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上一世對親生母親葉楠了解得很,就知道母親在一歲多時去世。
隔年方蘭欣就帶著比大半歲的兒進門,還改名許如月。
因為兩個孩子小,從牙牙學語就開始喊許治國和方蘭欣爸爸媽媽,在不知人眼里儼然就是親親熱熱的一家人。
許卿是從有記憶時就知道,方蘭欣不是親媽。
因為每年清明過年,方蘭欣都會帶著去給葉楠上墳,還讓磕頭,指著墓碑說:“卿卿,這是你親媽,生你虧了早早走了,所以你不能忘了。”
看,多有心又知曉大義的后媽。
因此許卿從來沒有懷疑過親媽是怎麼去世的,現在聽方蘭的話里似乎還有其他!
臉上凝著一層霜,一步步近方蘭欣:“你什麼意思!”
方蘭欣被許卿眼中的冷意嚇得退了兩步,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口而出的話,強地岔開話題:“許卿,你著良心問問自己,這十八年來我對你怎麼樣?你現在竟然手打如月!你要是不滿你的婚事,我們可以想辦法去解決,你這麼在家又打又鬧,想干什麼……”
說著嗚嗚哭起來:“我們也都是為了你好。”
許卿知道現在的房子不隔音,們鬧這樣,樓上樓下還有對門鄰居,但凡家里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而方蘭欣在街坊四鄰里樹立的形象又太好了,這麼一哭喊,恐怕所有人都會覺得許卿不懂事。
更同方蘭欣后媽難當!
許卿怎麼能讓如愿!
如果不能肆意活一回,重生回來又有什麼意義!
手掐著方蘭欣的脖子:“你不用這麼大聲地吼,你和許如月對我做過的每一件事,我都會一一還回去。”
說完手指微微用力,扣著管,那種掐死的快又要來了。
不,不能掐死!
為了,再賠上自己的命不值得。
許卿嫌棄地收回手,退了兩步,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盯著方蘭欣。
許治國在家屬院后面的老槐樹下跟人下棋,鄰居跑著去喊他說家里打起來了,慌得水杯都沒拿地往家跑。
進門見許如月坐在沙發前的地上捂著臉哭,方蘭欣靠著墻一臉驚懼地看著許卿。
唯獨許卿,站在狹小的客廳里,神冷厲,周都散發著一駭人的冰冷和仇恨。
許治國愣了一下才緩過神,板著臉吼道:“你們鬧什麼鬧!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話。”
方蘭欣搭搭地哭起來,過去拉起許如月:“老許,是我不好,是我不該多管閑事……”
話說半截,拉著許如月躲進和許治國的臥室。
許治國呼了一口氣,一臉怒意地看著許卿:“你又鬧什麼!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許卿冷冷地看了許治國一眼:“我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許治國突然愣住,這件事都過去十八年,許卿從來沒有問過,今天怎麼會突然問起來?
有些煩躁地皺眉:“生你虧了,病死的!”
許卿沒有忽略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看來母親的死是有其他原因。
果然,上一世看見的所有好背后,藏著太多太多骯臟和不堪。
許卿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轉回了臥室,把門摔得震天響。
許治國張了張,把要罵出口的話咽下去,他確實有些心虛了。
小臥室很小,不足十平米,并排放著兩張小小的單人床中間靠窗的位置是一張掉了漆的書桌。
兩張小床墻上都釘著木架,用來放書本服和孩子的小東西。
許卿和許如月在這個小房里住了十年,為了搶用書桌打過架,因為把東西放在對方的床上打過架。
每次兩人打架,方蘭欣都是罵許如月,而許治國則是訓斥許卿。
看著似乎都在為對方的兒考慮。
其實……
從接重生回來到現在,許卿才有時間坐下來慢慢思考。
母親的死,要查清楚。
現在要先報許如月算計,害失的仇恨。
上一世,這件事一直是心里的一刺,離婚后也有優秀的男人跟示好,卻始終過不去心里那一關。
明明是害者,卻總覺有人在背后指指。
多次想過自殺,卻又懦弱得不敢。
許卿重重呼了幾口氣,慢慢回想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
那天是周瑾軒跟剛表白不久,還承諾等到五一時,就讓父母上門提親。
晚上下班時,收到周瑾軒在單位門口收發室留的小紙條,約去黃河邊上看落日。
還心地留下一杯紅糖水。
罐頭瓶外面用細線勾的杯子套,是許卿送給周瑾軒的第一個禮。
許卿看著悉的杯套,不疑有他,拿著紅糖水去了黃河邊。
黃河雖然穿城而過,但現在的黃河邊還很荒涼,是很多談對象的人愿意去的地方。
許卿到時周瑾軒還沒到,就站在黃河邊遠遠地看著有人在河邊行船打魚,邊小口抿著紅糖水。
最后意識漸漸渙散……
縱使隔了幾十年,許卿現在想起來每一個細節還是那麼清晰。
到有人抱著進了荒草深,還有男人忍和重的息,直到失去意識。
許卿痛苦地閉上眼睛,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一點兒都不想回憶從前,努力搜索有用的信息,卻發現對那個傷害的男人一無所知。
而且從頭到尾,他似乎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許卿想得腦袋都要炸,突然想起一個細節,就是還有那麼一點兒意識被拖進荒草叢中,又被對方捂住口鼻不能呼救時,好像聽到有人喊李大勇的名字,后面約跟了一句,找見沒有?
李大勇!不是他們這條街上有名的混混。
因為父親在聯廠,母親在國營食堂上班,所以李大勇家的伙食格外好,有一群年齡相當,游手好閑的小年輕圍在他邊。
而李大勇喜歡許如月,經常從家里個豬心豬肝的給許如月。
所以,是不是許如月找的李大勇幫忙?
還有,那天最后,那個男人好像說過一句話:“等我回來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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