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降谷零接到萩原研二的信息時, 整個人是傻眼的，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沖的松田果然還是撞上了嗎？這得是多小概率的事啊。

　兩年前, 景的臥底份暴，那個暴雨的夜晚如果不是雨宮出手，恐怕景他是兇多吉。

　但是也就是在那天之后, 組織里傳出了斯普莫尼亡的消息, 他也向貝爾德旁敲側擊過，但是都被一筆帶過去了。

　至于赤井秀一, 想到那個FBI，降谷零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收著。

　據調查是他泄了景的份還有雨宮最后的安排，還沒等自己找他算賬，就傳來他趁機挾持雪莉的姐姐來接近謀害組織頂尖科學家的消息。

　雖然最后以墜大海作為結尾收場, 但是降谷零怎麼想都覺得那個FBI的走狗赤井秀一不會這麼簡單就死了。

　現在那個瘋子君度又折騰出這種東西, 令人反胃的惡心在胃里翻江倒海。

　想到這里，他猛地灌下杯子里清亮的酒。

　烈酒口，將心頭的那子煩躁徹底點燃，化作無名怒火。

　他半垂著眼眸, 思緒良多，最后還是打了個電話給萩原研二。

　“小降谷？這麼晚打電話？”電話那頭的萩原研二聲音里帶著點驚訝，似乎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有回應。

　降谷零半瞇著眼, “嗯，松田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提到松田陣平, 對方似乎就氣不打一來，“我敢打包票, 他絕對是見到了, 你也知道他那個格, 尤其在雨宮這件事上執念深重，就和著魔了一樣，說真的哪天雨宮出現了，他直接把人關小黑屋里藏起來，我都不意外。”

　降谷零捂著額頭一下子笑了出來，“囚/什麼的可是違法的啊。”

　“他沖起來可顧不到這些，他說想和你見一面，你有空嗎？我都想去跟蹤他了，你說的空殼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模一樣但是是空殼到底是怎麼回事？”萩原研二的聲音里著一疑。

　降谷零嘆了口氣，“就是空殼，可以理解為人偶，沒有靈魂的人造人偶。”

　“……”那邊是一倒吸一口涼氣的吸氣聲。

　“我有個推測，不一定準確。雨宮說不定是人造人，這個項目似乎在組織里持續很久了。就是那些人偶的樣品，初代也是最功的一個，擁有了自主意識，而后被安排到警校里，可能是有意臥底，可能是來做實驗，總之是為了警校新生。”

　“那也能解釋當初為什麼不太愿意與人際了，自己的份這麼特殊……，后來是又回到組織里了？那當初為什麼和你們裝作不認識呢？？失憶？還是洗腦了？”萩原研二跟著對方的思路，一步一步往下梳理著。

　降谷零敲打著酒杯，伴隨著清脆的聲音，他繼續說著：“我覺得洗腦的可能比較高，失憶畢竟是不可控的，那個君度一直對很是在乎，說不定是在上做了實驗。但是就算是洗腦怎麼也無法改變人的本，就像是我當初說了那麼一大堆有引導的話，松田不還是一樣堅信就是原來的嗎？不過松田還真是夠沖的……”

　他說到最后撇撇。

　電話那頭的萩原研二翻了個白眼，小降谷和他們攤牌的那天晚上，那一番話就像是在故意樹立一個反派雨宮一樣，讓小陣平極為不滿，最后兩個時隔多年見面的朋友居然差點就打起來了。

　“你在小陣平面前說那種話，他不和你打起來才怪。也就是說后來擺了洗腦，還幫了小諸伏是吧，但是你不也提過有可能已經死了嗎？”

　話到最后，萩原研二低低地嘆了口氣。

　降谷零沉默了一會，“是啊，但是不確定。我最近會空和他見面的，我到時候會告訴他的。”

　“打算在什麼時候？”

　“班長的婚禮吧，那天人很多，方便點。”降谷零思考了下說道。

　“靠，你倆可不要在班長婚禮上打起來啊，班長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可別在那上面鬧事。”萩原研二憂心忡忡。

　降谷零輕笑一聲，“大可放心，還不至于做出那種事。”

　--------

　被手機震給驚的雨宮千雪了眼睛，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

　這麼晚會是誰發信息給松田？

　警視廳那邊急出嗎？還是普通的擾短信？

　松田陣平也猛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多年機隊的生活讓他早就養了這種生活習慣。

　房間里除了主機的聲音還有空調呼呼的風聲，顯得格外安靜。

　“怎麼了？”雨宮千雪兩步到床邊，湊了腦袋過來看手機屏幕。

　松田陣平練地將人帶進懷里，下擱在對方肩膀上，打開了手機，是封未命名的郵件。

　【見面吧，在婚禮上。】

　沒頭沒尾，只有簡單幾個字。

　“降谷的？”雨宮千雪挑著眉。

　剛睡醒的聲音里還帶著點低啞含糊，“對，應該是，不過婚禮指的是班長的婚禮嗎？”

　雨宮千雪點點頭，“應該是，班長婚禮在半個月后，班長和他朋友都談這麼多年了，他倆也的確該結婚了，不是還給你發請帖了嘛。”

　松田陣平一把將郵件刪掉，手指挑著懷里人的發撥弄著，“我在想你怎麼去？主要又不是我和他見面，是你啊。”

　“隨便混進去咯，這有啥好急的。”雨宮千雪拍了拍正在脖頸作的手指，讓他別著皮來去，“不過啊，自從上次吵架，你也好幾天沒回那邊了，真的沒事？”

　“萩嗎？沒事，上次打電話不也說了嘛，在等到見面之前我都不會輕舉妄的。安心吧，我和他認識那麼多年了。”他叼著后頸的一丁點皮啃咬著，說出來的話也含糊不清。

　雨宮千雪朝前躲著，“別鬧了，再咬下去會有痕跡的。”

　“那不能怪我。”他回答的極為理直氣壯，鼻尖撥開發，果然看見了新鮮的紅痕。

　他嘟囔著：“你明天不能把頭發扎起來了。”

　雨宮千雪站起，甩給他一個白眼，“我就知道……，夏天披頭發很熱的。”

　“你還不睡嗎？”看著人又坐到電腦附近，他托著腮問道。

　雨宮千雪了個懶腰，“我在復原監控錄像，沒空睡覺，你睡吧。”

　當初在雪莉附近侵占的監控系統居然被人進去刪除了錄像，到底是拍到了什麼，很好奇。

　“突然醒了，睡不著。”松田陣平癱倒在床上，手背遮擋著昏暗的線，心里念念叨叨的都是“婚禮”兩個字。

　“那我陪你聊會天？”雖然上在說話，但是手上的作卻沒停。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也許是鬼使神差，也許是念念不忘，他直接把話問了出來。

　話說出口，他才想起來，他們兩個好像連往都沒有，正兒八經來說，他沒正式告白過，也沒提過“你可以做我朋友”這種話。

　一時間，鍵盤敲打著的聲音停了下來，只剩下呼呼的空調風聲。

　松田陣平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

　“抱歉。”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道歉著。

　對于雨宮千雪來說，個人對于告白，做我朋友這種口頭儀式沒那麼在乎。

　但是當“結婚”這個詞從松田陣平里說出來，終于察覺到了一藏在平靜日常下的不對。

　雨宮千雪，不千反田有希。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的馴染們正在為了聯系上而努力。

　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因為可以確定那樣絕對會超過五個知人的上限。

　到時候世界意志會怎麼做呢。

　沙里的能量還能支撐這種虛幻的平靜多久呢？

　就像是水中月鏡中花一樣，開始覺得一切都變了第一縷下的泡沫。

　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椅子被人強行掰了過去。

　垂著臉，不愿意看向對面的人。

　松田陣平嘆了口氣，就像是抱小孩一樣，把人抱在自己上。

　“不結婚就不結婚咯，婚姻屆那玩意反正也就是一張紙，事實婚姻也可以啊。”他將人的臉頰按在自己懷里，強迫對方聽著自己的心跳，“只要你不離開我就行。”

　雨宮千雪拽著對方的服，眼睫上沾著點晶瑩的淚珠，“不是的……”嗚咽的話語里帶著點哭腔。

　“哭什麼啊！”

　他捧著對方的臉，灰藍的眼里帶著點無奈。

　“對不起。”雨宮千雪低聲說著。

　明明應該遠離你，但是自己過于貪那份溫暖，越陷越深，怎麼也掙扎不出來。

　就像是這世上沒有什麼能快得過時間，也沒有什麼能逃離得掉既定的命運。

　這件事，雨宮千雪很早就明白了。

　就像是當年楠雄無論扭轉多次時都救不回來自己的父母，早已既定的結局，是沒法改變的。

　“好了好了，你不準哭了！”語氣和表都惡狠狠兇的，指腹拭去眼淚的作卻格外溫。

　雨宮千雪聳了聳鼻尖，點點頭。

　既定的命運沒法改變，但是現在結局都還沒拉開序幕，還有時間，在最后的時刻到來之前，一切都還來得及。

　半垂著眼眸，在心底將這番話一字一字敲了進去。

　而對于松田陣平來說，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他在心揣測的雨宮千雪的過去，和降谷零與萩原研二推測的差不多。

　他輕輕拍著上人的后背，垂下的眼里似乎搖曳著安靜的火，目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