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來了。”
胭脂鋪,老板娘看到秦鹿,熱的與打招呼。
秦鹿沒在這里買過東西,之前在隔壁的點心鋪子買東西,和這位聊了起來。
的談話技巧不錯,如若真的想要和誰聊天,很快便能識起來。
這不,眼前的老板娘就把秦鹿引為知己。
“我新做了幾塊香皂,放到你的鋪子里代買,賣出去的銀錢我們二八分,我八你二。”
老板娘一甩手,“嗨,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能要你錢嘛,放著也是放著,萬一賣得好,還能給我店里招攬客人呢。”
“我與你結,可不是為了占你便宜。”秦鹿把手中的籃子遞給對方,“哪里能讓你白吆喝,茶水錢算作我請你的。”
都說到這份上了,老板娘自然無不應答。
打開籃子里的油紙包,幾塊香皂出現的眼前。
兩塊淺紅,兩塊淡黃,還有兩塊翠綠的,煞是好看。
“這是作何用的?”老板娘聞著散發出來的味道,“還帶著香味呢。”
“洗漱沐浴。”秦鹿上前簡單給介紹了一下,“這算是普通的,一塊一錢銀子吧。”
老板娘嚇了一跳,“這價格是否有些高了?”
秦鹿把單獨的一塊遞給老板娘,“你可以用一下,比起尋常的皂角和皂球要好用的多。”
老板娘好奇的取了一盤水,試用了一下,洗過之后帶著淡淡的香味,而且真覺得洗得很干凈。
“比較耐用,差不多可以用三兩個月。日后還會有品質更好的,價格自然也比這個貴上許多。”秦鹿想著還可以做些帶圖案的,山水花鳥等等。
這邊正說著,店里來人了。
老板娘看到幾位,忙笑著迎上前。
“哎喲,我說今兒怎麼聽到喜鵲的聲,原來是貴客臨門。”
說著招呼秦鹿,道:“這位是縣令家的夫人和千金。”
秦鹿上前兩步,和兩位打過招呼。
華縣令姓劉,算不得清,卻也不是個好的。
大盛朝七品年俸45兩,算上恩俸和祿米,每年能到手一百一二十兩。
這點錢就不夠縣令一家的花銷,好在華縣還有一碼頭。
來往的船只,劉縣令自然是看人下菜,柿子挑的。
之前秦鹿去碼頭走了兩遭,有他的人專門在哪里搜刮錢財,當然是以說得出口的名義,還沒到瘋狂的地步。
劉夫人進門后環伺一圈,“可有新的胭脂水?”
老板娘連連點頭,“自然是有的,夫人且稍等。”
說著,快腳取來幾樣胭脂水放到柜臺上,劉夫人帶著兒看了看,直接買下了。
“夫人,今兒店里還有新鮮玩意兒。”將秦鹿帶來的香皂遞上去,“此是香皂,平日里洗手或者是沐浴,涂抹后可以洗的干凈,關鍵是洗過后還帶著香味。”
劉夫人尚且端得住,倒是劉小姐染上了興致。
“當真?”這位劉小姐相貌普通,穿著倒是在華縣里數一數二,而且上的布料,是尋常百姓穿不著的。
并非買不起,而是普通百姓只能穿布裳,且裳的形制也有規定。
一旦穿錯了,可能就會被扣上僭越之罪。
人靠裝馬靠鞍,即便長得普通,在服的襯托下,五分相貌也有了七分姿。
老板娘笑道:“自然是真的,我還能誆騙劉小姐不。”
“那倒是,諒你也不敢。”劉小姐驕傲的揚起下,把玩著手中的香皂,“我全要了。”
老板娘自然高興,重新用油紙包一個個的包好,恭敬的送上去,這邊給了銀子后便揚長而去。
秦鹿這還沒離開,錢便到手了。
六塊香皂共到手六錢銀子,老板娘留下了一錢,稱了半兩銀子給了秦鹿。
“你收了二十文。”
“咱們倆何須斤斤計較,我本也沒出力,平白留了你一錢銀子,已經是占了大便宜了。”
老板娘也是想和秦鹿好,畢竟香皂這東西還是第一次見,日后不得要和合作,保持愉快的關系才是最重要的。
“劉大人家里有兩個兒,這位劉小姐是正室所出,還有一位庶出,比劉小姐小了半歲。”老板娘拉著秦鹿在旁邊坐下,又倒了一杯熱茶,“久月宮里要選秀,兩位小姐年紀都夠了,很快就要宮。從年初開始,劉夫人就帶著劉小姐到尋找稀罕件,想來是要帶進宮中打點。”
秦鹿道:“我見這位劉小姐年齡不大。”
“也不小了,今年十四歲,即便不進宮,明年也要及笄出嫁。之前聽劉夫人提過一句,選秀是年十三到年二十。你也知道我這是胭脂鋪,來往的都是子,也聽們說過不。大盛朝有規定,宦人家的子,未參加選秀的,一律不允許出嫁,一旦發現有可能被罷呢。”
秦鹿倒是沒什麼,事不關己罷了。
“就沒人抱怨嗎?”
老板娘想了想,“我是沒聽過。你想啊,那可是進皇宮做娘娘的,一旦被選上,家里人都跟著宗耀祖。就算是選不上,聽說也會嫁給王爺侯爺的,祖墳冒青煙的好事兒,有什麼抱怨的。我倒是想有個閨呢,可惜人家不要平民百姓家的。”
秦鹿很平靜。
眼前的人似乎還在惋惜,甚至還為沒地位沒兒覺得憾。
兒,似乎不配稱之為人。
們就猶如工一般,被父母支配,被男人支配,被這個糟糕的封建王朝所支配。
猶如貨一般,沒有自由,甚至不能有靈魂。
這些人錯了嗎?
沒有。
離時代背景談三觀,都是耍流氓。
錯的是秦鹿,的言行如若昭告天下,必死無疑。
當然,歷史的進程是可以推的。
不為其他,只是為了夏天出手臂和腳踝,為了能不計較份穿漂亮的服,為了游山玩水不需要被收取城費,都要嘗試一下。
至于生死,盡量做到多活一些年。
秦鹿,前世聲名顯赫,沒道理來到古代卻要被束縛。
穿越古代不造反,還穿個屁啊。
現代社會自由慣了的人,怎麼可能適應得了古代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