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皇后哭了一陣,緒慢慢平復,用帕子了淚痕。細細問起了二皇子此次隨軍的形。
二皇子眸一閃,神淡淡:“我隨著李將軍籌算軍糧輜重,并未領兵上陣。倒是大哥,跟著父皇打了幾場勝仗,殺了二十幾個匪,立了不軍功。”
喬皇后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永嘉帝的心,真是偏的沒邊了。
當年大皇子第一次隨軍出征,便領兵上陣。邊有親兵侍衛護著,殺幾個匪,不在話下。一傳出來,就了大皇子“天生驍勇”“擅長領兵”。
其實,這名聲都是眾人著意捧出來的。
到二皇子第一次隨軍出征,被打發去了軍需后勤。便是想立功,也沒什麼機會。倒是二皇子在回程中落馬了輕傷,宮中多舌之人又有了談資。
喬皇后打起神,低聲說道:“阿景,前些時日,我在宮中設宴,家世品貌出眾的閨秀都進了宮。我瞧著有幾個都不錯……”
話還沒說完,就被二皇子打斷了:“母后相中了廣平侯的兒孟云蘿?”
喬皇后:“……”
喬皇后瞠目結舌,看著神莫測的二皇子:“你、你是怎麼猜到的?”
心里盤算著這門親事,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靜安公主問起,也隨口敷衍,絕口不提真正的打算。
越想越覺得這是一招妙棋。
大皇子最大的倚仗,一是天子盛寵,二是宮中的孟貴妃,還有宮外的廣平侯。
如果二皇子娶了廣平侯的兒,廣平侯就了兒子的岳父。外甥再好,哪及得上自己的婿?
借著聯姻,拉攏孟氏。二皇子是嫡出,重視正統的文們天然就是二皇子的助力,如果軍中再有廣平侯支持,還有誰能和二皇子爭鋒?
沒曾想,的心思,被二皇子一語道破。
二皇子看著喬皇后,聲音略略一沉:“母子連心。母后在想什麼,我這個做兒子的,總能猜到幾分。”
喬皇后面上有了笑意:“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瞞你。我確實相中了孟家的兒。”接著,將自己的謀算細細道來。
沒說兩句,就被二皇子打斷了:“母后打消這個念頭吧!我不會娶孟云蘿!”
喬皇后:“……”
喬皇后被噎得啞口無言,那種奇異的覺,再次涌上心頭。
短短幾個月沒見,二皇子變了許多。
昔日謙遜溫和的如玉年,變得冷決絕。
“為什麼?”喬皇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已有了中意的姑娘?”
等等!
莫非是中意喬婉?
喬皇后心念電轉,正要試探著問一聲,就聽二皇子淡淡說道:“我心中確實有了中意的皇子妃人選。此事,母后不必管了。我今晚便私下求見父皇,求娶心儀的姑娘。”
最后幾個字,意味深長。
喬皇后還想細問,二皇子已拱手告退離去。
喬皇后:“……”
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連和商議都不肯了。
喬皇后說不出是該慶幸,還是該失落。良久,長長地嘆了口氣。
……
永嘉帝離京數月,耽擱了不政務。忙了一整日,到了天黑,才算消停。
侍劉公公恭敬地上前:“時候不早了,該傳晚膳了。”
永嘉帝略一思忖道:“不必了,直接去延禧宮。朕就在貴妃一同用晚膳。”
回宮第一晚,留宿椒房殿,也算全了喬皇后面。今日晚上,永嘉帝自是要去孟貴妃的寢宮。
劉公公笑著應下,還沒退下,侍馬公公便進了文華殿稟報:“啟稟皇上,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有事求見。”
兒子們來了,總不能不見。
永嘉帝隨口道:“宣他們進來。”
馬公公咳嗽一聲,低聲應道:“二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分別有要事,想單獨求見皇上。”
永嘉帝:“……”
混小子們一個個還沒長齊,花頭倒是不。
永嘉帝想了想,坐了回去:“也罷,那就一個一個宣召進來。”
馬公公張口應是,正要退下,就聽永嘉帝又說了一句:“宣三皇子先進殿。”
馬公公一愣,迅速和劉公公換了一個眼神。
二皇子早上的一番話,果然惹惱了永嘉帝。所以,永嘉帝故意先宣召三皇子,給了二皇子一個沒臉。
片刻后,三皇子李昊邁步進了殿,拱手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做父親的,沒有不疼兒子的道理。五個手指便有長短,也都是自己的。
永嘉帝笑著說道:“免禮平。”
李昊恭聲道:“謝過父皇。”然后站直了。
“你特意來求見,是不是有事求朕?”
私下里對著兒子,永嘉帝沒擺什麼天子架勢。此時,永嘉帝就像天底下所有的父親一樣,溫和的笑容里帶了幾分縱容:“只管張口,朕給你撐腰做主。”
李昊心里涌起一陣熱流。
是啊,做兒子的,有事求親爹,天經地義。
“父皇,兒臣是有一事相求。”李昊俊臉上掠過一暗紅,語氣堅定:“兒臣有心儀的姑娘,求父皇為兒臣賜婚。”
永嘉帝頓時有了興致,笑著問道:“你相中了哪一家的姑娘?和朕說一說。”
李昊的眼中閃出芒:“滎王,陸明玉。”不等永嘉帝追問,便主說起了兩年前的一面之緣。
永嘉帝也是從年時過來的,看著兒子熠熠生輝的眼,莞爾一笑:“你說的,朕都知道了。不過,賜婚這等事,也得先問一問滎王的意思。你先回去,等朕問過了再說。”
李昊沒料到事這般順遂,心中大喜,立刻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頭:“多謝父皇全。”
永嘉帝啞然失笑:“行了,先退下吧!”
李昊邁著輕快的步伐離去。
又過片刻,二皇子被宣召進了文華殿。
二皇子拱手行禮,姿態優雅,無可挑剔。
一見到那張俊如玉冷靜沉穩的臉孔,永嘉帝心頭按捺下去的惱怒翻涌而來,聲音略略一沉:“你要見朕,是有何事?”
二皇子抬眼:“兒臣想請父皇賜婚。”
永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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