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 也許是在夢中哭了一遍,把糟糕的緒都發泄出去,唐寧的沒有昨天那麼難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 唐寧全心泡在劇組里, 通過演戲來排解他心頭過多的負面緒, 因為手頭上有很多要事要做, 唐寧忙碌得暫時忘記了煩惱。
偶爾閑暇時他在論壇發了個帖子, 標題是#我應該不是游戲里同時上兩個男人的人吧(后一個可能不是人#
【樓主】
我喜歡兩個副本里的boss,喜歡上第二個boss后覺自己背叛了第一個,朋友們,這種況應該如何排解
【1樓】
這位更是重量級
【2樓】
實不相瞞之前我去一個末日副本時,也對一個俊的喪尸心過,只是......朋友們啊!喪尸的真的龐臭!
【3樓】
很正常,有些boss確實長得過分好看, 我知道有位大佬畫過像莫云初那類boss的同人圖, 你如果喜歡可以私下買回家
......
雖然知道網友們出不了什麼解決辦法,但看了大家的回復后, 唐寧立刻下單了莫云初的同人圖,并且花了五百點生存點數買了一張D級的治療系卡牌, 主要是豌豆公主牌太容易傷了,細小的傷痛在副本里就像無數只螞蟻爬在他的上,讓本就心態不是很好的他更加喪氣。
這次有錢了唐寧就考慮購買治療卡牌, 他現在有五百七十點生存點數,看起來很多, 然而買完了一張D級卡就只剩下七十點。
【恭喜你獲得了“吸吸樂牌”】
【吸吸樂牌設定1:吮吸你的手指可以回】
【吸吸樂牌設定2:你每天可以被吸一次】
這張吸吸樂牌最大的好就是只需要吮吸手指就能對進行簡單治療,不僅對自己有效,還能幫助別人, 除了治療方式看起來有點弱智,別的基本上沒有缺點。
做好了能做的準備,唐寧聽到了悉的游戲音在腦海里響起:“叮——副本倒計時準備——”
正在劇組補妝的唐寧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拿出手機,點擊卡。
純黑的卡牌背面浮現在屏幕中央,唐寧點擊卡,卡牌緩緩翻了個面。
暗金的邊框,一位擁有著瀑布般長發的公主坐在狹小的閣樓里,穿過發間的是一雙駭人的丑陋的手,那只手的皮糙,指甲尖長,拿著相較于手來說無比袖珍的梳子,為麗的公主梳理長發。
【恭喜你獲得了“長發公主牌”】
【長發公主牌設定1:與你親接能讓某些存在獲得好】
【長發公主牌設定2: 王子和巫都想得到你】
......又是S卡?!
“卡牌已取,副本加載中......”隨著系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眼前關于劇組的一切漸漸被新場景覆蓋,這是一間老房子,地面坑坑洼洼,腐朽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一雙腫脹發青的腳在唐寧面前搖搖晃晃。
唐寧睜大了眼睛驟然抬起頭,對方有一雙很恐怖的手,僵直的手指搭在兩側,暗黃枯瘦的宛若野的利爪,上面浮現著一塊塊紫青的斑痕,唐寧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心中下意識的就有一道聲音在說:是尸斑。
不要看了!
不要看了!
唐寧拼命想要低下頭,可已經都來不及了。
一點暗紅的闖了他的眼簾,懸掛在梁上的人的大大的張開著,長長的舌頭垂掛在下頜,幾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睛布滿。
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
他材枯瘦,松弛的上長著新鮮的尸斑,大紅的壽穿在上,尸懸掛在房梁上微微搖晃時像個紅燈籠。
唐寧頭皮發麻,快要被這驚悚的一幕刺激到不過氣,腦海中響起了系統冰冷的機械音:
【叮——副本加載完】
【清明節大家都回到村子里祭奠祖先,誰料村子里一位名唐賢恒的老人死了,他死前叮囑自己的子孫后代,在他頭七前必須要將他下葬,否則村子里將發生不好的事。】
【你是他的長孫,他生前最疼你,為你定下了一樁婚事,對方名紀連韞,八字帶“魁罡貴人”,你與紀連韞素不相識,但為了完爺爺的愿,你決定和紀連韞親。】
【多人局:出殯】
【玩家人數:6】
【難度:B級】
【主線任務:在七天下葬唐賢恒!功下葬即視為通關游戲!】
唐寧聽到任務難度為B級后,他想他或許知道為什麼這次又中S卡了,新人進高難度卡牌局時,中高等級卡牌的幾率會大大增加。
第三個副本就是B級難度,唐寧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自己的運氣。
后傳來了一陣吸氣聲,唐寧轉過頭,不聲地觀察四周的人,一共七個男人,這些人最大歲數沒有超過四十,最年輕也有二十多歲的模樣,大家神驚愕,似乎對眼前人的離去不敢置信。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六個人應該就是這次副本的全部玩家了。
......不對,加上他總共七人。
系統說只有六個玩家。
這里多出來了一個人。
是多了一個npc來告訴他們更詳細的信息嗎?
【現在,游戲開始】
“唐老爺子!”一個中年男人沖了上去,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到了尸旁邊的凳子,站在凳子上想把尸搬下來,只是他一個人很難把脖子卡死在繩索上的尸完全取下,他看向底下的人,焦急道:“你們這幫人愣著干什麼?趕把老爺子搬下來啊!!!”
底下的眾人瞬間都反應了過來,從恐懼中意識到自己的份,聞言都行起來,幾人下服反套在上,上前抱住了這個老人的雙,小心翼翼的將他從那猙獰的繩索上取了下來。
很重。
重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枯瘦的老者,而像是等重的鐵塊又或者其他什麼東西。他們很清楚這是人已經死了的標志,有個詞形容得很妙:死氣沉沉。
老人的尸在被取下的一瞬間就向前倒去,連帶著幾個玩家都無法控制住,那張臉正好對準了唐寧,像一個恨不得拖唐寧去死的厲鬼,一寒意從唐寧的脊背蔓延至頭頂,唐寧一瞬間幾乎無法彈。
這時一個材強健的玩家手急眼快接住了老人的尸,沉穩干練地緩緩將尸放倒在地。
“唐老爺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中年長嘆了一口氣,出手想要將老人睜大的眼睛闔上。
然而每次當他將老人的眼睛閉上后,下一秒,那雙眼睛又自己睜開,睜得大大的,好像死不瞑目。
而且老人的下同樣和臼一般張開,長長的舌頭從角落下,每次人為將老人的閉上,過了一會兒,那張又自己緩緩打開。
說實話,這樣的場景唐寧看得渾發,哪怕只是看著都有些承不住。
中年男人悲痛道:“老爺子!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
屋子里發出的靜很大,陸陸續續有其他人聞聲進來,有男有,有老有,都在周圍議論紛紛,有人提議去翻翻屋子里是否有老爺子留下的書,有人說唐賢恒這一生都活得太苦了,中年喪妻,晚上喪子,好不容易把孫子帶大了又安排了婚事,這才撒手人寰......
他們都在談論老人生前的生活是如何慘痛,卻絕口不提老人明明都已經熬到了孫子要結婚了,為什麼會在孫子婚事之前自殺,仿佛老人做完這一切然而去自殺是一件很順理章的事一樣。
小小的屋子被人翻了一遍,并未找到什麼書。
柜里裝了壽帽、壽鞋、壽、壽枕和壽被,甚至是陪葬時里含著的金都準備齊全。
隔壁的小屋子里放著一張老人早早就準備好的松木棺材,農村里有些老人會為自己準備好棺材,這并不奇怪,但像唐賢恒這樣準備得如此完善也是見。
許多人的目都落在了唐寧上,有人在念叨著“可憐”,整個屋子里作一團,嗡嗡地弄的唐寧都有些頭疼。
在混之中,有位玩家找人搭話,很快確認了其他幾位玩家的份,而后建了個群聊拉大家進群。
韓余年:“我的份是死者的遠方親戚,清明節前來祭祖。”
林歸景:“我也是死者的遠方親戚。”
林蘊:“遠方親戚,祭祖。”
韓安康:“+1。”
紀珂:“我有一個弱多病的表哥,他要和死者的孫子結婚,我是來幫表哥接人的。”
唐寧:“我是死者的孫子,死者的愿是讓我和紀連韞結婚,那個人應該是紀珂的表哥。”
互相簡單報了一下份信息,所有玩家都看向了唐寧,在所有人里只有唐寧是死者的直系親屬,并且和副本里某個npc有婚約關系,這說明唐寧最起碼拿了一張很重要的份牌。
韓余年:“新人?@唐寧”
唐寧:“對,這是我的第三個副本。”
三個副本以都算新人,更別提第三個副本是B級難度。
新人拿了重要的份牌這件事會讓一些玩家不爽,因為許多奇葩都出自新人,老玩家沒有那麼多奇葩,奇葩的本活不了多局卡牌游戲——不過沒辦法,狗游戲就是有這樣的保護機制。
有幾個人敏的意識到這個新人或許到了一張A級以上的卡牌,說不定就是這一次副本的關鍵對策卡,他們必須保護他。
韓余年發消息道:“別行,有事都在群里報備一下,必須要出去的話盡量和大家一起行@唐寧”
唐寧:“好。”
村子里的人很熱心,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那位中年男人,因為正值清明,很多東西都買得方便,大家幫著搭建好了靈堂,很快小小的房子里擺上了白花圈,掛上了寫了“奠”字的黑簾子,放好了裝著尸的松柏棺材。
唐寧披上了白孝,額頭系著白孝帶,他為整座屋子里唯一一位直系親屬,跪在了離棺材最近的位置。
其余四個玩家穿著孝,頭上系著黑紗,也依次跪在了棺材旁。
還有一個玩家不是親戚關系,因此只是站在一旁圍觀。
人和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老人的容。
吊死的人忌諱尸閉不上眼合不上,有人喊唐寧試試看,他說:“寧娃子啊,你爺爺生前最疼你了,你快和你爺爺說點好話,讓他把眼睛閉上!”
唐寧被推到了棺材前,他煞白著臉著眼前這個死相猙獰的老人,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可是所有人都在催他,唐寧抖著出手,一點一點靠近老人的眼。
“爺爺......”唐寧的手掌覆在老人瞪圓的眼珠上,努力維持聲線的穩定:“您快點安息吧。”
他將手輕輕往下,眼睫扎著他的掌心,當手掌移到老人的口鼻時,那被人為合上的眼睛驟然睜開,瞳孔擴散布滿的眼睛像彈珠般快要從眼眶彈出來。
因為恐懼而戰栗的覺從口蔓延至脖頸,唐寧嚨,差一點就要尖出來,他想收回手,然而四周的人都牢牢盯著他。
唐寧竭盡全力讓自己不要害怕,他再次將手遮在老人的眼睛上,眼睛是遮住了,下半張臉吐出的長長舌頭卻讓唐寧頭皮發麻,“爺爺,您有什麼未了的心愿,我都會幫您完的......”
抖的手緩緩往下移,這一次,老人的眼睛奇跡般閉上了。
唐寧等了三秒,沒看到那雙眼睛再睜開后,他的到差點要跪倒在地上。
強撐著把老人的舌頭塞回里,按照之前的話唐寧又說了一遍,這次老人也閉上了。
大家往老人的臉上蓋了一層白布,并未將棺材封死,這是因為等下葬前,后輩們還可以再看一次老人的容。
做完了這些事,村民們基本上是各回各家,靈堂里剩下了六位玩家,還有那位一開始就忙前忙后的中年男人。
紀珂的份不是死者的親屬,他和那位中年男人一起站著,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紀珂,勸道:“你是紀家人吧,現在唐老爺子尸骨未寒,你還是過段時間再帶寧娃子走吧,不然沒人給老爺子守靈。”
紀珂冷靜道:“看您忙前忙后了這麼久,還不知道您的份,請問您是?”
“我是唐老爺子的鄰居,你我王叔就行,所謂遠親不如近鄰,你們都是小娃娃,如果我不幫著點,你們早就手忙腳嘍。”王叔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怎麼這麼好的人,想不開就走了……”
王叔說完拉著紀珂就準備往外走,“走吧,去我屋里坐坐吧,你和我都是外人,不適合再呆在這里。”
一道消息提示音從手機里傳來,唐寧打開手機,在群聊里看到林蘊發來的新消息:“別讓這個王叔帶走紀珂。他之前雖然讓我們做的流程都是對的,也很練,看起來是有持過葬禮經驗的人,但是他了一條,他沒有在死者的腳上系麻繩。”
韓余年:“每個地方下葬的習俗都不一樣,可能這個村子正好沒有這個風俗。”
林蘊:“可是他的腳上綁著一麻繩。”
當這句話出現在群里時,所有的玩家都抬頭看向了門口的中年男人。
唐寧右眼皮一跳,他在對方的管約看到了一斷掉的麻繩,那麻繩泛出紅褐,似乎被什麼東西染紅了。
“寧娃子,你在看什麼?”王叔和藹地詢問唐寧。
唐寧連忙收回視線,“沒什麼。”
門口附近有個玩家站了起來,他拉住了紀珂的手,對王叔道:“王叔,其實紀珂等會兒就要走了,沒時間去你家坐。”
“那我送送他。”王叔熱道。
紀珂這時如果還沒察覺到不對勁就不算老玩家了,他拒絕道:“不用了。”
雖然被拒絕了,但王叔也沒有強求,他告別了靈堂里的眾人,一步一步走向了遠方。
所有人都看著這個自稱是唐賢恒鄰居的老人,沒有走進任何一所在唐賢恒屋子附近的房子。
當王叔的影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野后,大家才緩緩收回視線,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相似的凝重神。
靈堂不適合頭接耳,大家都默契地取出手機流。
韓余年:“要給死者的系上麻繩嗎?”
林歸景:“得先找到麻繩。”
林蘊:“現在當務之急不是麻繩,是唐寧現在要繼續守靈還是去和那個紀連韞的npc結婚。你們誰有更多關于紀連韞和這樁婚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