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識字的話,那便更好辦了!”許嵐卻為這個意外的發現興不已。
許嵐便找到宋無忌道:“你上的病不是要喝藥排毒,還必須熏蒸和針灸同時進行。”
“要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解了你上積攢下來的這些余毒,便需要我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堅持。”許嵐收了往日里那一份孤傲很是認真地道,“我教這丫頭位和針法,讓每日于早晚替你熏蒸和針灸一次!或許過得三五載,便能見得效。”
“竟要這麼久麼?”宋無忌完全愿意接許嵐的治療,只是這三五年,是不是也太久了些。
“這三五載還只是我的估算而已,”許嵐聞言便笑了起來,“你中毒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解毒亦是如此,打算做得更長遠比較好。”
想著自己一直病了七八年,很想痊愈的宋無忌倒也不在乎再多出來的這幾年,關鍵是這一次,他真的覺自己看到了希。
他便欣然同意了許嵐的建議。
許嵐就教起了趙如意如何辨認位和如何施針。
想著自己的這些針都是要扎在世子爺的上,趙如意學起來也格外的認真,不僅詳細地做了記錄,還時不時地拿自己的胳膊試針。
周芮家的瞧著都覺得有些心疼。
“你這又是何苦喲!”每次瞧見趙如意往自己胳膊上扎針的時候,周芮家的就在一旁心地看著。
“如意姐姐,你不疼麼?”就連妞兒也害怕地躲在了桌子下,只出了一個頭。
“還好啦,沒有之前那麼疼了。”已經在自己的胳膊上扎了兩天針的趙如意就故作輕松地和妞兒笑道,“到時候這針可是要扎到世子爺上的,我不希他覺著疼。”
說著,趙如意就繼續練著扎針的手法,想著這針應該怎麼扎,才會覺得不疼。
的話,自然就傳到了宋無忌的耳朵里,傳話的當然是妞兒這個小耳報神。
“真是這麼說的?”宋無忌就賞了妞兒一小碟餞。
妞兒抱著那碟餞就坐在宋無忌跟前的腳踏上,一邊吃一邊點頭道:“如意姐姐說了,得趕練好這些,這樣就能早些幫世子爺施針了,說不喜歡看到世子爺悶在屋里的樣子,希世子爺也能像別人家的公子那樣走出家門。”
“就這些?還有沒有其他的?”宋無忌聽著,又賞了妞兒兩塊祥華齋的棗糕。
妞兒則是歪著小腦袋想了想了,許久才道:“好像沒有了。”
“那你還不趕地幫我去打聽去!”宋無忌就佯裝不高興地道。
妞兒聽了就直吐舌,然后笑嘻嘻地問:“那我下次來,還能吃到好吃的麼?”
“我這難道還能短了你的吃的?”宋無忌雙手負在前,故意板著臉道,“但只有你如意姐姐的消息,才能換吃的!知道了嗎?”
“知道!”妞兒就重重地點了點頭。
“行了,這些你都帶回屋去吃吧!”見著妞兒對那碟餞不釋手,宋無忌便打發道,“還有,這些都是我們之間的!就是你阿也不能說。”
妞兒聽了,就一臉慎重地出了手,翹起了小指頭:“我們拉鉤!”
宋無忌先是一愣,想著妞兒才不過五歲的年紀,他也笑著出了手。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卦的是小狗!”妞兒念念有詞地和宋無忌拉了勾,就咯咯笑地抱著那碟餞走了。
臨出門時,正好遇上了來給宋無忌送藥的趙如意。
“什麼事讓這麼高興?”看著連走帶跑的妞兒,趙如意不免奇道。
“沒什麼,我賞了一碟餞而已。”宋無忌就替妞兒打著掩護。
趙如意果真發現自己放在小炕桌上的那碟用來給宋無忌服藥用的餞果不見了。
“世子爺也真是的,昨兒個我就說了,家里就剩那碟餞了,新的還沒買回來。您把它賞了人,這藥今兒個就苦著吃吧!”說著,趙如意就將手里那碗黑湯藥推到了宋無忌的跟前。
宋無忌卻只是笑笑,接過那碗藥二話沒說地就喝了下去。
然后他將藥碗放到一邊,拿起帕子著角:“我都喝了多年的藥了,哪里就這麼矯了。”
雖然已秋,天氣雖不似盛夏那般炎熱,可依舊能到些許暑氣。
趙如意就半挽著袖,出了小半截手臂。
宋無忌就留心到的左手臂上多了一些紅點兒,拉過來一看,都是針扎的痕跡。
趙如意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臂,一邊放著袖一邊道:“我還有些學藝不。”
宋無忌卻沒有同說這些,而是輕道:“將我房里的那半個柜清出來吧,這樣你也可以把自己的東西都搬過來,省得你總是兩頭跑。”
“若是不夠的話,次間里也還能擺下幾口箱子。”宋無忌就在屋里隨手比劃著。
世子爺這是要自己把東西都搬過來同住?
雖然這些日子因為值夜總是歇在了正房。
但是在取用一些私人品時,還是免不了要跑回廡房,即便不遠,總還是有些不方便。
可世子爺為何要讓自己搬過來?
趙如意就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宋無忌。
宋無忌則是微微紅著耳朵道:“現在我的院子就你一個丫鬟,這樣能使喚得方便點。”
呃……真的是這樣的嗎?
可怎麼據所知,當年院子里只有抱琴那麼一個丫鬟時,世子爺也沒搬到正房里來呀!
奇怪歸奇怪,趙如意還是依言將自己的東西都拿了過來。
其實在府里也沒有什麼多余的東西,不過就是幾套換洗的服,和之前宋無忌給的那堆小玩意。
宋無忌又在炕幾上清理出一個小屜來,專門給趙如意收納這些小玩意。
如此一來,正房里零零碎碎的東西好像突然就多了起來。
宋無忌總是能在無意間瞥到炕幾上擺著趙如意隨手放下的繡繃,或是在羅漢床上拾到一本《經絡圖》……
曾經本忍不了房間雜無章的他,卻突然覺得這屋子里有了生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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