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聲令下,秦婉如當天就被送回了丞相府,所用過的一應品擺設,統統被清理一空,只剩下一個空的院落。
老太太說小公子住慣了那院,怕挪到生地方不適應,直接就把那院給了他,限秦氏三天之置辦新的家俬用品進來,另外再挑選可靠的下人去伺候,秦婉如用過的人,隨便分到哪里,一個都不許留下。
秦氏一一應了,說院子沒拾掇出來之前讓孩子先住在那里,老太太不同意,讓人連孩子帶畫樓娘全送到了自己院里,末了還說了句讓秦氏無地自容的話:“你已經把兒子養廢了,就不要再禍禍孫子了。”
幸虧當時園子里已經沒有旁人,不然秦氏這臉算是丟盡了。
侯夫人做到這個份上,真是要多窩囊有多窩囊,回到自己的院子,關上門又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曹嬤嬤就知道要發火,提前人回來把貴重件全都收起來了,換了些不值錢的玩意讓隨便砸。
秦氏砸了一通,氣消了些,坐在那里開始抹眼淚。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拉著嬤嬤的手哭訴,“他們都當我稀罕這個侯夫人的位置嗎,當年我本就不愿嫁給趙九州,是父親非著我嫁過來的,若不然,我現在就是……”
“夫人!”曹嬤嬤及時出聲住了。
秦氏哭道:“嬤嬤,這里只有你我,你就讓我說一說吧,那個名字,那個名字在我心里憋了十八年了……”
曹嬤嬤心疼得直掉眼淚,把摟在懷里拍哄道:“夫人,隔墻有耳,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人的一生,有幾個能完全如自己的意呢,夫人如今子雙全,份尊重,已經是很多人都塵莫及了。”
秦氏伏在懷里,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就是因為我自己不能如意,我才想讓婉如如意呀,我們秦家的人,難道就不能有一個嫁給自己真心喜歡的男人嗎?”
曹嬤嬤嘆道:“夫人,你執念太深了,你自己尚且不能如愿,又怎麼能管得了別個,你快別這麼想了。”
秦氏淚,賭氣似的說道:“我當時不能如愿,是因為我那時還小,不能自已當家做主,如今我已經是侯夫人了,我有能力讓婉如如愿,你等著,我非要讓婉如和平兒有人終眷屬!”
“唉!”曹嬤嬤無奈搖頭,夫人啊,就是鉆了牛角尖,天下哪有那麼多有人終眷屬的事,更何況,世子也未必就希和表小姐眷屬呀!
他那個風流習,但凡是個漂亮小姐,他都想和人家眷屬,這事說來說去,不過就是表小姐的一廂愿而已。
而且就今天這事來說,雖然是娘一力承擔了責任,可但凡有點腦子的,誰會不往表小姐上想,就連自己都覺得是表小姐為了留下來故意使的計,夫人難道就想不到?
老太太把娘帶回自己的院子,誰敢保證不是想私下里審一審?
小公子那麼小,表小姐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就沖這一點,都不能讓再留在府里。
姑娘家年輕的時候總是會為男人不顧,可是表小姐這樣的,都快魔癥了,萬一把小公子折騰出個好歹,不知道又要掀起什麼風浪呢!
秦氏不知道曹嬤嬤心中所想,好好哭了一場之后,心里痛快了,了臉,說是要回娘家一趟。
秦婉如是被趙靖平送回去的,走的時候都哭了淚人,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回去和兄嫂待一聲,再好好安安婉如,讓不要灰心喪氣。
曹嬤嬤是看著秦氏長大的,比誰都明白,秦氏在旁的事上都是明的,手段也是強的,唯獨在秦婉如的事上,要多執拗有多執拗,因為是把秦婉如當了年時的自己。
曹嬤嬤實在拿沒沒轍,只好搬出老太太嚇唬:“夫人,現在不是回娘家的時候,眼下最當的給小公子置辦東西,老太太只給了你三天時間,若是三天之不能把小公子從老人家的院子里接走,到時候不知道又怎麼為難你呢!”
秦氏萬般無奈地嘆了口氣:“所以說,我這侯夫人當著有什麼意思?”
曹嬤嬤又勸:“有婆婆的人家不都是這樣吧,夫人你總有一天會熬出來的。”
“對,你說的沒錯,我別的不說,就單和老太婆比命長,也得把熬死。”秦氏咬牙切齒一番,重新打起神,人進來商討給孫子布置院子的事。
說一千道一萬,孫子是的親孫子,再怎麼也不能委屈了,至于回娘家的事,就暫且放一放吧,等把這邊的事辦妥了,再回去好好向兄嫂賠不是。
謝南嘉回到大廚房,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里和兒子見了面,如今夢醒了,兒子又不見了。
找了個角落坐著,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兒子那張嘟嘟的小臉,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還有那咯咯的笑聲和抓住頭發的小胖手。
把那一綹被兒子抓過的頭發放在鼻子上使勁聞,仿佛還能聞到兒子上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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