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酒的關系,又是下雨天,第二天大家起的都很遲,翟星辰是第一個爬起來的,爬起來以后看看時間,他就直接為午飯做準備了。
外頭雨還在下,大家陸續都起來了。
“以為都是過云雨,沒想到這麼能下。”胡瑛打了個哈欠,喝著水走到中島旁:“今天中午咱們吃什麼?”
“昨天買的的菜沒吃完,我就隨便做點。”
“你隨便做點就好吃。”胡瑛說。
胡瑛說著就了一塊炸好的五花放到里,看到裴勖出來,就笑著喊:“裴哥哥起來啦。”
裴勖“嗯”了一聲,神還有些憔悴。
“你昨天喝多了你知道麼?”胡瑛笑著問。
裴勖說:“不小心沒控住杯。”
“好點了麼?”翟星辰問,“你要不要先喝點粥,已經煮好了。”
裴勖點了一下頭,翟星辰就去給他盛粥。
他覺他現在對裴勖有點母泛濫……不對,是父泛濫。
“你知道你喝醉了是什麼樣不?”胡瑛問。
裴勖就扭頭看向他。
“你說了好多讓我們全場震驚的話!”
見胡瑛要逗他,翟星辰就抿起了角,把盛好的粥遞給了裴勖。裴勖端著粥到了餐桌旁坐下,說:“你誆不到我,我喝醉了很老實。”
胡瑛笑著在旁邊坐下:“好吧,說真的,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喝醉了酒還這麼老實的,你不喝醉了以后很安靜,就連喝醉的過程都很安靜,要不是星辰,我們都不知道你已經喝醉了。”
裴勖就回頭看了翟星辰一眼。
翟星辰取出一個小盤子,倒了一袋榨菜進去,擺到了餐桌上:“要嫌白粥沒味,你就點這個吃。”
“謝謝。”
聽見裴勖說謝謝,翟星辰噗一聲笑了出來,頓時想起昨天晚上一直乖乖道歉的裴勖。
裴勖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什麼?”
翟星辰笑著搖頭:“沒什麼。”
大概翟星辰笑起來太好看,像是一裹著花的春風躥進了裴勖心田里,竟有些香滋滋的,裴勖約想起昨天半夜起來翟星辰幫忙的事,就說:“你今天有時間麼?”
翟星辰問:“上午下午?我下午要去學校,晚上要和嚴執一塊吃飯。”
旁邊的胡瑛立馬問:“你要和嚴執一塊吃飯?”
“他不是有個妹妹跟我一個學校麼,他妹妹想認識我,說要跟我一起吃飯。”翟星辰說。
胡瑛“哦”了一聲。
大概是上次一塊去超市發現了翟星辰的好,胡瑛忽然有點吃醋。
一時說不好吃誰的醋,可能翟星辰和嚴執的醋都吃,就覺得這倆人都這麼優秀,湊一塊對他很不妙。
裴勖悶頭喝粥。
翟星辰看向裴勖:“你什麼事?”
裴勖說:“就隨便問問。”
翟星辰就問說:“你們今天都有什麼安排?”
“沒安排。”裴勖說。
胡瑛說:“我要去見個朋友。”
今天去見朋友的人很多,林青寧,胡瑛,端藝華,溫諾,霍城,包括翟星辰自己。
見朋友,流一下自己在綜小屋里的狀況,表達一下自己喜歡誰,誰喜歡自己,自己的煩惱和甜,是綜必備又假到有些尷尬的橋段。
唯獨裴勖沒事干。
這人真的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麼?
翟星辰報以深切的同。
吃完午飯以后,大家就開始陸續離開。
翟星辰讓霍城捎一下溫諾。
“你們打算去哪吃飯?”胡瑛忽然問嚴執。
嚴執愣了一下。
胡瑛說:“你不是要跟星辰一塊去見個小妹?”
嚴執“嗯”了一聲,說:“就中舞附近吧。”
“這麼巧,我正好也去那邊!”胡瑛說,“等我見完朋友以后,我能去你們那蹭頓飯麼?我也想多認識個朋友。”
他那點小心思,翟星辰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笑了。
胡瑛看向他:“可以麼?”
翟星辰說:“這你得問嚴執了。”
“可以麼?”胡瑛做可憐狀。
艷四的男子扮可憐誰得了呢,反正翟星辰是不了:“你問一下你表妹吧。”
孩子的意見最重要。
嚴執抿了下,當著鏡頭的面,也不好表現出不愿意的樣子,只好“嗯”了一聲。
“那你問的時候,就說還有兩個朋友,看愿不愿意見。”翟星辰就把裴勖的況說了一下。
“可以啊,人多了熱鬧。”胡瑛立馬說。
三個1陪他一個,他求之不得啊。
這不是王待遇是什麼?
嚴執頓時騎虎難下。
他還真不好拒絕。說他表妹不愿意,好像理由也很牽強。
畢竟他邀約的理由就是普通朋友見個面,認識認識,又不是相親。
裴勖這個人倒無所謂,大概他平時表現的太冷漠吧,嚴執和霍城是同一個看法,就是覺得這小屋里人人都有威脅,但最沒有威脅的,就是裴勖。
這人好像就寫了“老子和無緣”幾個字。
但胡瑛不是。
胡瑛行力很強。
真要帶上胡瑛,那還不如把裴勖也帶上。
“我就不去了。”裴勖說。
翟星辰說:“你不是沒事干麼?”
裴勖說:“我覺得你應該再問一遍嚴執,看他到底想不想讓我跟著。”
翟星辰說:“不你啊,還有胡瑛。大家一塊,人多了熱鬧。”
他覺得裴勖太不合群了,這樣下去,他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男歸?趁著現在節目剛開始,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上,就得抓上,不然黃花菜都涼了。
要知道綜是很殘酷的,CP更殘酷,基本三期定結局。
他直接手去拉裴勖:“不要老躺著,起來,快點聽話。”
裴勖被他那句“聽話”說的心里一陣別扭:“你誰聽話。”
翟星辰就笑了。
他笑起來太好看了,裴勖就沒見過笑起來那麼甜那麼明亮的人,翟星辰離他又近,拉他的時候幾乎歪到他上了。他聞到了翟星辰上淡淡的香味,摻雜了沐浴和洗發水的香氣,校園男生才有的味道,又素又平淡,卻出奇的勾人。他心頭一熱,就被翟星辰拉起來了。
胡瑛索自己的車都不開了。
四個人一起出了門,外頭還在下雨,胡瑛直接就躥到嚴執傘下去了。
嚴執真是失落死了。
他真沒想到自己期待了一晚上的“約會”居然變了多人聚會。他沉默地舉著傘和胡瑛往車庫走,胡瑛都說了什麼,他都沒聽進耳朵里去,只有嘩嘩啦啦的雨聲環抱著他,水汽打了他的冰涼整潔的外套。
裴勖撐開傘,回頭看翟星辰。
翟星辰走到他傘下,順便抓住了裴勖的胳膊。
裴勖很和人這麼親近,翟星辰只是無意抓了他一下,他卻忽然升騰起一古怪的緒,抿了一下薄,分明的五更為嚴肅。兩個大男人撐一把傘,其實是有點裝不下的,翟星辰索用右臂環住了裴勖的后背,往里了。
只是二三十步路的距離,對于裴勖來說,卻有些莫名的漫長。昨夜醉酒的許多記憶忽然浮現到他腦海里,他的頭還是有些懵的,心也沉沉的,像是被雨打了,但心臟里流的是熱,將那沉沉的雨也暖熱了。
裴勖是從來沒有過人的人,和都是一張白紙。
他從小孤僻,獨來獨往,無朋無友,不善與人親近。
他不像霍城和胡瑛那樣鮮明,也不像嚴執那樣斂但敏銳,能立馬知自己的心意,并立即賦予行。
哪怕翟星辰第一次見面就了他的眼,他依舊有些困:如果在意是喜歡的表現,那為什麼在意一個人,帶來的不是喜悅,而是令他煩躁的莫名緒。
對于他這樣淡漠的人來說,必須有一件發的事件發生。
深刻的,鮮明的,有沖擊力的事,到他心里去,才能激起他的,開關。
四個人也不用開兩輛車了。
嚴執開車,胡瑛直接坐到了副駕駛上。
翟星辰和裴勖就坐到了后面。
一路上翟星辰和胡瑛一直在對話,裴勖和嚴執卻都很沉默,嚴執一直看著前面的路,裴勖一直側頭看著窗外的雨。
“其實我以前經常去大學城那邊玩。”胡瑛說,“那邊年輕人超多,最近好像還開了個新的食街?”
“對啊,那邊好吃的真的特別多,而且價廉。以后有時間你來這邊玩,我能帶你吃遍整個大學城。”翟星辰說。
“好啊,不過最近去不了了,等這個節目結束吧,結束了以后我來找你玩。”
“哇,我還以為等這個節目結束了,我們就各奔東西,誰也不聯系誰了呢。”翟星辰開玩笑。
“怎麼可能呢,我是那種人麼?我朋友只看格合不合得來,我還喜歡你的。”
翟星辰說:“喜歡我,那你下次把短信發給我。”
胡瑛說:“你怎麼不發我……哦,對,你喜歡端哥。”
翟星辰頓時紅了臉。
裴勖卻扭頭朝翟星辰看了一眼。
“你短信發給端哥了?”
翟星辰臉更紅:“節目組規定,我們不可以討論這個吧?”
裴勖很意外,看了一眼前頭的嚴執。
嚴執一直在開車,用后視鏡看他們。
“你聽誰說的?”翟星辰問胡瑛。
胡瑛得意地笑:“我還用聽誰說,我三言兩語套一下話就猜出來了。我還知道誰發給你了。”
車里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胡瑛卻還沒有察覺:“溫諾,對吧?”
翟星辰裝死:“我不知道啊……短信又沒寫名字。”
“氣死我,我……”胡瑛忽然覺得自己在三個1跟前說自己一條短信都沒有收到過,會顯得很掉價,話說了一半,就又咽回去了。
翟星辰把車窗打開一條,吹風。
他有點熱。
到了電視臺附近,胡瑛就下車了。他走了以后,車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下一站是中舞,翟星辰要先去學校一趟。
裴勖要跟著嚴執去他們站隊去玩。
他們約好六點鐘的時候在中舞旁邊的“娘家來客”餐館相聚。
翟星辰今天主要是來排練的。
下周三,他們就要期末匯演了,而且這是他第一次挑大梁,跳領舞。
他一進排練廳,大家就起哄說:“大明星來啦。”
翟星辰去參加綜的事好多同學都知道了,中舞出過不大明星,參加綜并不算什麼新鮮事,但對于絕大部分同學來說,能上電視,依舊讓人羨慕。
“你去參加《紅藍信號》怎麼沒告訴我們啊,太不夠意思了吧?”
翟星辰雖然沒有聲張,可他也知道同學們遲早都會知道。
但聽到他們都在嗑他和霍城,他真的哭笑不得。
“我?和霍城?”
“你們倆一塊玩水上飛板那個也太好看了吧!你們倆都有CP名了你知道麼?火星CP!”
“你什麼時候請霍總來我們學校一趟啊,我超崇拜他的,他創立的那個短視頻APP我也有在用!”
“你和他現在發展到什麼程度了?大家都好奇死了,你們直播怎麼一段一段的,搞個24小時直播不香嘛!”
大家問題太多,圍著他七八舌地問,翟星辰一時不知道回復哪一個。
“我和霍城是好哥們啊,我們都是藍方嘉賓,我們是《紅藍信號》,紅藍才是配呢。直播時間太短了,你們沒看到全貌,我和他真的只是好朋友。而且我們優秀的嘉賓實在太多了,我在里頭本排不上號。”
翟星辰有點心虛。
姑且算好朋友吧。
這些大人,有錢人,綜藝錄制結束以后,還會不會再和他見面,其實都不好說。
他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想到這里,翟星辰忽然像是從一場大夢里醒來一樣,這兩天大家相的太愉快,和一群高素質又優秀的嘉賓生活在一起,他似乎忘了自己只是個局外人。
不止在這場游戲里是局外人,即便是從人生和世界層面上講,他也是局外人。
如今他又回到世俗人間里來了。
這群人才是他的小伙伴。
老師來了以后,大家就開始張地排練起來了,許多人的目都聚焦翟星辰上,本挪不開。
翟星辰并不是北舞最出的學生,可他卻是最耀眼的一個,寬肩窄腰,纖細韌,一張臉更是挑不出缺點,慕他的男男不要太多,跟他告白的也不要太多。
但他皎若天上星,注定不屬于他們。
或許他屬于《紅藍信號》里那些值和能力共存的高富帥們,這顆明亮璀璨的星星,唯有他們能摘懷中。
“翟星辰,注意表,對,起,收,后翻,漂亮,繼續,注意音樂節奏,聽鼓點……”
嚴執和裴勖來接他的時候,排練室里正練的如火如荼,那麼冷的天,里面卻熱氣蓬。
他們看了老半天,也沒看到翟星辰的人,舞臺上人太多了,音樂也有些,舞蹈老師拿著喇叭一直在不停地喊。
二十多個人的舞臺上,唯有一人最為顯眼,他穿了一漸變的薄袍,頭戴面,在舞臺上旋轉,薄袍飛旋,紅腰帶簌簌飛舞,更襯得他細腰盈盈一握,他一個云里前空,輕輕松松便翻了過去,形如行云流水,輕盈的幾乎要飄起來。音樂越來越急,笛聲和鼓聲齊發,舞蹈老師一直在不停地喊:“注意安全,注意表,姿勢,姿勢,掛住,很好……翟星辰!”
那戴面的男孩一個轉,在飛旋中抬起右,抱住高舉過頂,兩條幾乎了一條豎直的線,他單而立,飛速旋轉,袂飄逸如盛開的花。
而后他直直倒地,又倏地騰起,前探,手,后退,轉,作之連貫流暢,將裴勖和嚴執都看呆了。
他的腰肢又韌又,他的作又輕盈又有力量。
高的聲唱回在高闊的大廳里,翟星辰立在中央,將面掀起,出那張玉一般的臉,雙臂緩緩展開,腳尖繃直,那雙手那樣,那仿佛也是會說話的,傾斜著,傾斜著,當音樂中止的剎那,一頓,以四十五度姿態定在臺上,一束金照到他上,把他的白長袍都染了金。
仿佛一天銀河都落在他上。
他在發。
若你看過他的舞,你沒有辦法不上他。
跟拍攝像將兩人的細微表全都拍了下來。
人在神的那一刻,心的那一刻,便什麼都忘了,眼神是真的,表是真的。
看的導演他們心花怒放。
“有了有了有了!”
“尤其是臭臉哥裴勖,你們快看他眼神!他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握起來了你們看到沒!”
“哈哈哈哈哈,看呆了!”
郭冰:“我覺得我們第一期節目一開頭,可以把幾個嘉賓在預告里的前采容剪進去再放一遍了。”
什麼“我就只是來還人”,什麼“我是一個慢熱的人“。
打臉真香YYDS!
翟星辰加油,讓他們痛哭流涕最好,他們眼淚掉下來的那一剎,也是《紅藍信號》高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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