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里,水龍頭嘩啦嘩啦流。唐晚低著腦袋捧了好幾捧涼水往臉上撲,直到臉上的溫度降下來,唐晚才關了水。
該怎麼跟傅津南說呢?
這個問題唐晚想了一個下午。
吃完飯,李慧蕓帶著梁焱出去打牌。周煜回學校有事,家里只剩唐晚一個人。
唐晚懶得出門,躺在床上追劇。追到一半,傅津南終于給回了消息——
【離這麼遠,想我又能怎麼辦?】
話里話外都著調侃,憑著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唐晚好像猜出了傅津南回這條短信時的神。
一定是慵懶的,眼里含著兩分笑意,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戲謔,角的弧度都勾得剛剛好。
里氣的浪公子哥,隨便一句話就能掀起一陣南風,刮得人心難耐。
唐晚想,傅津南要是樂意哄人,肯定將人哄得暈頭轉向。
字字句句從他里說出來,哪個字不帶點曖/昧呢。
【……你想不想看演唱會?】
【嗯?】
【柯珍在重慶有個演唱會,給了我四張票,還差一個人,你要不要來?】唐晚打這句話時,足足花了三分鐘。
唐晚發早,石沉大海般,遲遲沒收到回音。
害怕他回,又害怕他不回,還真是個矛盾的人。
關了手機,唐晚下床選明天的服。
傅津南沒回信,唐晚也不好意思跟江然說拿了四張票,只說有高旭的份。
江然知道這事,抱著唐晚親了好幾口,非說是個吉祥。
不愧是丁嘉旭的,說話都一個樣。
為了表示不滿,唐晚還是決定不告訴江然,見過的本命,還不止一面,讓后悔去吧。
—
演唱會第二天晚上六點開始,唐晚跟江然當天下午就去了重慶。
剛出北站就看見高旭站在廣場等著倆。江然見到心上人,猛地撲了過去。
人來人往的廣場,他倆旁若無人地親了好幾分鐘。
唐晚實在沒忍心看,一個人悄悄躲遠了。
就是這時候,唐晚接到了傅津南的電話。電話里,傅津南輕飄飄地問:“到江北機場了怎麼走?”
唐晚腦子嗡嗡響,好一會兒才驚呼:“你你來重慶了!??”
言語間藏不住的歡喜。
傅津南眉一挑,滿不正經地逗:“沒,你聽錯了。”
“我來接你好不好?”唐晚咬著,扭扭問他。
“那你快點,遲了我不等你了。”那頭,傅津南夾著笑意說,
唐晚連跟江然代一句的功夫都沒有,匆匆忙忙攔下一輛出租車就往江北機場趕。
從來沒覺得,五十分鐘的路程這麼漫長,漫長到恨不得長翅膀自己可以飛過去。
好不容易到了機場,唐晚找了好幾圈都沒找著人。
正當失落之際,背后傳來一道悉的嗓音:“在這兒。”
唐晚扭頭,一眼撞進那雙幽深、漆黑的深窩眼。
人來人往中,目不轉睛盯著眼前那道影。那人穿著長款黑大,背后人影幢幢,而他孤獨立,宛若神明,高不可攀、滿目山河。
周圍滿是喧囂,唐晚卻只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跑馬般踏踏不停。
對視間,唐晚驀地笑出聲。
當著所有人的面,唐晚一頭栽進傅津南的懷里。
一時間,鼻息里滿是他的氣息,唐晚靠在他的膛饜足地著他的溫。
“這麼想我?”下一秒,耳邊傳來一聲喟嘆。傅津南微涼的瓣在唐晚耳邊故意問。
唐晚了脖子,手指輕扣著傅津南袖口的紐扣小聲回:“想,很想。”
傅津南笑得肩膀直,笑聲震得唐晚耳朵發燙。
“那你多抱抱。”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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