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千雪現在的臉上就是一個大寫的驚訝, 怎麼也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神經病。
要當別人的狗,這人恐怕已經是病膏肓了吧。
沒救了,直接送進監獄吧。
一時間四個人臉上的表都極為復雜, 雨宮千雪忍不住提起了手里的槍,“抱歉, 我可不會養一條瘋狗。現在,立刻,馬上,離開我的視線,不準再踏進我范圍一百米。”
蘇特恩捧腹大笑, 毫不介意正被人兩面包夾的危險狀態,“姐姐,姐姐, 你為什麼要怕我啊……”
“滾!”雨宮千雪冷聲吐出了這個字。
蘇特恩搖搖頭,固執地說道:“我可以離開,但是這幾個人也得和我一起走。”
“年, 我們可是搭檔啊, 還有這位小姐已經請你退場了。”
諸星大說著從背后的長款包里直接取出狙/擊/槍,他上揚的角里還咬著一煙。
其余兩人也掏出手/槍,正對著中間穿著白襯衫的蘇特恩。
“我再說最后一次,不想死就舉著手離開。”雨宮千雪再一次警告著。
蘇特恩舉起手,袖朝下落,明白皙的胳膊上遍布著疤痕。
一條又一條,猙獰且恐怖。
“姐姐, 你永遠都這麼冷靜, 真好啊。”他的話語好似風一樣, 輕飄飄的。
“我好羨慕啊, 姐姐,你什麼時候能好好看我一眼呢??”
他緩步朝后退著,漆黑的眼里卻含滿了深,依依不舍。
他的姐姐,什麼時候能對他像以前那樣笑出來呢……
直至蘇特恩離開餐廳的范圍,雨宮千雪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將槍的保險栓關上,邀請著三個人進餐廳里再談。
“你被個了不得的瘋子纏住了啊。”安室靠在桌子上,雙手抱。
雨宮千雪撐著額頭,眼里滿是煩躁,“鬼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煩死了。”
諸星大輕輕吐出一縷青煙,半垂著眼問道:“會影響你任務嗎?”
綠川雅也敲了敲桌子,“那不顯而易見,那個家伙很棘手,也是組織的?”
從他胳膊上出的傷疤就能看出這個人是從尸堆里爬出來的,見到他們三人時散發出的殺氣,也是實打實的。
“他蘇特恩。”雨宮千雪猶豫了一會,還是將報分了出來,現在他們幾個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安室著下,思索了下,“他現在肯定也把我們幾個認為是假想敵了,我們的任務也會被他影響。”
“要不殺了吧。”諸星大輕輕彈了下煙灰,風輕云淡的語氣。
聽到這句話的雨宮千雪眉微微一皺,的確,直接殺了一勞永逸。
但先不說能不能功殺掉,還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昨天晚上回到房間,一直沒能破解U盤。沒辦法的換了個思路,從要易的另一方開始調查。
據這艘游的船長所持有的票與不產手,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那就是,奧菲利亞號的船長快破產了。
因為金融危機的影響,還有每年這艘游的巨額的維護費用與停靠費用,船長的不產正在逐漸水。
不超過三年,他就再也維持不了這種紙醉金迷的游生活。
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他曾得罪過多人,等他垮臺,就會有多人在等著他。
而且既然組織都不需要派人談判,那代表了組織肯定,船長他肯定會答應。
看著那岌岌可危的不產與資金,雨宮千雪心里如明鏡一般。
他現在唯一的資本只有這艘游,也就是說組織想要的也就是利用他這艘游,這班航線來獲取大量利益。
能在短時間牟取暴利的方法,絕大多數都是違法的,無論在哪個國家。
倒/賣/軍/火,走私人口,販賣毒/品,無非是這其中一個或者幾個。
雨宮千雪絕對不想看到這種易的功,這有違背的底線。
思來想去,覺得唯一能完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就是,炸了這艘游。
在即將停靠阿拉斯加州的時候,直接炸沉它,這麼大型的游沒有個半個多小時不會全部沉下去。
這段時間,臨近停靠點,船上的乘客與工作人員足以離開,而自己可以借著這段逃離的時間,再去殺掉船長。
而現在這個計劃的變數之一就是那個瘋子蘇特恩,還有在邊的這三個人。
沒有把握能全部瞞住這三個人,尤其是后面要安置炸/彈的時候,不可能騙得過這幾個人。
如果能用蘇特恩牽制住這三個人,那自己的行就會輕松很多。
而這也是雨宮千雪猶豫的原因。
蘇特恩可以死,但不是現在死。
安室瞥了眼遲疑著的人,眼眸微微流轉,“你,不想他死??”
他可是從竊聽里聽到了,斯普莫尼之前就和蘇特恩有過一段糾纏,所以是還有舊??但是這又怎麼解釋當時面對琴酒一無所知的狀態??
雨宮千雪盯著窗外翻涌的海浪說道:“對,至等過了這個圣誕節再說吧。”
“圣誕節嗎?那不是快到阿拉斯加州的時候?”綠川雅也神一怔。
諸星大將還剩半截的香煙按滅在便攜式煙灰缸里,輕笑一聲說道:“想不到結城你對圣誕節還這麼在乎啊??”
“因為,我想看看極。”雨宮千雪站起,邊漾著一抹笑意,眨了下眼睛問道:“所以,現在有人有時間陪我去賭場嗎??”
需要找一個保鏢,省得再被那個瘋子纏住。
安室攤了下手,眉眼里帶著分憾,“讓綠川陪你吧,我還得去調查第二個任務。”
雨宮千雪將視線移向坐在對面的綠川雅也,黑發青年點點頭,“可以啊。”
諸星大將長款包背起,對著安室說道:“走吧?不是要調查第二個任務嗎?”
安室微微一怔,什麼第二個任務是借口,他其實是想進斯普莫尼的房間,在里面找到點可以用來做DNA鑒定的東西。
但是諸星大這麼一說,他也不好拒絕。
于是四人兵分兩路,雨宮千雪換過服后,和穿著西裝的綠川雅也一起走向金碧輝煌的賭場。
----------
來到賭場后不久,綠川雅也就目睹到了足以震驚到他20多年人生的事,在這個充斥著賭徒的賭場里,雨宮千雪猶如神助。
無論是Poker Bull,還是21點,亦或者是德/州/撲/克,在所有的撲克牌玩法上無往不勝。
“噢,我的上帝,那個東方人是幸運神的化嗎?”
“怎麼會這樣?!”
“你也輸了嗎??”
“真的……,這是怎麼做到的?”
“我在上輸掉了一半的錢!!”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竊竊私語環繞著賭桌。
跟在一旁拎箱子的綠川雅也角一,在組織臥底這麼久了,賭場他也去過不次了,他覺得什麼場面自己沒見過,但是今天這個,他真沒見過。
一場賭局結束,他忍不住湊到雨宮千雪耳邊問道:“你怎麼做到的?記牌嗎?還是特訓過??”
雨宮千雪將足以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戴好,站起說:“特訓倒是有過,不過是接到任務的一周前。”然后出手將新的箱子丟給邊的人。
離開賭桌的雨宮千雪走向賭場里的吧臺,那里提供免費的酒水。附近坐了零零散散的客人,積攢了一整天的狂熱在觥籌錯的酒杯里,被撞得叮當響。
兩人坐在吧臺的角落,期間來了不客人想和雨宮千雪搭話,都被一一笑著回絕了。
“想要點什麼?今天的幸運神?”調酒的酒保笑著拋給這個東方人一個wink。
雨宮千雪輕笑一聲,幸運神???
這種稱呼來形容擁有絕對厄運的自己???
怕不是什麼世紀笑話。
敲了敲桌子,笑盈盈地開口了,“想要點巧克力。”過度消耗的大腦需要補充點能量。
“噢,我的上帝,這里只有酒,寶貝,不提供巧克力。”酒保的表極為夸張,一副非常苦惱的樣子。
雨宮千雪撇撇,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綠川雅也說話了,“百利甜熱巧沒有嗎??”
酒保被這一句話問懵了,“什麼?這里沒有塊狀的巧克力。”
綠川雅也挑了下眉,“可可總有吧?”
雨宮千雪偏著頭,就看見綠川雅也站到了酒保待著的位置,黑發的青年眉眼里著一認真。
按照酒保的說辭一一拿出可可,百利甜酒,牛,熱水。
然后開始了調酒。
步驟可以說簡單的過分,只是簡單將幾種材料勾兌到一起,最后棕的醇厚酒被裝玻璃杯,呈現到雨宮千雪的面前。
“可惜沒有棉花糖,不然放在上面,味道會更好一點。”綠川雅也抬了抬下,示意著面前的人嘗一嘗。
一瞬間讓雨宮千雪有些晃神,好像回到了警校時期,那時候一起在食堂里吃飯的時候,諸伏景就會評價今天食堂的飯菜,還會順帶提出改良意見。
那時候他最經常說的也是,“味道會更好一點。”
可惜,那些日子都回不去了啊……
雨宮千雪垂著眼眸,淺淺啜了一口,溫熱的甜酒混著可可的味道在舌尖回,醇香悠久。
“味道不錯的,沒想到你還會這個。”毫不吝嗇自己的贊之詞。
綠川雅也自己則是隨便端了杯冰水,“沒什麼,這個很簡單,說起來,那些人問你無往不勝的原因,其實我也很好奇。”
雨宮千雪托著腮,“原因啊,你沒發現我只玩撲克嗎??”
“嗯,是因為你能記牌嗎?”綠川雅也問道。
大部分賭場的撲克賭博,都是用2到8副牌一起來發,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某些記憶力強的賭徒記牌,如果最后再加上強大的計算能力,那麼他的勝率會直線提升。
這種事在各大賭場也出現過,比如什麼數學家來賭場做實驗順帶砸場子。
普通人大概能記住2副牌,更厲害的人能記住4副,記憶力超群的家伙能記住6副,可以說記憶力與計算力越強,就越是能獲勝。
雨宮千雪點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啊,我能記牌,”
“你能記幾副牌?6副,還是8副?”
雨宮千雪將百利甜酒熱巧一飲而盡,淡淡地說:“10副,如果能給我更多的時間,12副也不問題。”將半個胳膊搭在吧臺上方,溫熱的飲料似乎讓眉眼間也變得溫起來,但是說出的話卻并不溫,“不過這里還不至于讓我記12副牌。”
綠川雅也端著杯子的手微微抖了下,冰塊在杯壁間撞著,傳出清脆的聲響。
“怎麼了?”雨宮千雪問著有些愣神的青年。
綠川雅也搖搖頭,“不,沒什麼,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也和你一樣,有很強的記憶力。”
“哦哦,這不是很正常嘛,畢竟我也是個黑客啊。”雨宮千雪輕巧地笑了笑,“走吧,今晚到這里也差不多了。”
“好,這些箱子?”綠川雅也指了下贏的那些錢。
雨宮千雪搖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給你吧,你今晚也辛苦了。”
“你確定?這可是你一晚上這麼辛苦得來的。”他眼里有些驚訝。
雨宮千雪背著手,“錢這東西夠用就行了。”并不高,對這些沒那麼在乎。
然后抬起視線,看向不遠和牛皮糖一樣難搞的蘇特恩,他手指間正翻飛著一柄寒凜凜的利刃。
好似飛舞蝴蝶一般靈巧。
見人過來,他黑白分明的眼底都閃起一點亮,沒什麼的張合著,似乎想要說點什麼。
但是在瞥到邊的黑發青年時,手指間翻飛的利刃狠狠地扎進了邊的桌子。
雨宮千雪皺了皺眉頭,對著吧臺的酒保說道:“給那邊那位年點杯Sauternes。”
對教導變態沒什麼興趣,但是至不能放瘋狗咬人,得先穩住他,不能再讓他了自己的計劃了。
離開了賭場,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擰開房門,雨宮千雪敏銳地察覺到一不對勁,所有東西都還和離開之前那樣擺放著,沒任何區別。
但就是讓雨宮千雪皺起了眉頭。
有人進了的房間。
這個念頭從雨宮千雪腦子里竄了出來,U盤和電腦都是一直放在箱子里,隨攜帶的。
這應該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至那個人查不到什麼重要的東西。
在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后,盯著掌心里的兩個竊聽,神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