接水源,但為了服務主人,喪尸們或多或都會接到水。
可這又如何?飲冰這麼說是何意?
短暫的愣神過后,白袍研究員的面突然慘白如紙。
邱名章離開研究所時,隨攜帶了飲冰的樣,那份樣被研究員們反復實驗,確定了其擁有的諸多特。
其中有一條特,是被樣接過傷口的異能者,意識會被樣的主人縱。
那時他們沒有做喪尸實驗,因為喪尸天臣服于腦域異能者,想要縱喪尸,本不需要樣影響,可此刻,研究員突然想起了那項當初被跳過的實驗。
如果喪尸被飲冰的接,那會如何?
這個想法剛剛浮現,白袍研究員就到劇烈的、幾乎讓他大腦炸開的疼痛。
這一瞬間,他到沒頂的恐懼,但他很快回神,對研究員們大道:“撤離意識!”
他的意識迅速從意識原野撤離,在即將離的那一瞬,他到意識原野在暴,無數喪尸為自由而歡呼,他們腦海中被打上的印記已經磨滅。
白袍研究員的意識回到現實,悶哼一聲,口鼻溢出鮮,而他側幾個反應慢撤離不及時的研究員更是直接栽倒在地,意識到了重創,甚至已經腦死亡。
白袍研究員的面極差,那些喪尸,那些被研究員制造的奴隸,現在正在聽從飲冰的指令,反噬他們曾經的主人。
飲冰睜眼,看到研究員沉的面,索然一笑:“反應得還不算太慢。”
飲冰移開視線,目越過研究員,遙遙看向更遠的整個安全區,很快,他等到了第一聲怒吼,
終于獲得自由的喪尸們正在他的命令下飛速趕來,這不只是一場馳援,也是他給安全區的幸存者們留下的最后的選擇機會,如果他們此時退卻不出手,那就能活。
而如果有人被這幾個月的生活影響,覺得自己理應是喪尸的主人,膽敢向移中的喪尸出手,那暴的喪尸也會停步,先贈予對方一場死亡。
飲冰聽到的怒吼正源于此,吼聲在安全區中接連響起,很快又變此起彼伏的慘,濃烈的腥氣彌漫在整個安全區,戰斗在每一條街道上發生。
飲冰于腥中靜然站立,看著研究員們陷于喪尸的合圍中,收回了目。
最后他平靜地轉,看向邱名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