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續 12.
等車開出易家大宅,易天出手機給林涵打電話,一接通他就冷著聲音問:「你在哪。」
那邊很吵,大概是在酒吧之類的地方,林涵像是喝醉了,口齒不清地報了個名字。
易天掛了電話,打著方向盤轉上去市中心的路。
到了酒吧,易天直接找到酒吧經理,「帶我去找林涵。」
那人一下看到易天有些懵,楞了一下馬上誠惶誠恐地點頭,一邊帶著易天上電梯一邊點頭哈腰地道:「易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易天冷著臉不說話,那經理尷尬地笑著,額頭上汗都冒了出來。
林涵在三樓的VIP包廂裡,包廂門口站著兩個服務生,一看到經理帶著人上來了連忙鞠躬開門。
包廂很大,沙發前面還有個小型舞池,幾個男男正跳著舞。林涵坐在沙發上喝酒,邊倚著個漂亮的小男生,他的手從人的服下擺進去,不規矩地著。
易天打開天頂的大燈,一群人停了作看他,他也不說話,沉著臉徑直走到林涵邊抓住他的領把人提起來往洗手間走。那經理看況不對,也不敢管這兩位大爺的事,只趕招呼其他人出了包廂,讓門口的人好好守著。
易天步子大,林涵喝醉了酒跟不上,被他帶得踉踉蹌蹌。易天也不管,把人拖進洗手間開了水就按住林涵的頭往水池裡。
水越積越多,最後滿出了水池嘩啦嘩啦流得一地都是。
看林涵被憋得不行了,上也開始掙扎起來,易天才抓住他的後領把人提起來。
林涵彎著腰一邊咳一邊大口大口地氣,半晌他才慢慢平復下來,抹掉臉上的水抬頭看易天,眼神清明了些,臉上卻帶著些委屈。
易天也不說話,他的西裝外套被他扔在了車上,上只穿著件修的黑條紋襯,他解開袖扣,把被水打的袖子挽上去。林涵在一邊也不吭聲,安靜地看他作。半晌易天才抬頭看他,淡淡道:「酒醒了?」
林涵沒說話,易天角勾起個冷笑,「你倒是能耐,大白天就敢拿著槍去我家裡殺人了。」林涵沒出聲,易天收了笑容,上帶出些危險的氣息來,「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以後你不能再穆然。」
林涵像是被這句話刺了一下,他不知道易天對穆然的態度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他也不敢深想,只是著聲音問:「如果我一定要他呢?」
「你傷他一分,我就讓你還十分。」易天沉下臉放了狠話,也不再跟他客氣。他今天真是氣狠了,如果不是廖飛在,穆然現在會是什麼後果不言而喻。林涵比他們都小一些,易天把他當半個弟弟,他是太縱容他了些,才讓人敢提著槍去自己家肆無忌憚地傷人。
林涵瞬間就睜大了眼,他手抓住易天,有些慌張地說:「不是的…他在裝病…他又在騙你,我不…我只是…」話到後面越來越混,易天卻突然開口打斷他,「林涵,我的事什麼時候到你管了?」
林涵臉一下就變得慘白,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易天也不再多說,拉開林涵的手轉就要走。林涵卻突然繞到易天面前擋住他的路,角扯出個小心翼翼的笑:「我不他也不傷他,你說什麼我都聽。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易天冷冰冰地看他一眼,話都懶得說,繞過林涵就想走。
林涵一咬牙,乾脆上前一步抬頭去吻易天。易天沒料到他的作,在林涵的幾乎到他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猛地推開了他,鐵青著臉道:「你他媽給我清醒點!」
林涵被推得退後幾步,他垂下目握拳頭,喃喃道:「清醒?…我就是太清醒了…」
他不想再忍了也不想再守了,從他喜歡上易天就一直在害怕擔心,害怕易天上別人,擔心易天不喜歡他。看到穆然的第一眼他就討厭,明明只是個卑微的下里人,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為什麼易天明明不耐還允許他靠近,為什麼他做了那麼下作的事易天還能容忍。林涵恨穆然,恨他得到易天的另眼相待,恨他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
易天看著眼前失神喃喃自語的人,皺了皺眉,卻也不再說話,抬走出了包廂。林涵抬頭看他的背影,眼睛裡帶了些意,角卻勾出個自嘲的笑。
易天到家的時候快十點了,穆然最近吃藥比較嗜睡,這個時候人也休息了。易天先去看了看他,確定人正安安穩穩地在床上睡著後,他才走出臥室虛掩了門跟站在外邊的廖飛說話,「你安排一下,從下個星期起你們每天過來一個人看著他。」他的假也休得差不多了,公司事多,有些文件不過他的手還發不下去,他也該回去了。
頓了頓易天又繼續道:「安保那邊我說過了,到時候你帶著其他人過去做個份登記。」今天的事還是給易天敲了警鐘,以後他這裡要進人,必須要安保的人跟他通過電話確認份得到同意後才能放人。
廖飛沉著聲音答,「明天我就去安排。」
易天點點頭,抬往臥室走,「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後面的廖飛卻住了他,聲音微微有些猶豫:「易,有個事,可能要跟你說一下。」
易天剛剛到臥室的門,聞言他收回手,轉看著廖飛,皺起眉頭:「什麼事?」
廖飛看著易天明顯不耐的表,也顧不上其他的了,張道:「羅宇昨天在「夜」
喝酒,遇到阿森他們。阿森喝醉多說了幾句,羅宇聽到些事。」阿森是林涵家的人,私下裡跟廖飛羅宇他們也認識。
易天不語,示意他往下說。
廖飛輕吸了口氣,穩著聲音道:「林那次綁架了穆先生,起初只是揍人出氣。後來林想讓阿森他們強他…他才拿刀刺了自己。」話音一落,冷汗就從廖飛的額頭上落了下來,他本能地繃了上的,甚至毫無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易天還是站在原地沒,臉上的表卻鬱下來,垂在側的手握拳,青筋暴,指關節咯吱咯吱地響著。
「確認過了?」半晌他沉著聲音問。
「我問過阿森了,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說,就是沒有否認。這人倒是也聰明,知道否認了以後被查出來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礙著林涵的代又不能承認,乾脆就什麼都不說。
易天的拳頭重重地砸在牆上,五指的關節瞬間就紅腫起來,有的地方還磨破皮流了。
廖飛屏住呼吸不敢出聲。易天脾氣不好,但是人卻很穩,遇到再大的事也不會了陣腳,廖飛跟著他這麼久,第一次看他暴怒這樣。
「你回去吧。」易天抬頭,收斂了些緒,只黑澤的眸中還帶著些冷然。廖飛看著他破皮流的指節,猶豫了下,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只點點頭轉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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