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定侯夫人提出的,也是顧玉磬擔心的,畢竟黃貴妃和蕭湛初是母子,他便是再護著自己,母子連心,也沒有因為自己遠了黃貴妃的道理。
顧玉磬略沉了下,道:“倒是沒說什麼, 不過我平時小心著就是了。”
安定侯夫人又勸了顧玉磬一番, 讓做事謹慎收斂,要孝敬恭敬等等,不過是些老話。
顧玉磬心里卻明白,上輩子就是這麼做的,但還不是死于非命?人家要這個皇子妃的位置,再孝敬有什麼用?要想活命,一個是和蕭湛初不能像上輩子那樣疏遠了,另-個則是在皇子府里嚴防死守,若是哪日蕭湛初外出,得靠自己護著自己。
當然了,還有圣人和太后那里,都是得設法討好的。
至于那教養嬤嬤一事,說了后不過讓父母擔憂罷了,畢竟這種事,父母也幫不上忙,是以瞞下了,
只說進宮圣人如何,太后如何,挑好聽的說。
安定侯夫人見神竟還算沉穩,說起這些事來,也是有條不紊,當下頗為欣:“你如今嫁人了,倒像是一下子懂事了。”
顧玉磬笑道:“我原本就懂事 ,只不過在家里,父母嫂子寵著縱著,在你們眼里,自然是小孩子。”
安定侯夫人聽此也就笑了,- -時又低了聲音,問起房中事。
顧玉磬得臉面通紅,不過還是約莫說了,安定侯夫人這才放心,夫妻之間,關鍵是床事要如魚得水,這個好了,便是以后有個什麼,方能床頭吵架床尾和,若是這個不好,男人難免在外面沾了葷腥。
午間時候,自然是留飯,分外兩桌,酒桌上是桃花釀,顧玉磬也稍用了一些,誰知喝了口,便臉面通紅,五仿若火燒,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
譚思文見此,便命人將扶到了房中歇息,又喂了醒酒湯給吃。
午后涼風習習,院子里傳來輕淡的茉莉花香,顧玉磬昏昏睡地躺在那里,半夢半醒的。
就在這時,聽得朱門被推開了,顧玉磬只以為是小惠兒,便呢喃了句:“伺候我喝用些湯水。
之后便翻了個,閉目養神。
可誰知等到那人取了橘皮醒酒湯來送到跟前,一睜開眼,竟是蕭湛初,倒是意外。
"殿下,怎麼是你?你不是和我爹我三哥在前廳嗎?"
“聽說你上不舒服,便過來看看。
顧玉磬睨他一-眼,無奈地道:"這樣不好吧,讓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呢!”
蕭湛初:“管別人做什麼。”
說著,將半扶起來,喂橘皮醒酒湯吃,那醒酒湯味道好,便是不醉酒也可以喝,當下就著他的手用了一些。
喝完后,上還有些潤,便了。
誰知這麼一,他眸底便轉深。
意識到了,抬眼看他。
他抿著,并不,只是安靜地看著。
只是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像一只小狗,滿眼寫著"想吃”。
顧玉磬哼- -聲:“大白天的,別總想著那種事!"
蕭湛初沒吭聲。
顧玉磬見此,頗有些就,覺得自己這麼教訓教訓他,仿佛覺不錯,腦子里差錯便浮現剛才自己娘教訓自己的話,便順口學了來,說道: "誒 ,你年紀也不小了, 別總這麼孩子氣!”
然而只是這麼一句,他神便沉了下來,人也俯首過來,挑眉:”我孩子氣?”
攝人的氣勢威而來,顧玉磬的心一-抖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龍有逆鱗,眼前這位最不喜別人說他小了, 孩子氣這種話更是大忌吧?
顧玉磬眼珠轉了轉:” 我是說我自己,不是說你
蕭湛初俯首,氣息縈繞間,他啞聲說:“那也不行。 ”
說著間,上的。
剛才那麼,他也了,想吃。
他親起人來,總是比較貪,倒像是要把人吃下去- -般。
顧玉磬被親得七葷八素,原本就喝了酒,如今更是心都了,竟攀著他的肩想要,反倒是蕭湛初,勉強抑下來,低聲在耳邊哄:“等晚 上回去,你想怎麼樣都依你。
顧玉磬眸中含著潤的, 委屈地瞥他一一眼。
這麼拔俊的郎君,自己又用了一些酒,如今這麼招惹自己,哪能忍得住,倒是恨不得被他好生疼一番才好。
不過到底是沒說什麼,這是在自己娘家,回門時候,當婿的過來昔日閨房,已經有些出格了,更何況在這里行事。
蕭湛初看這樣,卻是沒忍住,又低首俯來親,親眼睛。
那雙眼睛潤潤的委屈,倒像是了欺負一般,會讓他恨不得想起房那晚,他不懂得克制,發狠時,那高一聲低-聲的泣。
他用著克制的力道,摟在懷里,用舌輕潤的睫,像- -只小狗般親昵而貪婪地。
得顧玉磬滿心喜歡,忍不住哼唧,后來他將自己抱住時,又忍不住用腦袋拱他。
他便用那雙大手輕輕頭發,好生一番溫存,才不舍地放開。
顧玉磬卻是不想,就想賴在他懷里,上輩子不曾得到過的,之前不好意思去想的,如今都在眼前,恨不得抱住不放才好呢。
如今得到了,才明白,之前所有的嫌棄,其實都是因為不能得到,這輩子怕死,想放棄,便拼命地說服自己罷了。
蕭湛初又取了橘皮醒酒湯來喂:”再喝一 -些吧。”
顧玉磬聲撒:“不想喝。 ”
蕭湛初;“那我自己喝吧。
顧玉磬:”我爹他們讓你喝酒了?”
蕭湛初: "沒有。”
顧玉磬瞥他,眼神慵懶又好笑: "原來你也會貪 ?”
蕭湛初:”我吃了你的酒。 ”
顧玉磬微怔,之后反應過來,他竟是在逗自己!
蕭湛初低首,眸中泛起笑:“你口中都是桃花釀的香。
顧玉磬臉紅,睨他: "你繞著 圈兒說我。"
蕭湛初抬手,了的臉:“以后別喝了。”
顧玉磬點頭:“嗯,知道了。”
這個時候有丫鬟進來,送果子點心的,蕭湛初便稍起,離了顧玉磬,踱步走至一旁,一旁便是多寶架,上面擺了許多小玩意兒,蕭湛初便隨意地看。
顧玉磬開始還沒覺得什麼,后來陡然想起,那上面一些雜七雜八的,還有以前趙寧錦送的, 重生
后,滿腦子別的事,哪里記得讓人重新整理,估計還在。
蕭湛初便看到了一個彩漆小人兒,用手指了,隨口問道; "這個是什麼 ?
顧玉磬咳了下: "這是讓 人比著我做的小人兒,是不是像的?"
怎麼這麼巧,這個好像還真是以前趙寧錦送的,兩輩子了,早不記得這茬,誰知道正好被蕭湛
初看在眼里。
趕扯向別的話題:”我喝 了酒后,好像還是有些頭暈,我一”
然而說這話的時候,蕭湛初濃黑的眸子就那麼安靜地著,點反 應都沒有 。
心里泛起狼狽,頓時明白,他可能看了自己的心思。
面上微紅,咬:“這都是很早以前的了 ,我早忘記這東西了, 拿去扔了得了。”
蕭湛初收回目,卻道; "何必扔 ,確實有些像你。
說著這話,卻不經意間看到,就在多寶架的角落,擺著-個小玩意兒, 是一個用木頭削的花瓣,糙的花瓣,也就勉強可以看出形狀罷了。
他的目在那木花上停頓了許久,之后才起袍子蹲下來,因那木頭花瓣就在多寶架最下層的角落,他如今幾近屈膝下跪的姿勢。
他蹲下來后,便出手來,用指尖輕過那花瓣。
一看便是有些年頭,花瓣間的隙已經堆積了灰塵痕跡,也許曾經有人拭過,但也只是糙地拭了容易之,那些不輕易能夠到的隙里,卻是早染上了陳年舊塵。
"這是什麼?"他盯著那個木頭小玩意兒,聽到自己的聲音這麼問。
顧玉磬見他不再去看那彩漆小人兒,略松了口氣,便掃了- -眼,對于他現在的姿勢,是有些意外,想著他竟特意蹲跪下來去看,但當看到那麼一個木頭小花瓣的時候,便隨口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很早前誰送的吧,本來要扔的,不過沒扔,就隨手放著了。”
之所以沒扔,是因為嫂子說,小時候有一-次大病,病的時候,還攥著這個,興許是這小木頭花瓣為帶來了福澤,才讓好了起來。
大嫂說的那場大病,只恍惚記得,那大病時還做了好一場夢,倒是衍生出許多怪陸離的想法,后來娘給勸解了半天,才想明白,原來是自己了夢靨,才憑空想出一個人來,之后便不再提起,至于這個木頭花瓣,是全然沒印象,只是大嫂說留著,也就讓人扔那里了。
顧玉磬這話,也不過是隨口- -說而已,只是聽到這話的蕭湛初卻抿著,沉默地盯著那花瓣很久,之后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站了起來。
他不再看那木頭花瓣,回首淡聲問道:“你二 二哥在邊疆幾年了?'
顧玉磬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起二哥,便道:“大前年底過去的,算起來也兩年多了,怎麼了?”
蕭湛初:“今天和你父親說話提起來。 ”
顧玉磬輕嘆了聲:”我二 哥這個人倔子,其實我爹一直說讓他回來 ,是他自己不肯,非想著建功立業。”
蕭湛初如有所思:”他應是想等著熬滿三年。 ”
在邊關三年守城,便是邊疆歷練,以后都是晉升之資。
顧玉磬:“只是可憐了我二嫂,苦熬了兩年多,孤零零的。”
特別是想起來三哥三嫂白日宣的事,更是同二嫂, 1嫂到現在肚子都沒靜呢,這事說起來,二哥簡直是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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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娘家回來后,顧玉磬便開始過皇子府的賬目,好在這些都是攥手心里的,倒是也沒什麼難的,而親自去庫房里查閱校對,再沒比這更的了。
就喜歡看庫房里那金燦燦的各樣金銀貴重之。
當然這其中也遇到幾個喜歡的,問過蕭湛初后,便讓人放在自己房中用,想,這個人生就是貪圖吧,喜歡這些徒有其表的華麗之。
如今又了皇子妃,手底下有人也有錢,又不像以前是姑娘家份,便開始惦記過去想做一直不能做的事,比如霍如燕的那樁婚事,是必須想辦法攪黃了的。
略想了想,便招來了王管家,說起來,說自己要尋- -位馮景潤的大夫。
王管家最近對這位皇子妃欽佩有加,又因為之前賬目的事,正想著在皇子妃面前做些事來將功補過,如今顧玉磬讓他去尋人,他自然當即去辦。
顧玉磬又囑咐他說,尋了后,找- -外宅安置了,以后有用。
王管家哪里敢問什麼,連連稱是。
顧玉磬這才松了口氣,上輩子有許多憾,這輩子可以慢慢彌補了。
王管家退下后,兀自在那里算計著,算計著霍如燕的婚事,算計著自己大哥以后遇到劫匪出事的事。
上輩子也就比這輩子多過三年,知道的也不多,但唯獨這兩樁,是怎麼也要設法避免的。
正想著間,一抬頭,卻見旁邊的小惠兒言又止。
顧玉磬挑眉: "怎麼了 ?"
小惠兒無奈,湊近了: "娘娘,我聽說一個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顧玉磬: "你說。 ”
小惠兒:”聽說年前時候 ,殿下竟然一口氣了五個貌丫鬟進去房里伺候,后來,后來——”
顧玉磬驚訝:“五個 ?”
之前自己逗他,他分明連親一下都僵別扭 ,結果竟然能一夜五了 ?
小惠兒無奈地道:“是 ,我聽人說的,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還說那五個貌丫鬟離開后,其中一個,累得話都說不出,說是都酸了。”
顧玉磬蹙眉,什麼意思,都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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