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些吃食和過了時的布料而已,”嚴嬤嬤就開解著薛氏道,“夫人哪里就是缺了這些的人,我倒是聽到另外一個消息,這一次夕照堂的那位要跟著一塊去秋獵。”
“就憑他?”薛氏聽著卻是冷笑,“平日里坐個馬車都嫌顛得慌,他能去得了圍場?”
“這要是以前恐怕不行,可如今卻是不好說。”嚴嬤嬤就和薛氏說道,“我可是聽聞,那位今年的子可是大好了,夫人沒瞧見他這兩個月出來走的日子明顯變多了嗎?”
經嚴嬤嬤這麼一提醒,薛氏還真覺得是這樣。
以前不怎麼喜歡在人前面的宋無忌,這些日子卻經常進進出出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你說,他這是想干什麼?”因為大家都說宋無忌的命不長久,薛氏雖然早就想他死,也一直做一些讓人添堵的事,可到底還沒有那個膽敢謀財害命。
畢竟在看來,患重病的宋無忌遲早是要死的,犯不著自己把自己也搭進去,畢竟徐家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覷的,就算宋家和薛家聯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管他想做什麼,肯定會對咱們二公子不利的。”嚴嬤嬤就同薛氏道,“夫人您不得不防啊!”
“防?我怎麼防?”薛氏聽著就氣呼呼地道,“就連國公爺都拿他沒辦法,就更別說我這個由姨娘扶正的續弦了,他可是從來都沒拿正眼瞧過我!放眼整個京城,當嫡母當得我這般憋屈的,恐怕已找不到第二個了。”
嚴嬤嬤聽著就在心里直嘆氣。
薛氏這個人就是太過小家子氣了,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該抓大,什麼時候又應該放小,總是在一些蒜皮毫無意義的事上反復糾結。
可這個時候還反復糾結這些又有什麼用?
難道不應該是趕想想對策麼?
真要說,薛氏還真就是命好,也就是遇著了寧國公這個用至深的青梅竹馬,在原配死了后還愿意將扶上正妻的位置!
若是換了其他的人,恐怕薛氏這一輩子都只是個姨娘了吧?
見薛氏還在絮絮叨叨地抱怨著,嚴嬤嬤也只好提醒道:“以往我們府里參加秋獵,去的都是二公子一人,用的也都是小帳,可今年如果那一位也去的話,排場一定會大過二公子,恐怕到時候二公子會覺得很難看啊!”
薛氏一想,可不就是嚴嬤嬤說的這樣。
每年的秋獵,差不多就是顯示各府實力的時候,那有錢有勢的,自然是將營帳扎在了最前頭,他們這些勢單力薄的自然就只能往后靠。
宋無憂畢竟只是個小輩,他的營帳靠后一點,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可今年若是宋無忌也去,那況就會大不一樣。
以他在宮中得寵的程度來看,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肯定會將他的營帳扎在前排最得寵的地方。
而這個時候若是宋無憂的營帳還在最后的地方,那可就太沒有面子了!
只相差半歲的兩兄弟從小就被放在一塊比較,在宋無忌沒得病的那幾年里,真是詩、書、騎、全面碾宋無憂。
也因為是個妾生子,當年的宋無憂本無法真正融到那些勛貴子弟中去,即便他們偶發“善心”地帶他玩,那也只是將宋無憂當小廝使喚。
“娘,為何他們都不帶我玩,還要取笑我?”薛氏至今都忘不了宋無憂那委屈的小眼神,而卻只能無力地抱著他,咬碎一口銀牙。
一想到這,薛氏就憤恨地了拳,決不允許這樣的事再發生!
是夜,在和宋長盛一番顛鸞倒之后,面帶的薛氏也就趴在宋長盛半的口聲道:“老爺今年打算參加秋獵麼?”
“你怎麼突然這麼問?”宋長盛就著薛氏的背,不得不說一個人到了這個年紀卻還有一細的,已屬不易。
“妾聽聞每年的秋獵都很熱鬧,就想著能不能也去圍場看一次?”薛氏就討好似地同宋長盛說道。
宋長盛聽著就微微皺眉。
這多去一個人就要多支一個氈帳,也就意味著他要多支付一筆場地費。
往年他都只讓宋無憂一個人去,作為一個小輩,營帳的位置靠后一點也沒人說什麼,可若是他要帶著薛氏一塊去的話,營帳扎得太靠后,未免會惹人笑話。
可在圍場上,誰都想把營帳扎得離皇上的大帳更近一些,如此一來,圍場上的地就變得寸土寸金起來。
他記得去年離大帳最近的那塊地,可是被人拍出了百兩黃金的高價,真是人塵莫及。
“這個……我或許要去負責防務……”宋長盛就有些神不自然地說道。
“咦?往年的防務不都是直接調的西山大營麼?怎麼今年卻換了你們金吾衛?”薛氏也就不解地問。
宋長盛見自己隨口諏的一個理由就這樣被薛氏識破了,就只好含糊地說道:“我也只是聽說而已……”
“那你到底帶不帶我去嘛!”薛氏就使出渾解數地撒,“你就帶我去長長見識嘛!你不總是讓我多和那些夫人們往麼,可們每次一說起這個,我就像個鄉下小媳婦一樣尷尬得答不上來。”
宋長盛聽著就在心里長嘆了口氣。
薛家到底是商賈出,雖然如今已做了皇商,可在京城那些貴夫人的眼中依然是低賤的,們也不大愿意結像薛氏這樣出自商賈人家的子,因此薛氏能給府里帶來的裨益就遠不及當年的徐氏。
當年徐氏替他求來金吾衛小旗一職時,他還嫌徐氏太過鉆營。
沒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然還是一個金吾衛小旗。
若是自己能借著這個機會在天順帝面前個臉,升自己當個總旗也好。
宋長盛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也覺得一擲千金不是什麼壞事。
因此,他一大早就趕往了六部衙門所在的千步廊,卻發現不人早已候在了這,就為了在圍場中能搶到一個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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