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早上第一眼看到的是喜歡的人睡的臉。
松田陣平是這樣期盼的, 然而事實并不是這樣的,明明兩點多才睡,但是五點鐘左右他就聽到了邊輕微的響。
朦朧里他在想, 只睡三個小時真的沒問題嗎?
他想出聲讓雨宮千雪再睡會, 卻因為窸窸窣窣的聲音給弄得有點懵。
他略微瞇著眼, 就看到本不應該看到的畫面, 似乎是怕開門的靜太大, 直接在臥室里換起了服。
從窗簾過來的朦朧的亮里, 纖細的軀, 線條流暢,溫潤如玉。
背對著床的,在換上襯衫之前, 能看到圓潤的肩頭與細致的肩頸, 還有那翩躚飛的蝴蝶骨,再往下是姣好的腰部曲線,被紗布包裹著顯得有些突兀。
再往下……
完全清醒的松田陣平捂住了眼,不能看了, 肆意張狂的青春期不是沒看過什麼泳裝雜志,但是怎麼都覺得也就那樣, 頂多就是和一幫損友一起嘻嘻哈哈兩句, 也從來沒有過什麼奇怪的心思。
畢竟比起那種雜志他還是對機械更興趣。
但是現在,滿腦子的胡思想,像是野草一樣遍及荒野。
舌干結,連吞咽都覺得異常煩躁。
他翻了, 把那如畫般的場景主剔除在視線之外。
但是靜似乎有點大, 讓剛換好服的雨宮千雪猛地轉過, 正準備拉上短的拉鏈。
“醒了?吵到你了嗎?”輕聲問道。
松田陣平從床上坐起來, “睡這麼點時間真的可以嗎?”
雨宮千雪皺著眉,低頭看著拉鏈回答道:“還好啦,三個小時夠了。”
不管怎麼試卻發現拉到一半就卡住了。
“怎麼了?”松田陣平看著一臉為難。
雨宮千雪癟著,“卡住了,拉不。”
“我來試試。”他說著下了床。
“……,算了吧,我換一件。”雨宮千雪局促不安地退了一步。
松田陣平挑挑眉,“現在知道了?你剛換服的時候可是完全沒考慮后還有一個年男吧。”
“啊,那個,這個,是因為怕房門開關會影響到你睡覺。”小聲解釋著,“果然還是趕換房子吧,太影響你休息了。”
松田陣平半蹲著子,“沒辦法,只要和你共一室就免不了。你不會指著一個年男一點都不胡思想吧。”
骨節分明的手掌按在上,深陷皮膩中,手指著拉鏈上下試著。
雨宮千雪只覺得那手掌滾燙嚇人,“所以換房子吧。”
“我的意思是,換房子也解決不了問題。”松田陣平頗為直白地將氣球破了。
一句話說得啞口無言。
試了好幾次后,終于將卡在半截的拉鏈拉上了,讓松田陣平終于松了口氣。
他抬眼上去,雨宮千雪恰好也看過來,眼眸微微彎著,漾出一道迤邐的弧度。
更口干舌燥了。
他覺得總不能自己一個人這樣狼狽不堪。
他將輕輕覆上那顆紅痣所在的地方,隔著輕薄氣的布料。
正好過來的人愣住了,原本彎著的眼眸猛地一下瞪圓,整個人都是難以置信的樣子。
他抬著眼眨了兩下,上卻是沒停下來,濡的熱氣噴灑在布料下皮上,讓雨宮千雪忍不住地抖著。
略帶煩躁的親昵輕咬,好像這樣就能解決問題。
最終回過神來的雨宮千雪一把拽著人站起,“你,你,你在干什麼啊!”
“很早就想這麼做了。”他將人摟進懷里,輕聲耳語著。
他心里稍微平衡了點,總不能只有自己一個胡思想,狼狽不堪。
雨宮千雪只覺得又酸又,憤憤地推開人朝外面走去,還得去洗漱化妝,沒功夫在這里陪人折騰。
松田陣平了個懶腰,決定去浴室沖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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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吃桌上的早飯,盤子扔水池里就行,服我已經曬了,我回家取個文件然后直接去警視廳。”松田陣平打開房門,對正在偽裝的的雨宮千雪說著。
“好,路上小心。”雨宮千雪將瞳戴好,朝他揮揮手。
“知道,你也是。”
送走松田陣平,雨宮千雪終于也把最浪費時間的偽裝給弄好了,要不是這個也不至于起這麼早。
臨出門前打量了下房子,似乎好像比昨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變得更像家了。
清早的警視廳搜查一課里空氣里洋溢開朗活潑的聲音。
“千反田警早上好!”
“哦哈,高木前輩早上好呀!”
“千反田一早就這麼有神啊。”目暮警部朝著剛走進來的生打著招呼。
雨宮千雪手在眼前比了個耶,眨著眼笑嘻嘻的,“目暮警部早上好,今天也是要好好上班的一天呢!”
到座位上后,佐藤和子也跟著落座了,“早啊。”
“佐藤前輩早上好!昨天非常謝你和我說那些事。”
明張揚的笑容讓佐藤和子忍不住拍了拍邊人的肩膀,“這有啥,有什麼不懂的隨時來問,不過,你那個指導員還沒到場啊。”
“一大早就聽到有人在議論紛紛呢。”
松田陣平單手兜,打了哈欠,胳膊還夾了份文件。
“松田前輩早上好哇!”笑著和門口的人揮揮手,同別人一樣的態度,別無二致。
松田陣平眼皮一跳,真厲害啊,換做自己肯定做不到吧。他點點頭,應了句,“早上好。”
工作正式進章程,目暮警部先是拿來幾份案件的卷宗,讓新人悉下文件流程。
雨宮千雪滿口答應后,開始翻看文件。
都是一些很簡單的案件,至于從出警到結案的報告書寫,這麼多年過去了格式什麼的依舊繁瑣復雜,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說到底日本也就是這麼個國家,時間就好像停滯了一樣,也倒是方便了雨宮千雪適應環境。
一旁的佐藤和子頗為驚訝地看著新人快速地翻看著卷宗,基本上沒多久就一頁,原本打算給看三四天的卷宗,一個上午就翻完了。
“咋啦?佐藤前輩?”雨宮千雪驚訝地問著邊的的人。
佐藤和子有些為難地問道:“千反田,你,那些是看完了嗎?”
“沒有啦,沒有啦。只是先翻一遍,三四天的卷宗哪能一上午看完呀!!”雨宮千雪擺擺手,表極為夸張。
不過倒是讓佐藤和子松了一口氣。
雨宮千雪托著腮笑了笑,隨后轉頭繼續看向最后一份卷宗,眼鏡下的眼里一片清明。
這個案子有問題。
不管是證詞,犯人自白里都著一子不對勁,前后的邏輯里不太對。
案件是一起很普通的殺人案,死者的份是一家風俗店的老板。
兇手是手底下的一名風俗。
機也是極為簡單的爭吵沖殺人。
真的有這麼簡單嗎?雨宮千雪在心里打了個問號。
臨近中午的時候,底下的番突然請求支援,說是發現了流竄作案的搶劫傷人犯。
“這樣吧,松田,高木你們倆去那邊對接,然后正好帶著千反田一起悉下流程。”目暮警部考慮到上次松田陣平在詢問嫌疑人時的態度,不太放心讓他一個人帶著千反田出警,就安排了個脾氣最好的高木和他們一起。
“高木前輩和我一起坐后面吧,我正好卷宗有問題想請教下前輩!”雨宮千雪先一步進車子里,包里帶著的還有那份卷宗。
高木涉微微一愣,然后向臉似乎不太對勁的松田陣平,“那麻煩松田警開車了?”
“嗯。”他面無表地應了一聲,隨后戴上墨鏡坐到了駕駛座。
“哪里不懂?”高木涉系好安全帶,偏頭問道。
雨宮千雪攤開卷宗,指在那起簡單的殺人案上,“這個!看記錄人是高木前輩!所以就來請教前輩啦。”
坐在最前面的松田陣平敲打著方向盤,著后視鏡里相談甚歡的兩個人,沉沉地來了一句,“安全帶都系好了吧?”
“千反田你系好了嗎?”高木涉輕聲詢問著。
雨宮千雪點點頭,“前輩放心啦!”
說著比了一個OK的手勢,配上活力的笑容,比中午的更為耀眼。
只是這個笑容怎麼都和自己無關,松田陣平盯著后視鏡,心里的不爽簡直能多到滿出來。
把那子憤懣到心底,他一腳踩上油門。
后座的兩個人還在繼續談。
時不時還有生清脆悅耳的笑聲,這子不爽甚至能讓他幻視到當年的聯誼會。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著雨宮千雪和“前男友”在那談甚歡,不上一句話。
現在想起來,都讓他氣得牙,恨不得穿越回去揍自己一頓。
誰會和普通同學特地解釋那不是前男友呢,還是主提的。
想到當初那個遲鈍的自己,他就氣不打一來。
要是當年早點表白,早點把人綁在邊……
越想越生氣的松田陣平一腳踩下剎車,突如其來的剎車讓后座兩個人都傳來一陣驚呼。
“怎麼了?松田警?”高木涉一把扶住正好因為收拾卷宗而東倒西歪的生。
松田陣平咂了下,“嘖,了,先下車買點東西吃著吧。”
他就是不爽,不爽到看不下去了。
“欸??”高木涉有點疑。
雨宮千雪打了個圓場,“我也啦,前輩,買點東西吃吧!”
三個人商量好,到路邊的便利店買了幾個飯團面包。
高木涉看著雨宮千雪手上的瓜面包問道:“千反田,只吃一個夠嗎?”
“放心放心,今天早上吃得很飽很好,所以不是很。”笑瞇瞇的,話里意有所指。
一旁心正別扭地松田陣平聽到這句話皺著的眉頭稍稍放松了點,他覺得自己沒救了。
“趕吃完把那個家伙接押送回去。”松田陣平催促著,又丟給一人一個面包。
高木涉著手里多出的面包,哭無淚,他一個人吃不下這麼多,為什麼松田警還要給自己啊。
雨宮千雪愣了下,迤邐的眼尾微微彎著,邊開瀲滟的笑意,“松田前輩!非常謝!”
但是在心底本搞不懂這人怎麼就低氣了。
好在接任務并不麻煩,很快就理完了。
扣押運送回去的路上,高木涉本想主承擔起司機的任務,畢竟由松田警一路開過來的。
但是卻被松田陣平直接冷淡拒絕了,“不,你坐后座負責看押那個犯人,我開車。”
看著那不太對勁的臉,高木涉退了一步。
最后三人里高木涉和犯人在后座,另外兩人坐在前面。
這一次的路上,高木涉發現松田警那子低氣消失了,臉上終于又恢復了那子懶洋洋的神態。
果然之前是因為太了嗎?
高木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