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真的和姐姐好像。
可還是撒了謊,畫樓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到底是誰的丫頭?
“那你可曾聽說七七那天攔住我不讓我殺趙靖平的丫頭是誰?”
畫樓大驚失:“爺你要殺世子,什麼時候的事?”
那里太偏僻,什麼都不曾聽說。
謝南風只得去問大管事:“老東西,你總該知道是誰吧?”
大管事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小的知道,那丫頭袖兒,是大廚房的燒火丫頭。”
“什麼?”畫樓和謝南風齊聲問道。
大管事嚇一跳:“,袖兒,有什麼不妥嗎?”
當然不妥,太不妥了,一個小丫頭,怎麼能和世子夫人同樣的名字,若說讓畫樓去洗恭桶是辱姐姐,那麼讓燒火丫頭袖兒就是赤的糟踐人。
看來定是有人心作怪,要讓姐姐的英靈不得安息,既如此,那就別怪小爺不客氣了!
秦氏正在喝藥,有小廝慌慌張張隔著屏風報信:“夫人,不好了,謝家公子又來撒野了!”
秦氏手一抖,碗里的藥灑了大半在上:“他為何又來撒野,這回是誰招惹他了?”
“小的不清楚,是大管事讓來請你的。”
秦氏頭疼得像蟲子在里面咬,不得不下床更,帶著一群人去往前院。
謝南風把前院打砸一番,若不是外男不能隨便進后院,他早闖進去了。
秦氏過來看到滿院狼藉,不頭疼,連帶著眼睛也疼,心肝脾肺都疼。
“謝公子,你怎麼如此無禮,你把定遠侯府當什麼地方了,為著你姐姐的死,我們心中有愧,對你一再容忍,可你這也欺人太甚了!”
“我欺人太甚,你們讓我姐姐最看重的丫頭去洗恭桶,難道就不是欺負人?”謝南風紅著眼睛質問道。
秦氏這才發現跪在一旁的畫樓,一見畫樓那副鬼樣子,氣勢便弱了一半:“若是為這個,那我們倒不輸理,洗恭桶的活,是畫樓自己向管事娘子討來的,畫樓,你自己說,是不是?”
“是!”畫樓低著頭回道,“爺,你不要再鬧了,這差事真的是奴婢心甘愿的。”
“……”謝南風怔怔一刻,冷笑道,“好,我暫且不追究是不是你們拿了畫樓的把柄這麼說的,咱們再說說那個燒火丫頭袖兒的事,哪個府里給丫頭取名字不避諱主子的名字,你們竟然讓一個燒火丫頭與我姐姐同名,不是擺明了糟踐人嗎?”
秦氏心里咯噔一下,剩下的一半氣勢也沒了。
頭一回趙靖平問起袖兒的名字,曹嬤嬤是說過和世子夫人的小名一樣,當時的心思在四姨娘上,又擔心兒子被小丫頭勾了魂,打了兒子一掌后,便把這事給丟開了。
后面又因為侯爺親自去看四姨娘的事生氣,又被老太太責罰,還要持七七祭,哪里還有功夫管一個丫頭的名字?
別的人都不知道世子夫人的小名,自然也不覺得有何不妥。
但這事可大可小,謝南風竟為這個就打砸東西,分明只是借個由頭來鬧事罷了。
可他是怎麼知道燒火丫頭袖兒的呢?
對對對,當天他要殺平兒,就是袖兒沖上去攔住了他。
這個袖兒!秦氏咬了咬牙,我就說是個不安分的,原來從那天起就埋了禍!
老天爺,這丫頭是不是哪里的妖怪了,特意來禍害我們的?
“謝公子,你聽我說,那丫頭原是府里莊子上的,前段時間四姨娘去莊子養病,看機靈,便帶了回來,府里最近忙,我沒有功夫理會,想著用不用都還兩說,因此就暫時沒改的名字,但這事說到底是我的疏忽,我這里給你賠個不是,你消消氣,我這就人把攆出去。”
“呵呵!”謝南風看著秦氏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心里痛快,臉上卻冷笑道,“這就是你們侯府的作派嗎,為了自己的過失,隨隨便便就把人攆走,也不想想人家一個小丫頭在這舉目無親的京城能不能活下去嗎?”
“……”秦氏被他一頓搶白,面難看到了極點,“謝公子,我雖有過失,但終究是你的長輩,就是你母親來了也要我一聲姐姐,你說我侯府的作派不好,難道將軍府的家教就是這般?”
謝南風嗤聲道:“你休要攀扯我的家教,你們這侯府,我母親怕是這輩子都不屑登門的,眼下我也懶得與你廢話,把那個袖兒的丫頭帶來見我,我有幾句話問,問完就走。”
“……”秦氏總算是明白他今天來的目的了,定是他被袖兒那丫頭迷了心,想把人帶回將軍府,前面這又是打又是砸的,不過是順帶手氣氣他們而已。
這樣也好,就讓他趕把那個禍害帶走,省得留在府里惹是生非。
秦氏活了半輩子,從來沒有被一個小輩如此無禮對待,滿腹的火無發泄,只能連聲吩咐大管事快點去袖兒。
打發了這個活祖宗,也好快點回去喝藥,再不喝藥,怕是活不過明天的太升起了。
這侯夫人做的,實在是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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