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皺了皺眉頭, 單公寓的臥室怎麼也不可能大到哪里去,床更是不大,要是睡上兩個人的話, 肯定會很吧。
第一個小時他是這樣的想的, 甚至還在谷歌搜索“第一次和朋友過夜該怎麼辦”這種奇怪的問題。
第二個小時的時候他心里還在打鼓。
第三個小時的時候他已經大概, 好像, 不張了。
至于原因嘛, 那得謝已經在電腦面前正襟危坐了三個小時, 不, 應該說快四個小時的雨宮千雪。
算上他去洗澡的時間,已經快四個小時了。
雨宮千雪一直在電腦面前,一步都沒過, 連一句話都沒有。
第四個小時的時候, 松田陣平終于忍不住了,輕聲問道:“還不休息嗎?”
卻是直接把正在敲代碼的雨宮千雪嚇了一跳,整個人差點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
“嚇到我了,我還在想怎麼會有個男人的聲音。”雨宮千雪拍著口, 長吐一口氣。
“抱歉……”松田陣平趕忙道歉著,但是心里卻有點小傷, 原來自己這麼沒存在的嗎?
雨宮千雪重新坐定, 搖著頭解釋:“不用道歉啦,我只是還沒習慣和別人住在一起,你怎麼還不睡,都過午夜了吧。”一邊回著, 手上敲打鍵盤的手卻是一點都沒停。
松田陣平坐到床邊, 小聲嘟囔著:“睡不著……”
“這樣啊, 認床嗎?還是我鍵盤聲音太大了?我知道了, 主機聲音太吵了吧,我都習慣了,你第一次聽這種聲音肯定覺得很吵,明天給你買耳塞吧,或者我把客廳重新收拾下,去客廳工作。”
雖然上碎碎念,但是還是一副盯著屏幕的樣子。
松田陣平猛地往床上一躺,嘆口氣后又重新坐了起來,“我是問你還要不要休息的?”
“我?估計不行,程序沒編完,本來是打算下班回來就弄的,拖延了時間現在得補回來,不過我沒有你打擾我的意思,我很高興能和你一起吃晚飯。”
原本聽到前半句話有些低落的緒在后半句的時候完全恢復正常,甚至連帶角都在微微上揚。
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之前看都是一副作息混,休息很差的樣子了。
這種強度的工作……
思緒混到不行的松田陣平撓著頭發,最后站起,“我去給你弄點喝的,想喝什麼?”
“咖啡?我記得冰箱里有,麻煩多加糖。”
“咖啡不行,我看牛好了,我今天有買牛過來。”
雨宮千雪著走出去的背影默默翻了個白眼,既然都決定了還問什麼啊……
網的算法更迭換代了,也足足落后了兩年的信息技,需要抓補回來。
然后再設計編程搜索件自理分辨。
接著還需要一臺電腦,用來攻擊數據庫給組織添麻煩打煙霧彈。
主機也得換,不然按照這個運行速度,遲早要燒壞。
還得換房子,不過剛搬進來就換房子太奇怪了,會引起懷疑,這個暫時待定。
再然后就是最重要的事,和降谷,萊伊聯系上。
想到那麼多待解決的事都在堆積著,忍不住了干的眼眶,邊太危險了,把松田牽扯進來真的是正確的嗎?
“眼睛很酸?”端著牛進來的松田陣平擔心地問了一句。
雨宮千雪靠著椅背眨了下眼睛,剛滴過眼藥水的眼瞳里潤朦朧,好似蒙了一層霧氣。
“還好啦,你快睡吧。”
出手接過牛,還帶著點溫,淺淺啜了一口后,是曾經最喜歡的甜度。
想不到對方居然還記得,溫熱的牛墜胃,好似吞進了一團溫暖的進去,讓全都暖洋洋的。
松田陣平出手了邊人的發頂,“這東西我要學的話要多久?”
雨宮千雪瞪大了眼睛,要不是里的牛已經吞下去了,剛才要麼噴出來要麼被嗆到吧。
思索了幾秒,“上手的話,估計要幾個月吧,徹底練估計要一兩年吧。”
“那你用了多久?”松田陣平著。
雨宮千雪皺了下眉頭,“上手是一周?徹底練是幾個月?不過我當初是特例,學不會下場很慘的。”
想起第二張份卡的地獄開局,雨宮千雪搖搖頭,那種和時間賽跑,不眠不休一周的日子還是算了吧。
松田陣平垂下視線,拍了拍的頭頂,輕聲說道:“辛苦了。”
雨宮千雪軀微微一怔,解釋著:“不是不讓你參與,信息戰很麻煩的,如果說比格斗,比力那我肯定是不如你,有這方面的事我絕對會找你幫忙,但是這方面只能由我自己來。”
“我知道的,你以為我在生氣嗎?”松田陣平半彎著腰,與四目相對。
雨宮千雪搖搖頭,表認真,“沒覺得,但是我認為有必要和你解釋清楚,還有,你最近有聯系上他嗎?”
松田陣平明白他指的是誰,搖搖頭,“一般是他聯系我,我不會主找他的,那樣很危險。”
“諸伏呢?”
“之前聽說去了一趟國外,后面好像回來了,但是沒見面。”
“他有什麼特別的消息報嗎?”
“特別的話,兩年前的夏天曾經非常著急地打過一次電話,但是我沒接到,后續再問他,他說沒事了。”松田陣平思索著,沒記錯的話是個暴雨的晚上。
雨宮千雪點點頭,估計應該是諸伏景出事的那天。
隔了好一會,他有點艱難地說道:“他還曾經晦地提過,你有可能會已經不在了。”
雨宮千雪垂下視線,沒接那句話。
松田陣平了一把對方的頭發,“早點睡吧,不睡也先去洗漱?把藥換了?”
他開始催促著雨宮千雪去換藥洗漱。
雨宮千雪撇撇,將電腦的進度保存好,然后拎著醫藥箱準備去浴室。
還沒走兩步就被對方一把拉住了,“我一會給你換吧?一個人很不方便吧。”
看著對方忍了那麼久的主機聲和敲鍵盤的聲音后,雨宮千雪點點頭,也實在不好再拒絕了。
隔了許久,雨宮千雪拉開房門,束起的黑長發正隨著的作被散開,輕地撒在肩膀上,羽般的長發稱得雪白,因為熱氣熏蒸的緣故,雪白里還著淡淡的緋,像極了春日里白的櫻花。
睡的打扮是一套寬松的淺綠短與吊帶。
棉麻制的服并不,而是松垮垮的,卻也更能顯出部的線條流暢好,骨勻亭。
筆直修長,沒有一多余的贅,也許是因為與格斗的緣故,比起手可及的綿,看起來更是繃著的,那隨著走而輕擺的淺綠也像極了襯托著的藤蔓。
也讓松田陣平一時看晃了眼,那種蠢蠢的覺似乎又回來了。
“我平時穿的是那套長的,但是上藥是你來的話,長就很不適合了。”解釋了一句。
雨宮千雪坐在床沿上,上半可以說非常適合上藥,只要抬起手臂,傷口就會完全暴。
松田陣平拍了下額頭,把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全部下去,拎著醫藥箱蹲在雨宮千雪的面前。
傷口殷紅的還在往外翻卷,但是已經不再流了,他屏氣凝神著,作輕細致。
“怎麼弄傷的?”忍了很久,他還是問出來了。
棉花牽著傷口讓微微吸著氣,“總之各種意外吧。”
“好吧,你不愿意說就算了。”
意外嗎?這是不可能的,怎麼看都不對,這種切割傷怎麼可能是意外,只能是人為的傷口。
收回附在腰肢上的手指,松田陣平覺得有些不舍,他站起,正準備低下視線的時候,就撞上松垮垮服下的一片白膩。
讓他趕忙偏開臉,嘟囔著:“上,換一件吧,或者加件外套?”
“欸??可是這是睡啊。”雨宮千雪抬起頭,只看到那紅了的耳朵。
隔了好一會,他總算是別扭地說了出來,“領口太低了。”
雨宮千雪皺了皺眉頭,聽話的取出一件襯衫式的睡,直接套在了外面,還順帶扣上了最頂上的扣子。
“現在呢?”
站在鏡子面前,問了一句邊的人。
“嘛,還行吧。”
“那好,我去工作,你放心,我會早點結束的,省得主機聲音吵你。”
松田陣平頗為無奈地在床上翻了個,講道理,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睡不著嗎?
喜歡的人和自己共一室,孤男寡,真的能那麼安穩睡著嗎?
松田陣平對此抱有懷疑,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睡著了。
雖然睡著了,還做了夢,但是很淺,很淺。
所以當雨宮千雪躡手躡腳地給他蓋毯子的時候,他剎那間驚醒了過來,對上那雙在黑夜里都泛著亮意的眼眸時,一瞬間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只是自顧自地將人連帶毯一起摟進了懷里,臉頰著頸窩溫熱的皮,耳畔是輕的呼喊聲。
“抱太啦,快不過氣了。”雨宮千雪拍打著埋在自己肩膀的卷。
與天幕相差無幾的眼瞳怔怔的,隨后眨了幾下,隔了好一會才慢慢恢復神智,逐漸清醒過來。
懷抱松開,但是卻不肯完全松開。
“要是放開你會離開嗎?會再一次離開我嗎?”
他低聲問著,息帶出的熱氣直接噴灑在對方頸部。
原本被熱氣弄得有些的雨宮千雪微微一愣,而后回答道:“不會啦,真的。”
“騙子。”他嘟囔著,然后輕輕吻上了鎖骨,犬齒挲著一點丁細的皮,又害怕留下痕跡,立馬就松了開來。
雨宮千雪忍住難言的麻,將對方的頭擺正,然后再拽出兩個人中間的毯,將他整個人裹了起來。
拍了兩下后說道:“松田同學請不要手腳,乖乖睡覺,已經凌晨兩點了,明天七點還得上班呢。”
最后爬進床鋪里面,進自己的毯。
“那我可以抱著你睡嗎?”
他掀開蒙著臉的毯子,側過問道。
雨宮千雪同樣側著子,“不可以哦,睡吧。”
“為什麼?”他低著嗓子。
“因為那樣我會睡不著的,我還沒有習慣和別人這麼親。”雨宮千雪非常認真地解釋著,這也是拿出兩床毯子的緣故。
兩個人一床毯子,勢必會很糟糕。
松田陣平笑了笑,出手了下對方的臉頰,“好,等你習慣了再說吧,晚安。”
“晚安。”雨宮眨了下眼睛,順勢親吻了下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