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反田?你這是到哪里去了?”目暮警部喊著那個正走遠了的新人, 他對這個新人倒是沒什麼意見,格活潑開朗,機靈懂事, 上手也很快, 除了下班每天都準點離開外, 好像沒什麼缺點。
就是偶爾會覺得人前人后區別有點大。
比如剛圍著房子轉的時候,表就很冷靜克制, 而自己喊過來時, 又掛上了笑容。
“目暮警部, 不如讓千反田一個人試試詢問吧。”松田陣平看著正走過來的雨宮千雪, 想著要給制造點機會。
目暮警部著下, 思索下后同意了, “行, 那就讓自己試試,松田警你就在不遠觀察下,有什麼況不對勁的就上去幫一把。”
松田陣平面上點點頭滿口答應, 心底里卻是自嘲地笑了下,自己去幫一把嗎?完全不需要吧,那可是雨宮千雪啊。
“千反田,剛才和松田警商量了下,這次的相關人員還算好說話, 你想不想試一試單獨問話?”目暮警部笑著鼓勵新人。
雨宮千雪眼底一亮, “我嗎?我一個人?”猶豫了一會后用力點點頭, 連帶著眼鏡都在跟著晃,“好!我試試!!”
單獨帶到警車附近時, 雨宮千雪掃了一眼面前三個人, 雖然目暮警部勸一個一個人單獨詢問, 但是覺得那樣太浪費時間了。
“剛才不在場證明什麼的也都問了,警小姐你還要問什麼啊?”頭巾男撇撇,語氣里有些不耐煩。
雨宮千雪笑了笑,并不在乎對方的態度,“來問點其他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是人作案嘛,畢竟瓦斯炸可是把房子都給炸了,你們社長用來做事務所的這間房子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在這方面會不會有什麼經濟房產糾紛啊??”
三人對視了幾秒,面面相覷,聽那個胖警喊這位警小姐新人,沒想到一點都不怯場啊。
“這房子的確不是社長的,但是要說糾紛我覺得不可能,畢竟這房子原主人和社長是多年好友,都租借快30年了,不可能有什麼糾紛現在冒出來的。”胡須男夏堀勇皺了皺眉頭,否定了這個說法。
雨宮千雪抱著,繼續將話題引向自己想要的方向,“不吧,這也說不好啊,多年好友反目仇什麼的,因為一點口角大打出手這種案件也不,話說都租借這麼久了,你們見過原主人嗎?”
頭巾男財津浮彥思索了下,“原主人見過兩次吧,好像宮野厚司,應該是個博士。”
“我記得他以前帶兒過來找過社長,可惜社長當時因為沒有靈一直在外面閑逛,沒在公司,那對夫妻加上他們的兒等了很長一段時間呢。”金井澈夫說出了更為重要的信息。
宮野夫婦曾經來到過這里,來找自己的多年好友。
聽到這里的雨宮千雪眼底那澄澄的亮更為明顯,攥著的拳頭也不自覺收了,“宮野厚司?房子的原主人嗎。他妻子兒什麼,你們有印象嗎?”
“妻子我記得是個外國人呢,很漂亮,但是不怎麼說話,宮野艾蓮娜,兒很可,笑容很溫暖,明,也意外很調皮,那一次過來還藏了我們的工來捉弄我們。”提起那個小孩,一直神繃的金井澈夫臉上表也和起來,似乎很是懷念那個笑容。
雨宮千雪繼續旁敲側擊,“那他們一家三口只來過一次嗎?即使是多年好友,作為原主人這麼多年只來過一次未免也太放心了吧。”
這次回答的是頭巾男財津浮彥,“后面確實沒見過他們夫婦了,但是見過明,就在一年前,來我們這里借過一次廁所,還說借廁所太丟人了,如果有人問起來不要說呢,我倒是覺得沒啥,不就是借個廁所嘛。”
雨宮千雪角掛著的微微笑意增大,半垂著的眼眸明亮含笑,最想知道的事弄明白了,那個錄音帶就是雪莉的姐姐宮野明放在那里的,剩下的就是殺人兇手了。
站在不遠的松田陣平看到那悉的樣子,心頭一。一時間被那澄澄含的雙眸晃了神,連喊自己過去的聲音都沒聽到。
“松田前輩?松田前輩!這里!!”
直到看到對方揮著手,他才回過神來。
“怎麼樣?”松田陣平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去。
雨宮千雪踮著腳尖,靠近對方耳邊輕聲說道:“我想知道的已經問出來了,剩下就是案件的真相,剛才我去那邊問了消防那邊的技人員,他們說造這麼大的炸,至也是從昨晚凌晨開始小范圍瓦斯泄了,而且是先小后大,后面是直接噴出來的那種。”
松田陣平挑挑眉,從凌晨開始的小范圍,那塞住管的東西他大概知道是什麼了。
“行,那你去房子里吧,我繼續問。”松田陣平拍了拍的肩膀,他明白是想去找證據。
“收到!!啊,對了,我能不能再看看那張照片?”雨宮千雪向那個禿頂的金井澈夫。
對方愣了下,將照片遞了過去。
松田陣平湊過來也跟著一起看了起來,“這是米花公園附近吧?”
金井澈夫點點頭,“是啊,從那邊過去剛好是我家,我每天都會從米花公園穿過去回家。”
“可是,九點鐘的米花公園會像照片上這麼安靜嗎?”雨宮千雪皺著眉頭,手指點著下,“這真的是你昨天晚上拍的?而不是拿之前的照片來湊數?”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引來松田陣平的側目,因為這張照片右下角有著洗出來的時間,照片里面的鐘樓上也掛著氣球,是昨天米花公園慶典活的特殊裝扮,只在昨天有。不可能連這個都看不出來,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嗎??
“就是我昨天拍的,洗出來的照片底下也有時間和底片的時間是一致的!”金井澈夫緒似乎有點激。
雨宮千雪粲然一笑,“別激別激,那能給我看一眼相機嗎?我想想看看底片??”
松田陣平恍然大悟,他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嗎?
“你知道兇手了?”松田陣平嘟囔著。
不著痕跡的點點頭,“如果相機不在邊的話,我想警方應該很樂意去你家取的,對吧?松田前輩,我就先去房子里啦,里面應該有你說的兇手留下的痕跡,就放心給我吧!!”
被拿過來當擋箭牌的松田陣平無奈地點點頭。
雨宮千雪對著臉不太對勁的禿頂男人笑了笑,走進了房子。
白鳥任三郎見對方走進來,問道:“第一次單獨詢問嫌疑人覺怎麼樣?”
“白鳥前輩,我和你說我好張啊!要不是松田前輩給我坐鎮,我估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拍著口,表極為夸張。
千葉和笑了笑,“我剛來也是這樣,習慣就好了。”
“嗯!我會努力的!”雨宮千雪對著兩人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鉆進已經幾乎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廚房,盯著附近的開關找了很久,終于找到了線綁過的一點痕跡,拿著手機拍下來后,又鉆進一片廢墟里。
“那你這下進來是找什麼?”白鳥任三郎看鉆的臉上一塊黑一塊白的。
“啊,松田前輩說讓我來看一眼冰箱,說這里搞不好能找到線索。”
千葉和湊了過來,“冰箱嗎?”
兩個人忙活了好一會,才把炸沖擊的東西給挪開,冷凍柜已經變形,費了好大功夫才打開,兩個人將冰柜搬了出來,那些因為停電兩三個小時而化了一部分的冰塊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白鳥任三郎一臉震驚地看著新人在那里拼冰塊,瞪大了眼鏡問道:“你們在干什麼啊?過家家數冰塊嗎??”
“好像數目不對呢。”雨宮千雪自言自語著,又著冰柜看了看,原本滿格的冰柜看起來是了幾塊冰塊。
“會不會是化掉了或者是之前就用掉了??”千葉何問道。
雨宮千雪沒說話,心里思緒萬千。
犯人應該是用冰塊堵住了瓦斯管,在冰塊融化前是不會有任何瓦斯泄的,當冰塊逐漸融化,瓦斯也逐漸泄,等到幾乎完全融化,瓦斯就會噴涌而出。
而這時候基本已經晚了,因為另一個冰塊與電線的機關也啟了,這時候在濃度最高的廚房,只要產生一丁點的電火花,就會引起巨大的炸。
“千反田?千反田?你在想什麼呢??”千葉何在面前揮揮手。
雨宮千雪猛地從沉思里恢復過來,笑嘻嘻地說道:“我在想松田前輩果然好厲害!說的都是對的!冰塊果然了呢!!白鳥前輩,我們一起把這些搬出去吧,一會就可以欣賞松田前輩的湛的推理啦!”
手不打笑臉人,看在后輩如此熱烈的笑容與請求,原本有些不樂意的白鳥任三郎也出手幫忙了。
目暮警部一臉迷地看著自己手下在哼哧哼哧地搬著冰塊,忍不住問道:“你們在干嘛呢?”
“松田警好像已經知道兇手了,在讓我們做準備呢。”憨厚老實的千葉和直接說了出來。
松田陣平幽幽地了過來,盯著雨宮千雪揚起了眉,好像拿他當擋箭牌玩的很開心啊。
雨宮千雪聳了聳肩膀,帶著歉意地笑笑,繼續添油加醋,“是啊,都是前輩的功勞哦,前輩真的好厲害啊!!”
目含笑,夸獎的極為真摯。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不過看到搬出來的冰塊也大概知道了事的經過,他清了清嗓子,“對,我的確知道兇手和作案手法了。”
雨宮千雪回想了下當初月見五月是怎麼做的,也跟著做了個合格的捧哏,“前輩!!是什麼啊?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伴隨著的話語,其余人的目也投了過來。
一時間在視線中心的松田陣平撓了下頭發,“先從搬出來的冰塊說吧,那些剛才由千反田拼湊完整的冰塊可以很明顯看出來了幾塊吧。千反田,你拿個……”
還沒等他說完,雨宮千雪笑盈盈地端著一個還算完好的冰塊過來了。
松田陣平無奈地瞥了一眼,“下次記得戴手套。好了,繼續說,可以看出來這個管的開頭像是被塞過什麼,這個東西就是冰塊。”
“松田前輩給,這是和這個型號差不多的管道。”雨宮千雪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又遞了個管道過去給他做實驗。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接過管,將冰塊塞了進去,“大家可以看到,塞進去后的管的末端膨脹程度和從廚房里收集到的證形狀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說犯人將冰塊塞進瓦斯管里,在冰塊融化前是不會有任何瓦斯泄的,當冰塊逐漸融化,瓦斯也逐漸泄,等到完全融化,瓦斯就會噴涌而出。”
作為合格的捧哏,雨宮千雪出手,取走了實驗道接著問道:“前輩,那炸是怎麼回事呢??犯人是怎麼辦到炸的,最嚴重的地方可是廚房,但是死者是從廁所出來的!”
“消防那邊測試的起火原因是電火花造的,所以另一塊冰塊就是綁了線,連接了開關,當冰塊完全幾乎完全溶解后,開關打開,電火花直接引起炸。兩塊冰塊直徑大小幾乎相同,那麼在相同的環境下,融化的時間也是差不多的。”松田陣平順著將推理說了出來。
雨宮千雪此刻拍了一下手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取出手機,將之前拍的照片放在眾人面前,“啊,我懂了,原來前輩你說讓我注意開關是這個意思啊!!不愧是前輩!!!”
那夸張的表與稱贊只想讓松田陣平找個地鉆進去,原來被人追捧是件這麼難的事嗎!!
如果說一開始是為了配合演戲,那麼現在這種程度他有理由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松田陣平瞪了眼好似星星眼崇拜自己的雨宮千雪,等事結束回家再好好和算賬。
而后他又對著三人中的禿頂男,金井澈夫說道:“所以,你還是不認罪嗎?”
已經臉發怔的中年男人咬牙問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是我做的吧!”
“那張照片,本不是九點鐘拍的吧?而是凌晨三點鐘,你將底片翻過來沖洗就會把沒有時刻的鐘表指的三點鐘變九點鐘。”松田陣平冷著臉,說出了最后的證據,“如果你還是不承認的話,那不如把底片出來,警方一查就知道了。”
金井澈夫面如死灰,微微抖著,隨后苦笑一聲,“都到這一步了,那我也沒必要強撐著了,對,是我殺了他,是我把這座事務所給炸了,因為我太討厭這里了。”
“可是,社長不是在你出走后沒做出什麼績后還繼續收留你了嗎?”頭巾男財津浮彥一臉震驚。
他臉上泛起冷笑,“呵,收留?沒什麼績?要不是他在設計界故意打我,讓大家別找一個叛徒做事,我會淪落到一事無再回來?早在20年前我就想殺了他了,要不是明那孩子當時的笑容,我早就手了。”
目暮警部愣了會問道:“那為什麼時隔這麼多年又手了?”
“最近我和他又提起創業的事,你知道他是怎麼回我的嗎?他說如果是20年前還有點可能,可是我20年前的機會又是被誰葬送的?我已經夠了這家事務所,也夠了他那副臉。本想偽裝意外的,沒想到……”
在其余兩位同事一臉震驚的表中,他將所有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也拿出了那張照片的底片,的確是三點鐘他在事務所做完一切安排后拍攝的。
案件初步告結,雨宮千雪窩在座椅上,在沉沉落去的夕里淺眠著。
輕微的一點響,讓整個人猛地驚醒。
看到是悉的面容,下意識做出的反擊作收了回去,嘟囔了一句,“收尾弄完了?”
“嗯,犯人供認不諱之后還是很快的,臉靠過來。”他往副駕駛那邊挪了挪,出剛買的紙巾。
雨宮千雪神疲懶,“不用了,反正回去得換。”
高強度腦力工作讓整個人都顯得倦怠極了,當事結束后,松田陣平就以負責文書報告的借口讓先去車上休息了。
“臟兮兮的,不干凈別人湊過來你的臉怎麼辦?”松田陣平撇撇。
“哦……”
雨宮千雪往那邊挪了下,著紙巾在臉上的輕的力度,思索了下說道:“回去路上去音像店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