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車損壞的槍械。”
天黑的時候,車子開到了一條只能徒步行走的小路前面,戰士們搬運著車上的東西,扛著向不遠的山而去,那里,是驢山游擊隊臨時的資存放地,也是他們臨時的落腳地。
上面的罐頭先被搬走,然后,搬運下面的箱子,大家心中的希和失,幾乎是同時存在的。
這些,都是這輛汽車上原本存放的品,每一個箱子,打開之后,都是武,但是,毫無例外地,武都是壞掉的!
歪把子機槍,就有二十多,有的是槍管壞掉,有的是槍機壞掉,各種各樣的問題,總之,沒有一是好的。
至于三八大蓋步槍,那就更多了,也都是壞掉的。
“看來,這是鬼子從前線運輸回來的,想要運到軍械所里去維修。”張順說道:“真是可惜啊。”
面對著這些肋的戰利品,張順此時的心中,是莫名的復雜的。
對游擊隊來說,武缺乏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這次戰斗中繳獲的完好的步槍就夠己方用了,所以,這些戰利品,是完全可以上的。
但是,誰能想到,這些槍都是壞掉的,上上去,也沒用啊!要是把這些槍換子彈就好了,自己現在急缺的,就是子彈。
不過,這事,也沒法找鬼子去商量。
“壞了又怕啥。”劉大彪抱著那門迫擊炮,向秦寶山說道:“小鐵匠,你給咱們修好,不就了?來,先把這迫擊炮修好了。下次出任務,用迫擊炮轟鬼子,那才帶勁。”
劉大彪這麼一說,張順才反應過來:“對了,寶山,你是怎麼在戰場上,修好那把機槍的?你的槍法,怎麼突然變好了?”
不僅僅是張順,隊伍里面的其他人,此時也都是有疑問的。
秦寶山了自己的頭,上面還纏著繃帶呢,他的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說道:“估計是上次腦子傷,然后,就好使了吧,反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槍法,突然就好了。”
“至于這機槍嘛…”秦寶山著劉大彪:“大彪都我小鐵匠了,對于一個鐵匠來說,當然懂得了…哎吆吆,肚子有些痛。”
說著,秦寶山就捂著自己的肚子,然后向著不遠的小樹林而去,看著他的樣子,劉大彪忍不住地調侃了一句:“這懶驢上套屎尿多!”
“大家先搬,把東西都搬進去再說!”張順看著秦寶山離開的方向,眼神閃過了一的狐疑,然后,趁著眾人不注意,慢慢地跟了過去。
這個年代,真是什麼都缺!
秦寶山還是不能習慣的,哪怕是在帝國墳場,武作坊里,也有衛生紙可以用,但是在這里,方便完了,只能用石塊,或者是樹葉子,這幾天,秦寶山最想干的事,就是好好地洗個澡,上估計都臭了。
他一輕松地走出來,然后,就聽到了張順的聲音:“你小子,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吧?”
“機槍的彈簧,不是因為機械疲勞斷裂的。”秦寶山的聲音低了下來,向著張順小聲地說道:“端口整齊,切面傾斜,應該是鉗子夾斷了一多半,只剩下些許連接的地方。”
什麼?
聽到這話,張順的頓時震了震。
這句話,出來的容太多了,讓他的后背居然開始冒出來了冷汗。
誰干的?鉗子?整個隊伍里,只有秦寶山這個小鐵匠的上,常備著鉗子這種工的,難道是他?
張順搖搖頭,不可能,如果是秦寶山,那他干嘛又要在戰場上修機槍?又干嘛要告訴自己?他今天干掉了二十幾個鬼子,如果是秦寶山當了漢,那鬼子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如果不是秦寶山,又是誰?
“是誰?”張順問道。
秦寶山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想要知道是誰干的,也不難…”
“歐啊,歐啊。”山巒之中,遠遠地飄來了驢的聲,在驢山上,以前生活著一批野驢,經常在山上發出驢,而現在,只剩下遠山林村落里面的驢偶爾傳出來的聲音了。
山之中,點燃著一個走馬燈,將山的側壁印上了一層暖黃的芒。
秦寶山的前面,歪把子機槍一接一地并排放著,而此時,其他的人,也都紛紛拭著今天繳獲的武,同時把目過來。
口的邊緣,趙德拿著一把老套筒,一邊槍膛,一邊聽著里面的說話。
“別看這些機槍都是壞的,但是,咱們可以拆散了,把其中好的零件組裝起來,還是能拼湊起來的,這二十多把,拼湊出來五把歪把子,是沒問題的,這樣一來,咱們驢山游擊隊,就能有六把歪把子,一捷克造,火力比得上一個加強連!”秦寶山一邊說,一邊準備拆零件。
“等等,這樣不好吧?”張順說道:“雖然這批武是咱們繳獲的,但是,按照紀律,咱們應該是上的,再說了,真有這麼多機槍,咱們也沒那麼多子彈。上繳吧,這樣,老楊他也不能說咱們驢山游擊隊不仗義。”
張順里的老楊,就是縣中隊的隊長楊萬,各個游擊隊雖然分散行,但是組織上來說,區里,縣里,都會有組織,據規模的不同,可能是中隊,也可能是大隊,分散的游擊隊是最底層的。
這批武送上去,縣中隊那邊也會樂開花的。
“得找個人去跑一趟通知,縣中隊應該在劉家莊那邊,在哪里還得問,來回估計得三天,咱們等到他們大后天晚上。”張順說道。
“隊長,我去吧。”口的趙德開口了。
“你今天不是崴了腳嗎?不方便,還是我吧。”一旁的李明遠說道:“隊長,我去!”
李明遠的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嘩啦,嘩啦。”秦寶山依舊在擺弄著機槍,旁邊的劉大彪,認真地在旁邊看著,充滿了崇拜:“小鐵匠,你還厲害啊。”
“這東西,拆過一次就會了,能生巧,來,我教你,歪把子,其實是鬼子造的最失敗的一款步槍了…”
夜漸濃,山里,油燈的芒熄滅了,所有人都發出了輕輕的酣睡聲,口,一個影,悄悄地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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