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嘉努力回憶了一下,嫁進侯府兩年多,好像總共只見過趙靖玉一次。
趙靖玉乖戾,放不羈,家中大小宴席祭祀他從不參加,就連兄長大婚也不過是在第二天新婦敬茶時了一面,那也是謝南嘉見他的唯一一面。
聽府里人說,趙靖玉是定遠侯出征邊關時與當地子一夜風流所生,起初定遠侯并不知,直到趙靖玉八歲時,他娘親病危,才輾轉把信兒傳給了定遠侯。
定遠侯一妻兩妾,只有正房秦氏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其余都是兒,突然聽聞自己在民間還有個兒子,喜出外,連夜去往邊關,把兒子帶了回來。
趙靖玉剛回侯府時沒有正經名字,定遠侯為表重視,特意請當今圣上為他賜名。
圣上說此子乃定遠侯靖邊時落民間的一塊寶玉,便為他賜名靖玉,因排行老二,下人都稱他二公子。
侯夫人秦氏本就反對侯爺把不明來路的私生子帶回府,聽聞圣上賜名,氣得大病一場,明里暗里對趙靖玉各種刁難。
下人們都是見風使舵,見夫人不待見二公子,也學著各種冷落怠慢,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定遠侯對秦氏的做法很是惱怒,為了殺儆猴,把后院凡接過趙靖玉的奴仆,不論對錯,全部仗責發賣,還差點休了秦氏。
秦氏是秦丞相家的長,當然不能說休就休,最后還是皇上出面調解,讓定遠侯當著秦丞相的面和秦氏約法三章:
第一,世子之位永不更改。
第二,庶子無權繼承家產。
第三,不得為庶子謀職。
也就是說,侯府的錢趙靖玉可以隨便花,但沒有一文錢的繼承權,侯府的尊榮他可以,但他只能做一個閑散子弟,即便他哥趙靖平死了,世子之位也不到他頭上。
而趙靖玉當時也不知是年紀小,還是鄉野孩子沒見識,全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每天吃吃喝喝,四閑逛,過得怡然自得。
秦氏觀察了一段時間,見他不哭不鬧,安于現狀,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子,也就不再把他當回事,吩咐底下人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家里的錢財任他揮霍,還專門給他找了幾個玩伴,變著花樣陪他玩。
幾年后,二公子便徹底如秦氏所愿,了京城第一大紈绔,花天酒地,揮霍無度,到惹是生非。
據說有一次他和太子起了口角,把太子打了一頓,事鬧到皇上那里,皇上看在定遠侯幾十年為國效勞的份上,沒有責罰于他,從那以后,他的氣焰更加囂張,在京城橫行無忌,無人敢惹。
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人,老天偏偏給了他一副好皮囊。
謝南嘉未進侯府之前,就聽聞二公子的容貌無人能及,當時還不信,等到敬茶那天見了真人,方知傳聞不虛,就連畫樓那樣死板的丫頭都說,若能嫁給二公子,新婚第二天死了也值得。
只是,府里派人來此是為理災,又不是游山玩水,為何會選了他來?
他這種人,不燒殺搶掠就不錯了,指他人心,怎麼可能?
難怪三百里的路程走了這麼久,想必是一路走一路玩過來的。
但眼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樣才能接近他,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謝南嘉看著黑的民眾以及守衛森嚴的大門犯了難,之前是想的太簡單,看這景,連大門都進不去,更不要說打探消息了。
退出人群,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計劃一番。
這時,門口突然有聲音說,二公子嫌院里伺候的人太丑,要挑選模樣好的進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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