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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后,太子冊封大典在金鑾殿里舉行。
立儲是國朝大事,這一場冊封大典由禮部持準備了幾個月,羅尚書主持大典,文武百齊至。
行過冊封禮后,天子領著太子去太廟祭天祭祖。
這一場冊封大典,進行了大半日。待到傍晚,宮中設了盛大的宮宴。
新出爐的太子殿下李珝,穿著明黃的太子服,俊秀且稚的臉孔,在太子服的映襯下顯出了遠勝同齡人的沉穩。站在天子邊,猶如一株初初長的小樹。
陸臨看著外孫,角的笑容一直未停過。
濮侯和陸臨坐了一席,笑著舉杯:“滎王,我敬你一杯。”
陸臨欣然舉杯,和濮侯對飲而盡。
濮侯喝了幾杯后,帶著幾分酒意地笑道:“我這一輩子,沒真心服過誰。當年孟暉還在世的時候,著我一頭,我也沒服過他。不過,我對滎王你是徹底心服口服了。。”
說著,親自為陸臨斟了一杯酒:“千言萬語不必說,都在這杯酒中了。”
陸臨搶過酒壺,也未濮侯斟酒:“你這麼說,就太過了。其實,我心高氣傲眼高于頂,能我眼的,滿朝不過三五人。你在其中排第一。”
濮侯哈哈一笑:“能得滎王這般盛贊,我今日得一醉方休。”
兩人一同舉杯,仰頭喝了。
他們兩人喝得豪邁盡興,文臣這一邊推杯換盞,同樣喝得高興。
立儲是普天同慶的喜事,意味著江山后繼有人。李珝是皇后嫡長子,聰慧沉穩,人人都看在眼底。有這樣的太子,做臣子的焉能不喜。
羅尚書和喬閣老坐了一席,兩人年紀加起來足有一百多歲了。喬閣老頭發花白,羅尚書稍年輕些,胡須也白了不。
“閣老,如今朝中事事順遂,太子也立了,”羅尚書低聲笑道:“我等做臣子的,便是立刻致仕,也心滿意足了。”
喬閣老挑眉一笑:“我比你年長五歲,還沒打算致仕,你怎麼倒想起致仕這等事了?”
羅尚書想了想,也是一笑:“說的是,當年東宮詹事府的幾個都還年輕,暫時不能當大用。我們這些老骨頭,再撐個三年五載。等他們都得用了,我們再退不遲。”
羅尚書口中所指的,是方子詹周禮李晏等人。他們才是天子潛邸時的心腹,現在資歷淺,職還不顯。
等過幾年,天子徹底掌控朝堂了,自然會慢慢換上心腹。
這是眾臣心照不宣的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歷來如此。
羅尚書和喬閣老當年都做過太子太傅,也都是當年的太子黨。所以,天子登基后,他們的位置安穩如山,誰也撼不了。
羅尚書喝了幾杯酒,忽地低聲音:“閣老,我近來聽到了些風聲。聽聞皇后娘娘的田莊里,多了不新臉孔。”
陸乙征兵練兵一事,一直低調進行。不過,暗中盯著的人絕不。這樣的靜,瞞不過有心人的耳目。
喬閣老作一頓,臉上神未變:“皇后娘娘為大魏江山立過大功,多養些親兵,也算不得什麼。”
李景昨日特意將喬閣老宣進福寧殿,私下和喬閣老說了此事。
喬閣老心里不那麼樂意,也不好多說什麼。現在還得為皇上和皇后娘娘遮掩一二。
羅尚書人老,見喬閣老這麼說,立刻笑道:“說的是。這等事,不到你我心。今天是太子冊封大典的大喜日子,不說掃興的,來來來,再喝一杯。”
……
后宮里同樣設了宮宴。
陸明玉今日心頗佳,也飲了幾杯酒。酒意上涌,面頰如三月桃花,眼眸沒了平日的銳利,笑如兩彎月。
慧安公主笑聲最是爽朗明快:“日子過得真快,這一轉眼的功夫,我們珝哥兒都做太子了。”
靜安公主抿一笑,接了話茬:“是啊,我還記得珝哥兒出生沒多久。好像就是眨眨眼,就長大了。”
喬太后摟著側的孫李瑄,樂呵呵地說道:“瑄姐兒也快長大姑娘了。”
九歲的李瑄,褪去了稚,梳起了小小的雙環髻,寶石發簪閃閃發,英氣中著俏。
另一側的李琀,不甘示弱地嚷了起來:“外祖母,我呢?”
喬太后笑著點了點李琀的鼻子:“你呀,也別吃得太多了,瞧瞧你的小子,都胖什麼樣了。”
眾人掩而笑。
李琀既白又胖,圓滾滾的,十分可。不過,連喬太后都打趣孫子胖了,可見李琀是真的超重了。
李琀一聽這話,頓時苦了臉,看著眼前的珍饈味,十分犯難:“這些都是我吃的。哪一樣我都舍不得吃。”
陸明玉也被逗樂了,手李琀到自己邊來,夾了一碗菜:“吃些,多吃些菜。”
李琀最吃,不吃菜。見親娘給自己夾了滿滿一碗菜,氣悶不已。又不敢反抗,索慢吞吞地吃,眼一直在上飄來飄去。
宮宴快結束的時候,太子殿下來了。拱手向喬太后陸明玉行禮。
喬太后連連笑道:“珝哥兒快些起。”
陸明玉的目落在兒子上,心里溢滿了和驕傲。
這是和李景的長子,是心養大的兒子,也是大魏朝的太子。
慧安公主看著拔的小小年,心里得不行,笑著說道:“珝哥兒,快些到姑母這兒來。今日穿著這太子服,實在是好看,讓姑母好生瞧瞧。”
慧安公主任快,為人著實不壞,對侄兒侄更是疼有加。李珝對慧安公主也很是親近,笑著應聲上前。
慧安公主滋滋地打量侄兒,手了侄兒俊秀的臉:“太子殿下真是俊俏。”
李珝被夸得怪不好意思:“姑母看侄兒,當然是樣樣都好。論相貌,我不及立表弟。”
慧安公主笑道:“立哥兒只生得好看,讀書習武都不如你,可見是個繡花小枕頭。我們太子殿下才是萬里無一的出挑!”
李珝被贊得臉通紅。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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