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起,院子里草木隨風搖曳,像極了謝南嘉此時此刻搖擺不定的心。
已經計劃好了明天就對綠柳下手,綠柳卻突然告訴這些話,一時間迷失了方向。
畫樓和綠柳是最信任的兩個丫頭,眼下卻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
如果綠柳真的如自己所說,為什麼不把這些話告訴畫樓,還是說,已經告訴過畫樓,只是畫樓和其他人一樣不相信?
謝南嘉決定先問問畫樓再說。
“柳姨娘,謝你對我的信任,但是你說的事我幫不了你。”謝南嘉說道,“一來我沒那麼大的本事,二來我真的不是將軍府派來的,我為小公子做的所有事,完全是出于自私的想法,想讓自己在這宅院里能站得住腳而已,你今天所說的話我不會告訴別人,咱們只當從來沒來過這里。”
一面說,一面轉往院門口走去。
“等一下……”綠柳急忙去拉。
謝南嘉在靠近的瞬間低聲說了兩個字:“有人。”
方才一陣風吹過,看到一個黑影在不遠的草木之中,等再細看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綠柳一驚,繼而若無其事地說道:“既然如此,可能是我猜錯了,先前的話當我沒說,天黑了,你把我送回去吧!”
兩人相攜著走到門口,綠柳拉開門栓,打開門,等出了門,重新又把門關好鎖上。
并沒有讓謝南送回去,兩人走了一段路之后,便讓謝南嘉回去了,說自己過了中秋再去找謝南嘉。
謝南嘉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與就此別過,回似錦院去找畫樓。
路上,想起剛才看到的黑影,心里覺得不安。
那個人是來監視的,還是監視綠柳的,不得而知,也不清楚那人是什麼時候跟著們的,把們的對話聽去了多。
雖然自始至終什麼都沒承認,什麼都沒承諾,也難免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只怕以后行會更加限制。
回到似錦院,馮倫就在大門口等著,見回來,迎上去問可有被柳姨娘刁難。
謝南嘉說沒有,而后把被人跟蹤的事告訴了他,請他幫忙分析一下是什麼人。
馮倫問是男是。
謝南嘉仔細想了想,確定那個黑影是男人無疑。
馮倫分析道:“如果你沒看花眼,那人能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肯定是個高手,宅不準外男隨意出,整個后院只有我會武功,再有就是西院二公子的侍衛,像衛鈞,皇甫,手都是一等一的。”
“趙靖玉?”謝南嘉心頭一跳,“他為什麼要監視我,我與他并沒有利益沖突,而且……”
而且還天天給他做好吃的,若真是他,以后狗屎都不給他吃。
馮倫道:“我只是這樣分析,也不排除是跟蹤柳姨娘的,柳姨娘咱不去管,假設是跟蹤你,就你目前接的人來看,不可能是侯爺,也不可能是老太太,各位小姐姨娘更不可能,剩下只有世子,二公子和夫人,世子邊沒什麼能人,也沒有充分監視你的理由,再剩下,就只有二公子和夫人了,你覺得他們兩位誰的可能更大?”
謝南嘉仔細想了想,從道理上講,肯定是秦氏的可能大,但趙靖玉那廝,是個不講道理的,從莊子上到如今,他做的事都是任而為,沒什麼道理可言,誰知道會不會是他在發神經呢!
“先不管這些了,我還有事要問畫樓。”謝南嘉說道,“回頭這兩位邊的人,你都幫我留意一下。”
“我省得。”馮倫道,“你以后行事須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謝南嘉應了他,進去找畫樓。
小公子醒了,娘在給他喂,畫樓坐在旁邊看著,神落寞,連謝南嘉進門都沒發覺。
倒是孩子心無雜念,聽覺敏銳,聽到有腳步聲,噙著轉過頭往門口看,扯得娘發出一聲痛呼。
畫樓驚醒過來,跟著往門口去,見是謝南嘉,木木地笑了下,說:“人送回去了?”
“嗯。”謝南嘉走過去,孩子認出了,松開,揮舞著小手咿咿呀呀地和打招呼,要抱。
謝南嘉問娘孩子可吃飽了,娘道:“早就飽了,含著玩呢,興許是要長牙了。”
“這麼快?”謝南嘉把孩子抱過來,趁著他笑的時候,看了看他的小,沒發現有長牙的跡象。
娘道:“有的早長,有的晚長,說長快得很,幾天不注意就頭了。”
謝南嘉覺得很神奇,看著孩子天真純粹的笑容,整顆心都下來。
“可憐的,到現在還沒有名字,都不知道你什麼好。”用額頭抵著孩子的額頭和他玩鬧,心里充滿了母的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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