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現在歐尊的膛里，躺著時云音的一顆心臟

白叔立即走上前，“怎麼了？是不是那個男孩出什麼問題……”

“不是，是云音，”沐姨抓住白叔的手，很難得急切地道，“剛才給注完藥劑，云音一開始沒什麼事，但很快就開始不停地吐，我起初以為是藥反應，但我剛剛給照過超聲波后，我發現……”

說到一半陡然頓住，才接著道，“懷孕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尤其是聶寒錚，他幾乎是以為自己聽錯了，轉就快步走向他們，沉聲問，“什麼況？音兒……懷孕？是不是弄錯了？”

懷孕，怎麼可能懷孕！

鮫人族的孩非常難以懷孕，這是族人們都知道的。

為什麼鮫人族繁衍至今都沒有多人，就是因為鮫人族雖然各方面都進化的非常厲害，但繁后代的實在是太低……哪怕是雙對，都極有孩子。

比如沐姨和白叔，在一起幾十年了，大概是運氣不好，沐姨到現在都沒能懷上孩子。

“沒有弄錯，云音確實是懷孕了，應該一個月左右。”沐姨道，和白叔對視一眼，二人的眼底都有著極度的震驚。

云音懷孕，孩子只有可能是歐尊的……這是什麼概念？

這意味著，云音竟然懷了人類男人的孩子！

天，這怎麼可以……鮫人族和人類怎麼可以有孩子……那生出來的會是什麼樣的種族？半人半鮫？

但他們沒辦法怪時云音沒有做避孕措施，因為是鮫人族的孩，竟然能懷上人類男人的孩子，竟然能結合.卵，已經人不可思議。

照理來說，云音不可能懷孕才對……

聶寒錚面如冰，極其的難看。

歐司野率先道，“手會對孩子有什麼影響？”

沐姨皺眉道，“影響……應該很小，我們鮫人人的子宮構造很特殊，會對孩子有最大程度的保護，除非做流產手，否則孩子不會流產，只會早產。”

“打掉這個孩子。”聶寒錚驀地出聲道，他抬眸看向沐姨和白叔，“您二位應該知道，這個孩子的種族是什麼概念……它如果出生，那就真的大了，我們要認為它是人類，還是鮫人族？”

“不能打掉孩子！”沐姨卻異常堅定，厲聲道，“寒錚！孩子是天賜的禮，是神明的寄托，任何生都沒有理由扼殺一條新生命，不管這個孩子是什麼奇怪的種族，我們都沒資格殺了他。”

“……對不起沐姨，是我沖了。”聶寒錚閉了閉眼，“那您說，現在要怎麼做？停止手，還是？”

“手沒辦法停止了，藥劑已經注，已經開始漿互換了，如果現在停止，他們兩個都會有危險。”沐姨堅定地道，“手繼續，至于這個孩子，我會盡力保住，無論如何，我們都沒資格扼殺生命。”

說完便轉走進手室。

白叔也立即跟著進去了。

手室的大門關上。

聶寒錚只覺荒唐至極，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雙手撐在膝蓋上，手掌覆住了臉。

歐司野更是不知道說什麼，他站著沒，抬眸看著亮起的手大燈，閉了閉眼。

歐尊。

你他媽不是命麼，森林里那麼兇險，你都活下來了。

給我活過來。

等你醒了，我給你道歉，我讓你捅我幾刀！

“歐四，”聶寒錚忽然出聲道，“你看見了，他們已經惹出多大的禍——如果繼續這樣下去，被其他的人類發現，他們一家三口都得被當怪被攻擊、被隔離。”

“嗯。”

歐司野應了一聲。

他忍不住想，說這一點，歐尊是夠牛。

跟鮫人族孩也能授上……真你媽猛。

“音兒和歐尊待在一起的時候，肯定有人知道他們倆的，這些人你去理，催眠或是什麼手段，總之讓他們忘記音兒和歐尊之間事，我這邊我也會理。”聶寒錚起道，“我想，這些事，對歐四來說應該很簡單？”

歐司野對上聶寒錚的眼睛，聶寒錚又道，“如果歐四食言，對他們兩邊都不是一件好事，除非你想害你弟弟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歐司野看著他，片刻后，他鄭重應道，“好，我會理好，但，”

他難得如此嚴肅，上前一步，字句清冷地道，“聶先生，我敬佩你為你們族人的付出、保護。但我也知道你對我弟弟有恨意，但今天之后，我希你消除這份恨意，以后時云音是你的族人，歐尊是我弟弟，他們是陌生人，而我們也是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聶寒錚跟他對視，他也鄭重地應允說，“好，從此以后，我不再對歐尊有敵意，只要他不再來招惹我的族人孩。”

手進行了幾十個小時。

歐司野和聶寒錚都始終守在手室外，風給他們準備食，但誰也吃不下。

第三天早晨，太升起的時候，換心臟的過程終于完了。

時云音和歐尊并排躺在兩個手艙，臉上都戴著層層呼吸罩，幾十管子在他們上，連通著彼此的心臟、、……

沐姨和白叔三天三夜沒合眼，白叔扶著沐姨去洗手，為下帶的手套。

沐姨想到剛剛給時云音手時的況，忍不住就低聲道，“老白，你有沒有發現，云音的不像是純鮫人，有三輸卵管，我們鮫人人應該只有一才對……”

“不要說。”白叔握著的手，給涂著消毒，聞言頓了頓，朝后的鮫人族學徒們看了一眼。

確認沒人發現，白叔才極其低聲道，“沐兒，現在況這麼，你還要說這種事，如果被寒錚或者其他族人們知道，會引起極大的恐慌，到時候，你讓云音怎麼自……半人半鮫人，哪邊才是的家？到時候哪邊都容不下。”

“老白，你還記得嗎？”沐姨跟他咬耳朵，“之前聽族里的老人說，幾十年前，我們有個族人孩，就因為跟人類男孩私通，就因為這個，好像被族人長老罰足了……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聽說過，但那個孩我沒見過，只知道好像姓應。”

“那云音，不會是那個孩和人類的兒吧……”

“別猜了，”白叔嘆氣，拍了拍沐姨的手，心疼地道，“沐兒，我們就裝瞎吧，云音也不容易，小姑娘家家，也為族人付出很多了，這種事還是大家都不知道為好……我們就爛在肚子里吧。”

“好。”沐姨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時云音，也是心疼地嘆了口氣。

洗完手，白叔走過去推開手室的大門，宣告心臟已經功換了。

這也就意味著——現在歐尊的膛里，躺著的是時云音的一顆心臟。

歐司野正靠在椅子上閉著眼，聽見靜立即起，急切問，“他們兩個人都沒事？”

白叔頷首說道，“兩個人現在都沒事，手很順利，沒有出現意外況，也算是萬幸了。”

聶寒錚站在一旁，聞言也松了口氣，接著皺起眉，遲疑地問，“那孩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