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對顧安寶說:“你看什麼看?!沒去過相親會?!正好!你跟他一起去得了!”
“爺爺……”顧安寶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昱珩攔住爺爺,“爺爺,年紀還小,不著急……”
陳老爺子直接給他一個栗子!“我有說讓去相親嗎!我讓去看著你!沒人跟著你的話,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故意整幺蛾子出來!我告訴你,兔崽子,你給我好好相親!要是讓我知道你溜了,或者故意使壞,你就等著屁開花吧!”
震懾四方的魔王大人在陳老爺子的盛威下乖得像只小綿羊,無比順從。
可是,即使他表示配合,陳老爺子卻還是不信他,只恨不得現在就把事給定下來。陳老爺子從沙發上站起來,火急火燎的轉去打電話——
“喂!老趙啊,我是老陳!哎!上次你說的那個相親會什麼時候搞起來啊?……對對對,我孫子要去!……嗯,那好,那好,到時候讓一群孩子們聚一聚,就算遇不到合適的,個朋友也是好的嘛……星期六下午?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陳老爺子在講電話,顧安寶和陳昱珩坐在沙發兩頭,互相看著對方,都有些尷尬……
顧安寶先垂下頭去,手指拽著自己膝蓋上的擺,很懊惱。
什麼嘛……
相親什麼的,才不在乎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陪他去相親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點兒也不在乎……一點兒也不……不難過……
……不難過。
不愿意這樣繼續干坐著,顧安寶想找點事做避免自己胡思想下去,站起說道:“我去樓上把房間收拾一下。”
陳昱珩的房間在二樓東側,平時都是鎖起來的,沒人進去,陳昱珩這麼久沒來,想必房間里已經落了一層土。
顧安寶作勢往樓上走,陳昱珩跟著也站了起來,“我上去幫你一起收拾。”
顧安寶下意識里想說不用了,可是轉念又想,一個機人,有什麼資格拒絕?何況,他是房間的主人,也許是擔心自己弄他房間里的品吧……
閉上,默默走上樓梯,心里悶悶的。
陳昱珩把的神變化看在眼里,皺了皺眉,沒做聲。
上樓,打開房門,一悶的氣息撲面而來。顧安寶先打開了窗子通風,然后撤掉床上的床單,從櫥里取出干凈的床單被褥枕頭鋪上——
這些家務活顧安寶已經非常嫻,很快就把床鋪好了,然后看了看家上一層薄薄的灰塵,準備去拿抹布,心里想著,地板也需要拖一拖才行……
陳昱珩一直站在后默默看著,被無視的滋味并不好,他能覺到,顧安寶在生他的氣。
此刻的生氣,也許是因為程序的控制,也許是因為對人類行為的模仿,不管是哪一種,陳昱珩都覺得……他無法忍。
無法忍顧安寶不理睬他。
這很可笑。
一面不愿意面對,一面又接不了對自己的忽視。
陳昱珩覺得自己糟糕極了。
——顧安寶轉要去拿抹布,陳昱珩眼看著和自己而過,手抓住的手腕。
顧安寶一個踉蹌,險些栽進他懷里。
陳昱珩就這麼握著的手腕,沒有松手的意思。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實上,他覺得顧安寶說的都對。他是一個騙子……他把騙到這里來,從來沒有想過要接回去……
可是……
他舍不得松開。
就這麼握著的手,哪怕一小會兒……也是好的。
不經意間,陳昱珩看見顧安寶腕子上的手鏈。
窄細的銀白手鏈,看起來像是普通的銀飾品,卻沒有銀飾品的繁復花紋,設計得非常簡約。
“哪來的?”陳昱珩蹙眉問。
顧安寶微愣,喃喃回道:“前幾天……裴黎君送我的。”
“裴黎君來過?”陳昱珩面詫異,“什麼時候來的?”
顧安寶也很驚訝,裴黎君來看爺爺,難道沒有告訴過陳昱珩?怎麼會……
“端午節前兩天……來看陳爺爺,給陳爺爺和徐阿姨都帶了禮,然后送給我這條鏈子當做見面禮,我本來不想要,可是……”
話還沒說完,就見陳昱珩沉著臉去解那條手鏈。
顧安寶撇,說道:“解不開的,我試過好幾次了。”
陳昱珩臉越發黑沉,出雙手使勁扯了扯,企圖扯斷那條手鏈,他力氣很大,但是手鏈卻依然完好無損的戴在顧安寶的手腕上。
顧安寶沒料到陳昱珩會這麼暴力。
之所以想解下來,只是因為做家務活的時候手上戴手鏈很不方便,從來沒想過要通過扯斷的方式解開手鏈……
“怎麼了?……”顧安寶疑的看著陳昱珩,“手鏈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
陳昱珩著手鏈,輕輕捻,似乎在想什麼。片刻后回過神來,見顧安寶擔憂的著自己,他勾輕笑,安道:“只是一點小問題,沒事,你先戴著吧。”
顧安寶從他手里回自己的手,抿了抿,側走了出去。
陳昱珩看著顧安寶離去的背影,心卻怎樣也輕松不起來了……
裴黎君,到底想做什麼?……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艾斯的電話。
艾斯很快接了電話——
“喂,昱珩,什麼事?長話短說啊,我這兒正忙著呢。”
“華新最近有什麼作嗎?”陳昱珩問。
“你不是派人盯著那個路謙嗎?怎麼反而問我?大老板,現在風平浪靜得很,放心好了,華新翻不出浪來。”
陳昱珩默了半晌,道:“明天你派人送一臺檢測儀到老宅。”
“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要用檢測儀?”
“裴黎君來過老宅,送給阮阮一條手鏈,手鏈的材質很特殊……我懷疑里面有嵌式芯片。”
“啊?!——”艾斯的聲音陡然升高,“黎君為什麼要送手鏈給阮阮?……昱珩,你會不會是誤會了?”
陳昱珩面沉如水,“如果是誤會的話,我想不通為什麼一條手鏈的材質會和智能定位手環的材質一模一樣。”
“可……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算想要竊取報,也不應該裝在阮阮上啊,阮阮現在住在老宅,公司的事本不知道啊……”
陳昱珩郁結的發出一聲嘆息,道:“也許,不用多久,我們就會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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